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熊发卡
在凡间修士心里只有九重天才是最好的归宿。
“赵时宁,怎么还要哭了,你可是未来的青丘帝妃,可千万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哭鼻子。”
白琮月无奈地叹了声气,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她有些泛红的鼻尖。
“就哭就哭,不许你管我。”
赵时宁虽然这样说着,但到底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了激动的情绪。
“本来我以为至少要几百年才能到九重天,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愿望,虽然是你带我来的。”
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抬头瞧着传说中的南天门,心中想要成仙的心愿更加坚定了许多。
白琮月极少来九重天,但他样貌过于出众,只要见过就很难再忘。
守卫的天兵天将自然是认识他的,连盘问都不敢盘问,双手交叠对着白琮月行礼。
“见过青丘帝君。”
赵时宁好奇地打量了天兵天将几眼,又迅速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南天门后面飘浮着的行行金字,像是无形的墙。
她站在这排排金字前,小得离谱,像是一只小蚂蚁。
赵时宁轻轻触碰了一下,也没有触及到什么东西,她好奇地看向白*琮月,“小月亮,这是什么?”
白琮月目露些许讽刺,漂亮的眼眸弯起,“神帝定下的天规戒律,九重天的神仙必须遵守这些规矩,否则会受到神罚。”
“我懂了,相当于人间的律法,这些规矩都写了什么啊?”
赵时宁仰着脖子看半天,也没看出个头绪,只看出这字还怪好看的。
白琮月听她在问他,这才去看具体内容,看见第一条时愣了一下,眼中带着兴味,“戒律第一条:与凡人相恋者,罚天雷二十道。”
赵时宁这个凡人有被冒犯到。
她冷哼了一声:“什么破规矩,莫不是那神帝被凡人骗身骗心过,这才这么讨厌仙族和凡人相恋。”
白琮月没有说话,他倒是乐于看见赵时宁讨厌九重天。
“如果按照他这个破规矩,难不成我师尊也要受到神罚吗?”
赵时宁有些不高兴道。
“你师尊不在九重天,不受管束,更何况他与神帝……也算是忘年交,想必神帝不会特意为难他。”
白琮月这句话说的颇为微妙,三言两语就把神帝的形象彻底在赵时宁心中摧毁。
赵时宁呆滞了片刻,咂摸着“忘年交”几个字,面容有些许扭曲。
半晌,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小月亮,所以说神帝居然是个两面三刀的老古板,他是不是张着白头发,满脸胡子,皮肤都皱了的快要死的老头子。”
赵时宁听着白琮月给她的形容,已经认定了神帝是个腐朽的老头子的形象,越想越觉得这种老头子特别过分。
凡人怎么了。
凡人得罪他那个糟老头子了吗?
怎么仙族甚至能和鬼族妖族相恋,就不能和凡人相恋。
是不是瞧不起凡人!
白琮月听着她对神帝的形容,不仅不反驳,反倒火上浇油,“可要小声些说话,这世间万物,神帝可都能听见,若是让他发现你这样说他,被他怪罪该怎么办?”
赵时宁撇了撇嘴,“怪罪就怪罪,还不许人说实话,还是青丘最好。”
白琮月没有应声,而是回忆起神帝的容貌,心中浮出了些许幽暗的情绪。
第57章 自甘下贱
赵时宁不再去看这飘在空气中的排排金字,而是往前迈了一步,金色的字如同流淌的水,随着她前进的动作扭曲了片刻,又恢复成原状。
她没有遭受到任何阻挡,径直穿越了金字,来到了另一边。
映入眼帘的,是几只仙鹤在莲池旁散步,随着赵时宁的到来,仙鹤陡然展开翅膀,绕了几圈,又悄然立在桥上。
赵时宁几步迈到汉白玉桥上,又将仙鹤惊起,她以此为乐,转过身对着桥下的白琮月招了招手,“小月亮,你怎么走得这么慢。”
白琮月慢慢跟上她,走到她身前停下,手指摩挲着她双颊的浅浅酒窝,“就这么开心?”
赵时宁觉得有些痒,挥开了他的手,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在外面,不许摸我的脸,也不许牵我的手,要是被人看见多不好。”
白琮月有些失落地看着她,“为何?我们是夫妻,为何不能亲近……还是你嫌弃我,觉得我上不了台面。”
赵时宁抿了抿唇,她只是突然想到万一以后飞升成仙,总不能让九重天的人知道她与青丘帝君有关系。不然别人会不会以为她是走后门才成的仙。
最要紧的是九重天的仙指不定哪个与谢临濯相识……若是传到了谢临濯那里,赵时宁完全不敢想象。
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要紧事,怎么就嫌弃他了。
但赵时宁今日心情好,耐着性子安慰他。
“你这说的哪跟哪啊,不要胡思乱想,我要是觉得你上不了台面,怎么可能会与你成婚呢。”
她主动牵住了他的手,轻轻晃了晃,“小月亮,我们这不是还没成婚,这人群来来往往的,你我还是保持点距离为好。”
白琮月轻易就被她哄好,心中虽然还有些不情愿,但到底顾及她的想法,随着她去。
赵时宁远远瞧见又有人来,连忙收回了手,与白琮月隔了些距离,好像不认识他。
神帝诞辰其他几界的仙佛断断续续都来了。偶尔有路过的仙人认识白琮月,与他还算相熟,笑着问白琮月身边的女子是谁。
白琮月还未说话,就被赵时宁抢着答道:“是朋友!”
