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但san值已锁 第23章

作者:条纹花瓶 标签: 幻想空间 女强 轻松 玄幻仙侠

  另一些人说:“我爱吃椰子。”

  秦家鸣:“……吃鸡可以,我想吃文昌鸡。”

  包朝芸如同教导主任面对调皮捣蛋的学生,强权中带着漫不经心,说道:“外面的东西你不要乱吃,小心过敏。自己带上面包到餐厅去啃,乖啊。”

  秦家鸣:“……”

  中午午休时间,岑尤尤把折叠躺椅拉开,不一会就睡熟了。

  一点半刚过,1组的人都忙碌起来。

  方总监走进办公室,看到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岑尤尤。秦家鸣见状,演技不佳地抬头看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说道:“哎呀!忘记叫小岑起床了,我马上喊她。”

  方总监制止道:“让她睡吧。没睡醒被喊起来,容易头痛。”

  他特意压低声音说话,害怕吵醒下属。走到门口,忽然站住脚,回头说:“办公室里开着空调,多给尤尤盖条被子。”

  秦家鸣:“……”

  员工偷懒,领导盖被。

  这合理吗?

  包朝芸停下手里的事,从包里扯出一只公仔,抖开公仔变薄毯,盖在岑尤尤身上。

  秦家鸣盯着她的包看,好奇依旧鼓鼓囊囊的包里都装着些什么。

  ……

  下午六点二十一分,饭店里热火朝天,甜香扑鼻。

  傍晚的用餐高峰期还没有到来,一楼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二楼也已经坐满一半的位置。

  包朝芸订的包厢宽敞,打开侧门通往后街。

  秦家鸣见廖总监盯着街上的糖果机不转眼,主动提议道:“总监,咱们去外面玩一局?”

  公司里,1组同事们对岑尤尤格外关照,秦家鸣只叹“既生瑜何生亮”,离开公司,同事领导齐聚饭店,情形发生变化,他有些坐立不安了。

  岑尤尤在打游戏。

  所有人都在看岑尤尤打游戏。

  廖远听到他的话,眼睛一亮,但心有顾忌,看向庙易香。

  庙易香如1组众人一般,也在看着岑尤尤。她分出一分注意力给廖远,点点头说:“去吧。”

  包厢里气氛沉闷,她知道廖远快要待不住了。

  你不能指望一个七岁的小孩子一直假扮大人不露馅,只是静坐三分钟,他已经如凳子上有针一般,多次挪动屁股了。

  廖远欢呼一声,扯着秦家鸣走出包厢,直奔最大的一台棒棒糖机。只要剪断系在桶装棒棒糖上的白色细线,一大桶棒棒糖就能从机器里掉出来。

  不过除小朋友之外,谁会对一大桶棒棒糖心动呢。

  秦家鸣兴趣缺缺,却看到新领导拿着一篮子币走过来。他生得高大伟岸,弯着腰才好控制机器,成熟的硬汉脸上居然荡开一个天真的笑容。

  “嘭”一声响,棒棒糖从机器里掉出来。

  廖远恍惚一声,迫不及待打开盖子,捞出一把棒棒糖,挑选出最喜欢的口味,撕开糖纸放进口中。面带喜色,双眼放光。

  这时,一个路过的小孩甩开大人的手,挤到廖远面前。食指放进口中,口水渗出嘴角。

  “叔叔,我想吃棒棒糖。”

  小孩的妈妈赶紧来拉住孩子,说道:“妈妈带你去买……”

  小孩不愿意,喊道:“这是小雪球的限量版棒棒糖,买不到的。”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小孩的妈妈看向廖远:“大哥,你有这么大一桶棒棒糖,能不能给孩子一根?”

  廖远抱着棒棒糖,转身避开家长的目光,一口拒绝道:“不能!”

  家长没想会被拒绝,语气不佳道:“我掏钱和你买。”

  廖远说:“不卖,不卖。这是我的,谁也不给。”

  人类的本质就是八卦,闹剧很快迎来四方围观。

  秦家鸣一直觉得最棒的领导就像是死了一样。

  这位廖总从入职开始一直扮演着尸体的角色,并且从不诈尸。不仅在部门里毫无存在感,永远都在满公司的闲逛,偶尔还会做出一些幼稚的举动。

  秦家鸣很难像是尊重上司一样对待他。

  不过,他得承认廖总不难相处。

  他没想有想到,廖总会因为一根棒棒糖斤斤计较。

  当然,廖总其实没错处,但一般的大人不会如此“小气”。好歹是领导,当着同事的多少要点面子吧。

  小孩哭得越来越大声,见撒泼不管用,跳起来去抢廖远手里的棒棒糖。

  廖远作势要推他,家长连忙冲上去,喊道:“你干嘛!打人啊……”

  廖远理直气壮道:“他抢我东西!他先动手的。”

  家长理不直,气也壮:“他还是孩子,你一个大人好意思跟他计较吗?”

