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漂亮蛇蛇后 第77章

作者:摘一朵影子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东方玄幻 玄幻仙侠

  衔烛一手握两只罐子,抵在她面?前,出声提醒:“满了。”

  方别?霜怜惜地抚摸少年白里透粉的脸。

  不理罐子。

  她当?然感觉得到?他的回避。但她要他直面?。

  难禁撩拨,□□焚身。偏还?衣不蔽体?,无处遮掩。

  越敏感,越强抑,越可怜。

  “乖乖,”她气息一拂再拂,告诉他,“我?允你亲。”

  衔烛抬起眼。

  少女柔软的手从他的肩膀顺下去,像片花瓣无意顺风往下落,最终落到?他的虎口?上。她让他松开虎口?。

  罐子咕咚咕咚掉回水里。主人,主人。

  少女半握他的手腕,然后几根细软的指插进他湿乎乎的指缝里。蓬勃的欲望在汹涌地滋长。她拿他的手,放到?她的肩上。

  多亲昵的举动?,多暧昧的距离。好像他也可以捧她的脸,揉她的肩颈,摸她的耳朵,感受她的体?温。

  “亲一亲我?。”她的吐息分两次喷惹在他的口?鼻间。

  眼睛依然睁得很圆,很大。

  她好像近在咫尺。

  衔烛看着她黏在颊边的发丝,伸着指尖,想为她拨到?耳后。

  终于没有拨。

  他看着她的眼睛,乌黑乌黑,冷冰冰的眼睛。

  他一直看。

  一边尝试着,凑近唇,听话地亲她。

  上唇被她温热的呼吸软软地拨着。

  他停在那里。

  属于他的思?绪突然变得不可控了。

  突然想要委屈地诉说、愤懑地质问。

  少女瞳仁黑圆,始终透着浓浓的兴趣与好奇,没有一丝波澜。

  他轻握着她的肩,对着这?双眼睛,幻想那些情绪和思?绪都不存在。

  然后再一次递上自己的唇。

  将要贴上时,还?是?停下了。

  舌头紧抵上颚,眉拧起。

  却不能阻止视线在下一瞬变得极度模糊。

  一连模糊的还?有她的表情和目光。

  ……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

  他问出来了,没有声音。

  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至少不要这?样欺负我?好不好。

  泪滚着泪。

  他心里一片茫然。

  她欺负了谁,他在求她不要欺负谁。

  衔烛把她颊上那绺发拨去,唇角抿出一个?笑。

  他怎么净生出一些荒唐没意义的问题。多烦人。

  然而不论他如何想,视线却不受控制,一再地模糊。这?副身体?总是?不依他。

  倏地,少女那双柔暖的手拨弄起他的眼睛,胡乱地给他擦泪。

  她语气有些慌:“怎么了?”

  衔烛竭力逼停眼泪,轻松地笑笑,摇头道:“发情了,难受。”

  方别?霜迷茫地望他还?在大颗大颗往下砸泪的血瞳。

  这?双过于干净的眼睛其实?根本掩饰不住任何情绪,无论是?复杂的还?是?简单的。

  假若真是?发情让他难受得掉眼泪,亲她不是?会好受些吗?

  少年眨眨眼睛,愧悔着,轻声道:“对不起。”

  “为什么?”

  方别?霜脑子直发胀。

  她捧了这?张挂着泪光的脸,根本想不透。

  怎么会这?样?

  他如何理解她的话的?她是?要他亲她啊。为什么会这?么痛苦,为什么这?么痛苦了还?要对她道歉?

  为什么啊?

  少年还?是?那样望她,眼里凝着晶莹,又轻轻地摇头。

  他想自己该好好回答她,但他真不知道说什么。他感到?割裂。乖巧听话的他、不停流泪的他。他为自己的不乖不听话道歉,解释却要由那个?一直哭、惹人嫌的他来做。他不想做。因为需要解释的原因是?,他没能做成主人要他做的事?,心里好难受。

  惹人嫌只想哭。阿霜欺负了他。她这?样欺负他。

  这?一切,怎么说。

  不如不说。反正不重要,无所谓,她怎么理解都可以。

  衔烛坦然地对她笑,想把这?件事?揭过去。

  少女却捉着他的耳朵不松手。

  方别?霜更看不得他溢着眼泪弯起的眼。

  他一定错解了她的意思?。虽然匪夷所思?。她让他亲她,能是?什么意思??

  小和尚要她直接问他本人如何爱他,她当?时便想起,其实?早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告诉过她,真的喜欢他,要用力地亲他、不吝啬地夸他,紧紧地抱他。

  她知道光这?些一定不够。所以她允他亲她,难道不是?更好吗。

  他到底怎么理解的?难过成这样。

  “我?喜欢你,才要你亲我?。”方别?霜全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俯身亲他的眼睛、眼尾,声音有点抖,“你最漂亮,最好,我?最喜欢你了。你不要哭。”

  又咸又苦。少女抖了抖。好苦的眼泪。她从未尝过这?般浓郁难消的苦。

  他竟会有这样的味道。

  从舌根一连苦到?心脏,接连苦遍全身。她整个?人都难受起来。

  水中人竟没有多余的反应,只默默地承受。

  她被苦得不行,他忽然开口?了:“谢谢主人。”

  她停下了。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用这?样,待自己。我?会没事?的。”

  方别?霜撤开身,愣愣地盯他。

  眼珠从左往右颤一下,又颤回去。细长的眉聚拢起,像一笔画皱了峰部的远山。

  呼吸屏着,抑在胸下不发。

  好像很不能明白他的话。

  衔烛轻缓地拿下她的手,笑了笑:“伤都会好的,我?真的不会死。”

  不知她是?从哪天起看到?了他的伤。她心那么软,见他的伤口?一直不能愈合,这?些天一定非常担心。他知道的,她从来,也根本,就不是?什么虚伪自私的人。她的心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坦荡,都要柔软。

  方别?霜的眉越皱越深。

  “你觉得,我?是?想救你,才做这?些。你这?样觉得?”她口?吻一下冷了。也许是?因为刚才一直屏息,才说一句话她的胸膛就明显地起伏了几次。

  她突然很恼,很烦,很急躁。也很难受。

  吸气的速度完全赶不上心肺耗气的速度。

  好气人。

  气死了。

  不等他说话,她推开手,脚步即刻往后转。她不管他了。然而转了脚没用,身子还?固执地立在原处。

  她就没能走掉。

  她回视这?条空有美?貌的笨蛇,扭个?头的功夫,眼泪竟就掉出了眼眶。

  “你根本不明白我?!”

  方别?霜冲他吼出来。

  堪堪吼到?“不”字,剩下几个?字全被哭腔扭曲了音调。

  铺天盖地的委屈压倒了她的理智。她来不及细究自己干嘛要冲他发脾气。她竟想到?姐姐方问雪。她那个?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姐姐,从小就爱这?样跟人耍性子。

  她又不是?方问雪,她耍什么性子,她冲谁耍性子?她要谁明白她?

  方别?霜咽着泪推开门,快步走了。

  泪却止不住。干嘛要哭?可是?一跑进黑黢黢的房里,辨不得物?、摸不到?路的时候,她又想,总不能连她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了。

  她抽噎着慢慢地往前走。

  有桌椅凳子就绕,有泪糊了脸就擦。路走难没什么好怕的,哭不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想窝回被子里躺着去。

  走着走着,一只熟悉的、湿冷的手从身后伸来,一下握了她的胳膊。

  被抱住是?一瞬间的事?。

  属于他的体?温也是?在这?一瞬间占据了她所有的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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