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熊发卡
“同心蛊是不是也种在了那和尚身上。”
司鹤南既知道了和尚的存在,自然也就猜出同心蛊的真正用处。
“不得不说,你猜得还挺准。”
赵时宁最讨厌聪明的男人,就像白琮月那种就是,处处阻碍她做事。
男人还是笨点好。
她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极为不善,带着明显的防备,以司鹤南的性格说不准会对佛子下手。
司鹤南却适时道:“这蛊虫间会有感应,你若是想寻那和尚,可以通过蛊虫感应到他的方向。”
赵时宁听到他这话愣了一下,没想到司鹤南居然还会主动帮她。
要知道她以前那几个男人,都是恨不得对方死的,搅得她不得安宁。
“司鹤南,你没骗我吧?还是又打着什么歪心思?”
她将舆图收起,不可置信地问。
“我怎么会骗你呢,我只盼着你早日心想事成,早点回来。”
司鹤南想的清楚,做无谓的争风吃醋只会让她厌烦他,不如乖乖等她回来,让她对他有几分怜惜。
倘若他甚至等不回她,他做再多又有什么用。
司鹤南深感她对人猜忌颇多,好像谁都不愿意相信。
“我能有什么心思,我倒是想与你一起去定州,只可惜我这病歪歪的身体经受不住漫长颠簸,否则我肯定是要跟着你一起去定州的。”
赵时宁听他这样说,才打消了疑虑,“行吧,那我尽量早点回来找你玩。”
她随口说出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安抚了他无处安放的心。
“好,那我等你。”
司鹤南极为不舍地将她抱入怀中。
赵时宁没有挣扎,任由他将她紧紧抱着。
“你一定要快些回来,否则我肯定是要害相思病。”司鹤南神情怅然。
赵时宁听他这样说只觉得好笑,“哪有什么相思病,你可别胡言乱语。”
她只在话本子里听过相思病,什么书生与小姐一见钟情,书生赴京赶考,小姐迟迟等不到害了相思病,一病不起,香消玉殒。
“那……到时候我可要看看你害相思病是何种样子。”
赵时宁并不把他的话当真,管他什么玉殒香消,都阻拦不了她成仙的大计。
她掏出一张飞行符,对着司鹤南道:“我要走了,不说这么多了。”
赵时宁还从未被人这么郑重的道别,对这腻腻歪歪的氛围很是不习惯,随手对着司鹤南挥了挥,让他不要再跟在她跟前,也不要再送她。
她寻了个无人的空地,随手点燃了飞行符,化成一缕青烟,朝着定州的方向飞去。
从神都到定州她飞了很久,飞行符速度远不如遁光术,但修仙者在人间修为被压制,赵时宁根本用不了遁光术。
她在空中飘了许久,从白天飘到了晚上,飘累了就躺在一朵软绵绵的云朵上,顺着风飘去。
这一路山高湖阔,山涧深幽,偶尔路过城池和村庄,到了晚间万千灯火瞬间燃起,俯视看去,灯火辉煌,热闹异常。
赵时宁一路辛劳,终是在第二天天亮,才到了定州。
她用仅剩不多的灵力去感知着季雪燃的所在,甚至暗自庆幸她当初足够坏,给季雪燃下了同心蛊,否则现在这天下之大,季雪燃跑的没影,她哭都没处哭去。
她顺着蛊虫感应的方向。
赵时宁飘到了一处浩浩荡荡的广阔湖面,她飘浮在云端都看不到这湖面的边际。
“季雪燃在哪?我怎么没看见他?”
她落在了湖心一棵枯树上,那里原本站着一只白色鸟儿,赵时宁毫不留情把鸟儿赶跑了,自己抢占了鸟儿的位置。
她四处眺望着寻找季雪燃的身影。
【湖心中央好像有一艘小船,你飞过去看看,不过那船特别小,本系统感觉不适合剧烈动作,会翻船的。】
赵时宁:“……在船上?”
