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余年
却迟迟没有听见响动,而这时,身边却传来一个巨大的哀嚎声。
“啊——”
“你们是谁!”
叶瑾单手捏住铁棒,在手里随意挽了个花,把铁棒抗在肩上,脚下是树狄嚣张的嘴脸,“我是谁?我是你姑奶奶!”
又一棍下去,把树狄打得呜呼哀哉,直叫救命!
丫头猛地回头,便看到那嚣张的树狄被打得满地找牙,而她旁边,两个戴着面罩的男生已经缴下了另外两人的枪/械,此刻正举着手无法动弹。可他们少说也是个A级哨兵,怎么会真容易就被制服?
只听见那女生一边打一边嘴里还说着:“叫你嘴贱!叫你乱打人!乌龟王八蛋!”
听到她的叫骂,丫头忍不住噗地一声笑起来。
沉闷的气氛一时散开。
叶瑾听到声音,最后一棒把人打晕,又不解气地踢了一脚。她回看丫头一眼,看见她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的面孔,脸上露出不忍,她慢慢走过去,问道:“你们认识肖博南吗?”
“她知道小南?”
“小南真的跑出去了!”
“我就知道小南一定可以!”
“你们是小南找来的帮手吗?”
“小南真的找到了帮手!”
丫头死寂的心脏再次跳动起来,她重重地点头,“我认识我认识!我认识肖博南!他逃出去了,他去帮我们找帮手来救我们!”
叶瑾点头,“是的!我们就是来救你们的。”
谢天谢地!他们的祈祷真的有用!
丫头热泪盈眶,双脚因为颤抖而站不住,即将瘫软下去的时候,被身边的人扶助手臂,她说:“我叫叶瑾。”
“我知道你。”丫头立刻回,“小南,也就是肖博南,他偶尔会提到你。”
没想到肖博南这人,深陷困境了还要提到自己。想到他就是因为嫉妒自己才误入歧途,落到这个地步。叶瑾只觉得唏嘘,面前的这位女生,是何种原由才落在这里的呢??
她没有问出口,这是他们的伤疤,她没必要再揭开一遍。
方执玉和宋玉杰打晕另外两人,几人合理把三个人丢进了牢笼里,门啪啪啪严严实实的关上。
众人很是解气。
“也该让你们尝尝暗无天日的滋味!”
方执玉看着众人,说明身份:“这里是1号陷落地,我们是驻军基地第一小队的队员。我们是在这栋废弃大楼巡逻的时候碰上的肖博南,借由他之口,我们追到这里。我们三人是负责解救你们的,另外有一小队负责寻找解毒试剂。”
“解毒试剂……”闻言,有人脸色变了变。
宋玉杰很有眼色地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问道:“这位大叔,请问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被叫做大叔的人一时间被众人的目光锁定,有些惴惴不安,他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阴翳,视线是模糊的。他眨眨眼,靠着声音的定位看向宋玉杰,犹豫道:“其实,我也不能说知道些什么。关于解毒试剂,我也知道一点而已。”
他回忆起来。
“我算是比较早的一批实验者,大概因为我是A级哨兵,身体机能要比其他人好一些,所以能够留到现在。其他人已经……”
丫头有些急切,“剑叔,说重点。”
剑叔噢了一声,才发觉自己险些偏题,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陌生人了,说话就不自觉地容易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找不到重点。经过丫头一提醒,剑叔重新回到解毒试剂上,“我曾经听到过一耳朵解毒试剂的事,你们要找的是绿荧虫的解毒试剂吧?”
“对。”
“他们有一天很兴奋,说已经制出了解毒试剂,正需要小白鼠,所以我便自告奋勇。所以,我的血液里是有抗体了,只不过……我还有其他的毒素,如果抽血的话,还需要进行抗原抗体分离。”
“剑叔,就没有其他的线索了吗?比如那些解毒试剂放在哪里?”宋玉杰知道现阶段抽取他的血根本就不是个可行的办法。
剑叔双目找不到焦点,趴伏在年轻人的背上,身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这具身体还能不能抽出血都说不定。而且,他也不忍心再把针尖朝向这些人。
他们每个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针眼密密麻麻,看得人都有些头皮发麻。这是被做了多少次实验,被注射了多少药剂,把人折磨成这样,简直是令人发指!
