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永安
于?是所见之处,处处必杀。
现在是祖宗进食时辰,赤无伤还卧了半身,懒懒支起一只长腿,长靴笔直峭拔,闪烁着乌金光泽,他还不忘撩拨阴萝,“你多久没玩藏朦了,怎么变得这么慢,小爷屁股都坐得痒了。”
“闭嘴蠢货!”
“撕啦——”
最后一尊蓝衣五猖被?她生生撕开,露出彩衣下的符烛,她张嘴吹熄。
蓝衣五猖心悸不已,“你们分明是——神?!怎敢,怎敢如此,杀戮我等?”
它流出不甘的血泪。
赤无伤从房梁掠了过?来,赤红衣摆曳起风浪,泛开一豆血花,稳稳落在阴萝身侧,“怎么,我们忘记告诉你了吗?”
而在濒死?五猖神的眼里,就是那一高一矮的少年贴胸站着。
最前边的稚净无害,双瞳缠了流星白?羽绸带,披着雪绒绒的貂领,扣着金银莲花锁,天生富贵家的艳彩小公子,而在他后边的,野蛮剑眉,见血封喉般的凌厉英俊,他们双耳轻轻挨着,镇风吉牌正击着那一枚彩晕蜜蜡耳珠,发出飒飒的金玉声。
在某一时刻,这霸道双神宛若一对心有灵犀的双生子,唇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样?高翘着。
“现在是——”
他们同样?年轻,同样?意气风发,恶劣又默契挑起单边眉锋,不约而同地?宣布。
“恶神游玩时辰,诸神不佑,万事不吉!!!”
镇风吉牌无风自响,凤六眼珠滑动,缓慢落到眼尾,无害中暗藏着一丝阴狠,摄住了猎物的粉嫩颈管。
是的,如你所见,我与她,都在游玩时辰之内,相同的光阴贯穿了我们整个年少,从叼着奶嘴,到爬着学习走路,到骂出第一个关于?对方的脏词,再到一个小孩桌共同刨饭。
你我命运从出生时起便?紧紧关联。
你是我深入骨髓的小恶神,套在我脖颈并且日渐收紧的小绳圈,我终生摆脱不了的小噩梦。
但很?快,我想——
你会是我的满床美梦。
第122章 第四个火葬场
风波过后, 收拾残局。
“多谢恩公的搭手相救,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回报, 愿当牛做马——”
新娘盈盈一笑, 折腰下摆, 她眼波流转,还未说出下一句以身相许,赤无?伤扒拉两条长?腿, 躲进阴萝的身?后?, 因为身?量正正好,他将下颌卡在小青梅的发旋里, 理直气壮把她当脑托小桌。
蛇蛇:?
鸟, 你?礼貌吗。
赤无伤接到小蛇的冰冷眼芒,双掌熟练按住她的肩膀,小声地说, “小爷的话本可不是白看, 这路见?不平,婚宴献祭, 拔刀救美人,要是英雄长得不错,衣衫也华美, 美人肯定说要当牛做马, 以身?相许!”
“小爷全中, 你?要护好小爷的贞洁!”
阴萝屈膝往后?踹, 他双腿岔开, 刚好躲过气浪,他笑嘻嘻道, “踹不着啊,小蛇你?是不是没吃奶没劲儿啊。”
却没躲得过小蛇精准扫荡的巴掌。
赤无?伤:“……”
阴萝:“说说,什么感想?”
赤无?伤反省:“早挨晚挨,迟早要挨,祖宗要命,不留五更。”
阴萝:“下次还躲吗?”
赤无?伤:“……”
你?都要踹裆了一万次也得躲啊。
新娘额头细筋微跳,她转向场中唯一的正常男人,“恩公,小女子这条命就是你?了……”
蛇蛇:“杀敌的是我,你?的命我怎么没份儿的?”
作为一只?精打细算的蛇,她出力最多,还没占到便宜,她不爽!
赤无?伤用喉颈顶了顶她,说得极其欠揍,“你?看看你?,这么矮的身?板儿,能?追得上咱们龙精虎猛的四哥吗?”
“你?个大鸟懂什么呀,我这叫反差!”
“行,反差,小爷试试?”
“试什么?”
“试你?龙精还是虎猛!”
赤无?伤单手茬过她的肩胸,把她脚不着地拎走,还不忘朝着李潜声挑眉,“冲您来的啊,咱们就不掺合了。”
于是这俩就地取材,扒了几株马尾松,在村口烧起了篝火松塔。
村人们议论纷纷,远远观望,不敢靠近,倒是跟他们坐一桌的小孩儿,很不见?外上来讨要,经过方才那一手报将军方位,赤无?伤俨然成了小孩的王,跟他们闹成一片。他拨了一些烤好的松塔过去,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位新娘姐姐有口音,不是你?们本乡的吧?”
小孩吸了吸鼻涕,捧着松塔,烫得嗷嗷直叫,“不是,她是逃荒的,被村长?收留,主动?要给?我们当五通的新娘!”
逃荒?
