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渚花晚晚
墨阙唇瓣冷冷扯出弧度,眸间迸发出蚀骨的寒意。
好啊,这六界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天界为之最!
天界自诩清高,以六界为己任,私底下还不是藏着龌龊肮脏劲儿?
倘若某一天,魔界不得不跟雪族撕起来,果真要让天界坐收渔翁之利?
天界能从中得到什么利益?
或者说,背后谋划的人能得到什么利益?
借此次事件,实现六界大一统?
墨阙冷笑:不服众的臣服,再过一万年,还不是要硝烟四起?
魔界之中,墨阙突然想到一个人——弘桑。
此次事件,他不信弘桑能够置身事外。
若弘桑参与其中,他又能从天界得到什么好处?
墨阙冷笑更甚:当然是得到他的魔君之位啊。
又是下毒,又是联合他界将魔界搅作一团,可不就是想让他赶紧从魔君之位上滚下来,好让他弘桑早日临位?
墨阙摸着心口空洞处,眸中泛出嗜血的光芒。
看来他要好好陪弘桑玩玩儿了!
第七十九章 :竟然要她做首舞?
青丘。
濯盥周身冒着冷气,从天际纷然而至,银月之下,犹如鬼魅。
款步向前,抬手推开殿门。
若然还在酣睡,月光如水,皎洁的月色透过窗纱打在乌黑的青丝上,泛出莹莹的玉色。
濯盥轻轻理了理衣衫,掸去浮尘,那衣衫上有几处破损,他却并不在意。
自顾自地在床榻上坐下,目光自始至终紧锁床上熟睡的人儿,不肯离去。
濯盥抬手,摸了摸若然精致绝美的脸蛋,触感细腻柔滑,那团月光柔和地缠绕住他的手指,指节分明,好看修长。
月色清辉落在他面罩上,仿若洁白雪莲上滚动的露珠,泛着晶莹的色泽。
那双幽深的眸子里,藏着疼惜与温柔,还有无尽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缠绵。
“睡吧,我在此处看着你。”
是夜,安宁祥和。
晨光熹微,飞禽啄虫,走兽饮泉,鹿鸣呦呦,燕雀啁啾,空谷传响,露珠从鲜美芳草中滚落,滴入池塘,泛出阵阵涟漪。
若然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濯盥,她睡眼惺忪,怔了好一会儿,猛然惊醒。
“濯盥?”
濯盥昨夜从青丘追踪千里,与墨阙交手,加之一夜未眠,却并不显疲态。
此时此刻,看见若然从悠悠转醒到神情惊讶,他不免笑了笑。
轻声道:“是我。”
若然稍微掀开被角,坐在了床头,惊讶问道:“你这样早地来我寝殿,是有何事?”
濯盥又轻轻笑了笑:“今晨花辞有事绊住了脚,只好让我来为你梳洗。”
若然闻言,翘首望向殿门之处,等了一会儿,果真没有瞧见花辞推门而入,索性叹了口气:“怕是今晨真有什么事儿吧!”
濯盥淡淡问道:“怎么,一定要花辞来为你梳洗吗,我不可以吗?”
若然看了看濯盥,她总觉得今日的濯盥有些许奇异。
她抬着双眸,盯了良久,也并未从濯盥的眼神中查探出一丝一毫来。
若然还未回答,濯盥唇角噙着淡淡的微笑,便再次出声问道:“为何如此盯着我看?难不成是我脸上沾了东西?”
濯盥猛然想到一种可能,他唇角淡淡的微笑微微发僵,转眸望向梳妆台上的那面镜子。
待到他瞧清半张白皙的脸上并未沾染一滴血痕,连着一张玉质的面罩上也是干净无瑕之时,才松了口气。
若然不解其中意,望着濯盥的举动,微微错愕。
清了清嗓子,道:“梳洗而已,别说花辞有事不能来,便是只剩我一个,如此小事,我也不是不能亲自做的。”
说罢,她便掀开被子,待脚落在地板上,才惊然发现,昨夜她睡觉之前,并未脱了鞋袜。
再朝身上看了看,连衣衫也并未换下。
若然万般不解,她有那么渴睡吗?
她都不记得昨夜她是如何睡着的,只记得将夜时分,她似乎还被风流鬼质问女娲石之事呢......
哦,对了,风流鬼去哪儿了?
濯盥见若然神情一时间千变万化,心中也大概猜透了个七七八八。
一想起昨夜他赶来之时见若然的模样,眸光便渐渐幽暗起来,连带着周身气息也透着些冷意。
若然还未察觉,只顾着心中的疑惑,便脱口问道:“那个风流魔君去哪儿了?”