闻言,剑叔再次回忆,却没有任何线索,“抱歉,帮不了你们。”
叶瑾道:“没关系剑叔,我们还有在寻找解毒试剂的人手,一定会找到的。”
“可我们的身上也带着绿荧虫,会不会污染你们啊?”
有人出声。
那群被困的哨兵们立刻就往一旁移动,虽然动作不快,可却能感受到他们不想连累叶瑾他们的心。
叶瑾心中一软,叹了一口气。
“啊!小南身上也有,你们把他带回基地了吗??会不会也污染了基地?”
三人不出声,丫头顿时明白过来,抖着肩膀,一时无法自洽。
他们终究是个拖累,甚至连累了健康的人。
“不关你们的事!你们不要把自己当做拖累!都是那些做这些变态实验的人的错!”叶瑾赶紧安慰他们。
“可你们要怎么办?”
第66章 狭路
哗啦啦的人潮抱着资料,提着箱子,根据指示登上飞船投下来的舷梯。虽脚步焦急,但急而不乱。有人站在一边维持秩序,两百多人的队伍,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登船完毕。
守在飞船舱门的树理有些着急,对着面前面无表情的人嘀咕道:“树狄怎么还没有回来?再过二十分钟时间就要到了,要是耽搁了离开,他就得留在这里。1号基地的人肯定已经在搜寻人了!这可怎么办?”
“到时间,关舱门。”
树理听他这么一说,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木头,说你是木头你真的认死理,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树狄还没回来!那些小白鼠也还没过来!”
木头的眼神古井无波,他木然地望着厚重舱门,依旧重复这句话,“时间到,关舱门。”
树理气得半死,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咬咬牙,还是叮嘱木头道:“我过去一趟,还有二十分钟,你别提前关门。”
这回木头听懂了,他点头嗯了一下。
李捷带着十五小队一路畅通无阻。
这座长形的地下实验室,该有的没有的一应俱全。
继续深入地下实验室的走廊,墙壁上铺设着银灰色的金属板,反射着昏黄的灯光。通风口处微风吹过,带来一丝湿润的气息。
经过一扇厚重的钢门,李捷和他的队伍来到一个宽敞的空间,四周被黑暗包围,只有几束荧光灯勉强照亮着。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奇怪的装置,发出诡异的嗡鸣声,让人不寒而栗。
“找找看,有没有相关的试剂试管,先装起来,给相关人员分析。小心着些,这里面的东西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是致命的,一定要轻拿轻放。”
李捷一声令下,队员们分散开来,每个人都带着专注的神情,行动迅疾而有条不紊。有人迅速翻找着实验台的每个角落,寻觅着可能存在的试剂试管。另一人则迅速拿出特质的收集袋,准备将找到的物品进行封装,以确保不会有任何污染或丢失。
李捷走到一个高大的柜子前,专注地检查着每一个抽屉。他迅速锁定一个带锁的抽屉,用一根扳直的小铁丝解开了锁,然后动作轻缓却又利落地翻找着里面的东西,查看是否有有用的资料。
可翻找过后发现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资料,看来最重要的信息他们已经紧急收走了。
“队长!有发现!”队员高声叫着李捷。
他走过去,看到一个厚重的保险柜,是最新的扫描开锁技术,他们无法攻克。不敢贸然炸开,要是装载的是危险物质,扩散开来,他们这群人都得葬送在这里,要是装的是试剂,被这么一炸,估计没有一支能保存完好,更是得不偿失。
最后他决定留下两个人守着这保险柜,自己通知基地的相关人员前来解锁。
接到李捷的电话时,索拉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
整个基地的秩序虽然目前已经保持了稳定,可再怎么说,基地的运转也得需要人力的支持,可被隔离的哨兵就有六成,削弱了一大半的人力。医疗室外更是有重兵把手,就是怕一不小心身为3S级别的哨兵锡兰因为被污染而发生暴动。
这样一来,能用的人是少之又少。
30个小队队长,只有十个能调动起来,其余的需要进行自我隔离。
没有人知道这隔离的期限是多少,可不得不为整个大局考虑。
索拉听完他的话,看着面前坐着的几个人,“我知道,目前基地人手不够,帝国派来的生物研究人员和援军也正在路上,只不过需要一定时间。你们先暂时将东西看守起来,我会尽快找到技术人员过去给你们解锁。”
“李捷,有没有发现那些人?”
