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迷人爱娇气的转世老祖 第94章

作者:清春是金色锁链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爽文 玄学 玄幻仙侠

  燕荔阳收回手:“行了,我还有活要干,这山谷现在,就我和师兄两人,其它几个师弟都在外面寻药,还有两个小药童,什么活都得我来干。”

  “多谢燕前辈。”阙清月道。

  燕荔阳摆手道:“有什么可谢的,我这条命,还是你们救的,若不是你们破了那黄泉域,老道早就死在那贺图手里了,他奶奶的,生前死后,都不消停。”说着,转身离开了。

  阙清月目送人离去,这才收回被子上的手,低头扯了下被子缎面。

  余光扫了床边三人一眼,她未说话。

  刘司晨先磨蹭过来,对着坐在那里的阙清月道:“那个,说起来,就像梦一样,那天,我我好像已经死了,现在,又活了,那个不管怎么样,我刘司晨,以后赴汤蹈火,只要白衣你说就行……”

  旁边鹿三七在后面吹风点火道:“别看他现在信誓旦旦,一点也不妨碍他背后说你坏话。”

  “你滚啊!”刘司晨骂了一声:“谁,谁说她坏话了?我就说过她长得好看,那也算坏话啊?”说完心虚地望着床上的人。

  阙清月也微偏头,眼神看向他,仿佛问他。

  你还说我坏话?

  刘司晨立即摆手:“没有没有,没有的事!不说,不说了,以后再也不说了。”说完赶紧走开,还顺手推了鹿三七一把,恨不得再踹他一脚。

  “就你话多,和元樱一样欠打的东西!”早晚挨揍!

  鹿三七摇着扇子,躲开他的脚,笑道:“白衣,我与刘凤鸡不同,以后,小生有礼,给白衣当牛做马,誓死跟随……”

  阙清月扭开脸,不想听这些话:“好了。”她阻止鹿三七说下去。

  看着被子叹气,就知道,这几人肯定猜到了,本来死而复生的事就很玄妙,他们从未忘记当时死亡的感觉,虽然那像是一场梦,但梦中的绝望是真的,痛苦是真的,死亡,亦是真的。

  阙氏祖宗当年立宗,就是以逆天改命,转死为生的通天神通扬名。

  “你们别这样。”她看向自己的手,说道:“你们是为了我的身体,想上山买泉水,才卷入到黄泉域中,护我的这份情谊,我都记在心里,这件事,没有谁要谢谁,如果有,只有我谢你们……”

  她本就虚弱,声音中气不足:“这一路上,你们每一个人,对我都颇多照顾,多谢了。”说完看向他们,没有这几人,她不可能活着走出丰原山脉,也根本走不到这里来。

  这祖宗平时说话清凌凌的,不高兴时能噎得人上气不接下气,此时,难得有这么诚恳煽情说话的时候。

  听之动容,说得刘司晨,泪花都飘出来了,“呜呜。”

  阙清月瞥他一眼,“行了,你想哭,出去哭吧,哭起来怪难看的。”说完,嫌弃地移开视线,低头看向手与袖子。

  刘司晨:……

  上一刻还感动的要落泪,下一刻,他就感觉到有冰在他脸上猛拍。

  八尺男人,冒着泪花,愣在当场,“这,你……”

  “你什么你!”鹿三七将刘司晨拽出去了,“你哭起来确实难看,她又不是第一次说了……”

  两人拉拉扯扯:“我哭起来难看?你不看看你,你笑起来跟哭似的!”

  “我鹿三七不比你帅多了?你那张脸青白交错跟变脸似的,人家病才刚好,吓到人家,快走吧!”鹿三七一脚踹过去。

  元樱趴在床边,头拱在阙清月的腿上。

  阙清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仿佛还是当年那个,躺在地上抓着她车轮不放的小孩子。

  然后,她看向东方青枫。

  “你不会也要跟我道谢吧?大可不必,若不是你拼死救我……”

  若不是他,无人能抗半步天灾的西丰贺图,“你谢我,我怎么承担得起呢?”

