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永安
小凤皇发起疯来,连大舅哥都抛在脑后了。
凤四:“神主,我四凤劝了,但没劝得住,你灭凤凰阙的时候,能别捎带我吗?”
凤六震惊扭头,“四哥,你好没骨气,我凤凰阙威名赫赫,难道还抵不住一个万年神主?”
他大兄也?就比神主小了个四千岁,他家还有?四头老谋深算的凤凰,难道没有?胜算吗?
大舅哥又?怎样?大舅哥也?不能抢我鸟吃的!
凤四摊手,“抵不过,这些年郑阴萝欺负你,咱们去?砸场子?,神主哪一次不是以一敌五的?樱笋时都打穿了。要么你让大兄脱毛,开天直上,要么你脱毛,再来一次凤凰涅槃。”
不然你四哥还是建议你多苟苟,毕竟你大舅哥可是诸天第一神。
凤六:“……”
郑阴萝欺负他也?就算了,怎么连大舅哥都这么凶残!
深陷妹妹的诸天修罗场,郑夙微妙头疼,好在那?五头威凤还有?点眼色,拖住了小情凤,郑夙随即脱身。
等他一转身。
飒飒。
脚边月山,雪面?冷发,在寒寂的天风中,诸天尊长同样等着他。
郑夙:“……”
当哥的又?要碎了。
那?小鬼是真?能招惹。
这月宫老祖缓缓开口?,“你要囚她到何时?却祸,你总是毫无?底线纵容她,殊不知,惯子?如杀子?,你越是惯着她,她越是能闯出弥天大祸,直到无?可挽回,让整个天族为她而陪葬。”
祂不就是最?显眼的前车之鉴吗?
祂就不该惯着她,纵着她,以至于做了这小畜生可以轻薄取笑的一床软枕!
情意湿润他时,她便是那?娇娇呶呶的小坏种,对祂百般旖旎,可热潮退却,祂就是那?残花败柳,被她任意抛弃。
郑夙暗道,那?是惯子?吗?
我头顶供的是个活爹啊。
郑却祸挟卷着一把高?荡马尾,眉刃平直漆黑,仿佛敬奉在前、纯正直谨的清冷学生。
“尊祖以为,多久合适?”
“她性子?骄矜,又?急功近利,还当多加磨练。”祂容色冷冷,“起码也?得百神岁。”
“——喂!美貌老东西!龙龙我听得见!!!”
那?一盏泥金小盖钟里传来祖宗姑奶奶的怒喝咆哮。
“你等着,老东西,等你龙太?奶出来,我拗断你那?勾我龙族女仔的双腿,折断你那?该死的老腰!”
诸神:“……”
救命!我们不想听!
他们脚底生云彩,跑得更?快了,中途还砰砰经过一处突起的山丘。
好像是天星小轮殿哪位道友的头颅?
不管了,死道友不死我道,我们先撤,道友你保重!
而在另一边,师徒之间暗潮涌动。
极祖:“百神岁还是太?轻率了,不如千神岁。”
阴萝:?
好你个老东西,我助你修无?情道,你反而挟私报复是吧?!
“弟子?也?正有?此意。”
郑夙垂了手,“尊祖既无?别事,却祸先行告退。”
片刻之后,那?一张衔月而生的唇微微启缝,“兄妹同婚,当为大乱,此禁一开,各世效仿——”
随着祂的声息落地?,月轮入晦,周天倏忽冰天雪地?,阴萝差点没冻成一块龙肉干儿。
“却祸,你可知晓?”
这众神敬畏的仰山雪神主,祂最?出色的首徒弟子?,郑却祸寡欲故静,有?主则虚,是诸天之表率,六界之高?鼎。
郑却祸从不出错。
更?不犯错。
便见祂的学生抵指而落,腰间马尾荡起两根长长的水月洛神丝绦。
“弟子?,谨遵尊祖教诲。”
这一幕自然也?落入了五头凤凰兄长的眼里,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赤无?伤不满挤进去?,“兄长,你们说什么不带我呢?”
凤五哥哥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慈爱,摸了摸这头小凤皇的脑壳,他跟赤无?伤出生时辰最?接近,当然也?是最?疼他。
人家都交手完一轮了,你还在状况外呢,真?是一只小傻鸟儿。
该说这小凤皇是好运还是不好运呢?凭着一腔舍身成仁的热血,横冲直撞搏得了那?小混蛋的欢心,可热血初饮尚且新鲜,若是久了,那?股腥味荡在嘴里,就会令人生厌,到时候你用什么来留住她?
