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中了情蛊后 第19章

作者:衔香 标签: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相爱相杀 沙雕 玄幻仙侠

  看来,这个顾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刚斩杀了发妻,转头又勾搭上了何小姐,最近镇上来了个更有钱更漂亮寡妇,于是又抛弃何小姐和寡妇勾搭上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顾声大约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迟迟不愿吐露实情。

  只见他面露难色,微微垂着头。

  连翘无意多言,眼下抓妖要紧,追问道:“这狐妖的斩杀之地在哪里?”

  “西山郊亭。”顾声指了指远处群山中最高的一座,“就是那里,山脚下有一座郊亭。”

  于是连翘立即动身去西山查找踪迹。

  然而她没想到,何府一夜的大火不仅让他们忙了一晚上,也惊动了全镇的人。

  待她出门时,围观的镇民已经在何府面前围了一大圈,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皆是在说这何小姐死的多惨,何老爷家门不幸,转而又质疑起连翘他们来。

  “这仙人到底行不行啊,怎么眼皮子底下何小姐都能被妖怪掏了心!”

  “定然是这妖太厉害了,怕是打不过吧。”

  “我看不行还是放我们出去吧!何小姐都能被杀,我们恐怕更逃不过吧。”

  ……

  一时间议论纷纷,逐渐演变成质问,镇民们纷纷要求解开禁制,放他们出镇。

  但何府的这场大火浓烟冲天,遮云蔽月,可不是只有镇上的人能看见。

  四周的邻镇观望了一晚上,也警惕得很,知晓怕是出了事,天不亮就派了大堆的人扛着锄头守在了两镇交接的屏障处,生怕这镇上的人从里面出来。

  而且这一晚上过去,护镇的屏障已经出现了一些裂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冲撞出来的,好几处已经摇摇欲坠。

  于是,隔着屏障,里外的人又吵了起来,虽然没动手,但互相泼潲水,透过裂隙渗入地面,场面也很混乱。

  事到如今,这已经远远不是妖和人的事了,镇民之间的械斗更加棘手。

  幸好陆无咎身上的三足金乌还有点用,他一再承诺绝对不会再出事,才勉强将镇民劝住。但如此一来,这屏障之术须得继续加固,于是他便留下,连翘带着人往西山赶去。

  然而她离开时,陆无咎却叫住了她,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确定这妖会在西山?不如省些力气,留下来帮我修补屏障。”

  连翘才不想留下来,哼了一声,让他自己慢慢修吧。

  可越走她越觉得不对劲,陆无咎为什么说去了也没用呢?

  冷静下来,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顾声的那根狐毛未免发现的也太巧了吧?

  再说,那么大的一场火烧下来,偏偏这根狐毛没烧着?

  还有,她已经做足了防范,甚至把护体灵镯都给了何小姐,为什么何小姐还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妖掏了心?

  即便他们再疏忽,也不可能如此悄无声息吧?

  除非……

  连翘抿了抿唇,把罗盘交给了晏无双,让她去西山郊亭查探,自己反而和周见南折回了何府,重新回到了何小姐被害的那间闺房。

  因为惧怕妖气的缘故,这废墟倒是暂时没人动。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大家也都累了,各自回去休息。

  反倒是何老爷醒了,正在大发雷霆,将昨日当值的丫鬟小厮全部命人捆了,要将他们发卖出去。

  其中一位正是昨夜被吓得扶着门框吐的那位,此刻她面色惨白,哭的双目红肿,不停地叩头认错,说自己昨晚真的没偷懒,只是一直没听见小姐叫喊才误了事。

  但何老爷哪里肯听,摆摆手就要让人拉走。

  连翘进来时刚好撞上这一幕,于是不忍道:“员外息怒,且先等等,我有话问问她。”

  此时,痛失爱女的何老爷眉头已经捏出了红印,满眼疲惫,见到连翘态度也不甚至热络,只说:“仙子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连翘倒也不生气,问这丫鬟道:“我刚刚听你说,何小姐昨晚并未挣扎?”

