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月亮
酒抬手五指并成龙爪状,扣在了洪玲玲母亲面上,然后猛人往上一拽,一道巨大的黑影被她从身体里撕拉出来,屋内立刻回荡着水鬼的嘶嚎求饶声。
“啧,还挺敢藏啊,藏到你老婆身上,就以为找不到你了吗?”
元酒单手扣着水鬼的脑壳,嗅着他身上的恶臭,心情奇差无比。
“放开我,你个臭道士!”
“老子上我老婆的身,跟你有屁的关系?”
元酒抬手就抽了他一巴掌,甩的墙上迸射出几个黑色的水点子:“不会说话,我就帮你把舌头拔了。”
“再乱动,就把你脑子给你捏碎。”
元酒目光森冷,一向澄澈的黑眸陡然闪现出暴戾的凶色。
鬼这种东西,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尤其是这种……完全没有点自知之明,还想害人性命的蠢鬼,打一顿算轻的。
……
南巢扣住洪玲玲肩膀,低声道:“是昨天那个……”
“什么?”洪玲玲泪眼婆娑,茫然地看着南巢。
“昨天我在超市收银,看到你妈去超市买酒了……不过我当时没认出来。”
实在是差别太大了,上初中的时候他是见过洪玲玲妈妈的,完全没有现在这种疲惫老态。
“被小师祖抓住的那个,是你爸吗?”南巢不确定地说道。
洪玲玲看着水鬼,一脸复杂。
“他……算是我爸。”
“什么叫算是?”南巢不懂。
元酒早就看过洪玲玲面相,替她解释道:“你同学和洪家没有血缘关系,这只水鬼应该是她继父。”
洪玲玲点头:“我妈带着我改嫁到洪家,然后给我改了姓,所以我才叫洪玲玲。”
“这个男人……是我上高中时候死的,在外地打工的时候,意外淹死了。”
南巢总算明白洪玲玲为何被洪家二老那厌恶,但是眼下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忍不住提醒道:“小师祖,你得快点了,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元酒捏着水鬼慢慢揉成一颗魂珠,穿在了一根红绳上,低头看着洪玲玲母亲:“已经解决了。”
“她体温过低,就是因为这只水鬼藏在她身体里。”
“现在鬼都被我拽出来了,她自然也就没事了。”
洪玲玲顿时热泪盈眶,再次深深鞠躬道:“谢谢小师祖。”
“你继父我就先带走了,你母亲身上的魂灯灭了两盏,阳气不足,平时需要多晒太阳,阳气才能慢慢补充回来。”
“刚刚贴在她左肩上的是聚阳符,可以加快阳气聚集,只要第二盏魂灯恢复了,你母亲差不多就能醒了。”
洪玲玲看了眼她母亲肩头,发现并没有符纸。
那个警察从始至终都是目瞪狗呆的,知道洪玲玲关注什么,小声说道:“那张符纸贴在你妈肩膀上,就消失不见了。”
元酒勾唇笑道:“嗯,等聚阳符没有效果,它会自动脱落。”
“现在隐藏了,不影响你以后给她擦洗身体。”
洪玲玲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元酒了,没想到小师祖竟然这么贴心。
“我觉得你还是报警为好,因为洪家利用活人阳气养鬼,又汲取你母亲气运来旺洪家气泽,可以算是谋杀。不过这种案子,一般的部门处理不了,可以上报给特管局。和鬼祟牵扯的案子,一般都是他们牵头办理。”元酒这话是在对洪玲玲说,同时也是在对一旁的警察做交代。
“如果需要人证物证,可以让特管局的人去山上找我,到时候他们把水鬼提回去审问就行了。”
警察也算是见证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此刻已经特别淡定:“多谢,我回去就打报告。”
“那个……”卧室门口的警察敲了敲门,有些欲言又止,“那个沙发上的老太太头上的符,要揭掉吗?”
元酒抬眸道:“为何要揭?”
碍事儿的人一边凉快,不好吗?
那个警察挠了挠耳后:“就……一会儿医生护士来了……看到不太好。”
“这个简单。”
元酒指挥着:“南南,你跟警察先生一起把你同学妈妈抬出门去吧。”
“那个老太太什么时候能活动啊?”警察问。
元酒信步走出卧室,目光幽幽瞥了眼眼神怨愤的老太太:“她老伴儿不是出门去了吗?估计很快就回来了,怕什么?”
