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上交自己后成了国宝 第9章

作者:雨中花慢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年代文 轻松 玄幻仙侠

  秦耕走到门口,嘴角扬起讥诮的弧度:“下什么雨,那人就是个骗子。”

  来人说:“那‘雨官’特别有信心,说这次一定会下雨。”

  秦耕返回屋里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出门:“你真信?他耍了我们两次了,要是真能有雨才邪门了。”

  这话要从半个月前说起,生命科学研究所的专家给他们送来一个宣称能行云布雨的人,他说他是天宫的雨官下凡,能求来雨水。

  对此,秦耕他们惊讶得不得了,下雨毕竟是自然现象,人为降雨他们肯定不信,但这人是研究所的专家送来的,专家说雨官在科研基地求雨成功。

  他们虽然都是唯物主义者,但也不能轻视,并且很多人都存了点期待。

  干燥的沙漠久旱多日亟待雨水,雨官只要召唤来一场雨就能够证明自己。这个雨官特别能摆谱,说是吃饱了才能布雨,基地不得不拿出仅有的大米给他吃,他还要用鸡来求雨,到最后鸡肉都进了他肚子。

  吃饱喝足之后,雨官还要搞布雨仪式,让基地的人虔诚配合,基地肯定不能明目张胆地搞封建迷信,但还是配合雨官,看他又是振振有词,又是唱跳,好一番折腾,结果一滴雨都没降落下来。

  对此,雨官的解释是心诚则灵,种植基地的人不够虔诚,玉帝不允布雨。

  今天的布雨仪式依旧在打谷场,面对基地决策层的不信任,雨官正唾沫性子乱喷,试图说服他们:“我在天上是玉帝的书判,只要拿到雨簿,就是玉帝颁布的降雨诏书,五位龙王,青龙、黑龙、黄龙、赤龙、白龙就能到位布雨。

  龙王头戴束发紫金冠,赤.裸上身,左手持雨钵,右手持柳枝,等在天上的我念完雨薄,龙王马上就能向人间降雨……”

  离得老远,秦耕就听到雨官的说辞,勾起唇角笑道:“你看他又瞎掰呢。”

  常棣点头:“很像农村的神棍,不过我们再给他一次机会。”

  秦耕摇头,谁愿意把降雨的希望寄托在封建迷信上!

  “最后一次。”他已经失去了耐心。

  见两人走过来,雨官连忙转向他们,说:“两位研究员,这次咱们务必心诚,齐心协力求雨,让玉皇大帝看到我们的诚意,万一惹恼玉皇大帝,又不给我们降雨。”

  常棣并不想在仪式前打击他,说:“我们已经足够心诚,拜托你求玉帝老人家体谅,沙漠都干旱成这样了,烦请他老人家给下点雨吧。”

  雨官煞有介事地点头,说:“我说建个龙王庙,你们不同意,不过这次只要大家都听我指挥,玉帝一定能开恩降雨。”

  秦耕在旁边差点笑出声来,不得不偏过头去做掩饰,心说这神棍是提前为再次求雨失败找说辞,不过他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免得求雨失败后神棍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按照雨官要求,打谷场聚集了不少人参加仪式。打谷场上方,太阳明晃晃地挂着。

  只见雨官郑重其事地穿着自制的花里胡哨的衣服出场,烧了符纸,口中念念有词说是在念雨薄,然后姿势奇怪地唱跳。

  “越来越像神婆神棍了,我还没见过跳大神,这次终于涨了见识。”秦耕很想表示尊敬,但他实在忍不住。

  为什么要配合神棍搞这样的活动?

  他恍惚觉得,他们所有人,好像都有点疯癫。

  常棣极力忍着笑:“可能他在老家就是干这个的,现在换个地方糊弄。”

  预料之中,不仅没召唤来雨水,连一丝风,一点雷声,一道闪电都没有。

  沙漠上空,晴空万里,白亮的阳光毫不吝啬地照耀着大地。

  雨官毫无内疚之情,忽略众人对他的质疑,忽视众人脸上的失望,反而满脸喜色地说:“这次虽然没有降雨,我跟天上的我沟通过了,玉帝怜悯我地干旱,已经颁发降雨诏命,只等五位龙王忙完别的工作,就会来我们这儿行云布雨。”

  他的说辞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有人说:“你不是说这次一定能下雨吗,怎么一滴雨都没下来,不要每次都找说辞。”

  有人说:“我们把你供起来,听你指挥打躬作揖,还不是没雨,有那空不如多种两棵树。”

  众人吵吵嚷嚷,有人懒得理会这个骗子,直接离场干活去了。

  秦耕煞有介事地问:“龙王没空是吧,雷公电母风婆也都不在?”

