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蛋酒
脸一下煞白。
“队长我喝多了!对不起!我跟她道歉!我、我错了!”
赵弋手了手枪,冷眼看着他。
这一声枪响,除了彻底醉死的秦丰跟西池没被吵醒,叶枝蔚几乎是立刻打开门,看见客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嫌恶看了孙金一眼,朝正在安慰西芹的时枌走去。
孙金已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满嘴只是自己喝多了酒冲动之类的。
赵弋收了枪。
“你的任务结束,现在立刻返回保护区。”男人冷声开口。
“不允许带走除了你自己的任何资源。”
“如果你还指望我在你的任务表上划一个‘正常’,就按我说的做。”
孙金抬头看着他,“队长,我、我帮着拿到了车……”
“需要我重复第二遍?”
这时候醉酒冲动的男人懂得审时度势了,他不再多说什么,用最快的时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连夜离开。
第18章 第18章我更希望他能死在半路上……
空气中是淡淡的皂香与酒气,一条长凳断了腿歪歪斜斜靠着桌子,蜡烛安静燃烧着,只点燃长桌这一片光亮。
时枌跟叶枝蔚把西芹带到一楼洗手间,时枌帮她清洗,叶枝蔚则是去拿了一套干净衣服,脏衣服换下扔到角落。
换上干净衣服回到房间的西芹情绪稳定了很多。
“没事了,孙金已经回保护区了,赵队下的命令,他不敢再回来。”叶枝蔚低声安慰着。
得罪一名高级指挥官,孙金以后在保护区的日子不会好过。
赵弋作为领队,这次还负责所有队员的人物评价,回到保护区后会给他们所有人填写任务表,一般只有三个选项:正常,良好以及优秀。
拿到最次的评价以及提前离队返回保护区,这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房间内很安静,西芹窝在毯子里,抱着腿,下半张脸埋进膝盖,两眼放空看着地板,听完叶枝蔚的话,缓缓深吸一口气,用略嘶哑的嗓音开口:“我是因为弱小,所以被欺负吗?”
保护区外围的领队也跟她说过同样的话。
说她长得漂亮,如果愿意做他的女朋友,以后一辈子都不用愁保护区生活资格,每个月的十个丧尸指标他会完成。
那是个年纪比她大一倍不修边幅的老男人,在保护区的灰色地带有很高的话语权,他说这话时,周围等待外出的男人们都配合着大笑,劝西芹答应他。
可是西芹不愿意。
弱小就该屈服依附吗 ?
她的灵魂告诉她这样不对。
可是跟着哥哥离开保护区,一路到这里,经历的一切狠狠给了她一个教训: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缩在另一个人身后、将一切压力留给最亲近的人,自己躲在角落既要生存又要自尊,未免太过自私。
“并不是。”叶枝蔚坚定看着她,“是孙金的错,跟你没有关系。”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我?不会是你,也不会是时枌,”西芹说,“因为他知道,如果对你们出手,你们会毫不犹豫拔枪。”
这话让时枌跟叶枝蔚都无法回应。
残酷的现实。
“我也要像你们一样,成为拔枪的人。”
女孩白皙的脖颈上还有清洗不掉的恐怖掐痕,那双深棕色的眼睛再没有一丝恐惧,变得沉着冷静。
“你可以的。”时枌握着她的手,“明天就带你去阳县练枪。”
她并不太会安慰人,所以首先想到的就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孙金已经离开,但西芹总是要回保护区去的,那里还会有许许多多个觊觎她的孙金,她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哥哥的背后,更别说西池……也并没有多靠谱,他自己都才刚成年。
现在最要紧的是,练枪,面对恐惧,甚至要学会用刀杀丧尸。
以他们小队这种清理丧尸的风格,枪并不是主要武器,在可控的情况下,他们会选择用刀,一是节省子弹,二是避免枪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时枌当晚就给西芹做了一份计划表,从明天到他们任务结束,每一天都有任务目标。
主要以锻炼身体跟杀丧尸为主。
三个女孩商量到深夜,时枌直打哈欠才分开。
第二天中午,宿醉刚醒的秦丰跟西池得知昨晚发生的事。
秦丰人还是懵的。
西池已经去找妹妹了。
“啊不是,昨晚明明还好好的……孙金那人也就恶心了点,干活还是挺认真的……”
至少在出任务的时候该他做的都做的很好,没出过差错。
秦丰手抹了把脸,深深叹了口气,“行吧,他也是活该,回保护区再说。”
军队有铁律,军人欺辱妇女儿童严重者会被逐出军队积分清零,但那是保护区内的规则。
脱离了保护区的范围,保护区之外的事,找谁主持公道呢?