  她注视着眼前人,是他,在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哪怕自己身死,亦记得承诺,守护她周全。

  看到的那一刻,她心中动容,她觉得,三千两黄金,买不到这样的护卫。

  初时觉得三千两颇多,可现在,她看向幔帐,看向周围,却觉得,那情谊,比千金重,比万金重,比命重。

  她担不起。

  他就没想过自己吗?他会死。

  “你的身体没事吧?”阙清月问他,虽然不懂他的功法,但那蛟龙出来,蛟煞离体一击,真的会没事吗?

  若这一招,能够随意使用,那他在第一次偷袭贺图时,就不会只用千人斩,直接用此招便好。

  她猜测,那很可能是同归于尽的一招,但现在东方青枫还好好地站在她面前。

  应该,没事吧?她不确定。

  “我?能有什么事,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东方青枫背着手看着床上人,手中握着刀,他想靠近,却又见她身着薄衫。

  只着一件单衣,这半月她躺上床上,孱弱的样子,如今醒来看着更瘦了,身子单薄像一片纸,就被要风吹走了。

  他甚至都不敢迈大步,刚醒过来,走快了,都怕她被风带到,再倒下去,一时不敢靠近。

  他道:“谷主说,你要多休息,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说罢,见她身上只披了披肩,被子盖在腿上,单衣下,腰细得如弱柳,让人心疼。

  “那个,元樱,你给她多穿点衣服。”这才原地顿了顿,踌躇地一转身,头撞到了旁边的框上,他赶紧回头看了眼,然后握刀掀开挡住门框的那片麻帘,快步离开了房间。

  阙清月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下,手摸了摸元樱的头。

  然后望向对面,隔着薄幔,房间的窗外,竟然还有盛开的花丛,隐仙谷……

  “元樱,隐仙谷的谷主,现在还在谷中?”她问道。

  元樱道:“在,来到隐仙谷时,谷主不但让我们进谷,还取了回转丹给祖宗,听燕伯伯说,说此丹很珍贵,是千年灵芝搓的丸子。”

  “哦。”阙清月想了想,“受人恩惠,我醒了,当第一时间去拜见,元樱,衣服。”

  ……

  隐仙谷建在大聂银翼山脉,温脉之地,银翼山,故名思义,山脉的形状如一对飞翔的长翼,因群山在阳光下,银光一片,以此为名。

  此地虽不若玉霞山出产玉矿,但有不少地下温脉,温脉打通,会出温泉,常年地暖,所以四季如春,这里避世,隐世,人烟少,谷又在隐蔽之地,常年无人打扰,十分清静,是处静心修身的好地方。

  阙清月服下大还丹后,身体已恢复大半,虽苍白,但行动无碍,不似刚开始,连床也起不来。

  她身着银色外衫,无袖白夹衫,宽封腰带玉扣,扣紧。

  之前那身白衣因血迹洗不出来废弃了,这一套是鹿三七在谷中这段时日为她亲手做的。

  谷中无事,鹿三七才有时间,将路上买来的好料子,给阙清月做几身衣衫,他那满头的银针,总算有了用武之地,元樱亲眼看着他十指挟针,缝衣跟甩暗器似的,唰唰唰,几下银针穿线,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一会就缝制好了,据说,他之所以做衣衫生意,是因他借此练暗器手法,暗器必须要手快准稳,缝衣正好可以控制手法与力道,当然,顺道再赚点小钱,做个定制衣衫什么的,也是他的乐趣。

  别说,这富家少爷,品位绝佳,玩得了暗器,做得了靴子,剪得绸缎,做得衣衫,还会绣花,那种飞针刺绣,元樱见到时,目瞪口呆。

  祖宗的这身银衫上,白色的云松图案,就是他绣的。

  “祖宗,好不容易养出的肉,又没了,穿这么多,腰封还空了二指。”元樱在封腰内量了下,比以前又瘦了半指。

  哪怕穿了四五层衣,在阙清月身上,也丝毫不显半分臃肿,反而因衣多,坎肩立起,弥补了她的纤瘦,看起来反而有精神,有气势。

  元樱帮她穿好衣,梳好头发,用一只银嵌蓝宝石松簪,将头顶的发绑好簪上,乌压压的长发披散而下,在身后理顺,一丝不乱。

  阙清月才随元樱拜访隐仙谷谷主。

  隐仙谷在俗世中,颇有地位,遗世独立,不过多参于俗世纷争,一直以神隐,神秘而闻名,江湖中人说隐仙谷出来的人,都说他们是搓药丸子的,这不假,凡是隐仙谷出世之人,皆以医立世,多有医仙,医怪之名。

