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戾太子听到心声后 第50章

作者:姒倾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玄幻仙侠

  太子肃声道:“你未得孤的吩咐,私自将人放进孤的净室,该当何罪?”

  德顺心中忐忑地等着发落。

  太子面无表情道:“罚俸三月,下不为例。”

  德顺拱手应下,到廊下才敢耷拉着脸。

  曹元禄倒是很高兴,拍拍他肩膀笑道:“你做得不错,罚的那部分师父偷偷补给你,就当压岁钱了。”

  德顺这才欢喜起来,赶忙谢过。

  曹元禄进殿,见到自家殿下沉着脸,想不出是何原因。

  太子沉默片刻,道:“宣沈言玉进宫。”

  曹元禄愕然。

  这可是正旦日,殿下大清早的传唤人家作甚。

第46章

  新年伊始, 大昭官员都有五日的休沐。

  昨夜朝阳殿出了意外,沈言玉没想到妻子竟被宁德侯世子设下圈套,险些失了清白名声, 好在太子及时相救,才不至酿成恶果。

  只是虽然及时转移,妻子仍是吸入了少量的媚药,世家贵女出身的姜清慈,往常便是床笫之间也恪守礼仪,昨夜却是从未有过的热情。

  沈言玉很喜欢这样的她, 好生安抚过她的情绪,也难得放纵了一夜。

  原以为昨夜出事, 长辈谅解, 今晨可以躲懒片刻, 没想到一大早就被太子殿下传召。

  沈言玉只能舍下娇艳缠人的妻子,换上官袍, 匆匆入宫。

  今日休沐, 太子不在素日议事的崇明殿召见官员,而是在承光殿偏殿摆了一局棋,只等他来。

  沈言玉入殿, 躬身作揖:“微臣拜见殿下。”

  太子一身玄青燕居服,略略抬手,叫平身,“孤传唤得不是时候, 可有打扰到沈卿?”

  沈言玉忙道:“为殿下分忧乃是臣之福分,何来打扰一说。”

  「您也知道不是时候。」

  「我走之前清慈还不肯放手呢。」

  太子冷冷扯唇,若非能够听到心声,他还以为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通政使是如何的克己复礼, 正气凛然,原来也是个沉迷温柔乡的红尘俗人。

  沈言玉出身寒门,是当年春闱的探花,太子也是看中他刚正不阿,沉稳持重,这才暗中提拔,如今未及而立,已然位列九卿。

  大昭各地的奏章原本皆由通政司整理上呈,然如今内阁成为行政中枢,淳明帝即位以来又重用司礼监与锦衣卫,不再倚仗通政司通达下情、禀奏朝政大小事,通政司地位已大不如前。

  沈言玉虽不受重用,却能利用职责之便,替他收集四方奏报,广开言路,体察下情,及时查实淳明帝执政之下的官员贵族之间各种欺上瞒下的行径。

  外人只知沈言玉与武宁侯是翁婿关系,却不知沈言玉实则早就是他的心腹。

  抛开其他不谈,谢怀川以沈夫人来离间他们的君臣关系,堪称是一步好棋。

  太子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眼,果然人不可貌相,身着朝服的沈言玉清冷威严,尘埃不染,实难与云葵梦中那个温柔火热的形象挂钩。

  太子抬手,“沈卿坐。”

  沈言玉颔首应是,两人对坐下棋。

  太子手执黑棋,凤眸凝视着棋盘,落子间,沈言玉将去年大昭几地重大灾害的治理情况上报,提到几个已经掌握罪证的贪官名字,又将锦衣卫这两年办理的大案简明扼要地提了提。

  太子漫不经心地听着,最后启唇一笑:“罢了,今日你我不谈公事,只叙家常。”

  沈言玉:“……”

  「大过年的,来东宫陪太子闲话家常?」

  太子置若罔闻,随口道:“对了,孤没记错的话,沈卿今年二十有八了?”

  沈言玉:“是。”

  太子:“为何拖到去年才娶妻?孤记得,当年沈探花簪花游街,可是多少世家大族榜下捉婿的对象,连陛下的两位公主也对卿有意。”

  沈言玉面色严肃起来。

  「原来是在试探我的忠心。」

  他捻了枚棋子,思忖片刻道:“微臣迟迟不娶妻,一是公务繁忙,无心婚娶,二是未曾遇到心仪之人。臣出身寒门,入朝为官只为施展抱负,造福百姓,功名利禄都是其次,更不会为了一步登天而尚公主,抑或是攀附权贵,忘记自己的来路。”

  太子笑道:“这么说,沈夫人是沈卿心仪之人?”