  廖远气道:“谁还不是个孩子了?我瞧他这样,分明比我年纪更大。”

  家长:“……”

  廖远含着棒棒糖,双眼通红,指着刚到他腰间的小孩质问:“这个哥哥读几年级?几岁了?”

  家长:“……”

  小孩:“……”

  庙易香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说道:“廖远,给他们一根好了……”她想说,一根棒棒糖而已,我之后赔给你。

  不过,她话还没说完。周围看热闹的人已是仗义执言,指着孩子和家长说:“好好的健全人怎么还欺负智障,要不要脸了。”

  庙易香:“……”

  家长拉着小孩羞愤离开,庙易香转过身一看,岑尤尤的座位空了。

  她问:“岑尤尤呢?”

  坐在岑尤尤旁边的包朝芸说:“她去卫生间了。”

  庙易香回过头一看,廖远也不见了。

  她头更疼了。

  ……

  岑尤尤料想回到包厢一时半会也吃不上椰子鸡,加上店里人太多挪步不便。上完厕所从侧门走出店铺,准备绕道从外街回包厢。

  没走几步,听到一声细弱的猫叫声。

  声音里满是恐惧,听着有几分凄厉之意。

  她抬头寻找,发现叫声来自一只黑团子。它又小又弱,小小的眼睛还没彻底张开,连黑色的皮毛都掩饰不住脏污,很可能是流浪猫生的崽崽。

  也不知怎么爬上三楼,又是怎么掉进雨棚和墙壁的缝隙里的。

  此刻它已经是半个身体漏出来,全靠前肢的力量才暂时挂在雨棚上,但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九米的高度摔下来,一只刚出生的小猫肯定会没命,要想救它,唯有顺着茂密行道树爬上去,把它捞下来。

  岑尤尤问小左:“你会爬树吗?”

  寄生虫说:“小事一桩。”

  岑尤尤在小左的帮助下爬进茂密的树冠中,才发现树上有人。一个壮汉正顺着横向生长的树枝往雨棚的方向爬去,像一只蠕动的青虫,模样滑稽。

  “廖总监,你太重了。”

  岑尤尤说:“树枝太细,我体重轻,让我来吧。”

  廖远疑惑不解地看着她,岑尤尤看完刚才的闹剧才去的卫生间,她心中有所明悟,试探性问道:“廖总监,你今年几岁?”

  廖远脱口而出:“7岁……”

  所以他认为自己体重更轻……

  毕竟一个成年女性,再瘦小体重也不会低于一个七岁的男孩。

  廖远不等岑尤尤解释,慢慢退回来,声音有些沉闷地说:“我今年五十岁……”

  岑尤尤听出他话语里隐藏的疑惑之意,显然他对自己真实的年纪已经有些迷糊了。

  岑尤尤没有多说,小猫情况危险。她踩着树枝,在小左的帮助下一把捞起猫咪,放进廖远怀中。这才小心翼翼走回主枝处,呼出一口气坐下来。

  “谁告诉你,你今年五十岁的?”

  廖远有病,这很明显。

  廖远只敢用一根手指抚摸小猫,安抚瑟瑟发抖的小东西。说道:“我女儿和儿子……虽然我认为自己该喊他们阿姨和叔叔,不过他们非喊我'爸爸'。据说,我是因为妻子过世,受不了打击而生病的。”

  廖远的小腿一晃一荡,提起家人满脸苦恼之色。

  岑尤尤透过他成熟的身躯,看到的一个七岁的小大人。没有和同龄人待在一起,而是混迹在大人中间,让他迫于无奈被早早催熟。

  “让一个小朋友出来上班,太过分了。”

  廖远第一次遇到有人为他抱不平,激动道“是啊是啊”,不过很快又叹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还没到退休的年纪,有责任赚钱养家。”

  可他永远都是七岁,多少岁可以退休呢?

  岑尤尤没问是谁给他灌输的这些道理,心里清楚并不是每个家庭都愿意接纳并照顾好生病的家人。

  廖远低下头,指着下方说:“那里有个人,一直看着你。”

  岑尤尤低下头,看到一个熟人。

  对方站在树下,仰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那人是公司食堂的张师傅。

  岑尤尤对他挥挥手,张师傅抬起头对她一笑,头顶戴着的草帽向下滑落,露出一个红色的花骨朵。

  她还没有看清,张师傅已经伸出手,重新戴好帽子,并对她挥挥手,转身走了。

  这里是园区附近,遇到同事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