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枯泽
但这回不论是谁,只要落水便会被树桥捞起来。
有机智的百姓终于意识到:“刚刚那才是真神仙,祭司没有法力。”
他要是有法力,怎么会拿那大树没办法?!
这回祭司再如何狡辩,也得不到大家信任,他那些粗浅骗术在真正的术法面前更是毫无作用,最后被激愤的人群一拥而上绑了起来。
祝芙已经走远了。
过了河,所看到的情形比河对面好出不少。
虽然过往百姓脸上依然是麻木愁苦,可至少满足了吃穿的基本需求,贫苦但顺利地活了下来,没有满地是流民。
且此地的官方组织管理也逐渐严格,终于有人对她产生怀疑,在她入城时提出询问:“你是哪家道观里的女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是玄天宗人。”
“玄天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问话人沉思,可他平时不爱逛道观啊,根本想不起来。
祝芙微笑:“我师兄之前来过安阳国,按照安阳国的说法,他应该是你们的国师。”
“原来如此。”国都中好像是有名厉害国师,问话人恍然大悟:“那、那你是?”来找她的国师师兄投奔?
看来连道家居士日子也不好过哩。
祝芙颔首:“没错,我是来代替师兄,接任国师之位的。”
问话人:“……”国师是国主亲封的吧,能随便接任吗?
但他不懂,只好说:“请居士随我来,我要先向县令禀告。”
“可以。”祝芙随人抵达县衙,先在外边等候。
身后跟着人也一并过来。
这批人在河对岸时达到人数顶峰,最艰难的时候,赤足跟在祝芙身后跑了一路也不肯放弃,直到过河时因惧怕水流,有大半人被迫放弃。
剩下的勇敢追随过河的人,反而因为河岸这边的生活水平提升,有了安定的想法。
又有一些人四散去找活路去了。
主要是祝芙一路除了偶尔种树、偶尔出手救人,没再搭理过她们。
先前跟着,是因为只有跟着她才能有吃的,能活下去,现在有其他活路,她们便产生退去的念头。
也有意志坚定者,谩骂那些离开的人:“仙人救了我们性命,你们真可背起仙人离去?!”
“难不成我们还能跟着仙人一辈子?”
“就是,仙人又不能带着我们一道成仙。”
“仙人又没叫我们跟着,想来仙人也希望我们能自己立起来。”
“说不定你们还成了仙人的累赘呢。”这话一出倒是又有一批人不敢跟随了?
于是乎,一路走到此间,剩下还坚持跟随祝芙的不到十人。
出于普通百姓对官职部门的天然畏惧,这些人在看到府衙后都离得远远的,只敢在路边紧张期盼地看着。
过了片刻,有一小吏出来请祝芙入内。
“你说你是国师的师妹?”县令匆忙上堂:“有何凭证?”
祝芙拿出玄天宗弟子令牌,一名小吏接过呈递给县令,县令认真仔细地端详半晌:“这令牌……确实别致。”
也不知什么材质制成,上方的文字也古老晦涩。
但他完全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国师那一派系的啊,主要是他压根没见过国师的令牌。
祝芙也看出对方眼底的茫然,张手一招,令牌自动飞回她手中,再对着县令面前的桌案一点,一根枝丫迅速从桌案里生出,而后朝天花板蔓延。
“这样可以证明吗?”
“可、可以。”县令抹抹额头不自觉冒出的汗,极力镇定才没从座椅上摔下来。
他赶忙招呼人过来:“请大师稍候,下官这就派人护送你前往国度。”
“不用。”祝芙道:“你给我能通过城门的凭证即可,我自己去国都就好。”
那可太好了!届时就算国都此人身份有异,也不能怪上他。
县令爽快地给她办理过所,“出示过所,便可顺利出入城门。”
他在过所上特意留了个心眼,只说对方是奇人异士,至于国师一事可完全不知情。
祝芙接过过所,果然两洲文字有所出入啊。
写文字也经历过简化,并且跟周嗣他们简化的方向不同,但象形文字的底子还在,能大概猜得出内容。
想到这里,祝芙忽然想起她来平洲前忘记的事来,差不多到周嗣回翠鹫峰的时间了,不过师父已经出关,也不用她管,她又很快放下。
等祝芙拿着过所离开,立刻有小吏过来询问:“大人,这桌案是砍了还是直接换下?”
县令看着桌案上那株顶到天花板的树,想了想:“搬回我住处。”留着也是个新鲜。
祝芙先看了看这小县城何处才往国都的路线走,等她出城时,身后远远跟着的人赶忙一拥而上紧紧挨着她,生怕被落下。
流民虽然见识不多,但又意外具备某些生活智慧。
祝芙虽然没搭理她们,但等守城之人询问时,她也没否认,于是这些人就这么一路跟着祝芙顺利抵达国都。
安阳国国土面积约莫前世一两个省的大小,虽然没有跨越整个国土,但也跨越了小半,这些人还能一路跟上来,虽然有吃了祝芙芸豆体力充沛的缘故,但其中毅力、韧性都不错。
等到了国都,此地生活水平明显大幅度提升,越往中心走,来往马车逐渐增加,行人穿着也愈发华丽,周围房屋也更加宽阔。
只看国都,是看不出安阳国是一个外面遍地是流民的国家。
祝芙看半天,也没找到道宫之类的标志性建筑,实在不知道国师的住处在哪儿,好在官府容易找,就寻过去问了问。
“国师的师妹?”京都府尹疑惑:“从没听说过国师有什么师妹!把人赶走!”
