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游戏抽卡:开局抽到浸猪笼 第265章

作者:鹿门客 标签: 灵异神怪 玄幻仙侠

  石狮子道:【可有冥府公文?】

  “事关紧急,只有口谕,未有公文。”

  【那便不?能让你们?进去。】

  黑白无常就让急得快哭了的胡虫虫上前展示自己的记忆之炁:“两位狻猊,请看则个。此?事不?同凡俗,在我地?府的管辖职权之内。等?我们?冥府审毕竟此?人,必定送还?阳世府衙。”

  石狮子们?看了,交头接耳,眉头间的碎石咯咯直落,仿佛在皱眉。

  过了半晌,才说:【虽是凡人,但行诡异之事。确在冥府管辖范围之内。】

  才挪开,让他们?进去了。

  跟着黑白无常行走在雾中,一路上畅通无阻,偶尔有差役往来?,也对四人视若无睹。

  到监狱大门?前,两个看守的狱卒跟黑无常面对面,却毫无所觉,只在原地?搓了搓两臂:“怎么忽然起了雾,有点冷。”

  “夏天你还?冷。”

  嘎吱一声,门?开了,雾气丝丝缕缕涌入门?后。

  狱卒回头一看,左顾右盼,挠挠头,以为自己没把门?关好,遂重新?掩上。

  李秀丽却已?经跟着黑白无常下了台阶,进入监狱内部:“这是幻术,还?是什么法术?”

  黑无常沉默寡言。白无常却笑面善谈,解释道:“非是幻术,人间隔绝万法,但阴曹地?府庞然无边,整个大齐的幽世都在它覆盖之中,我等?地?府的差使,根据职级不?同,可以临时?唤起一点属于地?府的洞天,以隔绝阴阳,避免凡人干扰公务,也免凡人受惊。”

  “刚才门?口的石狮子又是什么东西?”

  连城隍都对这位何小姐很客气,黑白无常对她便态度也十分友善,对她这些分外没有常识的问题也一一回答。

  “大齐虽是凡人的朝廷。但凡人朝廷、各级官衙,乃是政之所。一举一动,轻易可以牵连天下百姓,或者至少是一方百姓的生死祸福。自然容易聚炁。有名望的官员容易入道,象征朝廷各色事物的东西,也容易在幽世形成?‘魂魄’,即成?精。那对石狮子是府衙的象征之一,年深日久,有了幽世对应的‘魂魄’,便有了神识,被朝廷中的高?人所招揽,镇守衙门?,防备超凡之士擅自闯入官署、冒犯法度。朝廷中这样的‘精怪’多得很,几乎自成?体系了。”

  祂们?说的“魂魄”,即幽世中“现?象”的另一种称呼。

  这倒也很合理。虽然本世界没有仙朝,没有幽官体系,但朝廷官府治理天下,一举一动容易牵连本表人族,同样也是非常容易聚炁入道的修行好地?方。

  这样说来?,这表虽然没有仙朝,但大齐朝廷也未必就能小觑,肯定卧虎藏龙。

  果然,白无常对她说:“虽然上有天庭监察,下有地?府注视。但许多门?派还?是争着抢着派弟子入世为官,以图传道、修炼。只要他们?不?大肆张扬,遵守凡间规矩,以凡人的身份工作生活,天地?皆许可。故而大齐朝堂之中,也有不?少炼炁士。城隍爷劝您不?要行事太张扬,太惊吓凡人,也是因为如此?。”

  李秀丽心道,大齐这表人间,从她看到的城隍、判官、无常、夜游神等?人来?看,修为最高?的还?是府城隍。堂堂一府城隍,竟然只有炼炁化神初阶。其余城隍庙的阴差,也就炼精化炁修为。

  而仙朝的那些幽官,连修为最低的土地?,都有炼炁化神初阶。

  更?妙的是,本表虽然也是华夏人族血脉,却没有社稷图。

  没有社稷图给大齐的那些官员加成?。再强,能强到哪去?

