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你我仙妖殊途 第15章

作者:轩辕月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玄幻仙侠

第22章 情缠天地【3】

  人家裴府侯门格局堪比皇宫,梨花说是进来喝个水,人家裴少将军让管家前头领路给带着到他的独居大门内的西拐角二楼,看起来像是招待私人朋友的所在,已经是宽敞中大小错落有致,在梨花看来,皇宫也不管如此吧。

  少将军长腿外八字站着,环抱着手臂斜倚在门框上,脸上表情是极度地不耐烦,看着家仆端上来各色糕点,四种鲜果和干果,还有春天的石榴果汁红红的,在他看来也就比鲜血淡了几分而已。

  梨花浅浅尝了几口石榴汁算是解渴了,小怪物阿芍一上桌子就乐的忘了这里是哪里,开吃干果又吃鲜果,完全没发觉人家少将军牙骨咬的紧紧,半闭着眼睛看着二楼外的窗景。

  待他转过脸和梨花略有忐忑的眼睛一对视,他那声音犹如破开一根铁管子的刺耳:“吃好了没有?”

  这声音简直太有魔性了!梨花望着他眼睛连连点头。

  然而,他是看着小怪物阿芍的,阿芍的吃相不怎么雅观,已经吃了一碟无花果,嘴角沾了果仁的金色颗粒,手上还握着吃到一半的苹果。而她面前的碧蓝瓷杯里的鲜红色石榴汁已被喝光到底儿朝天,那所有的鲜血红色都在她的嘴角挂着呢。

  不知为何,少将军一见这颜色就很来气,他那单眼皮青眸瞪着阿芍,看她样子大概是吃的很好了。

  “说吧,进来我府上是何来意?”

  “呃,少将军,我们失礼了……那个,就是,就是路过走错路了。”梨花看着阿芍因他这一声破嗓子被吓的哆嗦,她忍着没说小丹这个人,她忙挽住阿芍:“我们先走吧,走!”

  “说的轻巧,给我拿下!”少将军斜倚在门外的人忽地身子板正回转身,朝着他家仆一声吩咐,那人粗暴地用铁链子将她们的手反绑着了。

  梨花这时候不能喊叫,因为实在是太难看了,就在她们被捆住手脚用一根扁担抬着下楼,拐过这小内院她回头凝了少将军那魁伟的身影。

  这人的相貌,就凭这盔甲蔸瞀遮掩,也是能看出体魄气势惊人,特别是那声调能把人给活活吓死。她们是女流,看他一个堂堂侯府少将军要如何?她们就算是闯入裴府也不算有大的过错。

  阿芍是被吓坏了,腿发软,被家仆抬到一个浣衣的杂院里,一个凶恶婆子提着鞭子对那家仆说:“将军是怎么说的?”

  “肆意闯入不知礼数的民女,让她们洗衣服到明日一早再让出内城去。”说完就走了。

  梨花把多嘴辩解会吃亏更多,就平静应声:“我们也就是瞧着府上院墙的迎春花好看,进来采摘两枝带去给我娘看了欢喜,这样我娘的病就能好了。”

  她边说着边伸手给阿芍按摩小腿,也用此法子让她别害怕,刚才被那位破嗓子给吓的不轻。可她很佩服这梨花的信口胡诌的谎话功夫,这她学不来。

  那提鞭子的婆子俨然是洗衣院管事的,听梨花这么一说,加上她们也未做多辩解,于是看着家仆出了院门就放低了手里的鞭子。

  “你说你就为了摘个迎春花闯进来的,你说你值不值得啊!”看着梨花怎么说也干净利落又知礼数,她凑近了问:“外面你们小姑娘家现在时兴迎春花吗?那我也有挣银子的法子了,明儿你带出城给我卖了我们平分。”

  梨花哭笑不得,她哪里是摘花的,胡诌个理由罢了。

  阿芍不会洗衣裳,她一看这里一排排的木桩绳子上挂满了浆洗的布料衣物,布帘子至少有十丈长的,从院子东头到南头横着三十丈蜿蜒着。

  “啊,梨花,我们不会是要洗这么长的布料吧?我不要,刚吃了果子想上茅厕,我们是来问事儿的呀。”她急的拽着梨花袖子:“咱们设法离开吧?”