“就算不回来了,等三个小时,符篆自己就会脱落,她就能活动了。”
元酒宛如闲庭信步般晃出了洪家大门,南巢和洪玲玲帮着两个警察把人给背了出去。
洪玲玲临走前,回来拿了存折和银行卡,在老太太震惊震怒的目光下,飞快地往外走去,哐当一下碰上了大门。
……
元酒站在楼下,望向背着洪玲玲母亲的警察,又看了眼停在楼下的救护车。
居民楼不少人都在张望,看到警察背着人出来,立刻指指点点。
有的说老洪家不做人,连儿媳妇昏迷都不让上医院……
这下,老洪家的口碑算是彻底臭了。
救护车警笛声由远及近,护士和医生推着担架就冲了过来,将人固定在担架上,一口气抬上了救护车。
南巢站在救护车后,回头看着元酒:“小师祖,我想陪她一起去医院,你……”
“去吧去吧。”
元酒摆了摆手,踮着脚尖拍了拍肩膀。
“南南,我得提醒你,待人好是一回事,但不能给不喜欢的人错觉。”
“不然,就是大渣男了。”
第44章 拜三官
南巢一脸茫然地看着元酒。
随后,他顺着元酒的视线,看到上了救护车的洪玲玲,恍然大悟。
“小师祖,你是说……”南巢略有些迟疑,声音不由压低了几分。
元酒但笑不语,轻轻推了他一下:“去吧,她一个小女孩遇上这种事情,一时间慌乱在所难免,解决了事情就回道观。”
南巢垂着眸子,心情有些微妙地点点头:“小师祖,我先去了。”
目送南巢跟着上了救护车,元酒从袖子中拿出穿在红绳上的魂珠,触手冰凉,上面隐隐还带着一种有些熟悉的禁制。
元酒不慌不忙地回到道观时,看到一辆白色的小卡车。
道观门口,一个面孔有些熟悉的人,正指挥着三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搬运着好几个封装的木箱。
她停在门口,看着从道观内拖着跛脚出来的钱武安,以眼神询问眼下情况。
“小观主,你回来了。”
元酒微微颔首,视线停留在穿着西裤白衬衣的青年身上:“他们这是?”
“这些东西是雍先生买的,他方才打了电话,说是打算在道观借住上一段时间,所以就帮道观添置了些东西。”
听到两人说话,原本忙着指挥工人的青年终于发现他们,转身看着元酒愣了好一会儿。
“是你?”青年拿着手机,一脸惊诧地看着元酒。
元酒挑了挑眉梢:“怎么?很意外?”
青年立刻站的规规矩矩,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您,上次的事情,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幸得您赠的一张符,我才躲过一劫。”
元酒轻笑着说道:“不是白救你的。”
“你和雍长殊什么关系?”
“雍总是我老板。”
万木惶恐道:“敢问您是否就是归元观观主?”
元酒微微颔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先忙吧,忙完后进来给祖师爷上柱香,救你一命给祖师爷磕个头,不为过。”
万木立刻躬身道:“好的,观主放心,我一定磕头。”
元酒盘着手里的魂珠,重新坐在菩提树下的石台上,单手托腮,仰首看着菩提树茂密的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没一会儿,万木帮着抬了一只箱子进了道观,东西搬到后院时,他与几个工人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稍等一下,一会儿还要麻烦你们把东西全都搬进屋里。”
钱武安端着几碗茶和半个切块的西瓜进了后院:“先喝点水吧,歇歇再搬。”
“谢谢,谢谢。”
几个工人连忙接过他手里的托盘。
万木见状先去了前院,打开手机壳,从里面取出一张银行卡。
他站定在元酒面前,将银行卡递给她:“观主,这是我给道观添的香油钱,还请你收下。”
元酒抬眉静静看着他:“多了。”
万木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她可能是在说银行卡里的钱。
他没说,她就知道吗?
“观主,我工资不算高,但也不算低,我问过其他人,说是行业里都这个价钱。”
元酒叹了口气:“一张平安符破天也就五百块,你命不该绝而已。”
“捐香油钱,量力而行。”元酒没接他的卡。
香油钱这种事情,她自然不嫌多。
但是万木的钱她没办法多收,这人虽然是个白领精英,但今天这面相确实有点小问题。
“卡里的钱,你自己留着,捐香油钱不超过五万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