凤五哥哥自言自语,“看来我们凤凰阙娶媳妇儿,还是得哥哥们出马。”
百日后,金阙天。
“——嘭嘭嘭!!!”
砸骂的声音不绝于耳。
郑夙还未踏进去?,周遭雷鸣四起,如同一座森寒炼狱牢笼,他看向随侍的红玉姜,“这祖宗气还没消?”
红玉姜低首,斟酌着回,“尊上今日这个时辰,砸得比昨日少了一件。”
郑夙:“……”
败家仔儿!
很该揍一顿龙屁屁!
郑夙提着蛇鳞掸子?,走进了小龙潭天。
就见那?祖宗——
她摇着一尊蛮娇小龙臀,盘坐在一张紫檀梅花小几上,小足套戴着一双蒲桃金锦的袜儿,然而小龙姬怎能规矩安分,那?袜儿被她反复蹂踩,似热融了的金边奶酪,软团团地?拱到了脚趾,足跟似一把小玉弓,顽劣又?可爱地?踩着他的一件蓝调子?香罗文旧衣。
他:“……”
见这诸天大混账进来,她一边凶恶砸着葵瓣蕉叶杯,一边使?劲儿蹂弄他那?旧衣领襟那?一两粒冷珠管小扣。
她还尖娇骂起来,“死儿子?,不孝敬爹还关爹,滚出去?!”
郑夙扬起掸子?,啪啪抽打在手掌,面?带淡笑。
阴萝:“……”
随着郑夙降下一座密笼,挡住了周界的耳目,阴萝立即原形毕露,她瘪了瘪嘴,朝他伸臂。
“——好儿子?,爹来抱抱。”
这是要装乖卖俏哄哥哥了。
郑夙可不吃她这一套,蛇鳞掸子?轻轻敲着她的足踝,“袜子?穿好,像什么样子?,在极祖面?前,你也?这样?”
她不情不愿提拉起来,还不忘黑一把那?恩将仇报的美貌老东西。
“那?老东西可喜欢我不穿袜子?,逮着我修玄素天方……就你这破哥,老爱管我规矩体统!”
她暗暗腹诽,人那?老祖宗都不管我啦,偏你事儿多!
阴萝在郑夙面?前向来是百无?禁忌的,浑然不觉得跟哥哥说帐中之事有?什么不妥,她嘴上骂得他极狠,手臂则是如蜜巢蛇儿一般,亲亲热热缠着他的胸颈,“郑夙,那?群天星算命老货没为难你吧?”
郑夙微整眉锋,“这诸天谁敢为难你哥?”
“那?倒也?是。”
阴萝笑嘻嘻挎他的肩,“郑夙,这一出兄妹分裂的大戏,我演得好吧?我骗不死那?群小蠢货儿!”
她哪有?那?么蠢哪,因为一段狐狸小鞭彩就跟她哥翻脸?还是在诸神面?前自揭其短,爱慕兄长,大逆不道!
她身上有?了这个“污点”,想必异界对她的危险评估也?会随之下降。恋爱脑嘛,挖野菜,吃白粥,都很蠢的,不足为惧。
要是她好得跟郑夙能同穿一条裤子?,诸天六界就该急了。
跟萝萝我玩心眼子??
哼,筛成小马蜂窝儿也?赶不上!
“得意忘形是大忌,咱们还是得仔细谋划。”
郑夙给她泼了冷水。
阴萝揪他那?一头过分浓密的头发,“你个活阎王儿,你夸夸我、嘉奖我会死吗?”
郑夙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笑,蛇鳞掸子?拍了拍她水咣咣的嫩乖脸。
“行,爹,你要我怎么夸,怎么嘉奖?”
阴萝拉长软调子?。
“要——要亲亲!郑夙,我要你亲我。”
她手腕缠起了兄长发间的一根清虚天暗饰玉,“你小时候把我抱到大,却总不亲我,现在总可以了吧?”
郑夙滞了下。
神主眉睫黑浓,泛过一道幽魅若鬼的祭红色,旋即恢复常色,缓声说,“你闷不闷?上域天的鹓雏太?子?跟腾蛇大帝姬今夜合契,我带你去?引凤庭蹭饭去?。”
?
现在重要的是蹭饭吗?
阴萝升起满头的小问号,被她雷厉风行的哥连盆端走。
还呼啦啦的,给她端到了没有?酒盏、只有?糖狮的小孩儿桌。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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