  这婆子原是看着梨花还算顺眼,现在一看这个更小的居然说起这样的话,她连忙推搡着她们出了院门:“阿三,这两位不适合浣衣院,你们放新奴圈里去吧!”

  “新奴圈!是什么地方?”梨花很不解地问这婆子。

  还在思虑这是什么所在的梨花阿芍,人已到浣衣院门外,立刻被两个壮汉铁链拉扯到走了半个时辰,黑漆漆的土地面直到靠山的土窑里。

  上方微弱光线仅仅是从门顶上方三尺栅栏透进来,四壁窜的柴草发霉的气味很浓,里面寻死觅活撞墙的人,喃喃自语着不愿为奴为婢女的人不幸让梨花踩到了脚背。

  “你敢踩我的脚,我打你!”这女的忽然咬伤梨花的腿,梨花背后的双剑掉落直接打上对方的腰:“呃,我不是故意的……你,你真可恶!”

  后悔没直接说她就是给他说张小丹的事儿,现在被丢进来这里过夜,她烦躁起来退后几步又捶门:“放我出去!你们家的官奴圈,我可不是你们的奴,我不需要驯化成奴。”

  “梨花,这里有人推挤我,我不要在这里!”到了这里,阿芍的恐惧持续到严重了。

  阿芍的哭声让梨花的耐心消磨光了不说,还因为她心疼阿芍导致这一瞬的头皮阵阵发麻,她举起双剑,倒过来用剑柄砸起这所谓的“新奴圈”的木门来。

  里面被圈养的待驯化的女人们,多数是战俘或者犯人家属和女儿,她们再闹腾也还不敢砸门,顿时慌乱到从后面拽梨花。

  梨花是想做什么就不犹豫的,岂能被拽到停下来捶门的动作,她横着砸这道单扇子杨木门板。

  “浜珰“一声,这道门直接被梨花给捶到脱落门框翻倒出去,跟着,之间门扇又在夜灯照亮下被魁梧身躯丢出去,抛的高高的不见了。

  “带走!”随着破嗓子一声吩咐,两个守卫分别带着梨花阿芍,这次没用绳子链子,反手带到先前的内院二楼。

  待那两护卫一松手,梨花就直接对他说:“我会说我的来意,必定也是和将军您有关的,但您总该给我说您贵姓如何称呼吧?到时候回去好给张家姑娘说一声我今晚遭遇了什么,您的为人也是看明白了。”

  “来人,看茶!”随着这一声让梨花和阿丹的落座,他的破嗓子说出来他名叫英邵,这裴英邵的脸上兴趣来了,他也坐在她们对面:“嗯,你说,小丹她怎么了?”

  “她说的很多,我们不便全部给你说。”梨花就今天连着遭遇两次被暴力制服,她已经记下了仇恨。抿唇就是不多说,就看着裴英邵的眼睛。

  “裴将军,小丹姐姐她人很好,但你家太有权势了,她会有压力的。”阿芍看着室内氛围渐渐缓和了,说话也较有清晰的想法了。

  裴英邵脸上忽而晴朗,忽而阴郁,他的家仆送上丰盛精致的宵夜,他自己斟了杯酒连饮两盅。面上也不再紧绷着,取下那精铁蔸瞀,露出他整张脸还是英气逼人。脸上也泛起了红晕,看着没刚才那么凌厉了,眼内似乎也多了些对梨花她们二人的亲近感。

  梨花发觉,他的室内陈设很喜欢使用虎纹装饰,胡床前铺了一张四个虎皮的圆毯子,长桌上灯座也是虎形石雕的。隔扇一角的大型鹿角还是完整的头骨,被装饰上虎纹带子束得利落整齐。