  不?过她这傀儡只有炼精化炁高?阶修为,白无常说这番话,也是好意。

  李秀丽也不?反驳,只点了点头。

  胡虫虫却无心关注这些,它一进了监狱,就到窜来?窜去,一间一间地?辨认夜鹞子。

  这关押重犯的监牢昏暗幽深,臭气熏天,时?而有脏水流淌、老鼠出没。

  栅栏后,关押的犯人大多蓬头垢面,面目难辨,囚衣有施刑后的血痕。不?少人麻木地?直接躺在稻草上一动不?动。

  仗着被裹在黑白无常唤起的雾气中,无人看得到它。胡虫虫从栏杆间挤进去,直接凑近了去认:“这个不?是……”

  “这个也不?是……”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它不?可能忘得了那个凶手狰狞的脸。

  很快,它就飞快地?把牢房蹿了一遍,忽然尖声大叫起来?:“没有……没有……尊者,夜鹞子不?见了!”

  黑无常皱眉,将手中的勾魂锁链一抖,口含灵炁,大喝夜鹞子的本名:

  【于财!】

  连喊数声,如衙门?上呼名传姓,威严洪亮。勾魂锁链不?断延长,在监狱里环绕。

  但灵炁随着声音震荡开来?,一圈一圈扩散。监牢里的犯人却始终仿佛没有听到。

  勾魂锁链盘旋又盘旋,始终没有勾到被传唤者。

  这不?是普通的呼唤。城隍手中有生死簿,无常们?也有自己的法宝。

  如果是夜鹞子在这里,听了这一声,就是腿断了,也会被锁链捆来?。

  白无常道:“那厮血债累累,穷凶极恶。为防他逃走。可能不?关在这里。”

  便举起哭丧棒,也含着灵炁,低低一叫:【于财,于财……】

  声音幽远怨恨,如同索命。

  哭丧棒上的纸钱无风而转,立了起来?,其中一枚的纸面上,倏尔显化出于财的名字,朝着一个方向?激射而出。

  果然是这处监狱外的方向?。

  白无常道:“跟上!”

  他们?追着纸钱飞去的方向?,穷追不?舍。

  但跟了一路,甚至都出了府衙,过了街,甚至出了城,纸钱还?在往前飞。

  白无常的笑脸越来?越僵,追到一处荒野,祂忽然停下,叹了口气:“我们?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已?经出了宁州地?界。”

  胡虫虫懵了:“您是什么意思?”

  白无常:“夜鹞子,恐怕已?经逃离了宁州。逃出了我们?管辖的范围。”

  胡虫虫的声音颇尖利,顾不?得眼前是它素日很畏惧尊重的阴差:“不?可能!那凶徒,早已?被尊者打成?重伤,还?打断了双腿!伤成?那样,怎么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就跑出宁州府!”

  动手的本人李秀丽却道:“那个伤势,他自己是跑不?出去。不?过,他如果还?有同伙呢?一天时?间,足够把夜鹞子带走了。”

  胡虫虫道:“可是门?口还?有那对石狮子!它们?一直守着府衙,跟府衙一体,怎么可能有犯人逃走而没有察觉!”

  白无常道:“冷静。狻猊只管感应阻拦闯入衙门?的超凡。如果是凡人手笔,它们?可能ω*? 确实也没有察觉。”

  “我这就回去禀告判官,请祂发文,通告附近州府的城隍,立即追拿此?人。”

  “等?你们?通知附近州府再缉拿,有点慢了。”李秀丽道:“你的纸钱出了府还?能用吗?”

  白无常道:“凡有地?府处,皆可追索。只是我与黑帽子职责在身,不?能离开宁州地?界。”

  “那给我。”李秀丽道:“我去追。回来?还?你。”

  “这……可是……也好。请何小姐先?行追索。我等?立即去请判官发文附近州府,一并?通缉此?贼。”白无常本来?很是犹豫,想起什么,还?是点点头,将哭丧棒递给李秀丽:“持此?法器,可追索到纸钱去处。真名纸钱去处,即犯人所在之处。”

  哭丧棒在手,李秀丽果然感应到了纸钱飘去的方向?。毫不?犹豫,朝其而去。

  胡虫虫见此?,也立刻跟了上去。

  黑白无常站在原地?,看着他俩渐渐离开宁州地?界。

  黑无常说:“这位小姐,真不?是地?府主官的化身?”

