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蛋酒
然后惊呆了。
靠着墙壁整齐堆放着成袋的玉米小麦大米,还有看上去非常新鲜的红薯土豆大白菜,秦丰两眼放光冲过去抱起两颗大白菜咧开嘴笑得像个二傻子。
时枌这才意识到。
让秦大厨进地窖,这跟放耗子进粮仓有什么区别?
她拿了好几袋盐,催促秦丰赶紧上去。
秦丰这才看见她身后那一堵“盐墙”。
“……你哪来这么多盐?等等,这不是白糖吗?”
“白糖是跟阳县换的,平时用不上就放这里了,这些盐……你记得末世前几年有一次哪个地方核泄漏然后新闻里专家都在说什么盐防辐射……”
“有点印象,”秦丰小时候看过这个新闻,他家做早餐店的,自然不缺盐,而且当时兰城抢盐抢疯了,他爸妈想抢都抢不到,为了省盐从那天起做包子的时候盐都少放一半,“不过后来很快就辟谣了吧。”
“辟谣之前,我爷爷托关系从盐场搞了一三轮车的盐。”
满满一三轮车,堆成小山的那种,时枌还记得当时爷爷是带着猎枪去接盐的,生怕别人跟他抢。
结果就是……到现在也没吃完。
三轮车拖回来后很快新闻又辟谣,让群众们不要抢盐,导致那段时间奶奶一看见盐就生气,生气就骂爷爷是傻子,全村人都笑话他们囤盐,爷爷自知理亏,挨打也不敢吭声,足足被骂了半年才缓过来。
结果后来丧尸病毒爆发,全球感染,一户一户人家变成怪物,一切停摆。
爷爷的腰杆也随着停摆而直了起来,隔三差五就炫耀自己那一三轮车的盐,足够他的乖孙女吃到一百岁。
“老爷子有远见。”秦丰感慨。
世事无常呐。
出地窖之前秦丰还拿了一包白糖出去,琢磨着做菜能用,心里算着腌咸鸭蛋需要的材料。
时枌看外边天都黑了,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赵队呢?还没回?”
秦丰一脸无所谓:“正常,他一直这样。”
时枌看了看层层大树遮挡的柏油路,心想今晚是不能烧丧尸了,她还打算今晚烧,明早就能碾碎成骨粉,然后继续开前院的地。
算了,先做咸鸭蛋吧。
***
阳县。
今天一早赵弋就开车到了这里,阳县的尸潮已经被截断,再没成群的丧尸前来,有也只是被火光吸引而来零零散散的丧尸,处理起来也比较方便。
赵队这位清道夫多多少少有点强迫症,习惯一块地方清理干净再去下一块。
他首先进入了阳县内部居民区,一共才两百左右居民,内部一眼就能看清格局,基本是以仓库为中心的低矮房屋,有统一的厨房、牲畜栏、几块小规模的田地……
只是这些都被尸潮踩踏,已经不成样子,露天厨房大锅里还躺着几只丧尸,子弹穿透了铁锅,破开一个大窟窿。
赵弋将车开进阳县,先清理了厨房的丧尸尸体,一具一具扔上车。
他穿着作战服,防水防刺避免尸体突出的骨头划伤。
为了省力,身上其他的装备都暂时放到一边。
机械般重复着搬运丧尸的动作。
只在下午补充了一次营养液,看了看天光,继续搬运,不知疲惫。
直到天光昏暗,赵弋看了看卡车后小山般突起的丧尸尸体,为了保险,找了绳子绑得结结实实防止掉落,然后把阳县内部居民的尸体整齐堆放到铁丝网旁边。
一百多具尸体,他今天没时间挖坑,只能暂时这样。
他把原本挂在墙上那具士兵的尸体也拖到跟其他阳县居民一起。
只是此时这位士兵尸体下半身已经炸开,他在周围找到散落的腿脚简单拼了拼放回他身下。
偷袭阳县的那群人似乎比较在意这位士兵,秦丰说他们来阳县时会格外关注他,秦丰第一次来看见这位士兵被人为闭上了眼睛,收到他发的消息后,秦丰利用这一点特殊的“关照”,在这位士兵衣服内挂了一个手榴弹,怕他们不上当,甚至自割腿肉在士兵腰间塞了一根烟,——这东西在末世可是硬通货,保护区内部价格也是高得吓人。
于是昨晚,
那群人看见这位士兵睁开的双眼再次忍不住伸手为他闭上时,眼尖发现了这根烟,伸手去扯士兵衣服……
身后是沉沉落日,最后一缕天光也要掩入山峦。
赵弋正在考虑如何处理这具特殊的尸体,忽然一阵风吹过,半截烟被风沙卷挟着滚到他脚边。
他蹲下身捡起,看了看面前的士兵,末了,摸出打火机点燃,递到人嘴边。
白烟袅袅,缓缓散去。
那支烟就这么安静地燃烧着。
沉重的卡车轰隆启动,碾压着尘土驶向柏油路,淅淅沥沥粘稠的血在路上留下一道渐行渐浅的血色斑痕。
第15章 第15章但凡是个活物,就顶不过……
吃完晚饭时枌就跟西芹去弄来了红泥巴,还是特地去池塘边挖的,她这里也存了一些八角香叶正好能用。
盐也有,就差高度白酒。
秦丰一边刷鸭蛋一边嘀咕没有白酒咋腌咸鸭蛋?
