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熊发卡
赵时宁将头枕在他的尚且平坦的腹部,试图想听听八只小狐狸的动静,但却什么也没有听见。
“所以你喜欢女孩?”白琮月的手轻轻挑着她的墨发,漫不经心地问。
“是啊,女儿多好啊。”
赵时宁怕枕着时间长压着他腹中的孩子,又坐了起来,双眸亮晶晶地盯着他看。
“小月亮,你要是能多生几个女儿,我肯定会多喜欢你一点的,你要是生的都是女儿,我肯定会爱上你的。”
她这话说完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好像他是什么让她爱不释手的玩具。
“不过你也不要有过多的压力,毕竟生男生女这事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你现在好好养胎就是了。”
白琮月长睫颤了颤,心情有些复杂,但却不知该说什么。
在他心里男孩女孩没什么区别,可怎么到了赵时宁这里就有了区别。
明明他该坚定一些去劝她改变这种想法,但白琮月知道她本就不喜欢他,他若是再多话说不定会惹她厌弃。
他本能地想让她更喜欢他一些,有些话不加思考脱口而出。
“这生男生女我的确左右不了,但你与我倒是想到一块去了,我也喜欢女孩,同样希望……我能为你多生几胎女儿。”
赵时宁见白琮月如此听话懂事,不由得眉开眼笑。
本来躁郁的内心渐渐被一滩春水抚平,脸颊上的红意慢慢褪去,她视线落在身侧的佛经上,又伸手捡了起来,打量了几眼,“这本佛经可真管用,我不过是扫了几眼心中的确清净不少,你说的梵天佛座下弟子究竟是哪位菩萨?观世音还是文殊菩萨?”
赵时宁提到这几位时,脸上难得带了几分小心和虔诚。
“都不是,就算我说了你也不认识,到时候他若是历劫归来成了佛,你自然会知晓是谁。”
白琮月对她的一切都格外在意,就算是连三生天没有性别之分的佛都忍不住忌惮,生怕她被勾了魂魄,抛下他不管不顾。
“历劫归来?不会是灵山的那个佛子吧?好像叫忘禅来着。”
赵时宁立即就想起了去灵山拜送子观音的事,当时她好像听过谢临濯提了几句,说是忘禅已经历经了九世,每一世都以身渡人,不得好死。
她对此记忆犹新,还特意跑去听忘禅的讲经,想去凑凑热闹,但什么也没看到。
“忘禅?这名字我从未听过,不过也可能是他此世的名字。”
白琮月越不想答,赵时宁越急迫地想要他告诉她。
“那你倒是快说,不是忘禅又是谁,灵山的佛修总共就那么些人。”
纵使她天生与三生天无缘,但也想知道超脱六界之外的佛究竟是如何修成的。
更何况与神仙睡上一觉都能涨修为,若是能和佛睡上一觉……她怕不是要原地飞升。
白琮月实在拗不过她,只能如实说出故人姓名,“我告诉你就是,他唤季燃雪。”
他告诉她姓名后又忍不住疑神疑鬼,“你为何这么急着问他的姓名,难不成想去找他?”
赵时宁还真的被他说中了心中所想,但她早就练就了怎么应付他,被他猜中了坏心思也不慌张。
她眨了眨眼,满脸无辜的样子,“我这不是想着可以求求人家,帮忙看看你究竟怀没怀女儿,再说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对和尚又不感兴趣。”
白琮月垂眸看向她手中的经书,这才过了没一会,经书的封面就被她攥得皱皱巴巴的。
“就算有兴趣,你与他也没可能。”
当时他在三生天时,季燃雪名义上虽是梵天佛的弟子,尚且没有剃度,只是作为一个无处可去的魂灵留在三生天。
白琮月只知道季雪燃生前是人间的太子,生前死得颇为凄惨。
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那种。
好像是为了护住黎明百姓,心甘情愿上的刑场。
赵时宁不会喜欢季雪燃这种人。
季雪燃也不会喜欢赵时宁。
“你这人可真不会说话,我都说了对和尚没兴趣,怎么还这么小肚鸡肠。你知道在凡间你这样的妒夫可是会被休弃的。”
赵时宁不想在与他待在一处,将衣袍一件一件全部穿好,甚至还不忘把佛经装进储物袋中。
白琮月坐在床上,见她冷情的背影,到底忍不住从她身后抱住她:“这段时日,你除了想双修时能想起我,其余时间都与那阿绣在一起,我心里难受……就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你别怪我……”
阿绣就在珠帘外候着,隐约透过帘子看到赵时宁在穿衣服,连忙走进来,像是完全没看到白琮月。
他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地为赵时宁穿好鞋袜。
赵时宁这段时间对此习以为常,就算她现在被白琮月抱着,但对阿绣无微不至的伺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阿绣,等会我要去洗澡,你陪我一起。”
白琮月视线落在两人身上,只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纵使心中烧起了毒火,嗓子也像是吞了千万根银针,恨得他指尖都跟着发颤。
“小月亮,你要一起吗?”
