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戾太子听到心声后 第38章

作者:姒倾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玄幻仙侠

  太子握紧拳头霍然起身,目光又冷又沉,云葵吓得后退两步,柔弱无措地看着他。

  「大灰狼要吃小白兔了,呜呜!」

  太子恨恨地盯着她,对付这种人,真要按在床上狠狠教训,反倒称了她的意。

  他咬紧后槽牙,转动手边烛台,那封闭的座屏之后缓缓移开一道门。

  太子攥着她的手腕,把人带进去。

  云葵满脸不可置信,没想到太子寝殿还有机关和密室!

  走进去才发现,里面更是别有洞天。

  晦暗不清的光线,冰冷的刑床,寒光凛凛的锁链、鞭子,还有许多她见都未见过的刑具!

  这里竟然是一座精细打造的刑房!

  太子察觉她掌心被冷汗浸湿,心中冷笑,“今夜你就在此处反省。”

  云葵又惊又怕。

  她也没做错什么,怎么就要被关进小黑屋了!

第34章

  承光殿的这间密室, 关过皇亲国戚,关过祸国殃民的奸佞,也关过武功数一数二的杀手, 还从来没有人能从这里全须全尾地走出去。

  让她在这里反省,也算是抬举她了。

  太子离开前警告道:“不准乱动,这里处处是机关,哪怕触动一块最普通的墙砖,都有可能飞出冷箭,射穿你的脖颈。”

  云葵脸色煞白, 才伸出去一半的手立刻收了回来,紧紧攥在衣袖里。

  她嗓音有些颤, 还有点委屈:“奴婢不知殿下为何生气, 又为何要关奴婢。”

  「再也不给你做点心了!」

  「也再也不做你的点心了!」

  太子:“……”

  他听到这句甚至还反应了片刻, 听懂之后更是满脸铁青。

  原本还想着她若乖乖求饶,他或许可以考虑放她一马, 直到听见这句荤话, 他满腔怒火,咬牙厉声道:“你胆大包天,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孤, 当真以为孤不会动怒?”

  以往就是太过纵容,对她那些大逆不道的心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让她得寸进尺,什么都敢说, 什么都敢做。

  今日她不光在心里污言秽语,还敢用那仙桃馒头来引诱他,她以为他就一定会上钩,会对她欲罢不能?

  再不杀杀她的胆量, 明日她就敢恃宠而骄,上房揭瓦!

  太子看着她两边耷拉的兔耳,还有那紧紧抿着的唇瓣,转头移开了目光。

  “明日你若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那就继续反省,何时知错,何时孤再放你出来。”

  “殿下我……”

  门一关,整个密室的光线立刻暗淡下去,只剩房间一角烛台上闪烁着微弱的烛火光。

  云葵气得跺脚,跺了两下又想起他说这里处处都是机关,顿时不敢再动,小心翼翼地四下打量着。

  好在密室并没有外头那座刑房恐怖,没有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和哀嚎声,且只有她一人在此,没有施刑人审问她、对她挥鞭相向。

  适应过安静的氛围,便并不觉得那么害怕了。

  小黑屋嘛,其实她在一本不太正经的话本里看到过。

  话本里是兄弟俩争夺女主角,原本要嫁给弟弟的女主在大婚之前被阴湿霸道的男主藏起来,关进了小黑屋,每天强迫她酱酱酿酿。

  剧情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云葵也是亲眼看到面前的刑床和锁链,才又联想到那话本里没羞没躁的配图。

  也是一张刑床,女主被男主用铁链锁住手腕,蒙上眼睛,一条蹆高高地吊起,那冰凉粗糙的鞭绳缓缓扫过她纤细的腰肢和蹆侧……

  想着想着,云葵自己脸都红了,这些令人闻风丧胆的刑具,在她脑海中都变成了可以调情助兴的玩物。

  不能想,再想就浑身难受了。

  还是骂太子吧!

  骂太子比较符合她当下的心情。

  他让她反省,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怪她看到了他那荒唐的梦,让他没脸?

  还是怪她做的那仙桃馒头?可就算他想歪了,以为她是故意的,也不至于罚她禁闭吧!

  当然,如若她平时这些骂他、馋他、亵渎他的心思都被他知晓的话,那她无话可说——

  这确实是罪恶滔天了。

  太子从密室出来,候在殿门外的曹元禄擦了把冷汗,颤颤巍巍地上前跪下。

  “是奴才见殿下晚膳用得少,才让云葵姑娘去做点心的,您要罚就罚奴才吧!”

  太子冷冷瞥他:“那点心的式样也是你教她的?”

  “这倒不是,”曹元禄老脸一红,“不过奴才保证姑娘没有坏心,顶多是想和殿下亲近罢了。”

  他知道自家殿下聪慧过人,尤其是从北疆回京后,底下人不过一句话,甚至一个表情,他便能看出许多旁人看不出的端倪。

  那些被处置的人的确心中有鬼,可曹元禄自问内廷行走几十年,还有几分识人之能,云葵是什么性子,他看得清清楚楚,殿下自己定然也看得出,这丫头也只那晚大放厥词过一回,平日最是乖顺好性儿,连被人下毒威胁都没有动过刺杀殿下的念头,可殿下竟还是要罚她!