时枌默不作声,安静刷着咸鸭蛋。
她存的鸭蛋不少,一共拿了三十个出来,需要清洗干净然后晾干,有破损的不能用,然后用红泥混合香料、盐、白酒和成泥浆,裹到咸鸭蛋上边放入干净的罐子里面腌一个月多点就行了。
秦丰兴起要做咸鸭蛋也是帮她忙,毕竟他们不到一个月就要走了,根本吃不上。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秦丰都打算实验没有白酒能不能做成咸鸭蛋的时候,时枌让他等一等,然后抗着锄头去了前院桃树下。
爷爷生前除了上山打猎,还有个难以割舍的爱好:酒。
他老人家觉得外边的酒不带劲,花了很长一段时间研究酿酒,这个农场不少树下都埋着他老人家酿的好酒,有的估计他自己都埋忘了,而且爷爷一般都不会告诉她藏在哪,怕她告诉奶奶又要挨骂,但根据时枌的经验,桃树下肯定是有的,因为她这几年腌咸鸭蛋都是用的那个,里面还有好几坛。
时枌不爱喝酒,一个人喝也没什么意思。
小心翼翼挖出一坛子酒,时枌揭开闻了一下,差点给自己熏晕过去,赶紧合上,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她把坑填好,抱着酒坛子进去的时候秦丰那狗鼻子使劲嗅了嗅,两眼放光看着她手里的东西。
“一部分腌咸鸭蛋,留一瓶做菜……剩下的,你们分了吧。”时枌说。
反正这坛子酒开了也不方便保存。
“早说啊嘿嘿,”秦丰搓着苍蝇手,“今晚也没什么下酒菜啊,不如等明天烤羊肉串一起喝?”
今天晚饭光吃包子了,这会儿也并不饿,那只鹿被他们几个分完,骨头给了虎子大熊,甚至四只小狗都能分到骨头当玩具,物尽其用得很彻底,确实没啥宵夜了,厨房里还剩了几十个包子等着晚上干完活累了再吃。
秦丰把酒分好,斟酌再斟酌用了一小部分腌咸鸭蛋,心疼的直哆嗦。
这么香的酒腌咸鸭蛋,他都觉得心疼。
他强忍着才没在咸鸭蛋上舔一口。
他跟时枌把红泥裹好咸鸭蛋放到罐子里后一起去后院洗手。
叶枝蔚还在工具房精修她的竹床,西池在后院教妹妹怎么用枪。
远远就听见卡车的动静,时枌一边洗手一边竖起耳朵听,心想着来活了,洗完手就去工具房拿雨衣雨靴手套,抱着跑过来的时候卡车也开到了大坑旁边。
时枌干劲十足,吭哧吭哧跑到车跟前,赵弋一只脚还没落地,雨衣就被丢到了他身上。
“赶紧赶紧,今天烧完明天开地!”
时枌活泼得跟只四处搜刮食物过冬的小松鼠似的,三两下套上衣服爬上卡车开始卸丧尸。
坑底躺着一具尸体,乌漆嘛黑的只看得清是个瘦个子,应该就是他们昨晚上带回来审的那个,时枌往下扔尸体的时候piapia往瘦个身上砸,因为瘦个还比较“新鲜”砸的时候血花飞溅,也就是这个坑足够大也足够深,不然得溅得到处都是。
秦丰是头一回见到时枌“沤肥”,被这场面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扒着铁丝网声音都在颤抖:“……时枌,你在干啥?”
他说话的时候,他赵队已经换好衣服熟练爬上了卡车,踩着山堆一样的丧尸,跟时枌动作一致得像同个流水线训练出来的熟练工,机械般把脚下的尸体往坑里扔。
扔着扔着,时枌扭头朝秦丰喊了一句:“麻烦去工具房拿桶汽油过来!”
秦丰木愣愣去拿汽油,顺便叫来了干完活准备回去睡觉的叶枝蔚,两人配合时枌说的往丧尸身上撒汽油跟枯树枝。
撒完了就站在一边围观他俩干活。
这俩人效率奇高,跟不会累一样,看得秦丰都觉得腰酸,最后实在忍不住,跑去厨房给他们蒸包子。
时枌跟赵弋一声不吭卸完整卡车的丧尸,正好赶上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没有什么比高强度体力劳动后来一顿爆炸碳水更幸福的事了。
时枌一手往嘴里塞包子,一手点燃整坑的丧尸,趁它们还没熏起来多吃了几个包子,还抽空问赵弋:“阳县还有多少啊?”
赵弋看了看卡车,心里估计了一下:“两卡车吧。”
“啊,也不多啊。”时枌有点小失望,忽然又想起阳县那些人,抬眼看向他,问:“阳县那些人呢?”
她刚刚卸丧尸的时候看过了,都是些有年头的腐烂尸体,似乎没有阳县的人。
“挨着铁丝网放了,之后有空再去埋。”
时枌默然。
一百多具尸体,挖坑也需要时间,这个工程可不小。
“阳县后边有一座坟山,他们大部分都葬在那里。”时枌说,“之后我跟你一起吧。”
这么多尸体只堆着也不行的,温度高腐烂快。
但一百多个坑……
秦丰跟着他们一起就着火光吃包子,闻言举手:“算我一个。”
叶枝蔚也说:“我也去,四个人分摊下来一个人也就三四十个坑,一两天就干完了。”
时枌:“好,那我再忽悠西芹把他哥也叫上。”
说完她就看向赵弋。
还挑了挑眉毛。
意思很明显。
我忽悠来两个,那个孙金你应该管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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