  雨官看他面寒如霜,略微收敛作为玉帝亲信的端庄表情,讪讪地说:“龙王不在,他们来也没用啊。我这几天跟天上的雨官联络,只要其中一个龙王有空,马上来咱们这儿下雨。”

  秦耕看他那奇形怪状的衣服觉得滑稽,没跟他多说,转身迈开大步就走,走到一半路程,他下定决心:“大米跟鸡都白给吃了,就是来骗吃骗喝的,我就这给科研所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把人带走。”

  常棣说:“就是,把咱们这儿搞得乌烟瘴气,人心浮躁。”

  ——

  温淼边思考要不要跟周开源去粮食种植基地,边按计划给周边生产队下雨。别的生产队都下过了雨,只剩东留村没下,该村社员慌了。

第12章

  东留生产队的社员满心期待雨水回轮转到他们生产队,没想到别的生产队都轮了一遍,甚至外乡的生产队都下过雨了,他们生产队依旧滴雨未下。

  他们现在看哪个生产队都眼馋。

  别的生产队的小麦经过丰沛的雨水

  灌溉,根部粗壮,绿油油的长势良好,足足比东留村生产队的小麦高了两公分,再看自家生产队的小麦全是枯枝败叶,再没有水浇灌眼看就要旱死。

  “为啥我们生产队还不下雨?我们也去给沈殿庆扫过墓,去了好多人,还在墓边上栽了两棵果树。”东留村的社员说。

  他们自然也急病乱投医,加入扫墓队伍。

  可是一个雨星、一个雨点都没有。

  别村的社员很有优越感,毫不留情地讥讽他们:“都是忘性脑袋?不记得关了水闸,只给自己生产队放水的事儿,是你们生产队不地道,老天爷不愿意给你们下雨。”

  东留村生产队的社员被怼得哑口无言,觉得别人说得有点道理,但又非常不甘心,反驳说:“你们也看到了,水库那点水浇我们生产队的地都不够用,咋给那么多生产队分?水库的水要是够用我们至于盼着下雨?”

  “就是,反正大家都没有水用,更要把水集中,不如留给我们生产队。”

  东留村生产队的社员找各种说辞极力辩解。

  不管他们怎么找补,众人依旧不满:“水库是大家修的,各个生产队都出了人,出了钱,大伙共用,你们生产队私自关水闸就是不对。”

  有好心人给他们支招:“肯定是你们得罪了老天爷,不如你们给大家伙道歉,保证以后商量着来,不私自关闭水闸。”

  道歉?整个公社民风淳朴,当然也有点彪悍,也不怎么讲究礼仪,他们的意识里基本没有道歉这回事。

  东留生产队的大队长很纠结,道歉吧,很没面子,不道歉表示诚意,老天爷真的不会给下雨吗?

  他们开了一晚上的会儿,经过慎重讨论决定,给别的生产队正式道歉。

  一听说他们要道歉,十里八村都安排了社员赶去看热闹,东留生产队的打谷场上聚集了不少人。温淼当然也在吃瓜队伍中,看大队长晒得黑黢黢的脸透出猪肝色,又是腼腆又是难为情的样子觉得很好笑。

  最后在公社书记的主持下,水库管理站还有东留村生产队都保证以后绝对不会私自关水闸,外生产队社员的怨气才勉强平息。

  打群架打的热火朝天兵戎相见的各生产队社员就这样冰释前嫌。

  道了歉做了保证,大队长觉得丢的大部分都是他的脸,他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他眼巴巴地往空中盼着,盼着老天爷感受到他们的歉意,给东留村生产队也下雨。

  “哪儿会那么快呢,雨能说下就下?”

  有人嬉笑着说:“说不定老天爷不知道你们道歉了呢,你道歉也没用。”

  社员们也两眼望天,大晴天,湛蓝的空中飘着白云,完全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可是,每个人都在焦急地盼望雨水到来。

  大队长觉得心慌,不会老脸都丢尽了也不会下雨吧。

  周开源看向站在身边的温淼,小姑娘正兴致勃勃地观望人群,他早就看出温淼看着安静,其实特别爱凑热闹,不知道温淼怎么看道歉这件事,会不会给下雨。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雨水突然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落在人们的头顶上,打在屋顶上,浇灌在连绵的有不少枯叶败叶的小麦上。

  伴随着噼里啪啦雨滴溅落的声响,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

  焦灼的情绪立刻被兴奋取代,没有任何语言能描述他们此刻惊诧和激动的心情。

  “下大雨喽,下大雨喽。”

