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舍山取草
章驰收回手?:“那就算了。”
“五十万,还给我。”章驰向森川伸出手?,“你?没有谈拢交易。”
森川犹豫片刻,终于在章驰的枪口挪动的瞬间伸进上衣口袋掏出了一叠卡,抽出五十万的那张。
章驰接过?卡,下巴朝白鸦抬了抬:“钱给他。你有携款潜逃的前科,我帮你?们提前分账,不用客气。”
森川将两百万全都给了白鸦——一分佣金没抽。
“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个传话的,你?们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自己联系,”森川的目光扫向门口,按在大腿上的双手不停地抽动指节,“身份卡我会尽快办妥的。”
不要佣金,意味着他想要从这件“危险”的,他都不知道内容的委托中抽身。
章驰点头,她也没有将森川扯进来的意思,枪口一转,保险栓拉了一下,她下巴往门口抬了一下。
森川快速又克制地往门口跑。
门打开,人转过?身就不见。
他还轻轻地带上了门。
“咔”的一声之后。
客厅安静不少?。
章驰握着枪柄朝白鸦挥了挥:“你?跟我走。”
白鸦没动。
章驰又拉开保险栓。
白鸦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语气警惕又防备:“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章驰:“万一你?逃跑。”
白鸦:“我已?经答应你?,收了钱,不会跑。”
章驰:“难说。”
白鸦:“……你?要带我去哪里?”
章驰按住脑袋——
一开始,她的想法是带白鸦回安全?屋,但仔细想想,安全?屋其实不那么安全?。
阿利亚、丰濯,泄密的窗口太多。
路雨,陆英,也不能够被她连累进麻烦里面来。
于是她放下枪:“算了。你?就留在这里吧。”
白鸦大松一口气,但紧接着,他就被这口气呛住了。
因为他听见了这句话的下文。
——“我住在你?家。”
***
白鸦的家有好?几间卧室,除了他自己?住的一间,每一间都没有收拾出来,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堆满了屋子,章驰住他隔壁的一间,方便观察情况。
收拾好?屋子,已?经将近晚上11点,两人都开始休息。
白鸦倒是不困——他七点多的时候才起床。
他躺在床上,思索自己?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离开。
这个女人要闯至生科技的大楼,好?死?不死?,专业对口——他曾经就在至生科技当?网络工程师。
不是抢军火,不是入侵官方数据库,不是参与?帮派谋杀……
她要的只是去至生科技的炸·弹控制室。
200万。
很好?赚。
也很危险。
南区的警察,至生科技的反追踪……
钱很多,钱多到让他有了冒险的冲动。
但他本能地觉得危险,从来没有过?任何一个任务,出现一个雇主亲自找上门来——她说如果不接任务,就一枪崩掉他。
她明明可以直接抢,还要给钱。
看起来不像是会真的开枪的人。
只是说着玩玩。也许。
但是……
白鸦在床上翻了一个身,脑海里回忆起她摸枪的动作。
非常熟练。
不知道曾经拉开过?保险栓多少?次。
手?稳得不行?。
她从窗台翻进来,一直偷听他们的对话,直到最后,没有谈拢,她才一拳打破了门。
如果能够谈拢的话,她也许会悄悄从窗台离开。
但是没有如果。
她根本不守规矩。
跟这种?人合作会很危险……
不然还是跑吧。
但是200万呢……
翻来覆去到12点,白鸦终于从床上起身。
他蹑手?蹑脚地在木地板上踩着,拖鞋都没穿,无声地走到门口,在即将拉开门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黑色漆黑,为了避免引人注意,他没有打开房间的灯,窗帘完全?地拉上,黑漆漆一片,他突然生出了害怕。
万一打开门,那个女人就在门后守着呢?
拿着枪,说他不配合,一枪把他崩掉。
站了3分钟,脚心已?经凉透,白鸦又走了回去。
跑也可能死?,不跑也可能死?,但至少?还有200万拿。
***
在身份卡办好?之前,章驰都需要看着白鸦。
去南区需要一辆好?车——警察的眼睛也分上流下流,表现得体面,遇到抽查的可能会更小。
一辆好?车,逃跑的时候也不会拖后腿。
章驰带着白鸦来到了车行?,白鸦是正儿八经的白银共和国?公民?,有身份卡,不像她这种?“偷渡客”,最后挑选的是一辆驰越牌的跑车,最大众的黑色,35万原币,挂在白鸦的名?下。
在驾车去南区之前,她需要练车。
车上唯一的乘客是白鸦,坐在副驾驶给章驰介绍北区的风土人情。
“上半城是老城区,路窄,这里工作机会少?,所以没有什么移民?,都是本地人,上岁数的比较多。”
上半城比下半城安静不少?,车开过?去,两边街道破破烂烂,但没有下半城一样藏在犄角旮旯的醉鬼,流浪汉。人倒是不少?,清一色的老人小孩。
小孩身上背着书包,看起来像是哪个学校刚放学。
车拐进左侧的弯道,斑马线前面停着大大小小各种?车辆,红绿灯足有两分钟,章驰停下来,跑车的车顶打开,两侧的建筑物一览无余。
斑马线旁边就是一所学校,源源不断跑出来穿着黑色制服的学生。
在一众老旧的建筑中,学校的三栋大楼崭新得鹤立鸡群,中间那栋最高,白色的尖顶,楼身中央有一个跟大楼宽度平齐的十字架,尖顶之上站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石雕白鸽,面朝西方,夕阳的光笔直地打在羽毛上,在柔软的金光之中,白鸽扇动翅膀,从楼顶纵身跃下。
章驰仔细再?看。
石雕的白鸽还在楼顶。
跃下的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影子落在地上,鸽头率先着地,地面出现一滩淡红色的污血,一点点以鸽头为圆心向四周散开,鸽子的翅膀震动片刻,最终停下,安静躺在地面三秒。
投影消失,白鸽又从尖顶跃下。
循环往复。
章驰伸手?指向窗外的投影:“那是什么?”
白鸦的语气有一些诧异:“你?不知道?”
章驰:“我是移民?。”
顿了顿,章驰又补充道:“新移民?。”
北区的移民?很多,这里只排穷,不排外。
“难怪,”白鸦说,“圣教,一个传说,神死?在日落,神的圣鸽为他殉葬。每天临近黄昏,鸽子都会从楼上跳下来。一种?仪式。”
“这是教会学校。”
很难想象在北区这种?地方还有“信仰”的存在。
毕竟他们自己?就很牛鬼蛇神。
红灯结束,章驰继续开车直行?。
车开了十几分分钟,老路,上上下下
的坡特别多,新修的路分担了旧路的功能,但同时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交通紊乱——岔路多到离谱,走错一条路就得直行?到底,到另一条单行?道再?转回来。
但有赖于这些弯弯绕绕的路,走走停停的红绿灯,章驰得以发现许多民?舍和商用建筑上雕刻的白鸽。
同样的展翅姿态,一般出现在楼层的左上角或者右上角,图案巨大,清一色的白色颜料,填满极浅的凹坑。
现在走到一条死?路,一面至少?六米高的灰墙,墙的前方竖着一块写着“此路不通”的立牌,地面有一个U型的转弯标志。
灰墙中央是一只巨大的白鸽,比之前见到的所有建筑外墙上的白鸽都要大,雕工细致,右下角还有一排鎏金的数字——竣工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建筑的完工时间比较早,这面墙显得这样的污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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