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永安
都是自家的就别来迫害老娘了!呸!我佛慈悲!刚才您老什么都没听见!
容雪诗又?敲开一纸黑扇,微遮半边丰润淡亮的薄唇,只在寸步之间,就落到了这一尊佛国观音的身侧。
他扬着黑扇,压低声嗓,“怎么?乖徒孙不愿?这样,那妹妹归我,哥哥随你处置。当然,郑却祸除了妹妹,向来是吃硬不吃软,你得?小心为上?,别断了你脉的传承,不然你那小老头得?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梁折鹅微吐灵息,冲着红衣生灵微微欠身。
“见过菩疆,神秀浮图,佛皇太师祖。”
她用?的是佛音传颂,没让诸天生灵知晓。
她们圣陀天宫以老天佛为主,共有三尊圣佛,六尊佛皇,其中老佛皇菩观因为批命郑太阴一事,陨落在玄穹天,佛世因而元气大伤。而眼前这一尊红衣生灵,正是三万年前离家出走?的少年佛皇菩疆。
说什么,诸世女菩萨那么多,他想去瞧一瞧芳颜,抱一抱小腰!
差点没把老天佛气到当场圆寂!
偏偏此人?悟性绝佳,天生的法?相金身,少年之时就得?成神秀浮图,是与那东陵共主齐名的天骄人?物,也是佛世最为年轻的、也最为华艳的无?上?佛国。
容雪诗有些玩味,“那老东西还?没舍得?把我除名呢?这么惦记着我,难不成我真是他亲儿子??要是妖世被我玩没了,倒是可?以回?去继承祂家业。”
梁折鹅:“!!!”
他们勤勤恳恳主持大业的老天佛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收了太师祖这一尊空前绝后?上?天入地都绝无?仅有的浮华孽障入了这空门浮屠!!!
梁折鹅被迫摆出假笑,“您说笑了,您金刚不坏身犹存,并无?破戒。’
容雪诗扇骨抵着下颌,“都怪郑却祸,管天管地还?管我吃不吃荤,他倒好,吃上?了就把我踹开了,浪费我大好拥抱女菩萨的光阴。”
梁折鹅:“?”
她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你们一个清冷高神,一个禁欲佛皇,私底下玩到一起?,都这么放浪的吗?
这到底是近朱者赤还?是近墨者黑?
梁折鹅强忍着清理门户的冲动,“不知太师祖来天阙玉台,可?有要事?”
容雪诗奇怪看她,“难道小梁徒孙你不是蹭吃蹭喝的?最近却祸他妹杀了佛家威风,你们信徒流失,大家手头都紧的吧?”
小梁徒孙:“……”
我们还?没有您老人?家这么不要脸!!!
“啧,来了,我倒要看看,郑却祸被他妹压着拜堂,是什么好脸色。”
在诸天鼎沸的恭贺声中,容雪诗眼尾曳出一道流光,漫不经心摇动目光,“乖徒孙,说好的,哥哥归你,妹妹——”
他顿了顿。
绞金颈环后?那一只玄武蝉荡到小天帝的腰间,仿佛又?从?天地飞到他的眼前。双架殷红龙角顶起?了那一层神梦嫁纱,纷纷扬扬的流光细褶,披拂了整座太阴神国。她从?他身前走?过,戴着帝冠,披着红纱,牵着她的哥哥,没有看他一眼。
形同陌路。
心神刹那微紧。
容雪诗唇齿微动,溢出碎声。
“……不对。”
梁折鹅感叹道,“是不太对啊,虽说神主不是太阴帝君的亲哥哥,不,现在该称元启天帝了,只是兄妹一朝变为道侣,委实有些违和。”
不过她仔细又?瞧了瞧,这俩尊高神打破神台隔阂,阴阳彼此融合,哪怕没修过欢喜小禅天,也该享了一场甜鱼蜜水,否则灵息吐纳之间,不会这样紧缠追逐,互相喂养,已?经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
容雪诗摩挲着纸扇纹路,眯起?双眸。
他眉间的红菱印微微发烫。
“……不对,很?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湿润在耳尖的红花,颈后?错乱的发丝,夜里灼灼欲燃的蛇瞳,游行在身上?的细腻涎水,在指尖比对着的蛇狐幼崽手影。
以及,他剜她龙骨之时,她痛得?弓起?他吻过千遍却鲜血淋漓的后?背,呼吸几乎是死寂一般。
蓦地,她回?头,看他那一眼——
全是阴狠与恨。
没有爱意。
纷乱的,零碎的,深处的,记忆,在这一刹那间被剥开云雾,骤然叠印起?来。
梁折鹅吃了一惊,这没心没肺的太师祖,怎么陡然之间失魂落魄起?来?
前一刻他不是还?幸灾乐祸得?很?么?