仙人手里执着扇子,笑而不语,扬长而去。
白琮月沉默了一会,强行控制住情绪,可还是忍不住心里难受,“你现在不愿意承认我与你之间的关系,可等我们成婚后,九重天的人迟早都会知道。”
“不让他们不知道不就行了,到时候只邀请青丘的神仙,更何况你这么高调……若是我师尊知道该怎么办?”
赵时宁对谢临濯实在有阴影,若是她师尊知晓这事,只怕婚礼立刻变成葬礼。
她不提谢临濯还好,一旦提及了谢临濯,白琮月便忍不住胡思乱想,甚至又开始心生猜忌她迟早会离他而去。
“谢临濯知道便知道,你我之间的事情与他有何关系,还是……你心里还有他?”
他只要产生这个念头,就几乎控制不住心中的阴暗欲。
白琮月语气轻了一些,说出的话也只有离得近赵时宁能听清,“你不是恨谢临濯吗?谢临濯可是要杀你,不如我帮你报仇,叫他死了罢。”
他这话半真半假,就是故意在试探她,试探她究竟在不在乎谢临濯。
赵时宁蓦然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什么也顾不上了,怒气冲冲道:“什么死不死的,你不许咒他,我与谢临濯的事情是私事,我自己会处理。白琮月,我不许你伤害他!”
若是放在平常赵时宁还真不担忧谢临濯的安危,可他才产下一对孩子,如今又可能怀了身孕,正是身体最虚弱的时候。
若是真出了事……
赵时宁越想越慌张,连看着白琮月都生了几分厌恶。
“白琮月,你要是敢对谢临濯下手,我不会放过你的。”
赵时宁冷冷地说出这一句,连装都不想同他装。
白琮月伤害小鹤仙也好,还是伤害阿绣也好,赵时宁虽然会生气,但不至于和他翻脸。
但谢临濯不仅与她有两个孩子,还怀着身孕,孩子是她的底线,她绝不允许白琮月伤害到她的孩子。
早晨还是紧紧相拥在一起的眷侣,此刻赵时宁看待他的眼神不像是看未婚夫,倒像是在看结怨几世的仇人。
白琮月的心彻底沉入了无底的深渊之中,血肉像是被千万只毒虫啃咬着,纵使痛不欲生,可他又做不到对着她生气,只能没出息地问她。
“赵时宁,你心中既然有他,为何又要来招惹我?”
远处又有仙人朝着这边走过来,赵时宁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样争吵实在是丢面子。
她不想和他扯这些没用的,语气变得十分不耐烦,“你说我为什么招惹你,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什么都能看透,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我和你在一块不就是图你的权势修为,图你能生孩子,不然我为何要与你在一起。”
“不过和你在一起可真没意思,成天胡思乱想,心胸狭隘,手段还恶毒,还不如回无羁阁找我师尊。”
谢临濯至少还愿意为她生孩子,白琮月嘴上说爱她喜欢她,还不是不愿意给她生孩子。
她对他最后一点耐心都耗尽。
赵时宁说完转身就走,不想和他站在桥上大动干戈,惹得旁人侧目。
白琮月早就触及到了她的真实想法,可却还是自欺欺人地骗着自己。
可等真当她毫不遮掩地说出来,他还是不愿意从梦中醒来,自甘下贱地拽住她的袖子,“所以……你要丢下我吗?”
赵时宁毫不客气甩开了他,“我何时说过要抛下你,你胡思乱想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你还是在这湖边冷静冷静吧。不许跟着我,看见你就烦。”
白琮月藏在的手慢慢攥紧,他敏感地察觉到她对他的不喜,心中更多的话顿时堵在胸口,不敢再去问。
他还不想与她就这样结束。
即便她不喜欢他不在乎他,只把他当作的工具,甚至心里还有着别的男人。
可那又如何。
她至少还愿意利用他。
他不能就因为谢临濯被她抛弃。
白琮月心情平复了许多,没有阻拦她,而是顺着她的心思道:“你暂时不想看见我,我就从你眼前消失,不扰你心烦。只是你逛完要记得回来找我,我在这守着你。”
赵时宁见他识大体不再想缠着她,语气也好了一些。
“不必了,你在这守着像什么样子,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去。”
她离得白琮月稍微远一些,悄悄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男人就是烦。”
赵时宁年轻气盛,根本控制不住情绪,有什么话直接就说了。
她越想越烦躁,这些日子修为修为没提升,孩子和狐狸尾巴更不必提,反倒天天被架在黏黏腻腻的情情爱爱中。
她早就不耐烦了,趁着今天一股脑全发泄了出来。
反正白琮月早就知道她是什么人,她再烂一点也没什么不行。
“让他心彻底死掉就行,省的天天问我爱不爱的,我都快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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