  白无常摇了摇头:“她对城隍爷说,不?是。”

  祂的笑脸咧得大了几分:“不?过,谁知道呢……毕竟,”

  “毕竟,我们?的法器本是地?府之炁所附着而成?,若非泰山府君认可,名在地?府之列者,不?可使用。”

  “在普通修士手上,应该只是串民?间的寻常哭丧棒,毫无法力。”

  祂们?站在原地?,看李秀丽远去,她手上的哭丧棒,发着淡淡的地?府之炁,运转自如。

第238章

  纸钱飞的速度快得出奇,一刻不停。

  炼精化炁高阶的修为,竟一时半刻追之不及。

  李秀丽追了一会,吹声口哨:“二虎!”

  遥遥地?,便有一声虎咆响应,遂有一斑斓大虎从紫云山中颠颠奔出。

  到近前,却眼睛里含了一泡泪,貌似委屈坏了,不停地?低下头蹭主人的腿,嗷呜夹喵嗷地?乱叫。

  阳世隔绝万法,点化傀儡倒是可以,但傀儡炁耗完前,在人间一般都?是点化后的模样?。

  二虎的傀身是只布老虎,但在人间没有洞天的地?方,看起来就是正儿八经的猛兽模样?。进?不得城,只能藏在郊野山林。

  李秀丽推开它毛发粗糙的大脑袋,嫌弃道:“行了,先把?你嘴角的鱼鳞擦干净!”

  真以为她?不知道这家伙这段时间在山林里干什么好事。

  紫云山下就是东湖,二虎经常仗着自己的山君本事,自己舒舒服服地?躺在树下,却驱赶山中的野猪、猴子等?动物,跳进?东湖给它捞鱼。

  堪称紫云山一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若非这具身体本体是布老虎,只能吃些鱼的元炁。湖的鱼非给它吃绝小半。

  剩下味同嚼蜡的鱼肉鱼身,它倒是随机送给附近的游人、渔民、砍柴人。

  导致最?近宁洲城外都?流传起“山君送鱼”的志怪小故事了。

  二虎的耳朵伏下,避开她?的目光,心虚又讨好地?又蹭了蹭她?,抬爪指了指自己额头泛黯的金色王字。

  这是在紫云山作?天作?地?,作?得傀身灵炁都?耗费了不少。

  难怪今日她?一召唤,就急急奔来,装模作?样?。

  李秀丽伸手一点,将?法力灌入王字,五行之炁充盈布躯,它额头虎纹如金粉重涂,再次泛起金光。遂整只虎都?长舒了口气,重新抖擞。

  补完二虎的灵炁,李秀丽跳上虎背,又把?每次看到二虎都?会吓得战战兢兢的胡虫虫捞上来,将?哭丧棒递到虎鼻前:“追这个气味。”

  二虎嗅了一嗅,背上展出两对遮天巨翅,猛然一拍,狂风顿生,托起四足。奔若雷,走如飞,朝纸钱的方向激射而出。

  一路追赶纸钱,过郊原,渐有人烟,前方又是一座繁华大城,城门口挂着“临州”二字。

  纸钱从城门处飞去,扑入临州,急急蹿向一处。

  夜鹞子那厮混迹在人群中,被打折的腿脚不知何时康复如初,还化了妆,变了面貌,大摇大摆行走街巷。

  忽而临州起狂风,卷得烟尘四起,人们衣袖纷飞。夜鹞子也啪地?被什么东西糊了眼睛。他揭下来,骂道:“什么东西……”

  却骇然看到那是一张祭奠死人用的纸钱。晦气的纸钱上还写着自己的真名,还有朱笔一勾,写到“你也来了”。

  随之而来是四面八方人群的惊呼、推挤。有人在逃散,有人在躲藏,还有人傻在原地?,张大嘴巴,仰着脖子,呆望空中。

  伴随狂风而至,是遮蔽了小半天空的巨大羽翼,璨璨金眼扫射尘寰,森森钢牙嵌在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