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蛋酒
毕竟由奢入俭难。
姚山:“你给个准话,什么时间能把东西送过来!”
赵弋:“不太清楚,矿山上的工人最近在忙别的。”
“不是给你送了一千人吗?!”
“一千老弱病残?还包括三百劳改犯?你是真不怕他们抢了你南区部队的枪,直接把阳县端了啊?”
在兰城混都能把自己混进监狱的人,不是违反军纪就是手里沾了人血,不说丧心病狂,也是没啥人性了,偏偏够不上枪毙,一个个还身强体壮的,为了民心只能养着。
赵弋都想现在派人去路上把运人的车一次性给炸了完事,省得运过来折磨他。
对面又吵了起来,赵弋懒得听,继续翻看文件,偶尔再看看手表有没有时枌的消息。
会议又开了两小时,赵弋抽空一听“就到这里”四个字,首先退出了线上会议,然后叫来副官安排事情,最后瞥了眼时间。
下午四点了。
时枌就算不醒也该饿了。
他干脆下楼,去食堂打包了两份饭菜,昨晚刚吐过她应该不会想吃太油腻的东西,赵弋就给她点了瘦肉青菜粥,自己一份饭菜,如果她想吃菜也能从他碗里顺。
拎着上楼,开门进屋,里面还是安安静静地。
赵弋两手挂着饭站在卧室门口,看着裹着毯子给自己卷成毛毛虫的人,迷迷糊糊扭头过来看向她。
四目相视,时枌在困跟饿之间选择了困,爬起来吃饭。
“还痛不痛?”赵弋问她。
时枌在他把饭放到桌上后伸过手来的时候拉着他的手把自己扯了起来,反正是没啥力气,不想说话。
小腹还是坠坠的难受,整个人都很虚,又饿的不行。
“想吃药。”她有气无力的。
赵弋干脆跟昨天一样把人抱起来,当个人肉坐垫坐在椅子上,面前书桌上是饭菜,他拆开,先晾一晾粥。
蔫蔫的时枌乖的不行,搂着他脖子。
“先吃东西垫一垫再吃药。”赵弋哄着她,看了眼自己的菜,“番茄鸡蛋吃不吃?”
“鸡蛋。”
赵弋就给她夹鸡蛋喂到嘴边。
时枌有了点食欲,扭头,想把自己腿给掰过去,结果发现自己卡在他身上,掰不过去,只能背对着饭菜,幽怨看着他,赵弋就起身给她安置好坐在椅子上,自己顺了把椅子在旁边坐。
这椅子,是木制的。
坐上去时枌屁股就是一激灵。
她现在对凉凉的东西很敏感,一下子就觉得还是赵弋的身子好了。
但忍一忍也就过去,她没矫情地拉他继续当坐垫。
吃着饭,她就好了很多,还能玩手表,回复叶枝蔚的消息。
赵弋在旁边吃饭,偶尔分她一点菜,“一会儿下去,去老中医那边看一看?”
“嗯。”时枌点点头,想起什么,“毯子好像弄脏了。”
昨晚上睡觉不老实,估计衣服也脏了。
真头疼,还得洗衣服。
“嗯,换下来,先泡水,我晚上回来洗。”
“昨天的衣服?”
“我洗了,已经干了。”这倒是提醒他去收衣服,夏天太阳大干得快,得早点收进来,不然衣服都发烫。
时枌就很感动,“还好有你啊。”
赵弋笑了,他先吃完,留她慢吞吞喝粥,去检查床,确实弄脏了,毯子床单都扯下来,沾血的部分泡冷水,再去换床单,枕头套换下来,拿出去晒一晒,趁着还有点太阳。
顺便给她烧了热水,弄完热水也好了,兑成温水给她吃药。
红糖水他是不敢冲了。
吃了药,时枌打了个哈欠,坚强地去换衣服。
再跟着他下楼去医务室。
老中医第一眼看见她还以为见鬼了。
“……虚得跟被人砍了两刀似的。”老中医如此评价。
时枌懒得跟他打嘴仗,伸手给他把脉。
白芳得知她来医务室就过来了,看见她这样子担心的不行。
“她二十天吃了八十三根冰棒。”一边的赵弋语气平静地阐述。
“哟,难怪。”老中医一下子就笑了。
白芳看时枌的表情怜
悯变成了七分怜悯三分活该。
“还是要注意啊,虽然天气热,但是也不能吃这么多,对牙齿也不好的。”白芳说。
说到牙齿,倒是提醒了赵弋。
“下次去兰城带你去牙医那边检查一下。”
时枌:“……你好多事。”
刚刚还说还好有他,下个楼就变成他好多事了。
“最近就别吃冰了,我也没办法给你开药,我这里药都不全,开了也没有,”老中医说,“回去多吃肉,好好养养身体,注意保暖就没问题了。”
“可是我以前都不痛,来阳县才痛。”
她竟然试图把痛经归结于换了地方水土不服。
老中医:“……你崴了脚,本来气血虚,又吃那么多冰,平时身体好还扛得住,一下子就亏了,扛不住,所以格外痛一点,回去多吃肉,补一补。”
时枌想了想,自己平时在农场的话吃的肯定是有保障的,但是来阳县就开始三餐不规律,偶尔就用营养液垫一垫。
“所以还是阳县的问题。”她坚定道。
老中医扭头看赵弋,“你怎么教的?”