赵弋昨晚那么说也是为了稳住孙金,避免他真的当场闹翻,到时候伤了人就不好了。
所以才跟他说会评一个“正常”,先让人回到保护区,赵弋回去再上报处理。——当然,能不能回到保护区还要看他的运气。
他手上有孙金手表的定位,显示孙金已经离开农场。
秦丰还在念叨,赵弋却在低头沉思。
说实话,出任务就会有伤亡的可能,任何人都有可能出事,孙金这样单独行动……
“算了,他自己一个人回保护区也不一定能走得到,看他运气吧。”秦丰说。
赵弋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从保护区到阳县,这一路地形复杂情况多变,一群人组成的小队还能互相照应,如果单独行动,还真不一定能回得去。
对于孙金的处理,秦丰知道他赵队话不多,肯定没跟西芹解释,所以洗完脸就去跟西芹西池兄妹解释去了。
西池冷着脸,一副恨不得现在开车出去撞死孙金的表情。
昨晚一个桌上喝酒的队友,趁他醉酒对自己妹妹下手,西池都觉得自己蠢得离谱,竟然会认为孙金真的改了。
西芹就冷静很多,她说她觉得这样的处理很好。
“我更希望他能死在半路上。”西芹说。
秦丰心想这还是很有可能的。
人都走了,多说无益。
“那啥,我做个面条?咱们吃个中饭呗。”
昨天吃得太油腻,今天得吃清淡点。
今天午饭大家情绪都不高。
外边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春天就是这样,潮湿,闷得很,但这样的天气对植物来说却很好,对时枌来说也很好,因为下雨就不需要浇水了。
那群叽叽喳喳的鸡也会乖乖缩在草棚下躲雨,不会扑腾。
下雨又不方便干活,时枌吃完面条穿上雨衣去喂鸡鸭鹅,看见大花懒洋洋的靠在牛棚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似乎是感知到了她沉闷的情绪。
时枌喂完鸡鸭鹅,走到牛棚边,摸摸大花的脑袋。
大花抬起头,闭上眼睛顶着她的手。
时枌浅浅叹了口气。
屋檐嘀嗒往下滴着水,在青石板上砸出一朵朵水花,溅在时枌的雨靴上。
她的心情就跟今天的天气一样,闷。
爷爷奶奶去世后,时枌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就连阳县的人也只是一年接触几次,她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太了解,时枌的任务一直都是生存,至于尊严或者其他问题,她几乎没有碰到过。
但她知道孙金的做法是不对的。
如果她是西芹,被欺负了肯定会拿起枪崩了他的脑袋,但如果她是一个无法反抗、弱小的存在呢?这样的人,又该怎样去报复?
到这时候,时枌才反应过来,小时候爷爷奶奶对她的疼爱与严格。
她要吃的饱饱的,长得高高的,要会用枪,要会打猎,对陌生人要有足够的警惕。
奶奶说,人不是生来就是坚强的。
就像一棵桃树,要砍去弱枝,要做正确的选择每年修剪,要扛过一次次的电闪雷鸣,要治愈每年惊蛰虫子咬下的伤口……
自我塑造的过程是痛苦的,必要的时候甚至需要脱离主干成长为一棵新的桃树。
但痛苦的时候,也代表着成长。
大花安静地用脑袋蹭她的脸颊。
时枌被它的动作逗笑,用力摸了摸它脑袋,再自然不过地对大花说起接下来的计划:“今年多种一些草莓番茄,我知道你也喜欢吃,我也喜欢,嘿嘿,再把铁丝网扩到池塘边,到时候你就能随时去池塘边吃草了,这群鸭子鹅也能下水……”
她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正好今天不能下地,她叫上叶枝蔚到工具房,两人一起商量扩建牲畜栏的事。
西池在教西芹练枪,她们就没叫她。
“主要是猪圈需要扩建,今年小猪崽太多了,他们这么挤也不方便打扫卫生,我怕它们得病。”时枌说。
最严重那次她的猪猪们几乎全军覆没,只留下了五头猪,那一年爷爷奶奶冬天都没有杀猪,全靠存下来的红薯土豆大白菜才能熬过去。
“猪圈得结实一点吧,我怕铁丝网拦不住。”叶枝蔚看了看工具房,工具房角落还堆着不少竹子,可以用来做栏杆,但是恐怕拦不住猪。
“嗯,所以我想还是去附近拖一点砖头回来。”
既然要扩建,就建个大的,结实的。
这片地方不只是有她这一个农场,也零散有几座房屋,只是屋主都已经去世,房屋也没人住,正好方便她“拆东墙建西墙”。
“水泥我是没有的,我爷爷之前用的是红泥土再混合糯米浆,应该也能用。”
“那行,我画个图,天晴了就开车去拖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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