  “真灵啊,雨说下就下。”

  “雨水来得可真快,老天爷开眼啊。”

  “快去看麦子啊。”

  这比任何灵异事件都让人惊诧。

  大队长舒展双臂仰头朝向天空,激动得直掉眼泪,原来就差个道歉?要知道道了歉雨水就能来他还用等到今天?他顾不上挨浇,兴奋地连忙拔腿往最近的小麦地的方向跑去。

  看着枯涸的土地咕嘟冒着水泡,迫不及待把雨水全部吸纳进去,大队长内心生出感动,这可是能救人姓名的雨水啊。

  周开源护着温淼,把她带到人少的地方。人群在热闹狂欢,可没有人知道雨跟温淼有关系。小姑娘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任由雨水流淌而下,除了漂亮得过分,她跟寻常人也没什么分别。

  知道真相的他内心有难言的兴奋,他感觉大开眼界,温淼是个神奇的人,是她带来了雨水,她给社员们带来了希望。

  每个人都很高兴,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个不言不语无比安静的小姑娘在默默挨雨淋,避无比避。

  天地之间是密密匝匝的雨幕,温淼看不清楚周围逐渐四散开的人群,但她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兴奋,被众人的情绪感染,她感觉很开心。

  等吃过晚饭,周开源又跑到温家,他现在已经完成记录跟测量,附近生产队的小麦也已经灌溉完毕,至于别的干旱地方,温淼没法在这些地方跑来跑去,她最好是到集中地能发挥她特异功能的地方,就是沙漠种植基地。

  如果淼淼去了种植基地,能想象得出来那里的人得有多高兴。

  “你们考虑得咋样?”周开源问。

  温家人觉得这个问题真是棘手,这是家里最重大的事情,每天都在讨论,每个家人都希望温淼离家去外地,但是他们尊重温淼的想法。

  他们想的是温淼在家里憋坏了,又总是偷偷摸摸的,也许换个能公开的能够为粮食生产贡献点力量的地方也好。

  “你真能保证温淼不会被做手术做实验吗?”温四海问。

  周开源知道他们最担心这个问题,保证说:“我能保证不会给淼淼做手术,绝对不会损害她的身体,不会危害她的健康。”

  他打包票:“有我在,你们可以放心,我就一个闺女,会把淼淼当小闺女对待。”

  “你说会给她安排工作,工作有保障吗,不能是临时工。”温四海又说。

  周开源一阵激动,他感觉这事儿有门,保证说:“淼淼不可能是临时工,肯定是正式工,我会为她争取更好的待遇,而且不用我说,基地会为她安排。”

  能安排正式工作这个承诺让温四海格外心动,有正式工作就能拿工资,也许温淼能吃饱饭,他总担心温淼的健康,看她被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能吃饱饭的话也许温淼会健康一些。

  屋里的人觉得交流比较愉快顺畅,周开源的保证让温家人卸下心头大石,但正在墙根下听墙角的人的脑中像是炸过一道惊雷。

  什么?要给温淼安排工作,温淼要去基地?

  周保民这些天很疑惑,他二叔本来急着返回营地,却为了温淼留下,这些天还总跟温淼在一块儿,好奇心驱使着他跟踪二叔,想要弄清楚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没想到听到这样炸裂的消息。

  周保民都懵了,他二叔为什么要把温淼带到基地安排工作?他有资格把他对象带走?为什么不给他安排工作?

  他的大脑像是生了锈一样几乎不能思考,背靠着墙,让墙壁支撑着身体的重量,数分钟之后他攒起力气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家,一到家就把这个能让人吃惊好几年的消息告诉周老太婆。

  周老太婆眼睛遽然睁大,声音尖利地嚷嚷起来:“你二叔要给温淼安排工作,还要把她带到外地去?你求了你二叔那么多天,他都不给你安排工作,为啥给温淼安排工作,就因为你大哥跟她退亲,咱家对不起她?”

  她一下就被激怒,神情激愤,语速极快,嘴巴叭叭地说个不停:“你大哥跟温淼退了亲,不是还有你呢吗,温淼总能嫁进咱们家,咱们家也不会亏待了她,你二叔凭啥这样做!”

  周保民恨声说:“我二叔道德水平高,他肯定觉得自己是仁义忠厚的人,觉得我大哥做的事情不厚道,想要补偿温淼。”

  周老太婆高声叫道:“最烦他这种假正义的人,他要真想补偿温淼,就给你安排工作,男主外女主内,你挣工资,温淼操持家庭。他绝对不能把温淼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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