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月亮
因为他准备离开时才发现,不知道哪个瘪犊子把这阵法改动了一下,只要他不答应缔结契约,暂时就出不了这破阵法。
以他的实力,强力破阵倒是没问题。
只不过……也不知道第一个被召唤的王八蛋是谁,竟然在他脚下这块地弄了个陷阱。
他直觉这陷阱很厉害,对他非常不友好,所以没敢轻举妄动。
以至于他堂堂魔尊,在尸山血海中端坐了两三天,无聊得双目无神,只能放空大脑发呆。
现在阵法一破,又看到不远处的城上月,他就知道那个设陷阱的瘪三是谁了。
狗东西,一天天不干人事。
山河将新入阵法的人全都打晕,站在人堆最上头冲那边喊道:“城上月,你赶紧把你弄的这破陷阱拆了,别再这儿害人!”
城上月勾唇笑了笑,传声道:“你自己就能拆,何必劳本尊动手?”
“你是故意的吧,就是故意的吧!”
山河气得上头,昳丽郁仪的容颜刹那狰狞,杀气腾腾地怒骂了几句,面对将他圈禁在原地的陷阱只能干瞪眼。
若非亲手设下这陷阱之人出手,虽能以强力破之,但绝对自损过半。
他上次被城上月打的伤,到现在都没好全,怎么可能贸然破他设的陷阱。
哼,以他拙见,心理没点大毛病,是绝对干不出这么狗的事情。
城上月此人被冠以仙踪魁首之称,但只是看着光风霁月,实际上就是个老六。
城上月看他气得跳脚,好整以暇地欣赏了许久,才从树上跳下去,给他解脚边的陷阱。
陷阱移除后,山河从人堆儿上跳下来,抬手一掌削向城上月颈侧。
城上月悠然侧身,避开他的攻击,手中尚未制成的短笛抵住山河内腕:“再不收手,你这腕骨就甭想要。”
山河见好就收,冷哼一声,理了理衣袍,避开地上血糊糊的尸体,朝着元酒走去。
“你们俩怎么都在这里?”山河蹭了蹭鞋底的血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元酒看了他一眼,将眼下情况解释了一番。
山河拧眉看向身后那正在拨动竹子的死对头,与元酒说道:“他待在这儿肯定是另有原因,绝对不是为了这个破阵法。”
元酒望向城上月:“师尊——”
“你在这儿待了那么长时间,到底是在干嘛?”
城上月转着手中的竹子,无奈道:“等到了晚上你们就知道了。”
元酒看了看从西南飘来的密云:“现在上午九点都不到,到晚上至少还有十多个小时。”
城上月对她的没耐心一点都不奇怪,敷衍道:“那你自己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不就行了。”
元酒:“……”
山河理了理袖口,睨了元酒两眼:“斗地主,来不来?”
元酒:。。。
“你认真的?”
元酒看着山河跃跃欲试的表情,不知道他从哪里学的这种消遣方式。
“去西边的时候,在那趟观光列车上学的。”
因为他长得好看,哪怕他什么都不会,同行的人对他也是耐心十足。
再则,他记忆力极好,这种消遣的小玩意儿也就看个几局的功夫,就能摸到精髓。
元酒见他将手里的一副扑克玩出花儿,眼珠子转了一圈:“麻将会吗?”
她最近玩手机游戏,刚好练了练麻将,还没有和人实战过。
山河表情微怔,将手里扑克收起来:“不会,但本尊学东西极快。”
元酒不由腹诽,在场还站着的哪个不是学东西极快,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城上月拿着刻刀走过来,挑眉道:“麻将不是四个人玩吗?我们这是三缺一。”
“三缺一好解决,师尊你随便贡献出一个小妖兽,咱们就能凑一桌。”
“我带了魔宠。”山河将小金毛鼠从胸口掏出来,看向元酒,“你有带麻将牌吗?”
元酒摇头,从自己的储物手镯里提出工具箱,一脸兴奋:“但是我可以现做啊,我的手工也不差的。”
他们宗门里的人,可以说各个都是手工达人。
毕竟住在深山老林,想要出门一趟其实不算很方便。
为了省事,很多时候能自己干,就绝对不会交给别人。
三人往树林深处走了走,找了个干干净净的地方,当场搬了张桌子放好,三个人各自从储物袋里搬了自己的座椅。
元酒的是个规规矩矩的单人沙发,她之前去市里顺便在家居城买的。
山河的座椅看起来奇奇怪怪,一整块巨石雕刻的宝座,上面镶嵌着他收集的各种魔晶石和魔族宝贝,反正一整个酷炫狂霸拽风格。
城上月的是张老式的罗汉床,一整块万年紫檀神木雕成,上面各种奇珍异兽的浮雕,铺着不知材质的柔软料子,这中间有张放茶水的小桌,上面还有一只吞云吐雾的狻猊香炉,那端坐的狻猊神骏非凡,栩栩如生。
元酒十分怀疑,那就是只真的狻猊。
香线自狻猊口中散开,这密林中的各种蛇虫鼠蚁都退避三舍,不敢再往这边来。
元酒羡慕地看着对面的罗汉床,瞬间觉得自己的小沙发不香了。
师尊真的壕无人性!
