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春是金色锁链
有一具,差点没迎面砸到刘司晨头上。
几人立即围过去。
刘司晨连滚带爬地躲开了。
“殿下,你……”他一边说着你没事吗?一边心道,好险,差点被砸死,吓死他了都。
元樱也一瘸一拐,边走边骂:“鹿三七,你扔个暗器,敌我不分,你的银针都扎我腿上了!还好没伤到骨头,否则跟你没完,我非拿棍子,打死你!”
虽是皮肉之伤,但也痛啊。
“抱歉抱歉,百来根银针扔出去,难免误伤,不稀奇。”
鹿菖黎聊天时说起,他在门内排行三十七,所以黄老门人都叫他鹿三七。
“不稀奇你祖宗。”
“呵呵,你祖宗……”他刚要骂回去,就见到阙清月回头看他,他硬生生半路把话又咽了回去,啧,惹不起,抬脚转到一边扇扇子去了。
阙清月走到东方青枫面前,见他嘴角有血,就从袖中取出了千草大乌丸,递给刘司晨,“这个有用。”让他给东方青枫服用。
千草大乌丸,一共才十几颗,这可不是街边卖的那些普通补血的药,这是隐仙谷燕荔阳亲手做的大补药,可温养根基,吃一颗少一颗,没了可就买不到了。
东方青枫摆了摆手:“我没事,一口血罢了。”他擦去嘴角的血,站了起来,将刀从土里一拔而出。
“我们先赶紧离开这里。”若再被他们用千鸟大阵围住,这次想逃脱,就难了。
于是几人收拾了下,匆匆离开了这片且听风岭的树林。
但他们现在不能走官道了。
这几个人,累得累,伤得伤,唯一还算完好的是鹿三七,但他暗器也用了一半。
既然八皇子的麾下接到围杀命令,还出动了千鸟大阵以及这么多死士,恐怕此举志在必得,失败了,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若再走官道,后面他们要面对的,必定是重重围杀。
若不走官道,就只能从丰原山脉穿过去,好处是就算后面有人追上来,丰原山脉地势复杂,想第二次围杀他们,更难。
坏处也依然明显,路很难走。
没有办法,目前只能先进山脉再说。
“没想到廖家坞也归于八皇子麾下了,他们不是归顺朝廷吗?以前就是一群山贼土匪之流,现在竟然还敢……”还敢刺杀皇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刘司晨在东方青枫身旁道。
“这有何稀奇,风都太守都是他的人,策反一个小小廖家坞,有什么难的?”
“殿下,你的身体真没事?那煞气……”
“没事,但之后两日不能用刀,你注意下周围,尽量找处隐蔽安全的地方,我们先落脚,养好伤再说。”
“是,殿下。”
阙清月勉强走了一会,但脚崴了,越走越疼,最后实在不行,她找了块石头,坐了上去。
“怎么了?”东方青枫回头最先注意到她。
“脚崴了。”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向自己脚。
每次遇到危险,哪怕她被保护的再好,还是会受伤,上次车厢里竟然撞破了额头,现在又崴了脚。
东方青枫犹豫了下,直接撩开衣摆,在她身边蹲了下去,伸手隔着靴子,捏了下她疼的地方。
“不严重,休息两天就好了。”说完他背对着她蹲下,“我背你,上来。”
周围休息的几人,都看过来。
元樱马上站起来,“我背。”说着她就将身后的箱子解下来,打算挂前面。
阙清月看着元樱衣服上还有血迹。
刘司晨伤得更重。
鹿三七倒是完好,但他很识趣,没过来。
“上来,再等下去,后面的人就追上来了。”说完,他回身望了阙清月一眼。
阙清月坐在那儿,看了眼他的背,只好从石头上起身,将头发放到身后,俯下身,一下子趴在了东方青枫背上。
东方青枫轻松起身,将她背起来。
大概是觉得姿势不对,他还想调整下,然后将她往上颠了下。
东方青枫确实肩宽,但是他瘦了一些。
这一颠,把阙清月颠得忍不住出声。
“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东方青枫听到后,嘴角一挑,然后又颠了下。
“别别别……啊!”
