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舍山取草
阿旭怀疑地看向章驰——那?种怀疑智商的眼神:“你会?打?吗?”
章驰:“会?。”
阿旭:“那?就好。”
他将箱子推进去,柜门关上,锁好。
转过头,看向章驰,手比划着:“瓶子打?碎,针管往里头抽,懂吗?”
盖完章,收完钱,领完“营养剂”,就没有工作人员什么事了。
章驰一直在候场区坐到十点?半。
拳手也?可以到负一层观赛,但大多数人都没有提前上场的习惯——根据章驰的观察,一般这?些拳手会?提前一组上场。
也?就是在上一场拳赛开?始时,他们就已经待在观赛区了。
这?样安排的好处很明显——保证在下一场选手缺席的情况下很快安排新的拳手补上,改押注池。
毕竟在上一场结束的时候押注的大屏幕才会?揭晓下一场出现的拳手名字。
到快十一点?,章驰前面的一组选手上场了。
她和三狮也?到了该去观赛席的时间了。
三狮是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壮汉,红鼻子,大嘴,喘气的时候很像狮子在叫。他的脾气不?是很好,因?为在章驰跟他握手的时候,他推开?了章驰的手。
很用?力地推开?。
章驰:“……”
三狮往下看了章驰一眼:“你拉低了我的身价。”
同台对垒,实力相差太多,确实某种程度上,算是侮辱。
打?赢了也?不?能够增光。
章驰收回手。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外套,带着黑帽子的男人推着叠了三个箱子的手推车从楼梯往下走,手推车的轮子装了减震,下来的时候没有人掌着,稳稳当当地往下滑,章驰和三狮都侧身让开?。
那?个男人蹬蹬蹬往下跑,追上手推车,阿旭就在这?时候从东南角的办公室推门走了出来。
“来了啊。”他大声说,“今天这?么晚。”
那?个男人招了招手:“有点?事耽搁了,我办事你放心,说今天送到就今天送到。”
章驰皱了皱眉头。
这?个说话的声音非常的熟悉。
她在脑子里面过了半天,没想起来。直到那?个带帽子的男人从她身边擦过。她看见了他帽子底下的半张脸。
柯久林。
那?个便利店老板。
人很快推着车到了办公室门口,阿旭很有“礼貌”地给他推开?门,容他推着车从门口一点?点?挤
进来。
章驰静静地看着手推车。
两秒之内,视距拉伸到了手推车的底板。
那?里有温差结出来的一圈白霜,绕在箱子的边缘,迟迟不?肯离去。
低温。
营养剂。
这?是最合理,最合适,也?最可能的一个猜测。
皮有健让她不?要过问的“老板的生意”。
章驰收回目光。
北区人的存在很好地击碎了“人穷一定是因?为懒”这?一条广为流传的谬论,因?为他们勤快得不?成样子。
这?么晚了,人人都在搞兼职。
她,皮有健,老板。
一个不?缺。
章驰从负二楼上来的时候皮有健还在原来的位置坐着,他抱着金属筐,可能是因?为没有喝兴奋剂的缘故,昏昏欲睡,跟旁边神采奕奕的观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他只?是昏昏欲睡。
没有真?的睡。
章驰一走上来,他就瞪大了眼睛。
急匆匆地,他抬着框跑了过来,到最角落的上场位,第一排的专属拳手等候区,说:“你成拳手了?!”
他目光又挪动了章驰的右手手背上:“你今晚要上场?!”
他震惊地声音一阵高过一阵,引得在旁边坐着的三狮非常不?满,瞪了他一眼,皮有健跟被雷击了一样僵着抖了两下,往边上挪走,章驰拉住他——
“帮我个忙。”
***
11:10。
压轴赛第二场正?式开?赛。
到这?个点?,观众席的人不?减反增——比七点?钟来的时候人多了不?少。
走的人没有新进来的人多的。
本来稀稀拉拉的观众席,竟然三分之二都坐满了,擂台跟观众席隔得并?不?算远,有些人直接从观众席下来了,围在擂台旁边,擂台边上有一圈禁入区,用?蓝色油漆喷上,内线四?个边,每个边都写着“安全距离”几个字。
也?许是为了拳手的安全——避免有观众搞小动作。
也?许是为了观众的安全——离得太近,很难保证拳手不?会?在摔跤的时候砸在围观的人头上。
现在上场的是一个D级选手和一个E级选手,D级选手叫黑熊,E级选手叫大老鼠,押注窗口上显示的赔率比开?赛那?一场离谱很多。
大老鼠胜的话,赔付率是1比4。
大多数人都押的黑熊。
11:15。
距离开?赛过去了5分钟,大老鼠已经落了下风。
11:18。
黑熊骑在大老鼠的身上揍他的脑袋,两个人身上都沾满了血,不?是黑熊,全是大老鼠的,鼻血,这?两个人看起来身材相差不?大,很难想象会?有这?样的力量悬殊——
黑熊是正?儿八经练过拳的,大老鼠的防御能力不?太好,进攻能力也?不?好,拳头挥起来很有气势,但浑身都是破绽。
不?过,即便他一直处于挨打?状态,他的身体一直都保持灵活,明明已经被黑熊打?肿了眼睛和嘴巴,在下一秒,竟然还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翻身将黑熊侧压在地上,脚往后面一勾,从黑熊身上站起来。
他对痛的感觉好像不?是很敏锐。
一直被打?,一直从地上爬起来,没有捂过任何一次伤口——那?该是人受击之后的本能。
观众席上是比开?场的时候更洪亮的叫喊声。
潮水一样,一波接着一波。
“打?,打?死他!”
“没吃饭吗,打?他的脑袋,踹死他!”
“用?力打?,打?得好!再?打?!!”
黑熊一拳击中?了大老鼠的胸口。
“噗嗤”——
大老鼠朝天喷出一口血来。
人就这?么倒了下去。
半分钟没起来。
“黑熊!黑熊!黑熊!”
“黑熊!”
“黑熊!黑熊!黑熊!”
在观众的狂呼声中?,裁判举起了黑熊的手。观众席又被点?燃,“黑熊”的名字重复在整个地下一层,一个工作人员上台把大老鼠抬了下来,黑熊绕场一圈跟观众打?完招呼,走掉,又有一个工作人员上场拖地。
拖把上全是血。
不?只?是大老鼠的,还有很多人的。
在最开?始的时候,这?个拖把上还没有那?么多的血。
观众开?始涌到押注区继续下一场的押注。
章驰感觉到很多的目光来到了她这?里。
有观众席来的,有押注区来的,费解又诧异。
11点?30分,押注彻底结束,章驰抬起头,遥遥看向押注窗口上面的滚动电子屏。屏幕已经更新了,除了上场选手的名字,级别,还有终止投注之后的赔率。
本场比赛的赔率更是到达了一个离谱的地步。
只?要押她获胜,就能够获得8倍的本金赔付。
但大多数人都坚守住了底线,没有被这?样富有诱惑的赔率迷惑。
事实上,如果他们被迷惑,也?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离谱的赔率。
蓝方先上场。
最后一场,从观众席上下来的人变多了,一层一层地围在安全蓝线之外。三狮脱掉上衣,跳上台,把鞋子往外一扔,工作人员上前接住,他抖动着身体,短暂的热身之后,举起了双手,绕场,好像已经打?赢似的,抬头挺胸迎接观众的呼喊。
“三狮!”
“三狮!”
“三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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