不等她仔细琢磨,那一支戴着粉桃琉璃佛珠的手腕越过她的视线,隔着一层殷红的薄纱,勾住了阴萝挂在腰后?肌肤的那一条艳明夜旋覆花腰链,当它随着腰骨摆动,又?好似一条蛰伏在金灯夜焰里的花蛇。
……嗯?
阴萝带着腰心花蛇蓦然回?首,就撞进一双暗潮涌动的翘狐狸眼。
“妹妹,你好像,结错了契。”
——锵!
变故突生。
黑纸扇里射出一刃薄冷的寒光,极细长秀美,直抵住高神郑夙的颈带喉玉,激起?玉声泠泠。
“好像,也拜错了天地。”
这男狐狸精手腕白暖如亮釉,旋转剑锋,温柔极致落了尾音。
“是吧?……我那主持高堂、背妹妹出嫁、又?瞧着妹妹洞房的内兄?”挚友笑着捅刀,“监守自盗,可?不是神族的作风,也不是你郑却祸的一贯清正手段。”
“容兰麝,你醒了?”
可?惜,醒得?太迟了。
郑夙指腹微凉,顶着妹妹下唇缀着一枚小蚌珠,他熟悉她的腔蛇活动,指尖钻进去,轻而易举就摁住了她那软软黏黏的舌尖,将魔种留下的情印消弭干净。
“我盗了,欺了,夺了,那又?如何?”
郑夙鹿头骨面具之下的眉梢极轻、极漠然地挑动,顺圣紫的长长丝绦掠过阴萝的唇珠,似亘古的夜雪染了一点诡秘阴森的猩红。
“我的妹妹,是我亲手养大的心上?人?,不行么?”
第173章 第五个火葬场
高?妙境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挚友反目陷入停滞局面。
诸神都在绝望闭眼。
——我们就知?道!
大喜之日!必要搞事!
而双方的对峙仍在继续。
“郑却祸, 你终于,露出这一根狐狸尾巴了。”
容雪诗翘起薄润唇角,眼神却是极冷, “早就知?道你这畜生哥哥, 迟早有天会对你妹下手, 如今倒是成真了。”
“纠正下,我不是狐狸,没有你那股骚到骨子外的色气。”郑夙平静且毒舌, “放她千年, 你们不顶用,怪我下手太早?怎么, 我是哥哥, 就必须给你们坐高?堂,写喜帖,宴宾客?”
郑夙颈嗓沉清, 又道, “郑裙裙,过来。”
郑裙裙抱胸看戏, “不要,除非你叫爹。”
郑夙很轻地唤她,竟也有一丝体贴的意味, “乖爹, 爱爹, 过来。”
“叫你爱爹过来干什么呀?”
阴萝摇着小?腰的金花蛇腰链, 哗棱哗棱作响。
她娴熟攀着法祖高?神的胸口, 那一根峻厉的高?马尾散开半边,几绺黑发缠着小?彩珠串与?红绳长穗, 艳丽地撞击着那清瘦的锁骨,指根起先落在她的颊边,不用试探摩挲,他就知?道这是何处,因而倏忽直落,虎口径直顶住她半轮耳骨。
清凉的气息就覆了过来。
郑夙两根手指抵开了那一架沉重阴诡的鹿骨面具,幽暗也随之攀爬,似吻又似咬,在她的耳骨与?脸颊的阴影交界处,留下了一小?串似人非人,似神非神的血花。
冷薄唇沾了血,妖得近乎蛊惑。
“好了,郑裙裙,转过去,让他看看——”
郑夙又抵回了面具,盖住了唇,指根的血迹被他随意擦在洁白骨面之外,空气中仍弥漫着一股薄淡的血气。
“你今日,是怎么不择手段,把哥哥娶回家的。”
但紧随而来的,则是横锋的潋滟桃花。
容雪诗抬高?手腕,剑尖又朝前送了半寸。
“郑却祸,你知?道我的脾性,你今日不给我一个?痛快交代,恐怕呢,神世又无宁日。”
“所以?”
容雪诗挑唇,又是一股闲散风流的样儿,“出去打,还是你想当着你妹的面,被我尾巴抽成一个?瘸子?这又瞎又瘸,哪怕是个?美人儿,你妹也会移情别恋的吧?”
阴萝插了一嘴,“谁知?道的呀,说不定蛇蛇我恋残呢?郑夙越残我越喜欢!”
郑夙:“……”
他并不是很想被她这样惦记着的。
“可?以。”
郑夙回应,“先斩了你这男狐狸精的尾巴,日后就再不能诱惑这小?泥鳅精儿。”
只在瞬间,这两道诸天法身如高?山拔起,袍边旋起暗风与?落花,消失在众人眼前。
阴萝是个?起哄且不嫌事大的,当即拍掌,“好好好,都?打起来好,这样吃席多热闹的呀。”
随侍的蒋松庭冷不防来了一句,“不像是打架,倒像是私奔。”
阴萝:“?”
你礼貌吗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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