话落,濯盥周身的冷意更浓。
若然一惊,只想到了一种可能:“你与他打架了?”
濯盥闻言回神,收敛了些冷意,淡淡道:“是。”
若然恍然大悟:难怪她昨夜入睡前的记忆全无,定是濯盥撞见风流鬼因女娲石之事,对她苦苦相逼,濯盥不得不动手救她于水火之中,怎奈造化弄人,她一不小心被误伤......
可是回想起墨阙最后那句话,又似乎是他将她打晕的?
嗯???
若然怎么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可是她实在想不透真相。
若然抬头望了望濯盥,见他那般眼色,似乎并不愿透露太多,倘若真直接开口询问,他怕是也无可相告。
到底怎么了?
若然甩了甩脑袋,停止胡思乱想,她看着濯盥有些破损的衣衫,也不像是惨败的样子。
开口问道:“那他人呢?不会是被你打回魔界了吧?”
毕竟墨阙少了一颗心,修为骤减,又毕竟濯盥修为深厚,再观之他衣衫虽有破损却并未染上血迹,足以证明:濯盥赢了。
只是不知风流鬼输得惨不惨。
可叹她稀里糊涂地晕了过去,未能亲眼见证这场好戏。
来日方长嘛,说不定下回风流鬼犯贱,又被濯盥逮住一顿好打。
濯盥点头:“是。”
若然有些暗恼,瘫软在床上,心中呜呼哀哉:怕就怕不日她将那颗心还给风流鬼,凭他那般勤勉与天赋,届时修为大增,恐怕看不见如此美妙的场面咯!
濯盥侍候若然,好一番梳洗,又吃了几个包子,喝了几口梨花粥,若然便要修炼了。
寝殿之中,见若然端坐案桌前,认真研读一本泛黄的手札,濯盥瞧见了手札中的笔迹,笔走龙蛇,行云流水,苍劲有力,微微蹙了蹙眉头。
一连数月,若然借助千熠的手札,修炼大成。
这几日,若然清闲得无聊,啃着花辞采摘的甜果子,逗弄水里的游鱼,怡然自得。
忽闻身后呼唤:“若儿。”
若然回头,只见南陌正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站着。
南陌见若然回头,唇角浅浅微笑,眉梢弯弯温柔。
若然连忙啃完手中的甜果子,走到南陌身边,甜甜道:“父神。”
“嗯。”南陌轻轻道,“你母神方才告知,千熠太子说你此次杀了饕餮,实为大功一件,特意点名让你在太子寿辰宴上献舞。”
若然惊讶:“献舞?让我做首舞?”
六界若有喜事,需梨雨轩献舞时,一般都是做首舞。
南陌点头,抬手揉了揉若然的脑袋:“你可是梨雨轩的千金,青丘的小公主,此番又立了大功,太子寿辰宴上做首舞,你当得。”
若然闻言,只觉得脑袋被南陌揉得发涨。
她平日里并非样样拔尖儿,深知“枪打出头鸟”。
加之饕餮一事,她并非想要邀功,只是随心而行。
再者,她身为六界一份子,既然能为六界尽绵薄之力,她更是万死不辞。
先前喝酒误吐了太子殿下一身之事,已然引起轩然大波,好不容易被父神母神压下,如今再让她去那般场面做首舞,岂不更是六界皆知她姓甚名谁,生了何种模样?
若是再有年轻仙家踏破梨雨轩门槛之事发生,她又该如何是好呢?
往后再想过个清闲日子,恐怕难咯......
若然一通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她无法胜任。
不动声色地拒绝:“父神,若儿觉得,自己的舞功甚是浅薄,太子寿辰之上,恐怕会惹得六界众人笑话,还是让母神换一更合适的人选吧!”
再者,落絮那边,她也难办。
诶?她为何会觉得此事会影响到落絮?
南陌望着若然苦恼又强装镇定的小脸,不动神色地将她脸上变幻万千的细微神色尽收眼底。
闻言,不免付之一笑:“可是千熠太子已经将你做首舞之事启奏了天帝,天帝首肯,你怎好再做推辞。”
若然错愕:她要做首舞的事情,天帝都知晓了?
完了完了,她在劫难逃。
若然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寝殿的,她心情不太妙,蔫儿巴巴地收拾行装。
只有花辞笑嘻嘻,开开心心地念叨:“小姐如今厉害了,出师第一支舞竟然便是太子殿下生辰宴上做首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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