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妖王带崽找上门 第60章

作者:钟星星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轻松 玄幻仙侠

  “这……”

  听了方遥讲了事情经过,那个被唤作寒山的炼器师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歉然道:“可能是里面的阵纹没刻对,实在抱歉方道友,我这就拿回去修改一下。”

  “我第一次做这种类型的法器,这编发器看着简单,其实里面需要用到数种阵法……”

  寒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的阵法水平远逊于他的炼器水平,过程中难免出了点纰漏。

  方遥很理解他,给小孩子编发本就是个极其艰难的事,炼制能自动编发的法器想必也是难上加难。

  她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二百块灵石,放在桌上:“辛苦道友了,但是这编发器,是我急需之物,烦请快些修好。”

  “放心,三日内,我一定给你改好,否则定金我分文不取!”

  得了寒山的再三保证,方遥这才从炼器铺子里离开。

  一回到宗里,她的传音木牌便连续收到了数道传音,分别来自师父、三师妹和小师弟。

  她刚打开听了一条,面色便陡然一变,立刻御剑去了掌门洞府。

  ……

  师父、苏明画、景郁,除了正在上心经课的崔长老,耿长老和乌长老也都在场。

  师父喜静,宗里有事基本都在执事堂里商量,他的洞府别院鲜少聚着这么多人。

  众人都紧张地围着床榻边,榻上的守拙昏迷不醒,唇色因失血而惨白,上半身缠得满是纱布,还有大片的血迹洇浸出来。

  方遥见师父正在给守拙搭脉,便把最靠外的景郁拉到一旁,皱眉低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二师弟怎么伤得这般严重?”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被衍月宗送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成这样了,我亦是刚得知的消息……”

  景郁低声回道,眉宇间满是担忧之色。

  衍月宗是一家坐落在西北方的小宗门,守拙此行也是被派去了西北出任务,大抵出任务时是遭遇了什么意外,方遥心下猜测。

  虞望丘此时已用神识检查完了守拙的内府经络,松开搭在他腕间的手,眉头依然紧皱,对等待消息的众人道:“送来得早,尚保住了性命。”

  听到虞望丘的话,方遥师姐弟三人都不禁松了口气。

  只要性命无虞就好,然而师父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心头一寒。

  “但他经脉受损甚重,修为恐怕就止步于此了,以后还能不能再用剑都是另一说。”

  衍月宗将人送来前,就已经简单给守拙包扎了伤口,服用了止血的丹药,这外伤对于修士之人来说,并不打紧,哪怕是断手断脚,及时服用下生肌断续丸,亦可续上。

  要命的是这看不见的内伤。

  守拙体内连接丹田和气窍的经脉,有数条都已被震碎,虞望丘还在他受损的经脉里感受到未散去的妖气,他是被妖所伤的。

  虞望丘深深叹气,两位长老也是心情沉重。

  守拙的修为距离元婴只差一步之遥,未来前途可期,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这孩子就成了这样?

  苏明画听了师父的话没绷住,眼眶直接便红了:“怎么会……”

  方遥此时的心情亦是苦涩难言,守拙走得是体修的路,最擅长防守,他的万钧剑发起狠来,连她都要避一避,是谁能把他伤成这样?

  众人同她一样,也都迫切地想知道这个答案,虞望丘握着守拙的手,毫不吝啬地输送灵气,温养他破碎的经脉,浸润他的丹田。

  直至床榻上的守拙缓缓转醒了过来。

  “守拙……”

  “二师兄……”

  守拙的瞳孔涣散又聚焦,看着面前一张张担忧熟悉的面孔,从模糊变得清晰,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师父,长老……”

  守拙虽然嗓音如同砂纸般低哑,但吐字清晰,已然清醒了过来。

  “二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景郁同样也是眼圈发红,握紧拳头,恨声问道。

  听到小师弟的问话,守拙忍着胸前的伤口痛楚,定了定神,回忆起他昏迷前的情景。

  当时他在银淞城的客栈里,打算继续探查那两个幽冥信徒和那位妖军都督有什么计划,可他们自从上了客栈二楼,便迟迟再未现身。

  他在客栈里苦守了几日,都没再蹲到人,于是便打算先回灵霄宗,把这消息告知给师父。

  谁知一出城,他就被人盯上了。

  联手围住他的便是那两位幽冥信徒和那都督手下的那头小妖。

  “这人修实力不错,不如打上冥纹?”其中一个幽冥信徒问。

  都督手下的小妖摇头:“等冥纹全部转化还需要些时日,都督的意思是直接杀了不留活口。”

  当着他的面,这三人已经开始商量如何料理他。守拙自知逃脱不了,便提剑与他们缠斗起来。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若只有那头小妖,他根本不惧,但那两个幽冥信徒在激活了身上的冥纹后,实力暴涨,相当于两个元婴境的强者在同时对他出手,他还要谨防被他们的手抓伤,感染冥纹。

  他应对那两个幽冥信徒便已是苦苦支撑,没能防备得了那头从他身后袭来的小妖。那小妖那一爪几乎将他掏得对穿,混乱的妖气注进他体内,他当即就跪倒在地,血涌如柱。

  妖气肆意地冲击撕裂他的经脉,喷涌的鲜血几乎将他全身染红,当时守拙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儿了。

  而当空气中那声破空的爆鸣响起时,他还以为是临死前的幻听,在他模糊晃动的视野中,那只偷袭他的小妖似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道贯倒在地上,一只覆着雪白皮毛的尖利兽爪拢着它的头,半个脑袋都被摁进了土里,当场没了气息。

