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游戏抽卡:开局抽到浸猪笼 第212章

作者:鹿门客 标签: 灵异神怪 玄幻仙侠

  天?地管理公司的最高权力更替,相对来说,很顺利。

  炼炁化神已经是一个大型门派中的中坚弟子,称得?上真正入门的了。到了炼炁化神,每进?一小?阶,所需要的元炁,浩如烟海。

  而炼炁化神中、高阶,更是五大阴神门派中,也属精英。

  各门派,一面是为了巩固、发展道?统,一面是为了弟子的成长,发展,常将迈入炼炁化神的弟子,派到门派所辖管的诸多世界中去,驻扎人间,建立分管洞天?,镇压该世,同时尽量有?所作为,与该表人族建立联系,以人族供奉或被动奉献之炁而修炼。

  仙朝情况特殊,人间与幽世共用一表朝廷、一套官制。山河社稷图内,驻扎此表,掌握社稷图的“帝王”可有?返虚之威能。

  但,除了仙朝,大部分时候,其他?门派所辖人间里,炼炁化神中阶、高阶,已经是一表的最高掌管者。返虚更是极含有?的、可以为数个门派所属世界同时掠阵的大能。

  天?地管理公司的一干人等,修为最高的,就?是被李秀丽、王昭收拾了的原董事长“偃师”,是隶属于地煞观的智械总工厂的弟子,炼炁化神中阶。

  余下的股东、高层、职工,修为迈入炼炁化神的根本没几个,绝大部人都是炼精化炁。

  况且李秀丽、王昭作为走阳神之路的练炁化神修士,法力?浑厚远超大部分阴神派系的修士想象。

  化神高阶以下都不在二人眼中,何况炼精化炁。

  大会当日,李秀丽“新?神”天?降,确实引发了一场公司内部的骚乱。部分人试图反抗,还?有?窜逃出去报信求救的,都被李秀丽当场镇压。

  于是,余下的人挨了一通毒打后?,衡量一番,便都识相极了。

  修阴神的,多少都是识相的。但凡有?一线机会活命,有?什么比自己还?重要?

  公司上下,当场都变了一张笑脸,左一个“李董事长”、右一个“上真”,个个百八十岁,数百岁的,对着十六岁上下的少女喊老板喊得?很痛快。

  尤其是以前股东们,点头哈腰得?最积极,骨头是没有?半点的,恨不能跪下舔她的绣花鞋。

  ——他?们相对有?见识,与地煞观、日曜城勾连深,信息渠道?广,深知李秀丽的魔头名号是怎么来的。

  这妖女,可是先大闹了山河社稷图犹存的大夏,又杀穿了地煞观分观所在的大周。

  龙王折戟,皇帝失手。尘世巨蟒也没在她手里讨得?半点好。杀炼炁化神不眨眼,对垒返虚也不输阵。

  他?们有?几斤几两,如今也没有?外援了,干嘛要跟这魔头作对到底?又不是嫌自己吃香喝辣得?太多了……

  会场上,看到那一张张的笑脸,李秀丽在老板专用的高大旋转椅上,一脚搁在桌子上,翘着绣花鞋,一脚屈起,托着脸颊,兴致勃勃,得?意洋洋,正要接受手下败将的投诚。

  一个大股东笑逐颜开地上前:“这是前任董事长存在公司等这里的一些房产、地产,以及委托我?们打理的资产……还?有?一些我?自己添的东西……不多,略表心意。您初来乍到,正需要明世的安顿之地……”

