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果茶
就算能对外瞒住,如何把漠北王本人哄住也是个大问题。
“公主?”穆峰轻唤了声。
慕秋瓷抬头,看了他一会,忽地道:
“王,我们生个孩子吧。”
也可能不止一个。
想到神棍老师那一胎十八崽的壮举,慕秋瓷忽地感到害怕。
不过猪本就以繁衍能力见长,一胎本就生得多。
放在人、而且是男人身上,肯定不能一概而论。
“生孩子?”穆峰错愕。
“公主……想通了?”
之前因为乌斯的事,心焦之下想与公主生子,其实完全是脑子一热之下的决定。
这会公主真答应他了,穆峰反倒迟疑起来。
公主身体病弱。
受不受得住他暂且不提。
怀孕生子之苦,又岂是公主能承受的?
穆峰不敢想象公主承受那样的一切,更不敢想那或许会让他彻底失去公主的可能。
“不,”穆峰坚定道:“不生,咱不生了。”
“啊???”慕秋瓷有很多小问号。
刚刚说要孩子的是他。
现在怀上了,结果说不生???
可若不生孩子,公主日后该怎么办?
穆峰思索着,还真给他想出了个注意。
“待我去世,就将公主送回慕朝,安度余生!”
穆峰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很好。
公主在草原住久了,肯定也会想念家乡。
中原人都有落叶归根的习俗,公主想必也是想回去的。
他会留下旨意,让亲信护送。
且继任者必须去协助完成这件事,否则不得为王,人皆反之。
慕秋瓷:“……”
想法很好,打死算了。
她确实也会想念中原。
除去那些封建的习俗和皇宫的压抑,那里确实与她的故乡更接近。
或许以后,她也会想回去看看。
但绝不是以这种“死了丈夫的寡妇”的身份回去。
慕秋瓷抓着他的衣襟道:
“没有给你反悔的机会,这孩子你是想生也得生,不想生也得生!”
穆峰看着一脸厉色瞪他的公主,渐渐红了脸。
公主竟爱他爱到如此地步,这般想与他生孩子。
他之前竟还以为公主只当他是联姻关系,不得不屈身于他,被迫与他在一起生活。
是他误解了公主。
穆峰拥着公主,难以克制情感地在她面上亲了又亲,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但是生孩子不行。
公主越爱他,他越不能将公主置于危险。
所以,穆峰依旧坚定道:“不生孩子,我与公主相守一世。”
“我会尽量活得长长久久,一直陪伴公主。”穆峰许诺。
乌斯王年老昏聩,他可不是乌斯王,不会走上他的老路。
整个漠北草原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无人敢与他争锋。
要不了多久,他会将乌斯也一起打下,将版图进一步扩张,一切都将臣服在他的铁蹄之下。
他会给公主最好的一切。
慕秋瓷听着他的话,有那么一瞬的动容。
旋即一掌拍在漠北王脸上,打散了自己即将升起的恋爱脑。
“生孩子。”慕秋瓷道。
穆峰低哼一声,退离些许,紧了紧腰带,护住大雕。
他若不想生,公主还能强上他不成?
慕秋瓷:“?”
虽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但先这样吧。
反正月份还小,冬季的厚衣服一裹也不明显。
还有的是时间。
慕秋瓷丢下他,再度去忙自己的事情。
她让寒玉把她带过来的医书都找出来,还有男生子的志怪话本,也一起找出来。
随后叫来医师,将东西交给她,让她回去好好研究生育相关,包括男生子。
这位医师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女医,本就擅长妇科产科。
男产夫也是产,相信她能做到。
还有外科手术相关,这个也得先准备着。
慕秋瓷将自己记忆中的些许知识写下来,交给医师。
更多的,她也做不了了。
最多让人寻找重伤需要救治的病人,给她积累经验。
其实论外科手术经验,还是在战场上最合适,只是现在并非战时。
医师抱着医书、话本和公主写给她的册子,神情恍惚地回去。
心里有一个猜测,却又不敢往下想。
慕秋瓷看了眼帘帐外的风雪,对身旁寒玉道:
“天冷了,卖奴隶的也会增多,尽量把人都买下,带回来。年节期间,牧民都会杀羊宰羊,把羊皮羊毛也都买下来,给大家做衣服。”
寒玉应下。
慕秋瓷又问明潇:“蚌房那些河蚌还好吗?得时刻注意着毡帐内的温度,别让缸里的水冻住了。”
“请公主放心,我们一天十二时辰轮守,大家都照看得很仔细。”
明潇说着,又压低声音,期待而紧张地问:
“公主,我们这样真的能养出珍珠吗?”
“当然可以,珍珠不就是这么形成的嘛。”慕秋瓷笑道。
只是形成的过程太过缓慢。
要三年以上,才有质量上等的珍珠出现。
这种事情急不来。
但慕秋瓷也会想加快这一进程。
为此,她甚至想把神棍老师给她的一胎十八宝的药碾碎加进去。
不过这个药是增产的,不确定对提速有没有效。
最终,她决定写信请教一下许道玄那个炼药专家,让他给她弄点相关的药送过来。
算算时间,送出的信早就到慕朝皇宫了。
只是冬雪封路,回信还遥遥无期。
可惜她知道漠北王怀孕的消息太晚,不然能把男生子的问题也写上去。
许道玄虽然当着个神棍,四处招摇撞骗,但他还真有几手,不然也没法骗到皇帝面前去。
慕秋瓷看着帐内的烛火,想着那封早已寄出的信和慕朝的种种,神思渐远。
这是她在漠北度过的第一个冬天。
她渐渐适应了这个陌生的国度,有了一个很合她胃口、关系融洽的枕边人,还即将拥有一个或多个孩子。
夜里,慕秋瓷上床休息。
漠北王一如既往地歇在她这。
自从他们成婚后,漠北王似乎就没回他自己的寝帐睡过。
他去得最多的,除了议事的王帐,就是她这。
自己的寝帐完全空置。
只是今夜似乎有些许不同。
漠北王虽然一如既往地将她拥在如火炉般暖和的怀里,但下半身却离她很远。
且时刻关注着她的动作,她一旦有所动作,他立刻就会极为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