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蝗蝗啊
写这些,不过是在亮明自己的态度,她是被迫的,她不愿意,她不想见他。
希望借此可以唤起一丝他的自尊心,以及在他心里划下一条底线,不要太随心所欲,没事就来。
期限这种东西,她不用他给,她自己去争。
她从踏进这间屋时就想好了,从今往后,她只有一个目标,守护家人,与家人好好地生活在一起,然后扳倒薛天守,拿回自由。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他不让她工作,这是段焉没想到的,他自己忙成那样,怎么还有精力管她平常做什么。
她指着纸上的字,语调放低,语气放柔:“我不是一定要回文资院,什么工作都行,就不想呆着无事可做。我保证,不会让你找不到我,我事事以你为重。”
薛天守肃然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地拨通了通讯器。
“这么长时间还审不完,你们是想让我亲自去,”
段焉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去阻拦他:“我不说了,我现在就按你说的改,我不工作。”
薛天守挂断通讯器,这不是驯服,是他真的在意。
他见过她工作时的样子,闪耀极了。哪怕是在饭店里做服务生,她都在冒光,不自觉地吸引着别人的注意。
没什么可说的,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第一次见她时,对她的厌恶有很大程度是因为,她的魅力让人惊艳,当时他就知道楼克完了,要栽在这个下等种手里了。
后来,事实证明,不仅楼克,楼克的父母也被她征服了。
再后来,他也没逃了,对她千防万防,还是对她起了兴趣,一步步地,就到了这种地步。
执念深埋,不拔出来,他就不得安宁。
“笔。”他向她伸出手来。
段焉递给他,他亲自改,改完后直接签上名字,起身拿了章,盖在了上面,达成了她所说的签字落章,签公契的程度。
段焉看了收起来:“耽误您的时间了,您若有事可以先去忙。”
薛天守经过签字盖章的这通折腾,浴袍带松了,胸肌若隐若现,他似浑然不觉,嗓音变得慵懒:“我今天不忙,有一整天的时间。”
段焉收公契的手一颤,今天就要开始了吗?
逃不过去了?逃不过去了。
她瞳孔暗淡,脸色灰败,听到薛天守又说:“浴室在那边,去吧。”
第36章 第36章接驳人
段焉只交过楼克一个男朋友,还是柏拉图的纯爱模式。
人对于未知的领域,难免紧张害怕。
薛天守所指的浴室,反而成了她暂时逃避的场所。她进去后才发现,薛天守给她指的,是主卧的卫生间……
她在里面呆得太久了,薛天守起身向卧房方向走去。
卧室里自带的卫生间不讲究私密,相当于没有门,他直接走了进去。
见段焉穿着提前准备在浴室里的浴袍,没有矫情地重新套上自己的衣服,他略感满意。
段焉正坐在镜子前发楞,见薛天守进来,她抓着浴袍带子的手紧了紧。
他走到她身后,双手按在她肩上:“先别动,把头发吹干。”
他自己倒是从来不吹,他头发短又映,毛巾一擦,很快就干了。
薛天守拿出吹风机,段焉见了去接,他没给,他要亲自给她吹头发。
他五指充分地感受着她发丝的清凉,这可比把玩她用过的发圈有趣多了。
段焉很不自在,她刚想躲,薛天守就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掌心一拢,她就动不了了,感受到了他强映的态度与无声的警告。
他头发吹得很认真,像是在雕花,但这对于段焉来说,是一种磋磨。她深刻体验到,他之前所说的他有一整天时间的意思了。
她不再看镜中的一切,视线低垂。终于,吹风机的声音没了,在段焉还没反应过来时,她被薛天守打横抱在了怀中。
他带着她出了浴室,来到卧房。
时间是混乱的,时空是扭曲的。
段焉被送过来时,正午还未至,混乱与扭曲过后,已是明月高悬,星辰满天。
薛天守是真的忙,哪怕已至深夜,他通讯器一响,人就披星戴月地走了。留段焉一个人趴着不想动,她也没力气动,浴室不去,浴袍没披,是真的动不了一点。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倦怠疲累,每一根手指都是痛的,别说之前提笔写字了,开灯都开不了。她现在唯一能动的只有脑子。
段焉很想什么都不想,直接昏睡过去。但她偏偏很清醒,巨大的精神刺激让她无法安眠。
从看着正午的阳光,到现在见着月光,她不得不感慨,这是正常生命能干出来的事吗,薛天守就是个野兽。
她忘不了他在她很紧张很害怕的情况下,忽然恶狠狠地问她:“他碰过你吗?你不是跟他一起住过吗。”
她在那种情况下,脑袋有些滞,反应了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楼克。她不想回答,但他有的是手段逼她回答。
她答了没有,他听后就开始发疯。
她还有不解,薛天守竟然跟她一样没经过事。
他比她大六岁,就算他没有结婚,好像这些年也没见他交过女朋友,但以他的权势与地位,这怎么可能。
不要跟她说什么,总有人是洁身自好的,她曾见过对海缇忠犬般的奥朗,在娱乐场所的样子。
人虽不是奥朗自己找的,但架不住身边巴结的人上赶着送啊。薛天守同理。
段焉不在乎薛天守在这方面的人品,相反,她希望他经验丰富,她今天之所以被弄成这样,还不是因为薛天守人菜瘾大。
之前签公契时,段焉还是精神满满的,还积极地想着,不给她一个离开的期限也没什么,她只要下定决心,然后去努力,早晚有一天能脱离薛天守的控制。
但现在,她开始觉得时间漫长,要熬到何时才是头。她甚至开始期待被动地成功,期待他快些腻烦她。
她记得文资院里的同事们闲聊时说过,没有什么情,。爱能抵过三年。多新鲜多稀罕,时间一长,就什么都淡了。
她还记得,她在她感兴趣的星球的文字记录上看到过“七年之痒”这个词。表述得也是这个意思,七年是极限。一旦到达时限,所有过往皆成追忆。
三年也好,七年也罢,段焉都觉得太长了。她是真希望,薛天守能像他说的那样,有可能一个月就腻了。
段焉带着这许多复杂的情绪与想法,终于熬不下去,睡着了。
醒过来时,因为窗帘一直没拉,她看着外面灰灰黑黑的天色,心下
疑惑,天还没亮吗?