  丫鬟立即膝行到了连翘身后,哭着道:“千真万确啊,仙人!昨晚小姐一共闹了三次,到第三次时,大家都有些疲倦了,所以听到小姐叫了一声,都疑心她又是故意折腾人,所以去的并不那么及时,直到小姐这一声后再没了动静,大家才意识不对,毕竟小姐并不是个善罢甘休的性子。谁知这次一推门,就看到满地的血……”

  何员外很不耐烦:“说来说去不还是你们的错,若是你们早些去,小姐能被妖杀了?”

  可连翘却转了下眼睛:“她说的不一定是假的,何小姐未必是妖杀的。”

  何老爷瞬间抬起头:“你说什么……不是妖杀的?”

  连翘纠正了他的说法:“非也,我是说不一定是妖杀的。我记得何员外你说过之前死去的人唇角都是微笑的,是么?”

  何员外道:“没错,可这和梅娘的死有什么关系?”

  “员外此言差矣,不仅有关系,且十分要紧。”连翘蹙眉回想,“其他人都是笑的,所以这个镇子叫不笑镇,但何小姐的脸血肉模糊,像被砸了一样,员外难道就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是例外吗?”

  何员外一想起那场面便心如刀割,他道:“兴许是意外,又或者梅娘生的美,惹得这妖嫉妒罢,总之,是我儿薄命!”

  连翘摇头:“也许是,但我总觉得何小姐的脸像是刻意被砸烂的一样,好似是为了遮掩什么。”

  何员外听得七上八下,哼了一声:“仙人到底查到什么了?有话不妨直说,我并未有怪罪仙人的意思,说到底,不过是我们命不好罢了。”

  连翘听出来他是在疑心他们保护不力,这才解释道:“其实昨晚我并未放松警惕,前两次我一直陪在何小姐身侧,深夜时分我虽然没在,但以防万一,把自己的护体灵镯给了她。这灵镯能保她不受妖邪伤害,即便妖十分厉害,灵镯不能完全挡住,至少也能发出鸣镝告知于我,我顷刻之间便能赶去。但昨晚小姐遇害时我没听到任何异动,并且今日一看,那灵镯完好无损。”

  何员外终于听明白了:“所以,仙子是怀疑昨夜下手的根本就不是妖,所以灵镯才毫无动静?”

  “正是。”连翘点头,“何小姐的脸也是如此,我怀疑是有人模仿这妖掏心作的案,只是他做不到像那妖一样让人死时保持微笑,干脆就将何小姐的脸砸烂了,这样一来便没人发现异常。可就是这样,反而让何小姐的死变得不一般。”

  何老爷听得浑身发冷,追问道:“那么,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仙人有眉目了么?”

  连翘抵着拳咳了咳:“本来是没有的,毕竟我初来乍到,不知何小姐从前得罪过什么人,但刚刚丫鬟说了一句话,我突然想通了。”

  “丫鬟?”

  何老爷仔细回想这丫鬟的话,其实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只是……只是他不敢深想。

  连翘瞥了他一眼,见他眉头紧锁,双手紧握,一副已经有了猜测的样子,这才继续道:“何员外爱女心切,肯定比我们看的通透,丫鬟说昨晚何小姐一直在闹,说明她没睡,但遇害的时候她却只叫了极为短促的一声,这便奇怪了。按理来说,人在遇害的时候不可能如此平静,至少当凶手进来的时候她就应该发现,但她却没有挣扎,只有一个解释,除非……”

  连翘顿了一下:“除非动手的人本就是何小姐认识的,不,应该说亲近的人,所以她才会毫无防备!”

  何老爷噌地站了起来:“你是说……是顾声?”

  “这个白眼狼,我知道他不安分,但没想到他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梅娘可还怀着他的孩子啊,他怎么能这么狠心,昨晚我便不该劝梅娘……”

  何老爷霎时怒极,重重地锤了几下桌子,桌上的茶盖被震的掉了下来,茶水洒了满桌。

  为防万一,连翘又道:“不过这也未必,毕竟只是推测。当然也有可能确实如姑爷所说,是狐妖作祟。”

  何老爷显然比他们更了解顾声,他从鼻腔里冷哼一声,然后气冲冲地带人往顾声暂住在何府的那一处厢房去。

  然而等他们到了门口时,侍奉的丫鬟却说顾声一刻钟前刚刚离开,说是回家拿换洗的衣物去了。

  妻儿刚死,且死状如此凄惨,他甚至有闲心关心衣着?

