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日夜航
“唉，你把他吓到了。”宁都又叹一声气。
程予钦拧眉看着宁都：“他想从你身上捞好处，你看不出来么？”
“看出来了。”
“那你还不跟他断了，只是因为你们所谓的合同所以舍不得断了？”程予钦又问。
“你们都听见了？”
“这个房间的隔音功能，你们没开。”程予钦说完，按下墙壁上的按钮，房间隔音立即打开。
程予钦声音这才又放大了点，他看着宁都：“合同约定他要给你多少钱，我来出，你跟他断了。”
“哦，他刚付完了最后一笔，跟我说终止合同了，他倒没欠我别的啥钱，”宁都又道，“但你想给也行。”
程予钦：……
程予钦盯着她，呼出一口气：“你下次能不能别为了钱轻易和别人谈恋爱？小宁，你懂不懂，谈恋爱需要的基础，是感情。”
“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
“我喜欢他。”
“你能别在开玩笑了吗？”
“真奇怪，为什么你们都不信，”宁都不解，“我也没说假话啊，我真的挺喜欢贺肆的，能跟他签合同，也是因为对他有好感。”
程予钦静静听着，过了一会儿，他压低声音道：“小宁，在我面前不用掩饰。”
“掩饰啥？”
“我知道你喜欢戚雪怿。”程予钦盯着她的眼睛，又道。
宁都也看着他。
她道：“确实，我确实喜欢他。”
“所以，即便他拒绝你，你也不必用这种方式，找个假男朋友，来提高自己的自尊心。”程予钦道。
“我没啊。”
“没有？那你为什么喜欢戚雪怿，还要找贺肆？”
宁都道：“因为他们俩我都喜欢啊。我不光喜欢戚雪怿，喜欢贺肆，我还喜欢你，我老早就发现了，你们三个我都很喜欢。”
“你说什么？”程予钦一愣。
“我还在想呢，如果有机会能跟你们三个说一下，咱们四个一起谈恋爱就好了，你们三个，我都想拥有，”宁都说到这里，又狠狠感叹，“一次拥有你们三个，确实挺赚。”
“小宁，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么。”程序又低声严厉问她。
“没啊，刚跟贺肆亲嘴的时候我就想，这个感觉真的很不错，如果能跟你和戚雪怿也接吻就好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你们三个都结婚，你说咋样？”宁都又道。
“你是真的疯了，你是不是根本不懂爱？还是说，你还在跟我开玩笑？”程予钦听着她的言论，难以置信。
“没有啊。”
“没有人可以一次喜欢上三个人。”
“不啊，我看星网研究，有些人就是可以同时对好几个人有好感的，你没体验过吗。”
“没有，我不能理解你。”程予钦又严肃道。
“哦，那你有点亏。”
“在我的认知里，一个人要想对感情认真负责，那绝对不可以有二心，想要体会爱情全部真谛，就要全身心对一个人付出，小宁，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程予钦道。
“那你也不懂。”
“我懂。”
“可你喜欢我，却不答应我的表白和结婚请求，没有对我全身心付出，”宁都道，“哦，你应该是对别人全身心付出过。”
程予钦一梗，他说不出话来。
“唉，你别在意，我不计较，”宁都道，“你和我结婚不，到时候咱俩，戚雪怿，贺肆可以一起买一套大点的房子，一起生活，你觉得咋样……”
“不怎么样。”
“为啥？”
“帝国不允许重婚，法律有明确规定。”
“那我们四个一起谈恋爱吧。”宁都又道。
“宁都，”程予钦深吸一口气，“你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它高效，效果好。”宁都道。
“小宁，别再跟我开玩笑了，我从来不认为你是这样的人。”
“没有啊，我确实觉得这样挺不错，对大家都好，你不觉得吗？”宁都又问。
“你这不叫好，这叫堕落，这叫道德沦丧。”程予钦严肃道。
“法律不让重婚，又没说不能一次多谈几个对象，你别担心啊，未来咱们四个在一起，我会对你们一视同仁的，”宁都真诚道，“我认真的。”
程予钦睁大眼睛：“我真的不敢相信这话有一天我能从你嘴里听到。”
“我真是认真的，”宁都道，“你应该一直都知道，我是个多真诚的人。”
“宁都，你还听不出来我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你生气了，但是你放心呀，我肯定还会喜欢你的，要不这样，以后我们四个在一起，我啥都先紧着你，可以吗？”