她发现手指终于能动了,看了眼时间,她竟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她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梳洗,她逃避着没有去照镜子,自欺欺人当那些痕迹不存在。
出来后,她发现她的行李箱不知何时被放在了卧房角落里。
她不习惯穿浴袍,况且她不想见到那袍子的带子,她打开行李箱拿了自己的衣服。
做完这些,段焉发现她饿了,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先做。
她把整个房子搜了一遍,主要是卧房与书房。虽然知道薛天守不会把重要的东西留在这里,但她还是要检查一下。
检查完,除了书房抽屉里留有一些纸,本,笔,和几页文件以外,没有任何发现。而这些文件都是过期的,且不是什么紧要内容。
段焉拿出通讯器,拨打了少帝给她的专属号码,她说:“运福公寓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应该在英山公馆,但他没有带我回那里。”
少帝:“哪有那么容易,这些年来派了那么多人渗透,连个能靠近他书房的人都没有。我给你的建议是,要么努力住进英山公馆,要么,”
说着他莫名笑了一下:“运福公寓现在什么都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谁知道他今后会不会把公务带到那里去办理。”
“总之,我对你是有信心的,你不要急,不是你对我说的吗,想要扳倒他,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
段焉没回应他,只问了他一个现实问题:“你给我改的这个通讯器安全吗?”
少帝:“他没监听你,你身边的人也都撤了,就算监听也查不到源头。放心吧。”
段焉挂断通讯器,去厨房找吃的。
她打开冰箱一看,什么吃的都没有,她甚至闻到了一股家电没被用过的“新味”。
她不明白,碟碗杯筷都齐全的厨房,为什么冰箱里会没有东西?!
段焉饿坏了,且她有一个毛病,就像有人有起床气一样,她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生气。缘于小时候的心理创伤,她捱过饿,在哥哥失踪的那段日子。
段焉恨恨地想,真该把那份公契签得再具体一些,不让她出去工作,让她在这里买菜做饭做家务吗。
段焉穿上鞋拿上电子钥匙出了门。一走出去她发现,她不认路。昨天是奥朗开车舰送她过来的,此时靠走的,她只知道个大概方向,但走出去一段距离,她发现这里有点大,她好像迷路了。
段焉站在原地,打开“食配送”服务,但发现这片区域不在配送范围内,甚至在地图上是一片空白。
她蹲了下来,觉得自己快要低血糖了,段焉打给了奥朗。
接通后,她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薛天守说:“不要打给奥朗,会有人与你接驳。”
说完就撂了,语气极不耐烦。
段焉的世界静了下来,像是开启了静音一样,她比昨天还感到羞耻。她不是要饭的,也从来不需要找奥朗解决什么问题,可现实就是,她被困陷在这种境地里。
她厌弃自怜自艾,她扶着棵树起身,忍着低血糖带来的眩晕感与创伤带来的绝望感,凭着本能朝着她认为可以走出去的方向迈步。
好在,终于有公寓的工作人员发现了她。
他们查了她,她的身份被登记在册,他们把她送了出去,五分钟后,段焉坐在超市门口的马路牙子上,大口地啃着手里的面包。
吃完面包,她又吃了巧克力,血糖水平慢慢升了上来,段焉又变回理智冷静的她。
接驳人?刚才薛天守是这么说的吧,这是谁?监视她的吗?
她起身拍干净衣服,看了眼时间,这么一折腾都晚上十点多了。
这么晚薛天守应该不会过来了,她向哥哥家走去,正好看看哥哥有没有被放出来。
她已做到了薛天守要求她做的一切,他也该履行他的承诺。而且她深知,薛天守要是有心,就会像把她提前登记在运福公寓的进出系统里一样,提前安排好一切。
可惜到家一看,哥哥不仅没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
真是荒唐,混乱,苦不堪言的两天。
嫂子好像看出她不太对劲,让她早点回房休息。段焉想着什么事都不要紧,哥哥的事才最重要,明天睡醒,她一定要问清楚。
没到明天,半夜她的通讯器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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