山河将小金毛鼠放在方桌上,让它占据那个空位,开了个妆奁匣子大小的宝箱放在小金毛鼠面前。
金毛鼠蹲坐在桌子上,从箱子里拿出今日份儿的零食,鼓着两腮努力啃啃啃。
元酒看了金毛鼠一眼,有些意外道:“魔尊竟然是个这么尽职贴心的铲屎官,真是出人意料啊。”
山河瞪了她一眼,冷哼道:“本尊不能有点爱好吗?”
再说……他家鼠鼠比别人养的儿子都贴心。
元酒举手认输:“是是是,我狭隘了。”
“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呗。”
山河继续给金毛鼠收拾小凳子,一脸不屑地扭开脸。
“呵~”
第394章 险中招
密林中静悄悄的,元酒搬出一堆未曾打磨过的墨绿色原石,拿出工具准备将石块先切割成差不多大小。
山河一脸慈祥的投喂着他的小宠物,城上月则是在桌上架起了平板,给自己煮了一壶茶,斜倚在罗汉床上看一部老版的武侠剧。
“你不是和雍长殊一起的吗,怎么就你过来了,他人呢?”
城上月呷了口清香的茶水,抬起浓密的眼睫睨了元酒一眼。
“我们把哈瓦那那个诈骗公司的窝给端了,里面有不少被骗到这边行为受限的人,还有好几个重伤的,所以他先把人送回去治疗了。”
“那个诈骗公司……”城上月单手支着额角,指尖轻轻转动淡紫色的瓷杯,眼波勾起一抹浓色,“只是当地犯罪集团的一个主要窝点,背后真正的主人与当地多方势力关系错综复杂,他们在这里盘踞依旧,如果不是当地ZF下定决心治理的话,根本无法彻底清除。”
元酒摇头叹气道:“当地的官员也不敢对这些势力下手,若非官匪勾结狼狈为奸,他们势力哪里能发展到这么大,成为整个东南亚地区最令人头痛的存在。而且听大狐狸说,金罂国内部政治混乱,领导派系也是经常更迭,没有哪一方能长期占据上风。”
“中北地区更是混乱中心,据说几个月才经历过动乱……这地方说不好听点,真就是个无可救药的遗弃之地。”
城上月闭口不言,对当地的管理与现状不打算再提,只询问道:“骗了本尊钱的那个人,你记得叫那只狐狸留意一下,钱他得还回来。”
元酒手里切下一小块原石,无语地凝视着他:“那些钱都被诈骗公司的头儿卷走了,他现在就是穷光蛋一个,哪里有钱还给您?”
城上月放下杯盏,只听寂静的林子里磕出清脆的声响:“本尊不可不管,钱是他骗的,那就得他还回来。”
重要的不是几千块钱的问题,而是他的面子问题。
元酒看着固执且不讲理的男人:“……”
算了,道理讲不通。
还不如到时候想想办法,看能否把那些被诈骗的钱追回来一部分。
只是涉及到大量的线上交易,还有什么海外银行之类的……已经远远超出他们这些刚刚接触新事物之人的能力范围。
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就这么把钱给了坏人,很不甘心啊。
果然还是要报复一下,方解心头之恨。
就在元酒快要将整套麻将做好时,山河手里捏着肉干,突然抬眸朝着林子外看去。
他将肉干塞进鼠鼠怀里,起身道:“本尊过去一趟,有个人醒过来了。”
元酒闻言怔了几秒,连忙说道:“你把他带过来,我正好有事问问他。”
她差点儿把雍长殊交代的找大花栀子妖的事情给忘记了。
那设阵法的人肯定是有些道行的,大花栀子是妖,寻常人也捕捉不到他,所以极有可能是和这山里专门搞歪门邪道的家伙们脱不了干系。
山河:“别把本尊当你家那些阿猫阿狗。”
元酒想反驳,看着他气哄哄走远,朝他扮了个鬼脸:“啧,我家也不养阿猫阿狗啊!”
城上月嗤笑道:“你怕他作甚?”
元酒撇嘴道:“我要是打得过他,可不就当场能横起来,这不是打不过他嘛。他这个人又特别记仇,万一哪天回了修仙界,他遇上阴我,我能奈他何?”
所以,做人还是当怂则怂。
不对,应该说是从心。
城上月不再看她,又斟了杯茶水。
“好好修炼,以后就只有别人怕你的份儿。”
元酒长长叹了口气,难道是她不努力吗?
明明是修仙界窝着太多大佬了,她三百年就差一步得道飞升,已经远远将同龄人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