  大多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都钻在哪里寻草药去了,要见一面,非常难,全靠缘份。

  但医术,是响当当世俗第一,一药难求。

  难求到什么地步,世俗中人,连隐仙谷的门都不知道朝哪儿开。

  隐仙谷谷主,山屹舟,山谷主,年过四旬,身着儒雅长衫,举手投足间,带着些书生意气的潇洒。

  “多谢山谷主收留白衣,白衣打扰了。”

  “阙姑娘,不必客气,请坐。”他伸手,将来人引至上座。

  山屹舟住的地方,靠近温泉,不奢华,但有几分闲情雅致,比如窗外那一枝凤兰,开得灿烂,桌椅木质并不名贵,皆山上木所制,手工意味明显,恐怕用了许多年头了,有几分古朴童真的趣味。

  身后古架之上,还摆了些玉器,木雕,都是手工制物。

  阙清月拢着衣摆坐下来,元樱站在她身后。

  她看向山屹舟。

  山屹舟也观着眼前人。

  两人相视一笑。

  山屹舟笑道:“阙姑娘身体可好些?”

  “好多了。”

  “西丰之事,我已听燕师弟说起,近年灾祸频出,大聂不太平,阙族长将阙姑娘此时接回京城,恐怕也有此考量。”

  阙清月笑了笑,低头看向桌上的热茶。

  “恐怕京城,也未必是真正的安全之所吧。”她道。

  山屹舟闻言,点头道:“确是如此,这天下,又有何处是真正的安全之地呢?”若是这次西丰出事了,离西丰如此近的隐仙谷,恐怕也要受此牵连。

  山屹舟看向阙清月,“说起来,你与阙氏先祖,倒是有几分相像……”

  站在阙清月身后的元樱:……

  她望着屋顶,手指死死掐着右手,免得出声,回去被祖宗打。

  阙清月笑了下,拿起桌上的茶碗,醒来只喝了口水,还未喝上茶。

  至于茶碗中有没有毒,她在隐仙谷躺了半个月了,要杀她,还需等到现在。

  她低头喝了一口,是白茶,十分的香,“好茶。”随后抚着袖子将碗放下。

  “谷主也见过先祖画像?”阙清月看向他,随口问道。

  山屹舟摸了下短须道:“我确实曾在阙门见过你先祖的画。”他端详她片刻道:“你身子骨要比你先祖弱一些,当年阙氏先祖曾练过剑术,虽身子骨也不太好,但剑法不俗,不过不是我亲眼所见,乃是隐仙谷祖上留下来的札记里有写。”

  “哦?”阙清月来了兴趣,她坐在椅子上,微侧了下身子,问道:“隐仙谷先代谷主,与阙朝歌也认识?”

  山屹舟见阙清月直呼自己祖宗的名字,莞尔而笑:“欸,可不仅如此,他们还是朋友,当年我隐仙谷的初代谷主,还只是宫里的一名普通御医,向往求仙问道之路,四十五岁时,便告老还乡,带着几个徒弟,奔走于群山之中,寻那所谓的渺渺仙道,数求无果,后来遇到了你的先祖。”

  “她乃性情中人,向往万丈红尘,立志要在世俗中立足,建立阙门,乃当时第一代阙门门主,后与初代谷主,一见如故,她曾提出一破道之法,令初代谷主豁然开朗。”

  “什么方法?”阙清月端着茶怀问,元樱也看向他。

  “她提出的,就是我们隐仙谷一直坚持的东西,便是培育福田,福粮,都说世俗金银是养命之源,但其实不对,它养的只是这具肉身,但肉身会死,死后身消,就只有福随身,福田,福粮才是真正的养命之源,有了它们,才能有后面的金银之事,世人若无福,任其累死半生,也存不下一子一银。”

  “当年,你先祖提出的,便是这功德二字,她说,功德即福田,养命之源,道之根基,只要种下此功德粮种,我先祖遍寻不到的道门,时机一到,自会向他打开。”

  “这也是隐仙谷的人,出了谷后,一直寻采药草,救济世人的原因,救济世人,亦是在培育自己的福田。”

  阙清月明白了,难怪燕荔阳走遍域外山脉,哪怕身无分文,走到哪里也未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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