  他是到底多么爱好武力啊?好战也喜好军营里的那些作风,这里简单厚重没过多华丽的装饰,宅子大的很像皇宫的殿堂。

  他这样一个武夫,张小丹说梦里出现过他的样子?他和她究竟是有什么缘份?于是,梨花也端起一盅轻抿一口,这不过是类似调味品中的一味而已。

  裴英邵见她一个姑娘家也肯陪她小酌,他这才打开话匣子:“你们说张小丹会认为我娶她有压力?我不信,你们呀,给我多说说小丹的事情,看你们和她一个村子的吧?那就留下来给我这院里做杂活,或者就专给我说小丹的事儿。”

  “那怎么行!您至少要给我们说您是怎么认识小丹姑娘的,这样我们才能多探讨她和你。“梨花拐着弯子套他话,虽然她也没把握:”她反正说了,她会答应她父母的安排。”

  “不行!我们也要留下来做杂活,有酬劳就好。”阿芍可是心里放轻松了,想到这两日她们连个吃的花销都没剩多少。

  裴英邵端端地盯着梨花,被她说的话给吸引了,皱眉叹息,继续斟酒他自个喝,他喝的很豪迈,那很讲究的器皿用来盛酒的各式各样的。鹦鹉螺,半牙脆瓜样的,古早方樽,让梨花这没见过世面的少女盯着瞧了个仔细。

  梨花记忆中的长腿大叔偶尔也自斟自饮,一见到梨花盯着瞧他,他连忙收拾起酒具,洗把脸对她说,姑娘家的别喝酒,喝酒会伤身伤脑。

  “裴将军,我说咱们能不能就慢慢地说话,您别喝酒成吗?”梨花夺了他的酒具,让阿芍坐的离她近些。她非逼他停下来不可,又夺了他的酒盅:“若你想和她商量,你就大胆一些,冲破你们之间的藩篱,不要用那些无礼的鲁莽的行为来败坏你个人观感。”

  裴英邵一下子怔住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懂得很多。”他喝酒喝的比较快,也微微上头熏迷了些。嗓子沙哑低沉:“我一直都是想引起她的注意,能多看我一眼,就多看我一眼而已。”

第23章 情缠天地【4】

  梨花线绕开正题,故意说:“我也是先一步替她来裴府看看,至少对你也是有那么一丢丢信心的,我看得出来你不是歹人。”

  她说着端平了手掌心鼓励裴英邵继续饮,梨花她宁肯当一个适时劝酒的人,她绝对不能沾酒,阿芍看她这样,她也放下来了酒盅,本来她是打算品尝这眼馋的看着很有滋味的佳酿呢。但她跟着梨花混,那就得听她的。

  裴英邵的内心本就装着另一些事,他现在很有话说,很想找机会敞开了对人说个大概,但他找不到合适的人,那日马车经过闹市看见张小丹的爹,他便有意而为的任凭他的马车夫撒开缰绳,用车轴碾了他的摊子。

  梨花故意半眯着眼:“你那么做虽然不妥,可你也是有隐情,有心意的对不对?”梨花引诱别人开口说实情,这技巧又锻炼到了,跟着进一步说:“你若是爱慕又很想与对方成婚,那你就大方点,让皇上赐婚,或者设法让小丹家认个贵族亲戚不就得了。”

  裴英邵两眼放亮,手里的酒盅握着张嘴还喝着,他仿佛能喝很不少呢,一直喝着没有停止,眼中那意味仿佛是张小丹已经离他很近了,他就喝着佳酿听梨花继续说。

  阿芍这会儿是看懵了,看不明白梨花究竟想的什么,她眼睛一会儿看看裴英邵,一会儿又看梨花。

  “我看还是,让小丹姐姐就嫁给你吧!”阿芍这小怪物忽然不知道怎的,迫于威严还是见到裴府这般华丽低调,她竟改变了先前与梨花的一致。

  这话说的裴英邵更是心头大喜,他本就英勇过人,也在诸多贵族子弟中遭人嫉妒,导致与他往来者很少。他这会儿喝了五斤多佳酿的人忽然致使个婆子进来,给阿芍和梨花安顿一间屋子。