赵弋:“……”
第101章 第101章赵千嶂的儿子要回去种……
赵弋谨遵医嘱,留时枌在这边喝红枣枸杞汤,医务室里白芳老中医跟她,一人一杯,糯糯因为年纪小不用喝就在旁边整理药材,他回了趟家,把冷冻的羊腿拿给了食堂后厨,让他们给时枌留着平时做菜用,还是老规矩,他到时候来结账。
给时枌叮嘱完好好吃晚饭,赵弋准备上去加班了。
老中医指指旁边保温杯:“要不赵指挥也来一杯?都给你泡好了。”
赵弋:“我不用。”
老中医开始卷袖子,“来,把把脉。”
他熬了一晚上黑眼圈都出来了,还被线上会议折磨,气色真不比时枌好多少。
赵弋一声不吭拿了保温杯就出去了。
时枌抱着保温杯目送赵指挥出去,躺在医务室舒服的躺椅上。
这个躺椅是纯竹子做的,而且因为使用时间长竹子都泛着油光,一点都没有毛刺,扶手位置还能调节靠背的角度,甚至还有一个搁脚的地方,可以说是非常完美的躺椅了,比时枌农场里的那个要好得多。
她小时候睡农场的躺椅就刚刚好,还能在上边翻滚,但现在她长大了,伸出半截腿无处搁置,每次还要搬个小板凳来,就显得很麻烦。
“这个躺椅在哪买的啊?”时枌羡慕地问老中医。
老中医:“末世前的玩意儿了,这年头没这东西卖。”
时枌一听更稀罕了。
“你有多的吗?卖我一把吧。”
老中医瞥了她一眼,鼻孔出气,“想得美。”
这就是不肯卖的意思了。
时枌觉得很可惜,借着自己身体虚还崴了脚,在躺椅上赖了一个多小时才起身活动。
先做康复训练,活动活动左脚,给她累出一身汗来,白芳在旁边扶着她也累的够呛。
不过做完她倒是感觉左脚麻麻的,似乎明显有好转。
然后她就告别医务室,拄着拐杖去看看基地外停车场的菜地。
这片地她带着老刘那个排的一群人开地、围栏杆、播种到现在已经有了菜园的雏形。
当初她给他们的也是一些这个季节适合种的青菜,还有就是大蒜小葱韭菜之类。
虽然天气热,但他们这些士兵对菜园倒是很上心,不辞辛苦地浇水拉遮阳网,直到种子发芽,大蒜小葱也冒出了芽,因为天气太热,土地很容易晒干,最近他们也安排了人轮班浇水。
菜地倒是养的不错,一棵杂草都没有,干干净净,遮阳网也是拉的整整齐齐。
时枌趴在栏杆上看菜地里刚发芽的那一点绿,十分欣慰。
一转眼,就看见几个门口负责安检的士兵叼着她熟悉的冰棒。
“时枌啊,不吃晚饭吗?食堂快没饭了。”其中一个叼着冰棒的士兵跟她打招呼。
时枌经常在基地晃悠,跟他们有着一起八卦的革命情谊,碰见谁都能招呼两声。
“我吃过了,晚点再去吃。”时枌说着,目光始终落在他们冰棒上。
根本挪不开。
她这眼神意思实在太明显,士兵都有些不好意思,抓抓自己的平头:“要不给你……”
“咳咳,赵队说了,不能给她吃。”旁边另一人提醒。
时枌就知道他们手里的冰棒是从哪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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