  那只兽爪的主人逐渐踏进他的视野,是一头体型颇为庞大的白狐,随着它沉重的兽爪落地,每踏一步,便会扬起地上的尘埃。

  那两个幽冥信徒神色微变,正欲上前动手,那头白狐身形未动,一尾巴便将那围攻他的两个幽冥信徒扫退。

  在守拙昏倒前的一刻,他好似看到了那头白狐,身形逐渐幻化成了一个身姿挺拔高挑的男子。

  他身着锦纹玄衣,墨发柔顺地垂落腰间,化形之后,他先是低头整理了下沾了灰土的袖摆,才不紧不慢地朝那两个被尾巴拍昏倒地的幽冥信徒走了过去。

  守拙觉得那男子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然而还未等他再看清,便体力不支地就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人便已经在这里了。

  ……

第45章 心结

  ◎找道侣就要找自己心仪的。◎

  守拙把自己昏迷前的情景, 断断续续,同在场众人长话短说了一番。

  “所以,是一个白毛狐狸救了你?苏明画不可置信地疑问道,“它为何救你?”

  “……我也不知。”

  守拙轻咳了两声, 他自己也很诧异, 不明白那头白狐大妖为何出手救他, 或许只是因为那白狐与围攻他的小妖和幽冥信徒有仇?救他只是顺手为之。

  乌长老若有所思:“听说妖王宿玉的原型, 就是一头白狐。”

  “这么说来,是妖王救了二师兄?”

  苏明画更觉得不可思议了,妖王宿玉是个只存在传闻中的名字,他常居于妖族王城, 见过他的修士很少。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银淞城, 搭救和他毫不相关的二师兄呢?

  “未必就是妖王, 妖族里实力高强的白狐也不少。”虞望丘沉吟道。

  前面他听到守拙说, 妖军都督与幽冥信徒私下会面,又联手追杀他于城郊, 那妖族和幽冥信徒两相勾结合作之事,已是确凿无疑。

  但后面又突然杀出个狐妖,竟然救下了守拙。那狐妖能不费力地迎敌那些幽冥信徒,实力强大是其一,又敢对都督的手下出手, 证明他在妖族里的地位也不低。

  虞望丘捋了捋胡须:“哪怕此妖不是妖王宿玉,也是在妖族手握权柄之人, 如此看来, 似乎妖族内部对待与幽冥信徒合作之事的态度并不统一。”

  这件事还尚转机。

  “师父, 我是如何回来的?”

  在生死之际走了一遭, 守拙尚有些迷茫地询问。

  他昏倒之处, 渺无人烟,总不能是那狐妖将他送回来的?

  “是衍月宗的人把你送回来的,说是正好有几个门下弟子在银淞城附近,收到口信说有修士重伤于郊外,前去探查便找到了你,连夜赶路将你送回我宗。”

  虞望丘心道,这下,倒是欠了衍月宗一个大人情。

  不过衍月宗的人能这么快找到守拙,想必这口信也是那狐妖放出来的。

  “那我的伤……”

  守拙惴惴地看向虞望丘,他的身体他最是了解,那头妖从他身后偷袭的那一爪下了死手,他的经脉肯定已经……

  虞望丘还不忍告诉他伤势实情,只说:“并无大碍,你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亲手带大的徒弟受了这么重的伤,虞望丘心里是最自责内疚的那一个,且这个探查任务也是他派发给守拙的,没想到竟害得他差点性命不保。

  虞望丘还要与两位长老商议后续之事,为了让守拙好好休养,便把方遥他们师姐弟三个先赶了回去。

  从师父的府院出来,方遥便拉住苏明画,拧眉问:“师妹,你平时多读医经炼丹之术,二师弟这伤,当真无法恢复了?”

  苏明画叹气:“二师姐,师兄这情况属实是捡回一条命,他的经脉多处破损,无法自主存住灵气,怕是以后连提剑都难……”

  伤得实在太重,连师父都束手无策,她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方遥自然知道经脉受损是极难恢复的,她只是不甘心、不忍心地眼睁睁看着二师弟的修道之路止步于此。

  苏明画沉思片刻,犹豫地开口:“不过我倒是曾在某本丹书上读过,听说西北地下深处,有一种形似鸢尾花的草药,在暗处会发出淡淡蓝色荧光,配合其他几味药材,能炼制出一种修补经脉的丹丸……”

  听闻苏明画的话,方遥和景郁二人的眼里同时爆发出亮光。

  景郁立刻道:“还有这种神奇的灵草?我去为二师兄寻来!”

  “哪有这般容易,”苏明画皱眉摇头,“且不说那西北边境已经被幽冥信徒占据,这草药只在丹书上记载过,存世稀少,能否找到全凭运气。”

  “就拿救了师兄的衍月宗来说,他们宗可是最靠近西北境的宗门,衍月宗宗主早些年不也是因为经脉受损,导致修为停滞不前,若这草药真这么好找,衍月宗的弟子们不早就为他们宗主寻来了?”

  衍月宗曾经也是一方大宗,沦落到如今式微的小宗门,跟他们宗主的经脉受伤不无关系。

  “总之尽人事,听天命吧。”

  方遥想既然有这种草药,即便再难寻也得尽力而为,等忙完宗门大比,她怎么也得去一趟西北碰碰运气。

  在方遥几人还为守拙的伤势忧心时,俩崽崽正在如常地上心经早课。

  阿圆盘腿坐下后,高举着手里的心经,试图挡住自己满是卷毛的脑袋。

  不知为何,头顶的卷发让她特别没有安全感。

  然而这掩耳盗铃的行为,并未有什么作用,弟子们看见她都会惊讶新奇地问上一句:“阿圆,你今日这新发型好特别,卷卷的,是故意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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