  梨花自然是先让阿芍歇息了,她喝了两杯茶,就清醒地等着和裴英邵唠唠。

  依照昨日张小丹所说,她和裴英邵可是有缘的。

  她依仗年少,涎着脸:“我可是从来没有和感觉不对路的人说这么多,就当是我们亲戚一场,你是我表舅,我是你侄女。”她起身推开窗扇:“你瞧啊,夜色皎洁临窗叙事儿正好,这就是一家人才说的体己话呢!”

  对此无理之言辞,裴英邵似乎是带了一丝醉意,因为这人体魄魁伟,喝了这么多不怎么上脸。他停住手里的酒盏:“嗯,家人,也好。”

  梨花已经忘了她平日里是多么讨厌唠是非了,特别是别人的情感,此刻竟也像那日当街遇上的妇人那样凑近了问:“你难道看不上门第相当的侯门千金吗?凭你的样貌怕是驸马爷都未必有你这般威武!”

  咳!说完又后悔了,人家堂堂黄门侍郎少将军也是小侯爷,专职看守内城的,驸马爷轮出身背景怎么说都没那份资格。

  裴英邵是没觉得怎样,他起身走到内室卸除盔甲换了身布衣长袍出来,他仅说:“我和小丹之间,说起来很不容易相遇呢。”

  梨花还是不明白,相遇能说明什么?当街相遇你就喜欢人家,然后死缠烂打,这样很没品的,知道不!

  裴英邵款步走到外廊,声音很轻:“那时我当街一眼看到就惊讶,所有人在我们身旁涌动,我能全然忽略,唯独她那身影修长又颇为熟悉,我堵着她不让她从我身边经过,她柳眉倒竖转身就走,这不是那个她,还能是谁?她让我自从那日一见魂牵梦绕无数个夜晚直到黎明。”

  梨花端着茶具放在廊檐下的小桌上,为他斟了茶,他慢慢地喝完了又说:“我本以为那也见不到她了,哪里知道这么快我们又遇见了,前世种种才让我清楚明了。”

  这些话让梨花听了牙齿痒,好想吃个葡萄啊,梨花忍住没进去桌上拿葡萄吃的想法,接着话说:“既然清楚明了是她,那你就该正式点,别用奇怪的法子纠缠。“梨花对于男女之事没经验,但觉得今夜是个了解缘由的机会,于是不再迟疑:“你那种方式很冲动你知道不?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裴英邵这人喝了酒会性子缓和,他感到悔意的笑了:“就怕她忘了我是谁呀,每次我想法子引起她的注意力,甚至不顾世俗的眼光面对面喊她站住。”

  他这表情在梨花看来很幼稚,幼稚到像个小男孩玩过家家游戏,追赶着目标不放手,但对方与他没兴趣。

  她站起身背靠着廊沿边,越想越失望与此人,看着威武魁伟也英气逼人,咋就能这么行事呢?

  梨花扭转身子不愿意多看对方,握住廊沿边一根木条,裴英邵以为她快要掉落而急切过来拉她到靠窗的座儿上。被她甩开手又坐回去廊沿边,她鄙视他的那日作为。

  “我还真不是懂很多,也就是听过茶馆里说书的说过些段子,那些段子里写的都很好,但就没一人似你这般鲁莽粗俗!真以为人家就凭你头上富贵金簪就能看上你?做梦吧你!”

  “……我……是梦了她。”裴英邵听着梨花一说他不觉摸上他头顶的束发金簪,笑的很傻:“她看不上我?”

  “品格懂吗?”梨花反正并不十分明白这名词,反正她是随着大叔师父的日常教诲得知的的,继续责骂:“你做法要端正,有礼貌才算是合适,你用卑劣的手法只会让人家对你讨厌,甚至憎恨!”