李捷答:“他们的动作很快,我们找到的时候,几乎已经人去楼空。发现了一个培育池,里面用血养着很怪异的植物,我们怀疑污染区的扩张很大概率与这个血池有关系。也经过一场战斗,队员害怕危险扩散,已经将血池毁了。”
“是得毁了,这东西留着太危险。”
在一边听着的展成立刻说:“指挥官,是否需要派人在港口进行驻守?”
索拉道:“重新回到重度危险,我们1号区的港口早就不是时时刻刻开放的状态,有申请才能预约开放时间。目前我已经通知了港口进行飞船拦截,若有可疑船只,港口那边会迅速采取行动。”
“很有可能他们会找机会离开。”
“最近一次最好的机会就是帝国派人过来这次,港口必须得打开。”
这提醒了索拉,帝国派来的援助后日就能到达,那些人一定会得到消息,趁机逃走。
“不能让他们得逞!我会向上级报告此事!”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水雾散不去,如迷雾一般散布在每个角落。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股刺鼻的冰冷感,仿佛被困在一个无法逃离的幽闭空间里,寂静与恐慌在整个基地蔓延。
樊文阳打开一管密封的营养液,现在是午夜,基地上方透明的穹顶漆黑一片。他喝完这甜腻腻的东西,只觉得胃里泛酸。他忍了又忍,这才压住恶心之意。
基地里储备的食物大概已经受了污染,无法使用,只能启用储备室里大量压箱底的营养液,这东西管饱又好运输,更重要的是,密封性好,不会被污染。
偌大的训练场上,只剩下樊文阳一人,他仰躺在地上,望着漆黑的穹顶,只觉得万籁俱寂,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怅然。
光脑的通讯提示响了起来,樊文阳立刻坐起来,看到名字,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视讯光屏投放在半空中,画面那头出现了一个满头银发的中年人,他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寒霜,是冰雪覆盖的冬日。他坐得笔直,仿佛一尊雕塑般稳定,不容置疑。他的目光如炬,透过屏幕紧紧地盯着樊文阳,似乎能够燃烧一切阻挡在他眼前的障碍。尽管没有怒气外露,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威严让人不敢有丝毫不敬之情。
“阿阳。”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深夜的暗流,带着一丝沧桑和内敛,那是岁月的痕迹,见证了无数风雨。
樊文阳的身子一抖,低低叫了一声:“大伯。”
樊阜予,樊家如今的掌权人。樊家上任掌权人育有四个孩子,樊阜予是老大,中间两个女儿,樊阜颜与樊阜馨,樊文阳的父亲是最小的弟弟樊阜义。
大概是老大的光环太亮,樊家对于剩下三个孩子的培养并不过于苛责,特别是有机会与樊阜予竞争掌权人资格的小儿子樊阜义,他们更是放任他逍遥自在,也好过兄弟相争,影响家族稳定。不过,太过放纵的后果便是,樊阜义不到30岁的年纪就把自己玩死了。
樊阜予实在太优秀,以至于失去一个儿子的樊家父母并不过于伤心,他们的大儿子足够撑起整个樊家。可随着时间推移,樊家的势力被有心人觊觎,攻讦陷害层出不穷。樊阜予养育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地被藏在暗处的黑手残害,在樊阜予49岁的年纪,依旧是膝下空空。
他们也试过用科技手段,可医生说,樊阜予早年因为事业弄垮了身体,成功率微乎其微。
可樊家不能后继无人,两个女儿的孩子不姓樊。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樊家突然在六年前得知,樊阜义竟然还有一个非婚生子流落在外,已经十一岁了。算下来,刚好是樊阜义死的那一年。
樊文阳是这么来到的樊家,被樊阜予作为樊家的接班人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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