“够了！”程予钦打断她，“宁都，我是一步步看着你成长到今天的，你未来可以大有所成，但如果你变得这么堕落，那你的未来可想而知，帝国不允许一妻多夫，也不允许你出入不正规的场所，也绝地不可能提倡多人恋爱，你今天跟我表个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我们可以过往不提，以后我希望你去熟背军纪条例，做一个守道德法律的军人，但如果你内心真的还是坚持这种想法，思想一步步滑进深渊，跟某些帝国败类一样……不，我绝不允许，我会一直盯着你，一直，直到看你成为一个真正正直的人。”
程予钦说完，非常严肃盯着宁都。
宁都想了想道：“你别生气，我保证，要是我们四个人，我绝对先紧着你行不行，绝对不让你吃亏……”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程予钦不可置信地打断她。
“我知道，我不会堕落的，你放心，”宁都又道，“我只是想让咱们都开心，真的……”
程予钦终于忍不住了，他没听完宁都说话，扭头走了。
……
一场本要不欢而散的生日会，最后以宁都通知大家她和贺肆解除恋爱关系，而欢快告终。
从大师脑们的办公室出来，大师脑们还在后面笑呵呵追着宁都喊：“丫头，改天再过来玩啊，我们请你吃好吃的！大餐！”
“记得，下回一定要领一个长得又帅，工作又好，又有钱的小对象来见我们啊！”
“好。”宁都点头，朝大师脑们挥挥手，这才走了。
“小宁，你去哪儿，我带你一路。”郑知微看到宁都在公交站等飞行器，上前对她道。
“哦，我回燎原星。”宁都答。
“这么远？”郑知微本来想宁都要回濯鹿原，路程远一点但时间也还够，也能给她送过去，顺便打听下今天她和程予钦说什么了，把他气成那样，生日会没参加完就说有事离开了，但一听燎原星，那不行了。
她一会儿回去还有重要工作安排，送她去燎原星不可能，郑知微本来想那要不然送宁都去离燎原星最近的车站，但一想她在这其实就能坐上最快速直达的航班，方便还省力，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来今天注定是八卦不到予钦那么生气的原因了。
怕宁都冷，郑知微给她拿了保暖披风，也给了她一袋能量糖果，嘱咐她路上小心，这才自己走了。
陆陆续续的，这次来参加大师脑们生日会的人都走光了，就剩她还在车站等车。
不，还有一个人。
马路对面，是站在飞行器前的戚雪怿。
宁都看到戚雪怿，想起什么，朝他走过去。
戚雪怿这边，他站在飞行器边，飞行器正在自主清洁，看起来暂时还不能起飞。
他看着宁都向他走来，宁都停在他面前，宁都看着他。
他冷笑一声。
“今天我和程予钦说话的时候，你站在门口，是不是窃听了？”宁都开口直言。
戚雪怿：“我没有。”
“但我感受到那个房间有不同波段，频率跟你的光脑上有的很相似。”宁都又道。
“你感觉错了。”
“唉，”宁都又叹声气，“我后来查了，咱们帝国确实不让重婚，今天说的那话确实不太对，也让程予钦生气了，所以我感觉我得换位思考一下，为你们着想，跟你们道歉。”
说完宁都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放心吧，在没有征得你们同意之前，我再也不会幻想跟你们一起结婚和谈恋爱的，而且帝国也不会允许重婚，唉，我以后会努力好好做人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戚雪怿转过身去。
“你听到了就好，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回去了。”宁都说完，转身准备回去。
“上来，”戚雪怿在她身后道，“我办事正好路过燎原星，顺路。”
……
飞行器的一路上戚雪怿沉默不语，宁都仔细浏览了帝国相关法律，再次确定了帝国严格打击重婚，一次只能跟一个人结婚的事实。
看着这条律法规定，望着舷窗外宇宙中的茫茫光色，宁都的大脑开始神游另一个问题。
如果只能选一个人结婚，她会选谁。
飞行器终于在燎原星第十军校门口停下。
“谢谢。我走了，再见。”宁都下了飞行器，对戚雪怿礼貌三连，这才朝着学校大门走去。
茫茫月色笼罩大地，天上飘起了雪花。
时间仿佛回到科技神节那一天。
戚雪怿看着宁都落满雪片的背影，忽然不自觉开口：“问个问题。”
“啥。”宁都回头。
“我，程予钦，贺肆，如果这三个人中非要你选一个，你会选谁。”
“你。”宁都答。
“回答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