  裴英邵平常桀骜不驯的个性,谁会给他说这些话,敢给说的人都没好下场。现在他嘴角微扬,凤眼顿时不那么犀利了。

  梨花又说:“你样子不难看,就是做的不好看,要是认真对待人家,就像此刻,多想一想就好呀!”

  他张嘴笑着,微微斜过头露出鬓角两边隐住的马鬃似的雪发,这两鬓雪发,陡然使人肃穆崇敬的气质。

  他现在身着单薄的青绸袍连身内服,梨花与他近距离不到三尺,也并未闻到那日街头夫人所说的腋下不好闻的气味呀。反而是与他谈话越多,越能知晓他的性子也是这般丰富呢。

  如果说鬓角两绺雪发算是彰显人的性子不好,她此刻倒是看着还很顺眼,很有风格。这人天生英姿豪气让梨花闪烁过一丝迷离的心绪,如果某个狠戾修真者能是他,也很好。

  当然, 梨花的样子也不难看,眼睛不大也不小,鼻子挺直唇瓣线条分明并不丰厚,眸子里透着少女沉稳到老成的伶俐,加上身体纤细似乎还在发育中的瘦弱,让她和那些深闺小姐们不能相比较。

  原本也算清秀丽质的她,穿上干净衣裳气态可人,但就是总也奔波在外的尘埃气息让人略微不理解,偏偏又背后双剑显示出流落的不堪。

  她们 种种迹象, 让那些衣食无忧,安然与深闺中的小姐妇人们看起来嫌恶,她总带着个比她还小的阿芍,那翅膀在外人眼里就是个旧外披,看着就是流离失所的落魄小姐带着婢女或者妹妹。

  听了裴英邵的话,加上说教他,让她看着有些不灵敏到固执。裴英邵也的确对她很有耐心,刚把小怪物阿芍安顿到就寝,他就给梨花致歉了,并说往后在京都内城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找他,哪怕是面圣都可。

  “梨花,你说我这两边鬓角会不会不好看,如果小丹看见了会讨厌我吗?”

  他说着,边用手拨弄他的鬓角发束,他那头发很多,是很黑亮的发丝。

  “我想,她并不会在意这些,她只会在意你如何对待她和她的家人,只要别再毁坏她父亲的摊子就好!”梨花没再像刚才那样语气愤慨。

  裴英邵似乎是有点不敢相信地质疑:“你是说,她那户籍血缘上的家人吗?那我好生相待就好。”

  他这说话认真起来又让人感到好笑,梨花故意黑着脸:“当然,你要是能改善她的家境,或许你们能成为好朋友和知己,也不是没可能。”

  或许是这些话让裴英邵放松了,他心情好的很,连续自斟自饮持续半个时辰。

  梨花瞧着他之前已经喝了五斤多佳酿,现在又喝,怎么他都不醉,脑子也不受影响呢?反正她不懂,就好比她的大叔师父偶尔也这么自斟自饮,却依然脑袋清醒,思维缓和到第二日心情大好呢。

  梨花在裴英邵这次豪饮时,她就到楼下阿芍的房内,依着阿芍睡下了。

  说来这裴英邵喝了酒就变了个人,感性理性都有了,他那英俊面庞也生动起来,他不穿戴盔甲不戴那沉重到威吓人的蔸瞀,他穿儒雅的衣裳居然那么风流倜傥到气态傲人。

  裴英邵这人,嗜酒如命但却一次都不醉,他在梨花下楼就寝之后,他也到他的内居室里歇着了。

  子夜无风,万籁俱寂。

  偌大内城裴府东面这个院子里,二楼整层,属于少将军的屋里,一束光芒在灯盏中闪过,四扇门中无声地开启了一扇,那束光即灭。

  门内身影出,门扇关闭如常,只见一形似能奔腾之四长蹄纵身跃起,无光黑暗中带着毛发的背部似飞扬起阵阵烈风,在屋檐上空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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