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野行月
这太荒谬了。
她忽然挣脱了景柏的束缚。
苏棠音靠在副驾驶座的车门上,一手无力搭在门锁上,俨然一副随时要逃跑的模样。
“你……阿景,你是阿景吗?”她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不不,你不是阿景的话谁是阿景,我的丈夫又是谁呢?”
她的话前后矛盾,听到的人一定会以为她疯了。
景柏微微笑了瞬,瞳仁中是明显的笑意,偏生面上一副担忧妻子的好丈夫模样。
“说什么傻话呢,我是阿景啊。”景柏附身过去,摸了摸她的脸颊,一手与她十指相扣:“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幻觉又加重了,很累的话,今晚回家休息吧?”
苏棠音别开了头:“阿景,我现在很乱。”
她挣开景柏的手,吸气呼气重复几次,终于稳定了自己狂跳的心。
“我们先去吃饭吧,我下午还得上班。”
景柏:“宝宝,跟我回——”
“阿景,我饿了。”
苏棠音默默打断了他的话,靠在车窗上闭眼,明显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她需要好好想想,刚才脑海里忽然闪过的到底是什么?
自从见过了那只实验体,她关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也被推翻。
有些事情听起来荒谬,但未尝不是事实。
景柏做了回去,落在苏棠音身上的眼神忽明忽暗。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勾了勾唇,点头柔声道:“行,我们去吃饭。”
不能逼她太紧。
他相信那一天快到了。
可以彻底拥有她的那天。
***
下午六点,实验室准时下班。
苏棠音走的时候陈博士还在实验室,垂首不知道在忙什么。
她盯着陈博士的背影看了会儿,因为太过出神,连林云姣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都没察觉到。
“棠音?”林云姣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看陈博士干什么?”
苏棠音回过神来:“没事。”
林云姣小声问:“今天他带你去干什么了啊?”
说是肯定不能说的,苏棠音随便含糊了下:“没什么。”
“棠棠,你跟我说说呗,我可好奇了!”
“真没啥。”
“说说嘛,说说嘛。”
“好吧,那我跟你说了。”苏棠音好像被她的撒娇折服,在林云姣一脸期待的神情中,郑重道:“他说,让我上班时候别跟你聊天,会罚工资。”
林云姣唇角抽了抽:“苏棠音!”
跟林云姣的打闹缓和了她紧绷了大半天的情绪,苏棠音压在心头的石头轻了些,临走前下意识朝陈博士那里看了一眼。
原先在忙着手上工作的陈博士转过了头,目光与她隔着几个试验台对视。
苏棠音抿了抿唇,朝他点了点头。
回到宿舍里,两人间的宿舍只住了她一个人。
这是第一次没有景柏在身边。
从两人同居以来,无论刮风下雨,景柏从来没缺过席,一定会在她下班的时候来接她回家。
苏棠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吊灯发着愣。
吊灯的光一晃一晃,落在她的眼中时而清楚,时而又模糊。
今天一天经历了太多事情,苏棠音实在是有些缓不过来。
那只实验体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高文明的生物不一定不存在,看不到不代表没有。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生物,那么她看到的那些“幻觉”,到底是幻觉吗?
为什么每次产生幻觉的时候,景柏都在她身边?
今天在车上的时候,腰间的触感分明,也是她的幻觉吗?
那只实验体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离开它,它,坏坏。”
离开谁?
“它”指的是谁?
苏棠音将手背搭在眼睛上,寂静的屋子里散开声长叹。
一周,只需要一周,离开景柏的一周里,她到底还会不会出现幻觉。
只要一周就可以验证这件事情。
苏棠音躺了会儿,慢悠悠起身拿上换洗衣服洗漱。
进浴室前她摘下了无名指的婚戒。
精致的婚戒放在桌子上,在灯反射出银光。
浴室中水声淅淅沥沥,磨砂门上透出的影子纤细绰约。
而此时的卧室内,浓黑的雾气盈满了整间屋子。
第11章 抓她
没有景柏在身边,其实洗的很快,以前景柏总喜欢跟她一起,免不了又是一阵折腾。
往常需要洗上起码一小时,今天苏棠音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她围上浴巾出来,站在镜子前吹着头发。
轰隆的吹风机声遮盖了一些细微的动静。
斑斓的触手在地上蜿蜒爬行,隔空爬到如玉般可爱精致的脚背上,嗅到熟悉的清香后抖了抖。
好像受到了刺激一般,那根触手开始分化,一分二,二分四,不过眨眼间十几根细小的触手在地面爬行。
与之前不一样的是,它们并没有缠绕上苏棠音的脚踝,而是隔着一层空气缓慢地贴着她爬行。
可仅仅只是气息也足够让怪物兴奋到难以自抑。
偌大的客厅空旷,只有角落的落地灯开着,昏黄的灯光晕在青年的脸上,将俊挺的五官勾勒的越发深邃。
沙发很软,这是苏棠音亲自挑选的沙发。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怪物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的欲望。
这次没有那些黑雾的遮挡,以前一直看不清真实面貌的触手也可以瞧的清清楚楚。
触手粗壮,色彩斑斓,因为屋里黑暗,触身上覆盖的淡蓝色光亮便清晰可见。
景柏感知着分化出的触手。
那些触手将苏棠音的气息尽数传来。
他闭上眼,扬起下颌,分明突起的喉结滚动着。
怪物的大脑里没有别的画面,只有自己的宝贝。
他借着那些触手将她的一切收归眼里。
细白的脚踝,光洁的小腿,越来越往上……
而小妻子毫无察觉,她根本想不到在自己的身下,那些属于怪物的触手在如何对她。
景柏只觉得喉咙哑的难受。
——受不了了!快去抓她,快去抓宝宝!
——如果宝宝在,如果宝宝在这里,我会抬起她的腿,亲亲脚背,亲亲脚踝,亲亲小腿。
——宝宝,宝宝,想抱抱她,想亲亲她,想嘬嘬她,快去抓她!
触手争先恐后想要代替主体去抓来自己的宝贝,景柏的大脑一会儿是这些触手的声音,一会儿是小妻子那边的吹风机声,其中还夹杂着她欢快的哼歌,一边是这些触手的尖叫嘶吼。
他陷进沙发之中,额上都是汗水,冷白的肌肤上不断有裂口出现,触手从中间隐隐露出,意识在崩溃边缘,已经快要维持不住自己的人形。
——你再忍什么,你在控制什么,不是你来到这里吗?你不就是为了她吗?
——你低头看看,你已经快要忍不住了,你也很想占有她,难道不是吗?
——快去快去,不要再给她时间了,她不可能回来的,你快去找她!不然你就把身体让给我们,让给我们!
让给我们,让给我们,让给我们……
不断有触手附和,甚至有触手想要暗戳戳攻击他。
景柏额上的青筋跳动着,眼前一片黑茫茫中,他看到自己的小妻子褪去了浴巾,弯身去取桌上的睡衣。
白皙又纤细的女子身躯,饱满的小荷,羸弱的腰肢,侧腰上还有他昨晚留下来的指印。
——宝宝,宝宝!
“闭嘴!”
说话的触手被尽数崩碎,却并未溅开血液,而是化为一缕黑雾消散。
景柏睁开了眼,眼睛是诡异的幽蓝,酝酿着风雨欲来前的暴浪。
好似难受到了极点,他扬起下颌,眉头紧蹙,汗水沿着额头和微红的脸颊滑落,从下颌一路淌过喉结,最终越过清晰的锁骨,隐入微敞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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