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渚花晚晚
生辰宴终于结束,若然拖着疲惫的身子,从紫微宫回到了梨雨轩。
若然“扑通”一声便累倒在了床榻上,招呼花辞给她卸下头上身上这沉重的装束。
“花辞,快来,将我脑袋上这沉重繁琐的钗环通通都卸了!”
花辞迷恋一般,蹲坐在床沿上,傻呵呵看着若然,滴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痴迷。
“小姐,我觉得你太美了!”
此时,林修抬进来一个硕大的浴桶,放在地上之后,看见花辞这一脸憨态的模样,忍不住鄙夷道:“小姐今日累坏了,你还是快听小姐吩咐,让小姐早些梳洗睡下吧!”
说罢,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手绢包裹的东西,搁置在若然的床沿上,随即,一溜烟出了殿门。
花辞与若然面面相觑。
若然一个翻身,便从床榻上起身,将裹得严严实实的手绢摊开,里面赫然呈现一个用陶土捏成的女娃娃,这女娃娃笑眼弯弯,一眉一眼与若然极为相似。
若然惊喜:“诶?这不是我嘛?”
花辞望了望若然手中用陶土捏成的女娃娃,又看了看若然,忍不住低声细语道:“小姐,林修喜欢你!”
若然一愣,嗔怪道:“别胡说!”
花辞亮着眼眸,神色坚毅:“我说的是真的!大家都知道,濯盥也知道!”
若然愣住了:“母神也知道?”
“轩主?”花辞仔细想了一下,“轩主平日里又不管这些事儿,应该不知道吧!”
若然突然感觉手中这块漂亮的娃娃有些沉重,默不作声地将它重新用手绢裹好,递与花辞:“林修的生辰礼我很喜欢,下次这些话,你别再说了,若是假的,林修会很生气的,若是真的......”
若然顿住了,花辞屏气凝神,看着若然。
若然突然笑了:“真的就真的吧!林修做事严谨认真,从不逾矩,我瞧着倒像跟濯盥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他对我衷心一片,定然会将这份心意深藏心底,绝不会影响到我。倘若有一日,他遇到了心爱之人,我这个做小姐的,还得为他把把关......”
花辞笑了笑,点头将若然手中的陶土娃娃,与今日收到的所有生辰礼,一起收了起来。
若然退了衣衫,悄然入水。
花辞给若然端来自己酿的山茶花酿:“小姐尝尝我的药酒吧,这药酒我跟陵游学了好久,说不定还可以助小姐修为大增!”
若然笑着一饮而尽,药酒不烈,入口味甘。
若然惊奇,称赞道:“你这酒酿得真不错!”
得到称赞,花辞高兴得不得了,又为若然添了一杯。
几杯入肚,若然泡在温热的浴桶里,双颊微红,微醺双眸隐隐有醉意,抬眸之时,媚态即生。
第一百一十八章 :此夜不太平
若然在浴桶里泡了一会儿,只觉身子沉顿。
她心知是酒有后劲儿,再加上一天劳累,实在有些困顿,便让花辞侍候着出浴。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肌肤如玉雪华,身段玲珑有致。
“扑通——”
外面传来重重一声,格外明显。
若然心知不对劲儿,花辞赶忙将衣衫裹在若然的身上。
一时间,若然是又羞又恼。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声冷喝:“谁!”
随之空中破开一丝,如利箭擦过空气,发出箭鸣。
若然知道,濯盥追上去了。
若然坐在床沿上,冷眸一凝:“天界竟然还有如此孟浪之辈!”
花辞愤恼:“濯盥追过去了,凭濯盥的修为,定能将他大卸八块!”
若然简单梳理了一下,还未着袜,林修刚把若然的洗澡桶抬出去,濯盥便回来了。
他眉头狠狠拧紧,挥手,将殿内地上水渍蒸干。
若然声音微冷:“没追到?”
濯盥眸光漆黑,幽幽如深海。
花辞比若然更生气:“这孟浪之人没想到修为这么高,连濯盥都没追上?”
濯盥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眸光冷凝:“他做出如此丑事,逃得飞快,定是不会轻易让我抓住的!”
若然踹了一下床沿的矮凳,气呼呼地缩上床,道:“我都不知道是谁!”
濯盥看着若然微红的脚趾,将矮凳搬来坐下,伸手将若然粉藕一般的小脚放在自己的手心,轻轻揉动。
若然心中不解气,气得捶了捶枕头:“他看光了我的身子!”