他们一路北上城池,越上越繁华,甚至出现?了穹灵顶没有的赌坊跟妓馆,哪门子的逃荒?这位新娘还真当他们是小孩桌的了,连鞋子的尘泥都没洗干净,这么好糊弄他们。
俩死对头对视一眼,都意味深长?笑了。
阴萝在他的掌心写下兰那二字。
赤无?伤反抓着她的手背,落了个公主的字印。
赤无?伤:“看来咱们四哥要受累了。”
阴萝同样是一副看好戏的坏胚样子,幸灾乐祸,“哥哥嘛,能?者多劳。”
赤无?伤凑近她那枚蜜蜡耳珠,指头拨了拨,那耳珠陷进柔绵的耳肉,“你?不吃醋?那九颗头先前可是在意死你?了。”
“别玩我耳朵!找死啊你?!”
阴萝伸手劈开,他臂掌架了起来,略带一丝不满,“那死太监玩得,怎么老子就玩不得?”
“你?当太监就给?你?玩呀,你?去呀。”
赤无?伤一噎,他别过腰,嘟囔道,“净欺负我,你?个讨厌的小蛇鬼!”
他用树枝拨开松塔,挑出一颗最饱满的,也不等放凉,他双手捧着剥开,油脂略微粘稠,爆开粒粒酥松,少年挑出蜜褐色籽儿,细细搓干净后?,又用帕子揉了一遍,他也没给?阴萝,就用衣摆随意兜着。
阴萝顺手牵羊,吃得精光。
等李四哥哥赶到村头,这一对儿已经背对背,坐在门槛旁,懒洋洋打起盹儿。
夜色昏沉,风平浪静,屋瓦还弥漫着一股喜宴炮竹的浓烈味道,掩盖了血味的腥膻。
篝火哔哔啵啵燃着,爆开几粒火花小星,脚边是一堆烧尽的松塔,偶有一两只?胖橘家?猫经过,尾巴尖儿卷过少年的裤腿,他睡眼惺忪,拨了拨它们肥咣咣的小猫臀,赶它们快走。
“别叫了,吵醒祖宗够你?喝一壶的。”
李四哥哥:“……”
这俩到底干嘛来了。
赤无?伤见?正主回来,啪的一声,往人脑壳上贴了一张禁听符,“那新娘以身?相许的如何了?还是说你?们今夜洞房?”
李四哥哥:“……”
他深吸一口气,“她与父母失散了,带她北上找找。”
救下的新娘叫荟娘,并不是本乡人。
少年喔了一声,他不感兴趣,伸掌抄起郑阴萝的腰儿,把她横抱起来,李四蹙眉,挡了挡,“你?要带她去哪?”
“睡觉呀,还能?去哪儿。”少年的笑意明显又刺眼,“怎么,难不成四哥以为我们要去洞房吗?这个你?倒是可以放心,纵然我跟她睡同一张床榻,这祖宗也只?会把我当她的布老虎。”
李潜声不是第一次察觉到他的敌意,但这次几乎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他斟酌片刻,“老六,你?对我似乎有些意见??”
“铮铮——”
一枚赤金凤凰翎擦过李潜声的脖颈,血口如注。
“不是有些意见?。”少年语气轻懒,“是很有意见?。”
“元圣太子,你?真会怜香惜玉哪,你?以为我家?神女的爱意是那么好求的?”
“你?若是做不到一步一跪,向她千回百转叩首千万遍,你?就别碰郑阴萝一根手指!”
“她是贪心多变,剩的饭都是小爷吃的,所以你?千不该,万不该,给?她吃你?剩饭,你?再柔情又有什么用,给?别的女人温过饭碗再来喂她,那饭放久了不得是馊的?郑阴萝那双头蛇都不吃你?这种两头要!”
阴萝梦中听见?她那死对头在骂街,足足骂了十八条街还不罢休。
她痛苦睁眼,胸骨抵进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
这骂街死仔还骂到她怀里了?
那一枚镇风吉牌跳上了脸颊,银翡翠的质地清透,绿汪汪地浸着少年的肌肤,那几缕流苏则是凌乱交缠,粘着热汗,他毫无?防备地在她胸前睡着,睡颜稚拙而孩子气,睫毛浓密得似小黑马的俊丽鬃毛。
狼尾短硬,乱蓬蓬地撒在颈骨。他单臂穿过她的腋窝,掌心搭在她的后?腰,少年耸着光裸双肩,胸块壮观磅礴,而在腰侧肌肉,赤澄澄的凤凰翎若隐若现?,顺着那两条深邃墨线没入裤腰中。
这家?伙姿势不良,是趴着睡的,还撅了半碗屁股。
阴萝拿脚蹬他。
“……别闹,郑阴萝,再睡一会儿嘛。”
他鼻音浓重,透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阴萝冷笑,抓他尾毛,“你?还知道你?上了谁的床啊,还敢睡得这么熟?”
“……嘶!”
赤无?伤一个激灵半坐起来,他只?穿了条亵裤,浑身?欲望浓厚,狼尾被阴萝拔着,蔫得不成样子。
“郑阴萝,昨晚可是小爷纡尊降贵把你?抱回来的,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再说,你?小时?候霸道要小爷陪/睡,小爷都拒绝了还被你?拖回了金阙天?,那时?候小爷可没有一大早揪你?的小辫子!”
“小时?候跟现?在能?一样吗?”
他不服气扬起脸,“有什么不一样的?长?大你?就能?歧视小爷?”
“你?那时?,是软软糯糯的布娃娃,抱一抱都是奶奶香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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