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zda.何
突然,有什么东西砸在脚边,但我根本无暇理会。
紧接着,又是一声。
「噗通——」
直到第三次,它几乎是贴着我的脸落在左前方。
这时,我才终于看清它的真面目——那是一具从天而降的丧尸,此刻正挣扎着从雪地里爬起来。
勉强仰起头。
只见道路两旁的居民楼里,隐约站着许多道身影——那些关在房间里的掠食者也想参与这场围捕盛宴。
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被栏杆挡住,但仍有少部分越过了护栏,栽倒在地上。
雪地被染成斑斑点点的深褐色。
又跑出去一段距离,身后的压迫感忽地减轻了许多。
我向后瞥了一眼,那些倒在雪地里的丧尸已经被尸群团团围住。
我差点忘了,它们的血液也同样极具诱惑力。
趁这个机会,我们终于拉开了一点距离。
到达51号楼下,安安迅速搭好梯子。
陈林背着kk第一个上去,我紧随其后。
轮到安安时,有几只丧尸已经追到车下。
她正准备往上爬,一只枯黄的手抢先一步拽住了她的脚踝。
如果之前她还在尽量避免被丧尸的血液沾到,那么此刻,安安已经完全没有了这些顾虑。
她从腰间解下消防斧,毫不犹豫地挥刀砍下。锋利的斧刃瞬间斩断丧尸的手腕。
等她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二楼后,我们立刻收起梯子。
那只断手仍紧紧箍在她的脚踝上。
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指节掰开,又仔细检查了一下。
还好,没有破皮。
楼下,越来越多的丧尸从冬眠中苏醒过来。每个人都想要从同类的尸体中分一杯羹。
我扶着膝盖,双腿止不住地发软。
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风一吹,冰冷地黏在皮肤上。
一旁的kk仿佛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低头蜷缩在陈林脚边。
「你们认识?」安安缓了口气,看着站在一起的一人一狗。
「算是吧,我和它的主人下过几回棋。」陈林揉着手腕。
kk虽然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但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力道还是不小。
「你们不是去找猫哥了吗?」他突然想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就传来一声猫叫。
回头一看,猫哥圆乎乎的大黑脸正从2 楼的客厅里探出头来。
5
3人团队现在又加入两名成员,接下来有的我们忙活了。
陈林负责后勤伙食,我和安安则撸起袖子,先给kk洗了个澡。
这次的意外是一个很大的教训。
我提醒自己:对于超出认知的事物,一定要保有足够的警惕和畏惧。
我一直认为,即使是丧尸,它们的行为也是有迹可循的。
只要尊重它们的规则,我们完全可以维持住目前的平衡,甚至实现和平共处。
但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所谓的规则和平衡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夜晚没那么安全,雪地也是。
没有畏惧之心,人会死得很快。
雪时下时停,在地上越积越厚。
楼下的丧尸经过七八天才彻底散去。
猫哥时不时会偷溜出去打打牙祭。
它的捕食能力很强。在这样寒冷的冬天,也经常能找到食物。
当然,偶尔也会有空手而归的时候。这时,它就会端坐在我们面前,理直气壮地要求分一杯羹。
2023年,1月 20日,星期五。
今天是封城第66天,也是农历腊月三十。
一大早,我们来到河边。迅速补充完生活用水后,又在池塘里捞了五六条大肥鱼。
这是我们年前最后一次出门。
接下来的时间,就准备安安心心在家迎接新年啦。
kk看到我们,立刻将梯子从栏杆的间隙中推下来。
有了它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扛着梯子满小区跑了。
为了表达对我们的欢迎,它撒开腿绕着露台一阵狂奔。这次嘴巴倒是闭得很紧,一声都没有叫唤。
如果忽略它被风吹得睁不开的眼睛,和随着步伐乱甩的舌头,kk还是很帅的。
见我们的目光集中在它身上,它更兴奋了。不料此时脚下一滑,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冰面上。
「不愧是你物色的英格兰皇家御用保安队长。」陈林转过头看我。
我随口胡诌的头衔难为他记得这么牢。
「它们当地民风就是这么热情……」
我干笑两声,赶紧让这条傻狗停下来。
很好。
金毛寻回犬。
日不落帝国最后的荣耀。
就是这么给它的主人丢脸的。
回来后,我们三人一起对9 楼进行了大扫除。
地板清洗得光洁如新,走廊都能照出人影。
房间里的家具也被一一擦拭过,连楼梯间都拿着簸箕和扫帚打扫了一遍。
所有的床单、被褥、枕套全部换新。
所有过季的秋衣也全部洗过、晒好。
两个小家伙的年夜饭提前准备好了。
比起水煮,猫哥更喜欢吃蒸鱼。鱼肉蒸过以后十分软烂,食物的香气以最原汁原味的方式保留下来。
我尝过一点鱼汤,很腥。但是架不住猫哥爱吃。
kk的食谱和我们相差无几。
每顿米饭我们都会多做一人份,再用白水煮些蔬菜和肉块,放上一点点盐。
全家就属它最不挑食,每次都能舔得干干净净。
今天起得太早,下午的时候我忍不住打起瞌睡。半梦半醒间我交代安安:「做年夜饭的时候一定要叫我,一定啊!」
身体很沉,有时候明明醒过来了,四肢却不能动弹。
梦里十分喧哗,许多人围在一起,似乎在焦急地讨论着什么。我挤在他们中间,却什么也听不清楚。
就这样,我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终于,难忍的头痛让我睁开了眼睛。
卧室没有开灯,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安安……」我揉着脑袋叫她。
「怎么了?」她应了一声开门进来,「头又开始疼了吗?」
我点点头。
「我去帮你找药,你先躺会儿。」
过了一会儿,她端来一杯水,把我扶起来。
我看看药盒,上面印着阿米替林几个字。
「这是止痛药吗?」我只听说过布洛芬。
「你自己买的药,怎么连功效都不记得了。」
安安无奈地看我一眼,把盒子转到背面,适应症上确实写着治疗偏头痛。
我把药片吞下去。
胡说八道。
这明明是她和陈林从药店搜回来的。像这样奇奇怪怪没听过名字的药储藏室里还有一堆。
吃完药,头痛缓解了许多。
「怎么没叫醒我,」我穿上拖鞋下床,「你们两个不会已经吃完年夜饭了吧?」
「怎么可能,」安安力证清白,「陈林说让你多睡儿,等东西做好了再叫你起床。」
嗯?这家伙有这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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