濯盥深邃的眸子噙着嗜血的暗影,轻轻捏住若然的小脚,手中动作却十分轻柔。
若然原本便很疲惫了,又喝了些花辞酿的药酒,躺在床榻上,原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后来便沉沉睡去。
花辞愤怒地找到林修,要与他一道去追查“登徒子”!
濯盥则一直守在若然身边。
床上躺得好好儿的若然,却在此时猛地坐起身来,反手勾住濯盥的脖子,往后一提,一个轻巧的翻身,便坐在濯盥的身上。
她醉眼惺忪,手中力道却不见丝毫,狠狠掐住濯盥的脖子:“承认吧,就是你偷看我洗澡!”
濯盥僵着身子,躺在若然的寝床上,鼻尖是她若有若无的体香,触手皆是锦被的柔软。
濯盥闻言,脸色发黑,低声怒吼:“胡说,根本不是我!”
若然揪着濯盥的衣襟,狠狠对上濯盥的深邃的眼眸,满口酒香之气:“不是你是谁!”
如此近的距离,垂眸便是若然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口,触手是她柔软如花瓣似的身子,鼻尖萦绕的皆是她沐浴过后馨甜之气。
濯盥要疯了,身子僵硬到了极点。
他突兀的喉结上下滚动,后知后觉将若然推地远些:“不......”
“不?不是你是谁!”
“啪——”
花辞不知,若然更不知,陵游的药酒后劲厉害,若然昏沉着脑袋,恶狠狠甩了濯盥一个耳光,打在玉质面罩上,清脆响亮。
“你就是那个登徒子!”
!!!
濯盥脸色黑得难看。
一个翻身,将若然压在身下,一只大手轻轻松松捏住若然两只小手。
若然拼命挣扎,身子止不住地扭动。
濯盥眸光深邃,低吼道:“别动!”
若然闻言不动了,却气得哭了起来:“你看光了我的身子......”
“说了不是我,我不是那种人!”
濯盥愠怒,憋着满腹委屈,低吼出声。
但看见若然眼中两道清泪滑出时,一时间慌了神,笨手笨脚地抬手为她擦拭泪水。
若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濯盥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哄她,若然哭了一会儿,加上酒劲儿,终于沉沉睡去。
濯盥看着若然的挂着泪渍,恬静的睡颜,终是忍下心中燥火,吐出一口浊气,出门打了一盆水。
轻轻给若然擦拭泪渍,收拾好一切之后,才出了殿门。
星曜宫。
星辉之下,月色之间,千熠沉着眸子,匆匆进入寝殿,清隽的脸上好似还青了一块。
奉元不知千熠为何这般,远远地便瞧他逃命似的,极快行走,仿佛后面有鬼追着。
奉元追上千熠,跟着进入寝殿,不解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千熠双颊微红,他坐在案桌的椅子上,丝毫没有往日里的气定神闲,衣袍也不知在哪处沾染了灰尘,脸上果真青了一大块。
奉元唏嘘不已:这是,摔伤?
千熠好似在愣神,根本没有听见奉元的说话声。
奉元扯了扯唇角:“殿下?”
千熠满脑子皆是方才在梨雨轩若然寝殿中看到的一幕,挥之不去。
闻言回神,仿佛大梦初醒:“嗯,怎么了?”
气息不匀,神情慌乱。
奉元瘪了瘪嘴:“殿下这是怎么了?”
殿下之前定是遭遇了什么终生难忘之事,瞧殿下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贼心虚呢!
奉元猜得没错,千熠确实做贼心虚。
奉元见千熠一副茫然之态,眼神朝他满身灰尘,和脸上青色的摔伤处努了努嘴:“殿下这是怎么了?不过出去了一趟,做贼去了不成?”
千熠一愣,做贼?
他方才孟浪之举,还真像个做贼的。
哎呀该死,怎么会撞见那种事儿呢!
千熠眸光微闪,面上恢复清风霁月之色,只是留在脸上那处明显的摔伤,如此衬托,还是非常滑稽。
“也不知是谁在路上扔了快鹅卵石,我思虑事情实在入迷,不慎摔了一跤......”
奉元惊骇:“殿下?你说你摔了一跤?”
殿下这么大个人,还会摔跤?
奉元明显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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