赵时宁似是觉得这样折磨他还不够,眼尾挑起,还要转过身问他这一句。
“不必了。”
白琮月脸色有些白,强迫着自己不去难受,面上还在强颜欢笑。
他曾经害过阿绣,为此赵时宁把他脸都划了。
他只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若无其事看着阿绣伺候她穿衣,沐浴……
纵使阿绣已经不能称为是个男人,但于白琮月而言还是难以忍受他的存在。
可他除了忍,暂时也没别的法子。
他与赵时宁的感情经不起半分波折。
赵时宁也不懂白琮月和阿绣间微妙的氛围,尤其阿绣好像还格外害怕白琮月。
方才白琮月只是瞥了阿绣一眼,阿绣的手指一直在抖。
不是已经互相扯平了吗?怎么好像比之前的感觉还要怪异。
这两人之间难不成还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就是了。”
赵时宁轻哼一声,自己伸手把鞋子穿好,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
“阿绣,我们走。”
她也不是很在意白琮月在想什么,左不过就是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亦或者又在想着怎么去害阿绣。
等到她与阿绣走得远了一些。
阿绣才从袖口递出一个小小的药瓶。
“阿宁,你嘱咐我找的药找到了。”
第78章 敬妾室茶
“这是就是你说的风灵草?可以暂时迷晕狐族?”
赵时宁从阿绣手中拿过小瓶子,拔开塞子,借着阳光,隐约可以见到瓶子里碾碎的粉末。
“嗯,但帝君修为高深,不一定管用。”
阿绣甚至还不忘劝她,“阿宁,真的要下那么重的手吗?帝君虽然对你有情,但没有哪个狐族能承受断尾之痛,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该怎么办?”
“你也太过谨慎小心了,若是真出了差池也没什么吧,难不成他还能杀了我,他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呢。”
赵时宁又将瓶塞塞回去,把小瓶子放回了储物袋中,还拍了拍阿绣的肩膀。
“你放心,我到时候肯定不会出卖你的,你帮我寻药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她以为阿绣是害怕受到她的牵连,又补充了一句,“阿绣,你要是觉得有危险,你可以离开,我不会责怪你的”
鹅卵石小路两侧的草几乎到了膝盖处,随着风泛起层层的波浪,格外的丰茂。
草结着草籽,赵时宁手一捋,就将这路边的草摧残得不像样子,满手的青绿色汁液。
阿绣听着她疏离的话,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苦涩滋味,胸腔里翻腾着汹涌的悲潮,他很想告诉她他深切地爱着她,就算是豁出去这条性命也不会背叛她。
可切肤的疼痛不断地提醒着他难堪的身体状况。
他连向她诉说情意的资格都已经失去。
阿绣的眼眶渐渐红了,咽下了满腔的情愫,也悄悄藏起了他难以言说的爱意。
“阿宁,我不走,我承诺过要留在你身边报恩的,不过是寻个药,就算你让我去给帝君下毒我也愿意……你不要赶我走。”
他不敢奢求过多,只要能在阴沟里,时不时能抬头看见她,就已经足够。
赵时宁抬手将阿绣眼角的泪水擦去,认真地看向少年水润的双眸,像是澄澈的溪水,一眼就能看到底,此刻他的眼中尽数都是她的身影。
“你怎么总是掉眼泪,好像我在欺负你,明明我对你还挺好的啊,别哭了。”
她手指上都是青草的汁液,帮阿绣擦眼泪也将阿绣脸颊上弄得都是青绿的颜色,瞧起来颇为狼狈。
赵时宁忍不住开始笑。
阿绣不知她为何如此开心,但是见着赵时宁露出灿烂的笑容,他也情不自禁跟着弯起唇。
“阿绣,你看起来傻乎乎的。”赵时宁直接捏了捏他的脸颊。
他雪白的肌肤很嫩,她完全没有怎么用力,就留下了明显的红痕。
倒是平添了几分暧昧之感,好像她对他这朵娇花做了什么虎狼之事。
赵时宁对白琮月的手段还心有余悸,害怕他又生出什么误会,甚至对阿绣下手,讪讪地收回了手。
可阿绣却主动捉住了她的手指。
赵时宁愣了一下,没有缩回手,视线落在他清俊的面容,脸颊莫名有些烫。
她喃喃道:“阿绣,怎么了?”
阿绣真的挺好看的,他虽然常常哭泣掉眼泪,哭起来像是朵让人呵护的娇花。
可他不哭时就是个干净温柔的少年郎,本该是像万殊那样意气风发的年纪,但他却安静得不像话,像是极其容易破碎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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