  李秀丽看他?一眼,将那些本本卡卡拿住了。还?好奇地举起一张黑金卡,在会场金碧辉煌的灯光下,似乎观察它的细节。

  她从现代进?入了“游戏世界”,但一连过了两个阳世,都在封建社会背景的大夏仙朝之中。

  第一次来到这种乍一看,与她来处科技发展程度相差不大的地方。

  在她所处的原本世界中,以她的年纪、身份,并没有?见过这些薄薄的,却可以象征的上流社会的东西。

  见她伸手接过,会场之内,不少人同时发出了或明显或隐蔽的松气?声。

  大股东脸上的笑更深了。年纪小?,好啊,即使是天?纵奇才,年纪小?,也往往好哄。

  阳神之路又如何?如果有?对财富、享乐,任何一方面的任意需求,就?还?是能相处的,能相处的……

  他?这样的算计念头一转的时候,落地窗外的阳光忽然明亮璀璨了起来,将他?罩在了光中。

  他?的笑尚未维持超过三十秒。

  就?在所有?人眼前,修士特有?的,收敛自身之炁不与天?地交互的灵炁薄膜,忽然融化了,仿佛是被阳光晒化的冰。

  在这一刻,大股东就?像漏了的口袋,体内的汹涌灵炁,疯狂地朝外涌去,穿过建筑,穿过有?形之物,朝此表上空,凡人难见的人族炁海之中升去。

  他?原本有?炼炁化神初阶的修为。但在此刻,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急速下跌。

  炼精化炁高阶、炼精化炁中阶、初阶……到最后?,成了一个彻底的凡人。

  原来乌黑的头发,红润白胖的脸,壮年的外观,迅速消逝,眨眼白发苍苍,皱纹满面,身体佝偻。

  但变化还?远未止住,他?的苍老身体风化一般,从头到脚,不过须臾,便化作了无数光点。

  那光点盘旋不去,先是组成了一只虚幻的黑手,然后?,那虚幻透明的“黑色手掌”,又彻底粉碎为了庞然元炁,冲入天?空,汇入人族炁海。

  这一切的发生?,几乎是在刹那之间,几个呼吸都不到,不少炼精化炁的公司职工甚至尚未反应过来。

  有?些反应过来的炼炁化神的“股东”、“高层”,部分高级员工,则惨叫着,立刻往外奔逃。

  但他?们的速度,哪里快得?过光呢?

  从会议室的落地窗照来的阳光,甚至穿透了墙壁,直接罩在他?们身上。

  然后?,这些人全步了“大股东”的后?尘。

  有?些化作巨大肥硕的虚幻老鼠消失,有?些变作虚幻的血淋沥的长鞭消失……

  一霎那,会场里就?少了不少人。

  终于有?些员工反应过来,想逃又不敢逃,只能噗通一声,毫无尊严地跪下,不停地叫道?“饶命,饶命,我?们真投了您的啊,两位饶命啊!”

  一片混乱。李秀丽坐在老板椅上纹丝不动,只是摆了摆鞋尖尖,随手一抛,将刚刚还?在把?玩的那些黑金卡、房产证之类的东西扔垃圾一样丢在桌上,偏了偏头,问身后?人:“喂,干嘛忽然动手?”

  站在李秀丽身后?的王昭收回袖中的手,不再?捏诀。

  明亮的日光透过大片的落地窗,落得?他?的雪白衣裳也如奕奕生?辉,金冠更是璀璨。少年的冰雪肌肤也微微溶光,湛然像显化而出的真神。

  他?略低眉,长睫也如染了金,看坐在椅子上的少女。

  王昭个子很高,坐在高椅上的李秀丽双脚不能着地,还?比他?低了一个头。

  他?低眉时,她仰面,便视线对了正着。

  漆黑又柔滑如丝绸的长发,从他?肩头流淌下来,垂到她脸颊边。

  还?略带年少青涩的“真神”,慢慢说:“李道?友,脏东西为何要留在身侧?除魔,务尽。”

  李秀丽微微一怔,挠了挠脸。

  心想,这个人长成这样,行?事却比她还?烈。

  便见王昭重新?抬起视线,他?的眸子色泽略浅,呈琥珀色。与他?冰雪一样的肌肤,浅淡的唇色一样,像要化掉。

  但当他?抬起头时,目光轻扫,所有?人都像置身烈日之下,所有?的阴暗心思?都被摊晒开来,被看得?一清二楚。

  他?眸子过处,竟有?炼精化炁之人,直接在他?目光注视下,甚至不需要他?掐诀,便周身灵炁大破,修为节节而降,直到变回凡人,容貌瞬间苍老。

  不过托了修为低下的福,没有?直接跟炼炁化神的那些一样彻底消散。

  至此,王昭方略微颔首,粲然而笑:“现在干净了。”

  一笑之下,如云破日出。

  却再?没人敢直视甚至打量这俊美至极,但也干净锋锐得?会伤人的容色了。不少人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李秀丽没动,她转了一圈,若有?所思?地打量幸存的人,忽然单手在眼上拂了一下,开了相面之术。惊异地发现,目前还?或活着的人,从面向上看,或许不能说是好人,但至少不是坏人。有?些贪财揽权手脚不净的,也没有?真正害死害伤过人。

  奇怪,可是王昭也没开相面之术啊,他?离得?这么近,她没有?察觉他?开了什么法术的波动。

  她问;“那谁,你的眼睛不用相面之术,也能看到其他?人包括修士的命运之炁?还?是你本身有?什么特殊法门?”