  沈言玉总觉得太子话里有话,更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到妻子。

  「岳丈与妻兄同为太子效命,难道清慈本是有意晋选太子妃的?那宁德侯世子就因为这一点,才故意利用清慈来陷害太子?」

  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妻子与太子没有任何逾制的过往。

  太子:“……”

  没想到随口一问竟然造成这样的误会。

  “沈卿不必紧张,孤不过是随意问问。”

  太子不想越描越黑,干脆换了个说法,“是孤将选太子妃,只是这些年南征北战,无心儿女情长,听闻沈卿夫妻恩爱,这才想要讨教一二。”

  沈言玉闻言才松了口气,“微臣与她,算是因缘际会吧。”

  通政司广开言路,天下臣民皆可陈情申冤,呈报不法之事,

  他在任通政司参议时,曾经收到一份来自民间的控状,其中揭发了养济院主管官员尸位素餐,私吞朝廷供给粮,虐待笃废残疾者致死等种种罪行。

  他将这份控状呈报御前,待查明真相,这些官员也得到了该有的惩治。

  不久之后,他又收到一封感谢信,与先前那份控状出自同一人之手,女子清秀的簪花小楷,纸张用的是入兰花汁而制,覆有兰草暗纹的花笺,他放在鼻端轻嗅,可以闻到淡淡的兰花香气。

  其实早在先前收到控状之时,他便已在暗中查明了她的身份。

  花笺的来处,笔迹,与养济院的牵扯……线索太多,并不难查到。

  他捏着这枚花笺,沉默地坐了一晚,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接下来的三个月,有意与武宁侯府结亲的几家都被他暗中设计,要么是被爆出外室大了肚子的丑闻,要么是远方表妹找上门求个名分,武宁侯府得知消息,自然不会让女儿踏入火海,将这些高门大户一一拒了。

  三个月后,他亲自上门提亲。

  沈言玉便将那书笺之事与太子说了,至于他是如何暗中设计那几家,不必告与外人知晓。

  太子:“……”

  他早知沈言玉颇有手段,可没想到他连婚事都是自己算计来的,沈夫人恐怕至今还被他蒙在鼓里。

  太子笑道:“沈夫人乐善好施,蕙质兰心,沈卿有福了。”

  提起妻子,年轻的通政使眉眼间柔情似水,想起昨夜房中旖旎,妻子怯雨羞云的情态,百般娇娆的面庞,当真是他前所未见。

  尤其那纤细雪白的蹆缠上他腰身时,便是让他死在她身上……他也甘之如饴。

  太子平静地听着这道貌岸然之徒那些不可见人的污秽心思,指尖捻棋落子,神色如常。

  相反,沈言玉的棋路却明显浮躁了些许。

  「还是赶紧下完走人吧。」

  他有意相让,太子却不想让他如意,一局烂棋下到正午方才结束,太子也顺便将他心里那些活色生香的场面听了个齐全。

  末了,太子险胜一局,终于起身笑道:“沈卿与夫人琴瑟相好,孤看在眼里,甚是欣慰,今日是孤打扰沈卿与夫人团聚了。”

  沈言玉面前维持着该有的沉稳,拱手道:“微臣惶恐。”

  「终于能走人了,我还得买两样首饰带回去给清慈赔罪。」

  「对了,肠衣和润膏也该再买些了。」

  太子不动声色地思索着这两件陌生的物什。

  回到寝殿,那个小丫头竟还懒懒地睡着。

  门外两名侍奉的丫鬟都在忧心她的小命,生怕她如此恃宠而骄,惹得太子不快。

  「昨夜就喊破了天,不伺候殿下也就算了,还敢让殿下服侍她清洗,今早也不起来伺候殿下洗漱用膳,竟然睡到正午!她怎么敢的……」

  「这还没当娘娘呢!待将来太子妃进宫,她再这般失了礼数,被打死都是轻的。」

  「也不知殿下打算给她安排什么位分。」

  「若是宠爱有加,怎么会到现在连个位分都没有。」

  太子微微蹙眉,冷声将人斥退,独自迈入殿中。

  才要把那个懒洋洋的小丫头提溜起来,忽然想起方才下棋时听到的沈言玉的心声——

  「这个时辰,她若还未醒,那就沿着她耳廓、颈侧的痒肉一点点地亲,总能让她醒来……」

  太子横眉怒目。

  果真是个轻浮放浪之徒!

  指骨揭开帷幔,那个软绵绵的丫头蜷缩成团,小小的一只拱在被褥里,纤长卷翘的眼睫密密压着卧蚕,脸颊粉腻,鼻尖玲珑,唇瓣嫣红。

  太子滚了滚喉咙,倾身拨开她耳侧的碎发,薄唇轻轻吻在她耳廓莹白无暇的肌肤。

第47章

  云葵夜里被折磨得不轻, 直到快五更的时候才缓缓睡着。

  换做往常,这个时辰宫女们都要陆陆续续起身洗漱了,她累得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 眼皮沉沉地压着,夜里被他拢进怀里也放弃了挣扎。

  早晨太子起身,她其实听到点动静,好在这人还算有点良心,吩咐底下人莫要打搅她休息,她便也心安理得地继续睡了。

  不知过去多久, 忽觉得耳廓痒痒的,似有湿润的东西缓慢滑过, 她下意识地缩起肩膀, 头埋得更深了些。

  紧接着颈侧又是一股窸窸窣窣的痒, 她闭着眼伸手去挠,却摸到了一个冷冷硬硬的东西, 她摸了摸, 又捏了捏。

  男人终于抬了抬被她胡乱抓摸的下颌,“还不起身?”

  云葵躬着身子,身下还隐隐作痛, 实在不想动弹,“殿下恕罪,是奴婢不中用,承受不住殿下的雄壮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