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果茶
意识到这一点,苏荔的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你要多喝一点啊。”苏荔继续将出手往他嘴里塞, 怼到他的喉咙口。
应渊抬眸怒视她,得寸进尺的触手怪。
但他还是尽可能打开喉咙, 将她容纳进去。
小触手怪一共有八条触手,其中四条拟态成了手与腿,另外四条隐藏在裙摆下。
应渊为她吸取走每一条触手的水分, 苏荔仍然觉得不够。
她的水蕴含在整个身体里,并不仅限于分化出来的触手中。
于是,她掀起裙摆,让魔龙继续喝。
应渊呼吸凝滞,瞪大了眼,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却又移不开视线。
今日的海棠花怎开得如此繁盛?
坠着清晨的花露,带着荔枝的清甜,让人目眩神迷。
或许是刚刚喝了太多水,他现在嘴里不干了,就是唾液分泌得厉害,口齿生津。
“你这个,放浪不堪的触手怪!”他低骂了一声,正要俯首,就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还真有过于尽职尽责、没眼色的禁卫,巡视到了花园来。
应渊自己倒是没什么,但小触手怪可不能被看到。
更别提……她现在这副模样。
应渊赶紧把她的裙摆压下来。
虽然小触手怪根本没那个羞耻心,说不定还会期待见到更多的人,希望更多人捕获成孕体。
但应渊没法接受她被人看到分毫。
只要想到那个可能性,就让他躁乱不已,只想将她藏进他的巢穴。
应渊快速脱下外衣,将她一裹,包裹得严严实实。
再将她抱了起来。
苏荔不满地扭动挣扎。
坏龙,说好了帮她吸干净水分的,又莫名其妙凶她,还用衣服绑她。
“别乱动。”应渊被她扭得心头火起,低声训斥。
她就这么想把其他人吸引过来吗?
“大坏龙,说话不算数。”
五感没有魔龙敏锐的苏荔气呼呼,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
应渊喉结滚动,缓缓道:“回去帮你,给你舔。”
苏荔这才满意松口。
不过舔是什么?
可不能只舔。
“要多喝一点。”苏荔交代。
“嗯。”应渊沉声应下。
他知道触手怪将他当成了什么。
哪怕她看似很亲密地揽着他的脖子,贴在他怀里,她心里也没有他,她可以对任何一个人这样做。
这些亲密的假象很能迷惑人。
哪怕应渊都会在这样的假象下失了底线,对她一再纵容。
但他内心深处其实又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他只是为了不让她去祸害其他人。
在寝宫中被小触手怪双腿绞住脖子的应渊这样想着。
苏荔放下裙摆,从应渊身上跨过,跳下床,开心地跑向放着食物的桌子。
“我今天可以多吃两管营养液吗。”
苏荔拿了两支新口味的营养液回头问。
她睡了两天,水分大量流失后,开始觉得很饿。
应渊平躺在床上,手指微动。
身边的空荡感让他有一瞬的不适。
当小触手怪从他身上跨过跑走时,他几乎下意识想伸手将她抓回来。
若非寝宫的门窗早已封闭紧锁、知道她跑不出去,他已经这样做了。
听了小触手怪的问话,他神情未变,哑声道:“可以。”
她就算现在问他能不能把皇宫送给她,他大概都会回答可以。
脑中一片混乱,已经失去了思维能力。
只余下唇齿间的芳香。
她太甜了。
应渊掩着唇想。
不愧是能靠着汁液就能捕获高等种的触手怪。
她简直是毒药。
苏荔抱了一怀的营养液,打开门,走出他的寝卧。
应渊顿时坐起身,厉声问:“你要去哪?”
“回我的小窝呀。”苏荔理所当然道。
在她看来,之前那个用玻璃墙隔离出的房间,才是她的小窝。
虽然玻璃墙已经被凶残的魔龙打碎了,但她的床还在,那就是她的窝。
苏荔脚步轻快地离开。
应渊顿感一阵烦躁。
忍不住起身跟了上去。
哪怕身下黏糊得难受,急需清理,他也不能接受她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苏荔靠坐在床头,吸食着荔枝味的营养液,见他过来,思索了一秒,还是挪了挪,将旁边的空间让给他。
触手怪永远愿意跟孕体分享巢穴。
哪怕她的巢穴只有一张床那么小,她也会分享给她的孕体。
对触手怪来说,孕体的存在和家差不多。
只要有孕体在,就算失去了一切,也能从头再来。
从零开始繁衍后代,构建自己的王国。
哪怕她的孕体并不愿意为她繁衍孵卵。
只要卵还在他的肚子里,苏荔就会把他当成她的孕体照顾。
应渊犹豫了下,还是在她身旁躺靠下来。
这是张单人床,空间很小。
当初应渊想着,触手怪只是被他关押在这里,不该有太好的待遇,哪怕是为她添置家具,也是按照监牢的标准进行。
当然,是最高档的那种监牢。
能送进皇宫的东西,本就没有差的。
即使如此,也改变不了它监牢的本质。
单调的桌椅,窄窄小小的单人床。
当时的应渊并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亲手打破“监牢”的玻璃,还会躺倒这张提供给“囚犯”的床上。
这算什么?
警卫没抵住诱惑,监守自盗?
还是监狱长胁迫囚犯,提供服务?
应渊自嘲地笑笑,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发展成了这样。
躺在小触手怪身边,确实让他躁乱不安的心安定了些许。
但随之衍生出的,是巨大的孤寂。
明明同躺在一张狭窄的床上,却泾渭分明,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像极了某些貌合神离的夫妻。
他们甚至连夫妻都算不上。
肉体的纠缠过去后,温情的假象破碎,什么也不剩。
应渊闭上眼。
这是他早就预料到了的,他没法去奢求任何东西。
对精神波动感知格外敏锐的小触手怪偏过头,她隐隐捕捉到应渊的情绪,不太好的情绪。
他的情绪总是不好。
唯一一次完全开心的时刻,还是在他们初次相遇的那晚。
那时他正处在发晴期,意识模糊,但与她纠缠时的情绪很高昂。
她也很开心,特意给自己拟态了他会喜欢的外貌。
她以为,他们会一起生很多很多的蛋,他会给她孵化很多后代,一起建立她的王国。
但现在,她连她的第一窝卵能不能平安出生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