  王昭被她叫“那谁”也不恼,只道?:“也可以算特殊法门。但略有?不同,与我?本身的存在相关。”

  “现今剩下之人,皆可用之。李道?友自便,请善用孙雪师侄的相面术。”

  “同门尚在大周鏖战,昭为圣子之首,不能久留,理应与同门一处。便先行?告辞,回返大周。”

  听他?这就?要走了,李秀丽其实也想回去跟那些混蛋干个痛快。但是传国玉玺在她这里,她如果回去了,那才对大周的时局不利。

  想起赵子英,十三妹等人,近一年前的她,肯定会暴跳起来要叫着这是让她一个人当逃跑的懦夫,此时却没再?说要跟他?回大周去的话,只抓了抓头发:“那个,谢谢你送我?过来了。”

  王昭道?:“李道?友是我?等此次鏖战的关键,也是大周人族命运转折的关键。请在此表保住玉玺,待重逢之日。”

  声音渐落,他?的身形就?逐渐在阳光之中隐去了。

  在彻底进?入幽世前,王昭朝此表人间看了一眼。

  不过,此表受日曜城、地煞观同时的监管,此时暂时外界无人知道?李秀丽在此间,以后?,就?不一定了,必会有?人顺着蛛丝马迹前来。

  而且,日曜城对自己的属地,是有?相当灵敏的监察制度,寻常手段遮掩不得?此表发生?的剧变。

  他?掐起一诀,身上的法力?竟分出小?半,朝人间而去。

  法力?化作了幽世之中的悬空之日,顶替了原本日曜城制造的“幽世之日”的现象。

  而这表人间,即刻隐匿进?了无数附近的人间之中,再?无其他?异状。

  见此,王昭微微颔首,本应立即离去。抬头却看到此表对应幽世之中,那一个巨大布娃娃法相,正装模作样披着偃师的黑袍,骑着布老虎在巡视幽世。

  他?看了一会,手中忽然凝了本表幽世的一点元炁,然后?,那个元炁化作了一个小?小?小?,食指大的袖珍娃娃。

  与巨大布娃娃一般无二。

  娃娃藏进?了他?宽大的白袖里。

  一向被人仰望作可靠未来,在宗门中名望极重的少年“太阳神”在袖子里戳了一下那个白棉娃娃的脸颊。

  纪念品。软绵绵的。

  “笨蛋狂生?。”

  娃娃乖极了。

  一点也不像主人那样张狂又迟钝。

  他?藏着它,翩然远去。

第188章

  仲夏时节,太平镇的雨,从昨晚到上午,下个不停。

  天阴阴的,地潮潮的,空气又热又湿,汗闷着难以散发,衣服根本干不了?,一直滴滴哒。

  昏暗的老宅子里,电风扇坏了?,木柱子爬了黏糊糊的苔藓,蜗牛在上面蠕动。

  滂滂沱沱的雨打着瓦片,密密不绝,远远近近,轻轻重重。像音乐老师弹起他那架宝贝极了?的钢琴。

  小黄狗摇着绒绒的尾巴,一屁股蹲坐在门槛边,看着听?着从屋檐流下的雨,叮叮咚咚砸在水洼里。一动不动,比他上课听?讲还认真,时不时转转耳朵,还抽动湿润的黑鼻子。

  它在看雨,在听?雨,还是在闻雨呢?

  也可能,它是在盯着院子里长得正好的芭蕉,叶子大大的,长长的,雨水顺着流下来,像它被?接回家的时候,大人撑着的那把伞。

  也许,它是在听?渠沟里、池塘里此起彼伏的蛙叫,想要趁放晴的时候,跑到池塘边抓住一只玩耍。

  也许,它是在嗅雨中隐隐约约熟透的酸甜梅子气味,心?里埋怨爷爷为什么还不回来,肚子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