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第一人偶师 第198章

　　宋白玉面露怀疑：“这是在梦游？”

　　但

　　不管怎么样，宋白玉还是把方羲看起来很像梦游当成真话，在凌晨五点就起来给方羲备了一份早餐。

　　就当宋白玉琢磨着今天会等多久才能等到方羲起床的时候……某人已经从卧室飘了出来，睡眼惺忪地坐在餐桌边上，等待开饭。

　　宋白玉放下碗碟，惊异地说：“呃……队长，你今天起得真早。”

　　方羲：“……”

　　方羲的意识逐渐清醒，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宋白玉。

　　“不用叫她们一起去吗？”宋白玉直觉方羲的态度有些古怪，但偏偏这次没有一点征兆和提示，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行！”方羲果断拒绝，然后开始喝粥。

　　吃完早餐之后，方羲把懒惰的猫猫抱了出来。

　　方羲叮嘱猫猫：“今天是喵喵之节，你自己出门捕个猎吧！我猜那些异端也会盯上狸花猫它们，你作为猫猫的老大，一定要好好保护你的同类……免得某些没头脑的异端NPC在那一天天异想天开，还以为自己能吃掉你们呢。”

　　“喵！”

　　猫猫在门口伸了个懒腰，然后轻轻一跃，跳到窗外，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我们也走吧。”方羲说，“去买报纸。”

　　早上六点，天已经特别亮了。

　　蝴蝶小镇的居民似乎也非常勤劳，一大早就起床干活。

　　在农田拔草的，搬运货物的，贩卖热气腾腾早餐的，暗中观察猫猫的，砌被玩家打烂的墙……一眼望过去，感觉今天的“人”，比昨天更多了一点。

　　方羲收回打量的目光，快步走远了一段距离之后，忽然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一副生怕有人跟在后面的样子。

　　宋白玉见方羲状态不对，瞬间压低声音地问：“出意外了？有异端在……我们背后？”

　　但此话一出，宋白玉又觉得不太对劲，因为以收藏家的灵感预判，不可能发生这种错漏百出的情况。

　　果不其然，方羲立刻古怪地问：“什么异端？我是怕秦淮月她们跟踪过来！”

　　“？？？”

　　“我现在想起来了。”方羲又左看右看了好一会，才继续说，“我们昨晚说话声太大了，说不定吵醒了她们！万一她们好奇，偷偷跟在后面怎么办？”

　　宋白玉沉默了。

　　宋白玉本来还没觉得两个人出行有什么不对，但被方羲这么一说，瞬间有种……做贼一样的感觉。

　　“队长，你是……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和我说吗？”宋白玉问。

　　“没错。”方羲严肃点头，往路边空置的休闲椅一坐，微抬下巴，暗示对方也速速坐下，好开启一场不可言说的对话。

　　在这一刻，宋白玉的大脑里掠过无数纷杂的念头。

　　什么叫做“我有一件事想不通”？

　　莫非，问题来自昨晚的对话？他说错话了？还是以前他犯过什么错？收藏家忽然想起来，所以想要翻旧账？又或者，收藏家想要询问一些机密资料？但她的权限比任何首席玩家都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还是说，他的实力无法符合精英小队的标准，收藏家想要把他踢出去？

　　宋白玉惴惴不安地坐下。

　　二人认真地对视。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问你。”方羲满脸严肃，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带上一点威胁的意味，“你必须得说实话！”

　　宋白玉顿时紧张地回答：“没问题！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一个字也不落的说出来！”

　　方羲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挣扎。

　　宋白玉：“……”

　　虽然他暂时猜不到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收藏家这么纠结，但他也没有催促，而是关闭话唠模式，默默等待。

　　等了老半天，对面的人终于开口说话。

　　“你知道我是收藏家？”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方羲发出了夺命三连之问，并警惕地看着宋白玉。

　　“哦……原来就这个事？”宋白玉松了口气，“队长，你真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方羲眉头一皱，严肃地问：“什么叫就这个？这对我很重要！快如实招来，我相信你肯定不是自己发现的！是不是我身边的造物说漏嘴的？”

　　……收藏家好像根本不认为是她自己主动“暴露”的。

　　宋白玉也沉默了好一会，才试探性反问：“收藏家，你是昨晚才意识到这件事吗？”

　　“什么意思？”

　　“其实我之前跟你聊天的时候，也尝试暗示过你好几次，希望能让你……”宋白玉本来想努力让自己的措辞听上去委婉一点，但看见方羲满脸怀疑、根本不愿接受事实的样子，于是只好直白地说，“我的确很早就知道了，因为你在恶魔战场中的武器，和新晋玩家【白乌鸦】一模一样。”

