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姒倾
就是太子殿下太聪明,或者她方才神魂颠倒之时,不小心说漏嘴,被他听到了!
对,一定是这样。
可她还是不确定,又用试探的口吻问道:“殿下,您怎知我心里记的那几句口诀?”
太子忽然不打算承认了,想听听她到底能胆大妄为到何种程度,还有,在他面前那些吹捧谄媚之言到底掺了几分真假。
他改口道:“你上元夜买了什么书,当真以为孤不知道?”
云葵霎时脸热,下意识否认:“那是店掌柜见我买得多,送给我的……说不定是拿错了!对,肯定是拿错了。”
太子冷笑:“这几日你翻了多少遍,又是如何钻研的,孤可以装聋作哑,但不会一无所知。”
云葵越发困惑了,难不成她平日看的时候,还读出声来了?不会吧!
男人没容她继续往下想,又揽住她月要身,开始新一轮的疾风骤雨。
云葵从侧躺被他逼成俯身,被大浪不断推向床头,又被他握住双蹆狠狠拖拽回去,在那猛烈的冲击之下几乎瞳孔失焦,全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哪还顾得上什么心声。
什么镇店之宝,什么秘诀,通通不够用了。
等到她精疲力尽,以为自己终于能休息的时候,这人竟又缠上来,抬起了她的蹆。
云葵彻底不行了,随着他狠力的动作颠颠荡荡,断断续续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连哭声都变了调,眸中水光盈盈,哀哀地求饶。
可是根本没有用,他只有一句话:“多试几次,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她甚至觉得,他不光想要,还尤其发狠,像是一种带着怒意的惩罚,要把她连皮带骨一同吞噬殆尽了才肯罢休。
好在太子卯时上朝,耽搁不得,最后拍拍她绵软的臋肉,这才勉强放过。
云葵终于逃过一劫,伏在床上哭哭唧唧。
她一句无心之言,他却是真听进去了,并且身体力行,不知疲倦地贯彻到底,最后受累的还是她自己。
她紧紧咬着唇,在心中暗暗发誓,从今往后谨言慎行,再也不在人前口出狂言了!
……
皇后禁足坤宁宫,终于在今日等来了宁德侯抄家斩首,谢氏全族流放的消息。
她几番恳求,淳明帝才来坤宁宫见了她一面。
多年夫妻,他面上却是从未有过的淡漠,“圣旨已下,无可挽回。”
皇后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道:“怀川罪无可恕,的确死不足惜,臣妾只求陛下顾念你我夫妻情分,饶臣妾兄长一命,兄长他不知情啊!他这些年为朝政大事殚精竭虑,对陛下忠心耿耿,兄长一死,您让臣妾往后如何在后宫立足?老二、老六没有母族撑腰,更是孤立无援,如此岂不白白便宜了东宫那位?陛下莫要中了太子的圈套啊!”
帝王威严不容践踏,尤其在这代职的皇帝心中,名声更是大过天,容不得任何非议和质疑,谢怀川公然把帝王颜面踩在脚底,淳明帝岂能饶他!
皇后甚至不敢开口提一句九皇子,只敢替宁德侯说情。
然而淳明帝的脸色更为阴沉,“当初朕纳玉氏进宫,可没有人告诉朕他二人青梅竹马情深至此!你当真以为宁德侯不知情?那孟氏全都招了,谢怀川连醉酒后喊的都是玉嫔的名字,宁德侯就在当场,还让孟氏守口如瓶!这就是朕的好臣子,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宁德侯!”
皇后没想到宁德侯果然知晓内情,可她不能置兄长于不顾,置家族于不顾,只能跪地哀求:“陛下息怒,兄长也是顾及皇家颜面,才不准孟氏外传,除夕夜定然是太子设计,那偏殿之内还燃了媚药,陛下想想也知,这是太子的离间之计啊!他要把陛下身边的心腹一个拔除,要毁了陛下一世贤名啊……”
淳明帝怒吼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们若是清清白白,何至于被朕捉奸在床?还有老九,朕疼了他整整五年!被他们蒙在鼓里整整五年!倘若不是丑事败露,朕岂不是要替人养一辈子的儿子!”
皇后浑身失力地跪坐在地,“陛下……”
同床共枕二十余年,皇后最知枕边人那温煦和善的面容下,藏着的是何等冷漠狠辣的心肠!
可她心里也知道,让谢家斩首流放的罪魁祸首就是太子!太子一日不除,她与辰王,淳明帝,他们所求的一切都是泡影。
……
云葵一觉睡到晌午,终于慢腾腾地睁开眼睛,可下肢才挪动一下,浑身都似散架了般的疼。
兰秀进来侍奉她洗漱,瞧见她凌乱的发髻,通红的眸子,那雪白肩颈上遍布着斑斑点点的痕迹,再想起昨夜殿中细细碎碎的低吟,她实在忍不住红了脸。
受太子一夜恩宠,还敢在太子龙床上睡到晌午的女子,古往今来也算是头一人了。
兰秀放下手里的托盘,“殿下留了药膏,奴婢给姑娘涂一些可好?”
