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小苍蓝
不是自己亲手打下来的侯位,果然就是不知道珍惜。
他的祖辈要是知道他们拿命搏出来的侯位被后辈这么糟蹋,估计能气的从坟墓里爬出来。
沈如酌越想越气不过,“我们家窈窈哪里是当妾室的命,她就算是真的要嫁人,也必须得是正妻。”
古代的小妾根本就不能算是个人,妾室就是随时可以被拿去送人的物件。
能不能留在家里,全凭夫君的一念之差。
可是正妻和侧室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正妻,身份何等尊贵。
不仅不能随意送人,就算是和离、休妻,也是要经过一定程序的。
所以,他那么在意的窈窈怎么可能去给人家做妾。
更何况,这人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
沈如酌开口道,“既然他祖上平定西北叛乱有功,那就让他滚去戍守边疆吧。让他好好地历练历练,毕竟皇城,不养废物。”
说话的时候,沈如酌的脸上满是怒气。
陈尔摸了摸鼻尖,他开口问道,“要传手谕吗?”
沈如酌冷笑道,“他也配让本王动笔?直接去传个口谕,即日动身,不得有误。让他有多远就滚多远,永远别再让本王看见他!”
“是,属下这就去。”
当一直待在沈如酌身边侍候的方公公带着人踏入定远侯府时,定远侯府上下都乱成了一团。
这定远侯极少能看到这位大总管。
更何况,这位公公还是侍候御前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来他们这。
方公公在大厅中央站定,他看着底下的人,开口道,“定远侯,接旨!”
定远侯赶紧带着自己的莺莺燕燕们下跪,“臣接旨。”
“传摄政王口谕,即日起,定远侯携女眷远赴西北,戍守边疆,即刻启程,不得有误!钦此!”
听完内容,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定远侯用颤抖的语调说道,“臣……臣接旨,谢殿下。”
方公公看着定远侯,略带深意地说道,“小侯爷,您不能成天只流连花丛啊,偶尔也得看一看朝堂局势,以免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奴才言尽于此,还请小侯爷深思。”
说完,方公公就带着人走了。
方公公走后,定远侯的小妾们赶紧把他扶起来。
一想到要去西北那种苦寒之地,小妾们就忍不住掩面哭泣。
她们愿意跟定远侯,也只是为了脱离苦海,留在皇城寻求一处庇护。
可是现在,她们竟要远赴西北。
早知今日,当初她们死活都不该从了这定远侯。
一群女人忍不住在大厅里哭了起来。
此起彼伏的哭声吵的侯夫人头疼,她怒声道,“都闭嘴!吵死了!”
侯夫人一发话,底下的莺莺燕燕们自然不敢再哭。
侯夫人怒视着定远侯,“你可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
定远侯自己都发懵,“我不过就是想纳一个漂亮姑娘为妾,这能得罪什么人?”
“你可知道那漂亮姑娘是什么来历?那可是殿下最宠爱的姑娘!你送聘礼之前,就不想一想为何殿下要留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在府上。”
定远侯被说懵了,“不是说她只是殿下从郊外捡来的孤女吗?她没身份没背景的,我聘礼都算是给多了。”
侯夫人恨铁不成钢,“殿下不近女色,府中一名妻妾都没有,却独独养着她,你就不会动动脑子想一想这是为何?!更何况,前些日子宫中传出流言,说那西域送来的贡品,殿下直接留了一大箱子给那姑娘。这不是明摆着的恩宠吗。你送的那一箱聘礼加起来能有人家姑娘的一个发簪金贵吗?难怪要殿下要发怒,这换了谁,谁不生气。”
定远侯直接傻眼了,“也没人告诉我啊。”
“你自己平时不会注意点吗。我看你这脑子啊,全都留在青楼里的那帮妓子身上了!”