  曹元禄叹口气:“那密室是什么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她一个小姑娘,胆子就芝麻绿豆大,能经得住吓吗?”

  「难得有姑娘愿意关心您,您就偷着乐吧!再把人吓走,您就后悔去吧!」

  太子听到他放肆大胆的心声,暗暗攥紧手掌,冷声赶人:“出去。”

  曹元禄无奈,只得先行告退。

  太子独自坐在榻上,揉了揉太阳穴。

  这二十余年来的尔虞我诈,让他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应对万事都能游刃有余,已经许久没有人能够如此牵动他的情绪。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也许是觉得他堂堂储君不该被一个小丫鬟如此唐突不敬。

  也许是那种难得的亲近让他觉得陌生,下意识就是警惕和防备。

  他见多了别有用心的奉承,投其所好的献媚,也经历过最亲近之人的背叛,早就不会对无关之人付出多余的感情。

  高处不胜寒,何况是他这样的身份,群狼环伺,朝不保夕,他并不需要那些虚假的谄媚来调剂生活,自欺欺人。

  她的到来的确很特别,身上独特的葵花香气能为他缓解头疾,至于心里那些狂妄之词,让他震惊、气恼,却也让他觉出了久违的、不戴面具的活人气,所以偶尔两句插科打浑并不足以令他真正动怒。

  他真正抵触的,是任何刻意为之的接近,是被她三言两语就拿捏情绪的感觉,是被她屡屡言语冒犯的恼羞成怒一点点累积至今的失控。

  指骨抵着眉心,他想起离开时她紧抿的唇瓣,委屈的表情。

  不会当真被吓哭了吧?

  这间密室隔音极好,即便里头撕心裂肺鬼哭狼嚎,人在座屏之外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这里头若关上几天几夜,彻底与外头断了联系,恐惧和重压之下,便是意志再坚定的死士都有可能会发疯。

  她再胆大包天,到底是个不经事的小丫头,或许已经在里头哭着求饶了。

  可才关一个时辰就将人放出来,未免显得他出尔反尔,毫无威信可言。

  罢了,同她计较什么。

  她从没个正形,他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

  这世上人人都想害他,可她不一样,从始至终就觊觎他的身子,就连自以为大祸临头之际,她使尽浑身胆量也只敢来找他睡上一觉便觉得此生无憾了,这何尝不是一种纯粹呢?

  太子的目光落在殿中烧着炭火的象耳兽足炉,罢了,腊月的天太冷,回头冻出风寒,还得浪费何百龄的药给她医治。

  太子深深叹息一声,起身扭动了烛台。

  缓缓踏入里间,先是听到几声类似梦呓的呢喃,沉闷,带着轻微的哭腔。

  他心中莫名一紧,很快在密室角落中找到那团小小的身影。

  小丫头抱着手臂蜷缩在地上,身子像在微微地发颤,口中呜咽不清地说些什么。

  太子眉峰蹙起,俯身将人抱起来,借着微弱的烛火看到她紧闭的双眼,泛红的脸颊,那眼尾晶莹湿润,像是哭过了一般。

  他用手背碰了碰她额头,好在没有发热,这才松口气,喊她一声,见她没有反应,干脆将人打横抱回寝殿。

  少女似乎感受到被他抱在怀里,下意识地退缩闪躲,“殿下,不要……”

  太子把她脑袋按回来,贴在自己的颈侧,凉凉地垂眸:“不要什么?”

  她被放到床上,下意识就往温暖柔软的锦被里钻。

  太子盯着她潮红的小脸,不确定是生病了,还是睡着了,正要派人请何百龄过来,却又见她扭了下腰肢,口中瓮声瓮气:“殿下不要,不要打葵葵的屁股……”

  太子听到这句,神思停滞片刻后,脑海内霎时暗火炽涨,翻涌着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

  他咬紧后槽牙,几乎是忍无可忍地,抬手朝那玲珑起伏的臀肉上拍了一下。

  “醒醒。”

  云葵感觉到轻微的痛意,还听到了太子冰冷的声音。

  可那痛感明显不是太子殿下的小皮鞭,是那种区别于梦境的,真实清晰的闷痛。

  她眼睫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熟悉的被褥里,帐内是暖融融的烛光。

  再一抬眸,恰恰对上太子阴沉漆黑的眼睛。

  她心内急跳一声,舌头差点打结:“殿下?”

  太子压着怒意,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一句:“做梦了?”

  云葵想起方才那个梦,哪敢正面回答,放软了声口道:“殿下不打算罚奴婢了?这是让奴婢回来了?”

  太子似笑非笑,“告诉孤,方才梦到什么了?”

  云葵含糊其辞,委委屈屈道:“梦到殿下对奴婢用刑,让奴婢认错,奴婢很害怕……”

  「总不可能说,梦到被你放在那张刑床上翻来覆去,还拿小皮鞭抽我屁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