云葵以为是涂身上那些红痕,想也没想就应了,没想到兰秀竟直接掀开了她的下裙,吓得她人往后一缩,这番拉扯,又牵出密密麻麻的疼痛。
她没有叫人服侍过,给旁人看那处也着实难为情,忍了忍,还是道:“我自己来。”
兰秀只能将药膏放下了。
云葵用指腹挖了些,低头瞧不清地方,只感觉那处红肿微烫,清凉的膏子抹上去,那股火辣辣的疼痛才消散几分。
实难想象这处遭到了怎样的境遇,她自己都好奇,看着小小的薄薄的地方,竟能禁得住他陽鋒直入。
她想起昨夜他似是用过什么东西,的确比除夕那回畅通许多。
其实刚开始也算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活,只是后来不知怎的,问了几句心声相关,似乎又惹他不快了,总之这人就是喜怒无常,又开始无休无止地欺负她……
这般回忆着,才抹了药膏的那处温温热热,竟有暗流涌溢,她红着脸,赶忙拿帕子擦拭干净。
上过药,云葵喝了点粥,人恢复了些体力和神智,又开始思索他到底有没有传闻中的读心术。
若是没有,怎就那么凑巧,每回都能精准地窥探到她内心的想法?
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等他回来多试探几次。
傍晚,殿外传来脚步声,云葵兴致冲冲地打算一探究竟,可在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时,她那不争气的两条蹆就开始隐隐地颤栗。
太子不动声色地看过来,“药擦了吗?”
云葵咽了咽喉咙:“擦了。”
心声启动!
「好笑!我行动自如,能跑能跳,区区一根难得到我?还用擦药?太子殿下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太子想起昨夜她软烂如泥的模样,暗嗤一声道:“行,用膳吧。”
云葵:“……”
膳桌上,云葵舀了碗云母汤递到他面前,“殿下喝点汤润润喉吧,曹公公说这云母汤对殿下的头疾有益。”
「汤里撒了春药,你就喝吧!」
她眼睁睁地看着太子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
不是,这也喝?!
难道真没有读心术?
以防意外,云葵斟酌片刻,再次大着胆子在心中暗道:「朕觉得你服侍得一般,萧贵妃,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了?外头的侍卫个个比你……」
心声未落,“咚”的一声脆响打断了殿内的宁静。
太子不轻不重地放下手里的汤盏,眸中闪过阴晦不明的神色,盯着她道:“你若不想用膳,我们可以继续做。”
云葵:“……”
第56章
昨夜床榻的恐惧远远超过了她对太子会读心这件事的怀疑。
云葵再也不敢胡乱试探, 端起饭碗闷头开吃。
「怎么感觉他又像能读心,又像不能?」
「我在心里说了那么多大逆不道之言,他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放过了?喊他萧贵妃, 这都能忍?」
「到底哪一步出错了……」
她在心里胡乱嘀咕,猝不及防对上太子凉凉瞥来的目光,霎时腿一软,欲哭无泪地求饶:“饶命啊殿下……”
比起那神乎其神的读心术,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再被他那么肆无忌惮地折腾一夜,她是真能丢了小命。
云葵小脸皱巴巴, 沙哑的嗓音还带着轻微的鼻音:“殿下,您容我缓缓吧, 今夜我回偏殿休息可好?”
太子殿下很无情:“不行。”
云葵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我睡在暖阁, 殿下如有吩咐, 我随叫随到。”
太子沉吟片刻,忽然道:“今夜陪孤出宫。”
云葵瞬间眼前一亮, 又能出宫了?
可一想起上元夜不光亲眼见到千都门灯塔坍塌, 还遭遇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人生头一回在刀光剑影中狼狈逃窜,她至今心有余悸。
太子看她一眼, “放心,你在孤身边,不会有危险。”
云葵:“……”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这又是读心术?
还是说,太子只是瞧见她脸色不对劲, 这才猜测她想起了上回出宫遭遇的意外?
她满腹狐疑地回到暖阁,换了件方便出宫穿的杏粉色袄裙,到东华门上马车。
只是下身依旧酸疼得厉害,坐上厚厚的软垫都有些吃力。
尤其是当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起来, 上元夜马车内那些旖旎的记忆纷纷涌了上来。
她给他捣鼓了一路,最后被那东西弄脏满脸……
云葵下意识舔了舔唇瓣。
那东西又胖又丑,她嘴巴几乎张到最大,也只能吃进一点,就那么浅浅含着,她下巴都要脱臼了,实在没办法想象,避火图里那些女子都是如何下口的。
就像一根长长的糖葫芦,味道倒不难吃,可若是一整根吞下去……云葵实在想象不出有多难。
太子阖着眼睛,隐在暗处的额角青筋直跳,听到她又在脑海中浮想联翩,想着如何对他下嘴,他连下身都隐隐胀热。
他现在都有些后悔带她出宫了,真不知道折磨的是谁。
太子掀开车帷,真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凉浸浸的夜风吹进来,那些躁动的心思才慢慢地消散了。
云葵脑袋被冷风一吹,猛然打了个激灵。
「他若是会读心术,那我方才心里那些情情涩涩,甚至还说到用嘴……岂不是都被他听到了!」
云葵顿时忐忑起来,小心翼翼地去瞧他的脸色。
从她的角度,只看到他沉着脸望向窗外的侧脸,唇角绷直,轮廓分明,显出几分上位者的威严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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