第27章 黄九 行行行,是我说错了,我改
“别别别, 别颠,啊……”她一说完,东方青枫又颠了一下。
阙清月不得不将手臂环在他胸前。
她的脸色倾刻间变红了, 东方青枫的背很咯人, 这么颠她很痛。
阙清月低头看着他,有些恼意,环在他胸前的手,用力抓紧了他肩膀上的衣服。
再次提醒他:“很痛!”她冲他道。
三下颠簸,她的头发直接从肩膀处滑了下来,一直滑落到东方青枫的脸颊边。
发丝软滑,带着一股清幽的香气,闻起来很迷人,很香。
东方青枫不由颌首深吸了口气, 才哄道:“好好好,我调整好了,我们走。”说完, 一侧嘴角挑起。
这才迈步, 顺着远处的青山, 野路方向走去。
其它三人围着他们在旁边,或蹲,或站, 或摇着扇子,各自分开,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他俩一个蹲一个趴,一个颠一个恼。
说亲密吧, 受伤了背一下还好吧, 说不对劲吧, 但好像两人也很收着,很收敛,说不上什么感觉。
三人看着他们,一时无人说话。
倒是元樱听到祖宗喊痛,背着箱子跑了过去,跑到两人身边。
“你轻些,要不我来?”
祖宗脸都憋红了,她水光盈盈的眼睛还看向自己呢。
就东方青枫那精瘦的腰身,背着祖宗,他就像个木头柱子,还颠了三下?能不痛吗?
鹿三七站在远处,摇着银扇子,看了一眼,笑了笑。
他虽入道门,但奈何老家旁边就是勾栏院,男女之事早早就开了窍。
如今望着二人。
不由轻叹一声,这九皇子啊,到底是少年心性,感情上放任又天真。
想当年他也还是个清纯少年郎时,也是这般,在喜欢的人面前,爱吸引她的注意力,爱看她的喜怒哀乐,虽每每不敢有逾矩,却又忍不住,哪怕不知道最后结果,也要想办法靠近。
悬而悬,溺未决。
他又摇了摇头,可一个皇子,一个阙氏未来的宗主。
……难了啊!
说罢,他看向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
就算是他,民间一介富户公子,想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也难上加难。
昔日花楼佳人,洗尽铅华,从良为妾。自己家道中落,散尽千财,美人尽失。
最后心灰意冷入了道门,再回首,过去一切如梦幻泡影,如今想来,也只剩些片刻美好的时光。
他尚且如此,何况龙子龙孙呢。
一转身,鹿三七又露出笑容,摇着扇子,跟着众人向郁郁葱葱的山脉走去。
刘司晨小腿皮肉伤,好在已撒过药粉,缠了布带,砍了根拐杖,速度倒也不慢。
一行人路上没有耽搁,直接调转方向,迅速离开且听风岭,进入了丰原。
未受伤的鹿三七在前面带路,他看过地图后,朝着其中一个方向穿行而去,地图标示,那一处应该有一条溪流。
天色越来越暗。
刘司晨驻着拐,望了眼:“传说乌云压顶,必倒大霉,啊呸!”
可不是吗?看看他们一行人,伤的伤,吐得吐,他自己腿都瘸了,真一路奔波,死里逃生。
这老天,可真能憋啊。
天色阴沉,鸟兽寂静,只有蟋蟀偶尔敢叫上两声,大雨看样子,就要落下了。
他们运气不错。
找到了那条溪流,因这边有水,山脉附近打猎的人,经常在此地落脚。
有一处平日猎人落脚的山洞。
洞内地上还铺着可以休息的干草,以及墙角一堆干柴。
鹿三七等人松了口气。
总算不用淋雨了。
在溪水简单洗漱后,趁着雨未落下,没受伤的鹿三七负责猎物,他去周围溪边林中转了一圈。
很快找到了晚饭食物,秋天,正是万物皆肥美的时候,尤其这种林子多的山脉里,不但草木肥茂,兔子也肥,野鸡也肥,身上一捏全是肉,就连溪里的鲫鱼,也肥得很。
他随手几根银针,就将兔子野鸡三条肥鱼串一串,砍了些枝条,一起拎回洞内。
刘司晨刚把柴火升起来,见他带了一大串食物回来,乐道:“行啊,你这手暗器本事,天生是把捕猎的好手。”
“错!”他将食物扔到洞口,一展扇子:“是暗杀的好手。”
“呵,都一样……”
“那可不同。”他边说边看向洞内,竟然只有刘司晨在:“他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