第126章 发情期
大湖之上雾气缥缈,波涛滚滚,湖心之中有一点孤舟,缓缓行驶在浩荡湖面之中。
“我觉得我已经感受到了佛子的踪迹,他肯定就在那艘船上。”
赵时宁脚尖轻轻一点,纵身飞跃至湖心的湖心的孤舟,宛若一只轻盈的青色鸟儿。
她飞得近些。
果真发现季雪燃负手站在船前,孤身一人,随波而下,像是与这广阔的天地融为一体。
季雪燃同样注意到了有人来,他仰首看她,无喜无悲,像是对赵时宁的到来早就预料。
湖水浩浩汤汤,偶有白鹤清脆啼鸣声,像是身处蓬莱仙境之中。
赵时宁纵身飞向小舟,本想以潇洒的姿势落在船头,却不料忽然落下一阵急雨。
这疾风骤雨来得突然,赵时宁心思都在季雪然身上,一时躲避不及,噼里啪啦的雨水顷刻打湿衣服上贴着的符纸。
随着符纸术法的失效,赵时宁飘浮在空中的潇洒姿态完全维持不住,身体开始变得摇摇晃晃像是吃醉了酒,方才仅剩那点灵力都用来感知季雪燃了。
她在空中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跌落至湖水之中。
正要再兑换一张飞行符。
系统阻止了她。
【你这再兑换这符纸不也湿了,本系统不信佛子不救你。这不就是偶像剧里会上演的剧情,男主可能会飞过来抱你,然后两人一起转圈圈的,然后你俩就能亲上了!】
赵时宁别的没听懂,但听懂“亲上”这两个字,顿时觉得靠谱,连忙失声喊道。
“季雪燃,救我!我不想变成落汤鸡!”
季雪燃的确不会袖手旁观,指尖金光顿时化成缕缕丝线,缠绕住赵时宁的腰部,将她拽到船上。
赵时宁“扑通”一声跌坐于湿漉漉的船板。
没有系统说的空中相拥,更没有什么亲上去这回事。
赵时宁虽然没有落入水中,但衣服被雨水淋了个透,跟落汤鸡也没什么区别。
“狗系统,我再也不信你个狗东西了。”
她仰面朝天躺在雨地中,心中怒骂着挑唆她的狗系统,急促的雨水淋得她完全睁不开眼。
一把二十四骨油纸伞挡在她眼前,也替她挡住这蒙蒙风雨。
“小赵施主,许久未见。”
季雪燃身姿清癯,玉面慈悲,没有半分惊讶之情。
“忘禅师父,你知道我会来?”
赵时宁没立即有坐起,就这样直挺挺躺着。
毕竟以季雪燃的修为,都能去地府捞她了,很多事掐指一算便可。
“不知。”
季雪燃没有未自己撑伞,他站在氤氲的雨水中,清雅的眉眼有几分模糊不清。
这艘孤舟还在继续顺流而下,船上没有船夫,也无人划桨,只有季雪燃一人,好像这艘船漂到都行,漂到哪都自有因果。
一如她会从京城寻到定州,同样是因为未知的既定命数。
季雪燃没有赶她走,也没有催促他离开,只是安静地替她撑着伞,遮挡住急促的雨水。
赵时宁终是支撑着身子坐起,眼眸里写着郁闷。
纵使可以不为刚才的空中摇摇晃晃的狼狈而郁闷,但司鹤南送她的新衣服湿了个透,这身衣服看着就贵,还没让她穿着新衣多显摆显摆。
“小赵施主,你在生气?”
季雪燃沉默须臾,轻声问道。
“没有,我才没有生气……忘禅师父,你怎么都不打伞,你衣服都湿了。”
赵时宁抬手揉了揉眼睛上雨水的水渍,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掐诀把衣服烘干。
她说完“哎呦”一声,扶着自己的腰,苦着脸道:“我好像摔到腰了,真的站不起来,忘禅师父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赵时宁说这谎话时犹豫了一瞬,毕竟她初次见到季雪燃时,就装过站不稳要快要摔倒借机摔他怀中这种苦肉计,也不知这次能不能再把季雪燃骗到。
季雪燃却没有犹豫,将手递给她,一手还执着伞为她遮雨。
赵时宁见此立即扬起笑容,牵住他的手,借着力,缓缓站起身。
“季雪燃,你对我可真好。”
季雪燃未应声,只是道:“外面雨大,我扶你到船舱坐下。”
赵时宁视线落到狭窄破旧的小船舱,不进去都感觉能闻到潮湿的霉味,她连忙摇了摇头,“我不要,我只想在外面站着……要不就麻烦你扶着我一会?”
她这话里话外完全没有顾及他,常人只怕就该斥责她任性不懂事。
季雪燃却不恼不怒,真站在船前,充当她的拐杖,还得为她撑伞挡雨。
脾气好的像是个假人。
赵时宁上次用灵力探过身体,同心蛊的母蛊并没有没被灵力烧死,也就是说季雪燃现在身上中了情蛊,但还能面色无虞地站在她身侧。
雨已经渐渐停歇,雨势越来越小。
她偷偷觑了眼季雪燃,他站在蒙蒙细雨中,神情总带着说不出的悲悯,又像是雅致的泼墨山水画,总之看不出任何欲望的神色。
亦或者说提及欲望这两个字,都像是在玷污了他。
“季雪燃,我记得你上次为了捞出魂魄受了很严重的伤?你的伤好些了吗?”
赵时宁还记得上次在酆都城见到他,他双手都成了白骨,就这样还把护身的佛珠给了她。
“贫僧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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