  要知道何老爷从昨晚到现在不但脸都没洗,甚至滴水未进。

  这下,又多了一份嫌疑。

  何老爷怒不可遏,立即驱车赶往顾宅,誓要把顾声揪出来问个究竟。

  连翘自然也跟了过去,然而更奇的还在后面,当何员外准备砸开顾宅的大门时,那门却自己开了。

  再然后又是凄厉的一声尖叫——

  当连翘迅速上前时,只见何员外跌倒在地,脚下踩到的分明是一只齐整的断手。

  断手的指甲缝里全是血,指腹却没有茧,像是一个读书人的手。

  而那手的主人——顾声,则被钉在院中的一株桃树上。

  明明死状极其痛苦,他唇角却微微笑着,甚至另一只手还插在胸口的血窟窿里,深深陷进血肉。

  就好像是自己活活把自己的心给掏出来一般……

第015章 迷香

  何员外已经吓得晕过去了。

  没办法,连翘只好让周见南把人暂时先抬到一边等着。

  这顾声也是被活活掏了心,不同的是,他似乎要更痛苦些,一只手断了,胸口也被树枝穿心而过,挂在枝桠上。

  关键是,他面带微笑,看起来像是自己掏了自己的心。

  如果是顾声杀的何小姐,那么顾声又是被谁杀的?

  难不成顾声说的不全是假的,狐妖真的没死,是狐妖杀了镇上的人,他又模仿狐妖杀了何小姐?

  连翘现在脑子乱成一团麻,于是暂且先察看起四周来。正此时,墙角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咆哮,她立即回头,却发现是变回原形的饕餮。

  而陆无咎,正站在上方的飞檐上。

  连翘纳闷:“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在修补屏障?”

  陆无咎没说话,被饕餮堵住的墙角突然传来一个瑟瑟发抖又十分虚弱的声音:“仙子,是你们?”

  这声音……连翘凑过去,黑乎乎的人倒是没看清,不过闻到了一丝熟悉的香 气,很浓郁的花香,但是又不让人厌恶,这不是那个香粉铺子风情万种的老板娘贞娘吗!

  她捏了个生火诀,这才看清贞娘的模样,只见她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手臂上,腰腹上所见之处散布着好几道血红的抓痕,似乎是被什么发狂的东西伤的,虽然没有顾声那么严重,但是看起来伤得也不算轻。

  “你怎么会在这儿?”

  贞娘面色略有些尴尬:“我……我是来找顾郎君的。”

  连翘摸了摸鼻子,看来这是私会来了。

  贞娘愈发窘迫:“仙长们慧眼,大约早已看穿了我那香粉的把戏,我是同顾郎有些来往,他也说了要同何小姐解除婚事,只是一时半会儿说不出口,眼看婚期将至,我没办法了,才想了这么一出,将事情戳破。”

  是了,这贞娘和顾声有私情,借着香粉设计了连翘一回,害得何小姐和书生反目,昨晚何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她可不是要来看看么?

  连翘于是抓紧问道:“你既然在,这么说,你看到顾声怎么死的了?谁杀的他?”

  贞娘抚着心口:“我没看清,昨晚何府大火,我心里害怕,今早本想过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谁知到门口时,正碰见顾郎慌慌张张地推门进去,我立即跟上去,却看见顾郎跟中了邪一样,突然发狂挖自己的血肉。

  他自己似乎也控制不了,于是把手砍了,但还是不行,一只没有他就用另一只手挖,甚至还爬过来撕扯我,抱住我的胳膊,把我外衣都扯掉了,我实在怕得很,立马掉头往回跑,但顾声堵在院门口,我不敢近身,于是躲到了墙角,吓得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后,你们就来了…… ”

  贞娘声音断断续续,边说边握着帕子抖。

  周见南听得毛骨悚然:“你是说他真是活活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的?”

  贞娘打了个颤:“是啊,跟中了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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