　　方羲试图挣扎：“可是，失乐园这么多玩家，就不能恰好只是武器长得有点像吗？”

　　宋白玉哭笑不得地说：“像得毫无差别？”

　　方羲想要再挣扎一下：“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新晋玩家……”

　　但话音刚落，方羲就接收到对面那种极其复杂、一言难尽的目光。

　　仿佛在无声地问，收藏家，你看看这话有人信吗？

　　宋白玉看方羲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想了想安慰道：“没事的，大家都知道是你，也很理解你为什么要戴第二张假面。”

　　方羲惊恐地问：“……哪个大家？”

　　“比如所有跟随你一起进入过恶魔战场的玩家？”宋白玉如实地说，“还有一些信息权限比较高，但没有参战的密匙玩家都知道。对了，我想你的固定队友踏樱也……”

　　方羲目光呆滞。

　　方羲面如死灰。

　　方羲绝望之下，忍不住猛地站了起来，差点把桌子给掀翻了！

　　“队长你你你冷静一点！”宋白玉震惊之余，不忘努力安抚方羲的情绪，“你放心！黑天鹅的保密工作一直都是五星级水准！只有我们这些内行人知道！我们绝对不会往外说一个字！”

　　“不，这不是重点。”方羲不死心地问，“重点是，我明明都戴着面具，你们怎么能看出来的？这一点都不合理！”

　　于是。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宋白玉都在给某人耐心解释，她不经意之间，究竟露出了多少暴露身份的细节。并且针对每一个细节展开长篇大论的阐述，好让方羲相信，真的不是他们故意扒马，而是她暴露得太明显了，很难不让去注意……

　　方羲深受打击。

　　方羲越听越沉默。

　　为什么宋白玉的嘴巴在一张一合，但她好像一个字也理解不了？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有气无力的吆喝声。

　　“卖报……卖报……”

　　“新鲜出炉的早报……”

　　方羲听不下去了，起身去找那个不爱卖报的小孩。

　　“只有99级的冒险者才能买我的报……”小孩注意到方羲黑成锅炭的脸色，忍不住畏缩了一下，呐呐道，“一份早报1枚银币。”

　　宋白玉付了钱。

　　方羲揣走一份报纸，漫不经心地环顾了一圈四周，忽然发现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家书店，于是跟宋白玉说：“我们进去逛一圈。”

　　“没问题。”宋白玉一边跟着方羲的脚步，一边调出造梦系统，“队长，我给你转账一些银币吧？”

　　由于宋白玉主动送钱的行为，方羲瞬间原谅了他知道自己马甲的事实，并且厚脸皮地收下了四百万的巨款。

　　但这可是猎人卖命得来的财产……方羲有点犹豫，根本不存在的良心痛了一下，想了想决定等她买完书之后，就还回去。

　　过了一会，方羲拿了一本书到收银台，让老板结账。

　　老板看了方羲一眼，冷酷无情地说：“50万银币。”

　　方羲立刻把账号的四百万转了回去！

　　“现在呢？”

　　老板神色微动，勉强退让道：“好吧，500枚铜币。”

　　方羲抱着书走出店铺，冷冷地想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所有人都在针对她，不允许她

　　暴富！

　　方羲心灰意冷地回到旅馆，这次她没宅在卧室里，而是以一种正襟危坐的姿态，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开始认真阅读新买的书。

　　宋白玉看了一眼书封面的标题，面露古怪。

　　中午，其他人回来了一趟，发现方羲在专心致志地看书。为了不打扰她，三人收拾完自己的事，很快又离开了旅馆。

　　直到傍晚，外出的三名队友再次回来的时候，震惊地发现方羲还保持着和中午一模一样的坐姿，神情异常专注、认真。

　　“白鸦，你这是在看什么？”

　　踏樱忍不住出声问道。

　　方羲闻言，把折着看的书重新展开，露出封面的标题。

　　《论如何不掉马甲的一千零一个小技巧》

　　踏樱：“……呃。”

　　秦淮月忽然意识到什么，看向宋白玉。

　　见到他无奈地点了点头，秦淮月也忍不住笑了笑。

　　由于她笑得有些明显，惹来了方羲充满杀伤力的一瞪。

　　而唯一一无所知的一夕，还在疑惑地问：“看这种杂书有什么用？”

　　方羲眉头一皱：“这怎么能算没用呢？”

　　“为了吸取教训，我决定在开第三张面具之前，先好好学习一下其他人类的经验。”方羲振振有词地说，“一定是我戴面具的时候，说话风格和原来太像了！才能让你们这么简单就认出我！下次……下次绝无暴露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