小吏为难:“大人,那、那女冠真会法术。”
京都府衙的小吏生了一双利眼,高门大户的人物都能认得出,这么一个从未见过自称是国师师妹要去国师府的,小吏自然懒得应下,直接摆手让人走,然后就被小小教训一番,这才跑进来跟府尹禀报。
京都府尹正色道:“果真?”
“果真。”小吏道:“她只看小人一眼,小人便动弹不得。”
“那……那还是先请进来吧。”
等祝芙入内,那府尹态度倒是还好,只一开口都是推脱之词:“虽说阁下是国师的师妹,但国师忽然不知所踪,也没留个音信,这事咱们这等人物又做不了主,还是要等禀告国主后请国主亲自定夺……只是国主国事繁忙,居士怕是要等上一等,才能有机会面见。”
原来玄天宗弟子在安阳国就是这么个地位?!
祝芙不禁感慨,前几任弟子到了这里后到底做了什么,才造成这种结果……还是他们过来后真的只是因为任务,什么都没做?
那无妙在南成国可是很受百姓敬重爱戴呀。
祝芙看着推三阻四又做出为难之色的府尹,说:“既然如此,就不劳烦你了。”
府尹松口气,刚想着这名女冠还算懂规矩,就听祝芙接着道:“我自己去找你们的国主好了。”
嗯?!府尹焦急:“不可!”而后轻咳一声:“觐见国主需先行通报,等国主首肯……”可不能让这女子贸然前去皇宫,届时他这京都府尹必要受责怪。
可话还没说完,就见祝芙整个人消失在原地,府尹一时大惊失色。
这一路徒步是为了观察民生,到了京都先找府尹是出于礼貌,想着日后大家共事,别闹得太僵。
但现在府尹不配合,祝芙就懒得耽误工夫了。
安阳国很多地方需要改进,就那些流民再不好好管管,必然会造成大量负面能量,当然不能再耽误在这些扯皮的事上。
她直接从府衙去往皇宫,神识一扫发现国主此时没上朝,人在后殿,便径直出现在后殿之中。
“爱妃,来饮酒……”
府尹口中忙于国事的国主正搂着一美貌女子寻欢作乐。
祝芙开口:“安阳国国主?!”
那美貌女子被忽然出现的人吓到:“你、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国主混沌的大脑无法思考,一双浑浊的双眼扫过她后,大喜:“美人啊!快,快来寡人身边。”
一团水球兜头盖住国主,国主整个脑袋被水球禁锢住,咕噜噜喝了好几口水,直到快要双眼翻白,水球才消失不见。
美人被吓得惊恐尖叫,想伸手去救国主单又不敢,她更想逃离。
祝芙问:“国主清醒了吗?”
国主清醒了,而后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来人啊,将此人拿下!”
周围有内侍涌进来,祝芙庞大的威压如山岳一般沉沉压下来,所有人包括国主在内全都被压得趴在地上,喘不过气。
祝芙朝天上看看,没有丝毫动静。
果然,那种修士不能动皇室的设定,是古人出于对皇室对阶级的惧怕虚构的,比如白娘子修炼千年面见皇帝还要下跪什么的。
现在只要她想,就能解决这个昏庸无道的国主,不会有任何事。
真正会被因果缠身的,反而是救人。
国主狼狈地趴在那儿:“侠士、居士……仙子饶命啊。”其形比那些流民不堪多了。
祝芙收回威压,语气平淡道:“我是玄天宗弟子,先前那位国师的师妹,来这儿接任国师。”
“原、原来是国师的师妹。”国主喘口气,在旁边没人的内侍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坐好。
“既然与国师师出同门,法术又如此精妙,必然能担起国师重担,能有这样厉害的国师坐镇,是安阳国幸事。”话是这么说,但国主眼底有明显的愤怒、不悦。
祝芙只当没看见,问:“国师府在哪儿?”
国主对身旁一名内侍示意,那内侍立刻机灵地过来:“奴婢为国师引路。”
祝芙便转身跟着那名内侍往殿外走,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回头问:“国师一职可要上朝?”
国主斩钉截铁:“不用!若有要事,寡人自会派人去请教国师。”
祝芙颔首:“明白了。”接着跟上内侍。
等她一离开,国主立刻甩开那美人,喊了另一批内侍进来:“全都拖出去斩了。”美人及内侍立刻匍匐在地,大喊:“国主饶命!”
国主怎么可能饶命,这些亲眼见证过他狼狈一面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至于那国师,日后自有法子对付她,反正这些居士有特别讲究,不会真杀人,上一个不就被京都各门联手挤走了么。
就在那些人被捂住嘴拖拽出去时,那股熟悉的灭顶般的威压又笼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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