作者:逾九
谁能同时知道时逅和苏乐过去发生的一切,同时有那么大能耐构建如此真实细节的幻境呢?
越来越扑朔迷离。
时冽微微皱眉。
苏乐同样意识到这一点。
他思索过后说:“你以为我们在监控后面。”
这回小西楼没有答话。
时冽视线在一大一小身上打转。
她重复了苏乐的问题:“你以为我们在监控后面?”
轮到小西楼产生了疑问:“难道不是?你们总是喜欢监视我,明知故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时冽和苏乐对视一眼。
“他看不到我们,但能听见你的声音。”苏乐做出判断。
“其他孩子对我的到来没有反应,声音也没有。”时冽说。
苏乐心头一动。
“只有他听得到你的声音。”
时冽若有所思:“所以这场幻境是为了我和八岁的你打造的?”
“想不明白。”苏乐摇头,眼里有星星点点期冀的光亮,“不过说不定呢,说不定时间送你来一场拯救我的旅行。”
“那我可得好好表现。”时冽笑了下。
言归正传,她重新看向懵懂又警惕的小西楼:“我不是监控后面的人,我就在你面前,但是你看不到我。”
小西楼脸上浮现出厌恶和防备:“你们又想骗我。”
一次又一次,这些人千方百计想要把他训练成乖巧听话配合实验的机器。
时冽看着他。
“你们有很多地方不相像,比如你遇到困难的处理方式绝对不是自己去死,而是把其他人都宰了让困难消失,但是有一点你们又很像。”
小西楼倔强的模样不由得勾起时冽五年前的记忆。
“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你也是这死出。”她感慨万千。
第114章
◎时老板日记:我会一直一直庇护你◎
苏乐别开脸。
这话他无从否认。
见到时冽拼命往后退的是他, 后来抓住救命稻草拼命攀住的也是他。
时冽见过他狼狈逃亡的模样,把他从深渊里拽了出来,没什么好反驳的。
“骗子!你别装了, 我知道你在骗我!”小西楼情绪激动起来, 捂住耳朵整个人往角落里蜷缩。
“我是人!我是健康的人!我脑子没有出问题!我不是你们的实验品!你们别想给我洗脑!”
受过创伤神经敏感脆弱的孩子尖叫着发狂。
时冽和苏乐同时皱起眉头。
时冽目光向上一抬与苏乐复杂的视线交汇, 二话不说大步流星走了过去,蹲下身把手放在了小西楼头顶。
她想揉一揉他黑鸦鸦的发顶, 让他或多或少感受到些安慰。
手碰到他的刹那好像实打实接触了一下,但很快从他头上穿了过去。
小西楼停止了尖叫。
他愣怔地瞪大双眼,紧盯空荡荡的地面。
他感觉到有人短暂地触碰了下他的头顶。
手划过的速度很快, 像爸爸妈妈平时夸奖他那样抚摸了他的头发。
不等他反应过来,金属门被猛地粗暴打开。
一个穿着研究员服装的男人不耐烦地走进来,居高临下俯视陷入震惊的小西楼。
“你又发什么神经, 刚才在跟谁说话?”
小西楼目光微微闪动, 没有搭理他。
“我问你刚才在跟谁说话!”男人没得到回答, 气愤地踢了一脚桌腿。
他不敢真在小西楼身上撒火。
这是个重点监管的稀有实验体,万一碰一下出了差池他几个脑袋都不够赔。
时冽唾弃地拧眉:“废物东西,自个儿过得不顺来朝小孩儿发脾气,可别被我碰到。”
她说的“碰”是物理意义上的触碰。
小西楼回过神来,他漆黑的瞳孔锁定眼前的男人, 忽然有了无限的勇气。
“我在跟我爸爸妈妈说话, 他们派了天使来救我,天使告诉我你们会得到报应!”
八九岁的孩子嘴里说他在和死去的人聊天, 怎么看都相当瘆人。
“臭小子,你他妈有病吧!”男人气急败坏。
实验基地的警报器没响, 异能检测仪也没动静, 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潜入实验基地。
一切都说明是小孩儿自己产生了幻觉。
可同事偏偏不信邪, 非要他过来走一趟确认周围安全无人。
他只好装模作样用探测仪器检查一遍狭小的“监狱”,如他所料什么都没发现。
他就说这个小孩脑子出了问题,谁在这种强压环境下能正常呢?
浪费他时间。
他狠狠瞪了小西楼一眼,又朝监控眼竖了个中指,然后骂骂咧咧甩门离开。
“你小时候挺有演戏天赋的嘛。”时冽小声问苏乐,“为什么长大以后演技变得那么拙劣。”
刚才他说的那话真有恐怖片的氛围。
苏乐瞄了她一眼没说话。
哪里是他演技退步,分明是后来太过熟悉,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况且彼此信任之后他再也没有动过隐瞒她任何事情的念头。
“你在哪里?”
小西楼在人走后急忙询问。
他胡乱挥舞双臂试图抓住酷似父母的温暖手掌。
反正现在在监控后面的人眼里他就是个被实验逼疯的神经病,他在监控底下有再多奇怪的举动也不会被怀疑。
刚才的触感让他相信了时冽,他在实验基地里不分昼夜不晓时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外界有过正常的接触交流。
一闪而过的触感让他万分留恋。
时冽蹲到他面前:“我现在蹲在你面前,和你只有半截手臂的距离。”
小西楼连忙伸手去够,不出意外摸了个空。
他没有能够像刚才一样和时冽有短暂而真实的接触。
触碰失败后他并不气馁:“我相信你了!你是来帮我报仇的吗!”
时冽稍稍后仰,歪了歪头反问:“你刚才不还想着要死么,为什么又要我替你复仇了?”
“我。”小西楼咬唇,“我刚才以为我没有机会报仇,但现在你可以躲过他们的搜查,你一定可以帮我报仇。”
时冽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可我为什么要帮你报仇,他们又不是我的仇人,况且报仇这种事情不应该你亲自去做么?”
小西楼噎住,欲言又止几次,眼里的光又逐渐黯淡。
苏乐在一旁扶额:“你别逗我、他了。”
他有点混乱,不知道该如何来称呼十年前的自己。
他们是同一个人,现如今又是两个面对面的不同个体。
“你也看到了,我碰不到别人。”时冽终于良心发现不再逗小朋友。
“嗯。”
小西楼极力掩饰失落,但他因局促不安不停震颤的唇瓣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我不清楚我什么时候能有一具实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被强制带离,但起码现在我还能跟你聊聊天。”她实话实说。
小西楼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你很快就要走了吗?”
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这是他被关押后遇到的第一个正常和他交流的人。
一想到对方离开后,他又要继续没日没夜接受实验连选择死亡的机会都没有,他的心头就忍不住升起一股浓浓的哀伤和绝望。
“不一定吧,只有你能听到我的声音,说不定我就是为你来到这里的。”
时冽说。
她重新给了小西楼希望。
小西楼果然情绪稳定了一些:“那你能尽量多陪陪我吗?”
“可以。”
“你能多和我说说话吗?”
“可以。”
“你能和我面对面,离我近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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