定远侯撇撇嘴,不满地说道,“我……我不就是聘礼送少了吗,我多补点还不行吗。就因为聘礼少了,殿下就要发配我去边疆,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侯夫人气的想直接把他打死,“我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明白吗?!殿下是钟情那姑娘,是把她当自己女人养的。你倒好,盯上了殿下喜欢的女子不说,还要纳她为妾。人家现在可是王府承认的千金小姐,位同郡主,你居然不知廉耻要纳尊贵的郡主为妾。你说殿下能不收拾你吗。”
“啊!?”定远侯大惊失色。
侯夫人冷哼道,“你这脑子也确实该滚去西北那吹吹冷风清醒清醒。天天宿在烟花柳巷里,脑子都生了锈。”
说完,侯夫人看了看两边安静的侧室和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妾,继续对定远侯说道,“殿下只说要你携女眷去西北,但并没有说要所有的女眷都随你前去。既然如此,妾身与两位侧夫人就留在府中继续操持家事。这十七位小妾,就随侯爷一起去西北吧。”
第80章 打翻了醋坛子
这话一出,两边的侧室赶紧亲热地挽住了侯夫人的手臂,“还是姐姐疼我们。”
侯夫人伸手拍了拍她俩的手背,“也就你们两个安静乖巧些。”
底下的妾室们直接炸开了锅,一个个跪在侯夫人的跟前,求她留下她们。
看着这一幕,定远侯怒不可遏,“带你们进府之前,一个个不是都说心仪我,要与我厮守一生的吗。你们现在都不愿意跟我走是什么意思!”
妾室们才不理他,她们一个劲地哭,吵着闹着不肯去西北。
可是侯夫人不为所动。
她早就看这群妖艳贱货不爽了,趁这个机会直接一锅端掉,她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心软。
一想到自己去了西北,没有正妻管着后院里的这群女人,定远侯就觉得难受。
自己之所以能纳那么多的妾室,而且后院还没有乱套,全都是因为他的正夫人治理有方。
要是自己一个人带着这么多小妾远赴西北,估计在路上这群女人就要开始相互厮杀了。
定远侯可怜兮兮地问道,“你真不跟我去西北啊?”
侯夫人完全不拿正眼看他,“去不了,妾身得留下来主持大局,免得不等侯爷回来,这侯府就更了名改了姓。”
定远侯早就看透了一切,他根本不信她的话,“你就是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侯夫人:哦,你知道就好。
最后,侯夫人命人给定远侯和十七房小妾收拾行李,收拾完了,连人带东西一起踹出侯府。
侯府门口,小妾们哭丧着脸上了马车,这场面活像是给定远侯送丧。
侯夫人迫不及待地吩咐马车夫赶紧启程。
这帮人一走,侯府瞬间就清净了。
侯夫人的心情都舒畅了。
看着空荡荡的院落,侯夫人的心情大好,“来人,把我娘家送来的千年人参和补品拿去送给摄政王府的白小姐。就说这是给她的谢礼。”
这白窈窈误打误撞的,帮她解决了一大件糟心事,她还真得谢谢她。
这下好了,侯爷和那帮叽叽喳喳的麻雀们一走,整个侯府都安静了。
她终于可以过上修身养性的惬意日子了。
反正府上现在就只剩下两个侧室,料她俩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现在整个侯府,就属她的地位最高。
这小日子,想想都惬意。
另一边,白窈窈放了学后,就一边回想今天新学的动作,一边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沈如酌正沉着脸看奏折。
白窈窈站在门口,悄悄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察觉到沈如酌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她转头小声地问婢女,“他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婢女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殿下今天的心情可差了。”
“有人惹他生气了?”
婢女认真地点了点头。
“行吧,我进去看看。”
说完,白窈窈就踏进了书房。
白窈窈刚进去,沈如酌就发现她了,他的语调平静的有些不正常,“回来了?”
“嗯。”
说完,白窈窈就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一切正常,除了桌子上的这个黑箱子。
白窈窈指了指箱子,问道,“这是什么?”
沈如酌抬头看向了她,他的表情格外耐人寻味,“这是什么?这是你的聘礼。”
他说话的语调甚至有些阴阳怪气。
“聘礼?”
白窈窈疑惑地看向了他。
她打开了这个箱子,看着里面的东西,她不解地歪了歪头。
她伸手拿出一根发簪,这根发簪看起来特别普通,黑色的树枝加上一朵粉色的桃花,特别地平平无奇。
白窈窈伸手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根发簪,放在一起做了个对比。
箱子里的这根做工粗糙,一看就是便宜货。
但是她头上的这根,通体镶金,首端还有一大颗蓝宝石,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看就价格不菲。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见白窈窈拿着两根发簪看来看去,沈如酌用手撑着脸,故意问道,“定远侯给你的聘礼,还满意吗?”
“你说谁?定远侯?那个小侯爷?”
听到这番话,沈如酌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认真,“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