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蝗蝗啊
第45章 第45章演
薛天守松开她,段焉顺势坐了
起来,全程盯着他,眼神没有错开。
薛天守后退了一步,也看着她,两人这样无声地对峙着。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薛天守道:“你想说什么?”
段焉把小杰的画拿出来拍在薛天守面前,薛天守不紧不慢地拿起看了。
“就凭这?”薛天守放下画纸,抱臂看着她。无论他表现得多轻松,这都是个防守动作。
段焉:“当然不止。还有水晶手串的事,还有,小杰不傻,他亲口告诉我,他的父母不是你找来的骗子。”
说着段焉又拿出头发来:“这是小杰的头发,你敢当着我的面,再去验一次吗?”
原来,是那下等小崽子治疗有了成效,居然能与人交流了。
“不用了。”薛天守说,“确实都是假的。”
段焉先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紧接着面色崩紧:“那他们,有没有被,被,”
薛天守:“他们都是效忠帝国的专业人才,这不过是他们执行的一个任务,都活着呢。”
段焉的脸色一缓,再抬眼看薛天守时,目光中带着一丝怯意的希冀。
她郑重地站起来,对薛天守说:“那就是说,我哥哥并没有死。”
薛天守一秒都没有犹豫:“是。”
即使段焉知道薛天守一定会这么说,但她心中还是感到愤怒,他骗得她好苦。
但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甚至连偷偷握拳咬牙都不可以,面对薛天守,她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把小心与谨慎严苛地执行下去。
被薛天守挑起的胜负欲,让段焉不想输。他能骗人,她也能。
段焉眼里的希望更盛了一些,开始冒光,她朝薛天守走了一步。薛天守预感到了什么,把手臂放了下来。
立时,段焉主动抓住他的手,双手捧着,语气是软的:“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他?”
她一副求人的姿态,薛天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段焉。新鲜感中带着几分雀跃,她能做到什么程度?他开始有所期待。
他一动不动,也不回应,任她一双手极力地握着他的手,传达着她的小心与讨好,生怕他会撤手似的。
她眼波流转,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松开他手的同时,抱住了他。
脸贴在他胸口,苍白细柔的一双手,紧紧贴在他后背上,只穿了一件衬衣的薛天守能感受到来自段焉手掌的温度。
她还在他后背上抚了两下,依然带着小心与讨好。
下一秒,她把他推向自己,让这个拥抱再无一丝缝隙。她没有抬头,在他胸口那里,像是在对着他的心脏说话:“帮我找到他,好不好?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薛天守明明知道她做这些不是真心的,但还是很享受。
他依旧不回应,只问她:“你在求我?”不是温声的循循善诱,声音听上去甚至有些严厉。
埋在薛天守胸口的段焉的一双眼,缓缓抬起,里面藏着蔑视与了然。了然他很吃这一套,希望她继续下去的程度大到,不敢使用缓和手段,而是以威严来提醒她,她没有退缩的余地。
她扔出牌,新的玩法,他接了就不许她反悔,后退也不行。
段焉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了解薛天守,她顺着他的想法与节奏,当真表演了个退缩,然后就听薛天守道:“从我十几岁到军部开始,求到我这里来的人太多了,我本来以为我对此已习惯,但却发现,我想听你说,看你做。”
段焉感慨,薛天守真是个天生的恶人,他本可以对她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在圣陨没有我做不到的”这样的话来诱惑她,但他偏不。
这足以说明,对于他真正想要的,他都是直接上手掠夺,因为他强到,懒得与她迂回。
薛天守,圣陨帝国的上将大人,真是比她想得还要难对付。
段焉怕吗?当然怕,不是怕死他手里,而是怕失败。这样的强敌,她必须以取他性命为终级目标,否则,她将永无宁日。
段焉闭上眼睛,声音里透着臣服:“我求你,求你帮我找到家人。求求你了,薛天守。”
叫他的名字是她灵机一动的结果,她自己都说不清原因。
她很快得到了反馈,薛天守终于不再稳如泰山,他回抱了她,用,。力又,。急又,。猛,她被箍得快要喘不上气来。
他说:“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段焉说不出来话来,她快被他嵌进怀里了。
他察觉到一时的失态,松了劲,但还是把人敛在怀里,重复道:“再说一次。”
段焉:“求求你了,薛天守。”
薛天守不是个名字,是名讳。
在圣陨,就连帝主都没有直呼他姓名的时候,无论私下还是公开场合,帝主都称他为薛上将。他记忆里,连他母亲叫的都是他的小名阿守。
忽然被段焉软软糯糯地唤了大名,让他没来由地心头一颤。
他说:“我答应你,帮你找。”
不!要!脸!段焉心里在狂奔,真恶劣啊,她的哥哥早已死在了他当年执行的任务中,可怜她哥哥尸骨未存,薛天守就是根骨头都帮她找不回来。
他如此欺她骗她,就算她哥哥的死不是他主观造成的,难道他就不该死吗。
该死的,他该死的,他一定会有报应的,她一定会等到那一天。
段焉的苦痛就来自于这一点,心里憎恶痛恨得要死,但她还要与敌人虚与委蛇,甚至像现在这样,在※上,委曲求全地讨好他。
段焉虽有心理准备,但当薛天守对她提出的要求,已超出她的认知与道德时,她真的装不下去了。
好在,薛天守知道她不是真心的,也知她脸皮薄,所以她一到,要动真刀真枪时,态度就会有反复。
但她既然有求于他,要假装温柔小意,要跟他演,那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站在被求者的高位上,就能一步步地逼着她打破自我,突破重塑。
薛天守像是被点燃了生命,且一直热烈地燃烧着。
热烈到段焉又求他了。他让她说全,一开始她没懂,怎样算是说全,后来才明白,他是让她带上他的名字。
“求你了,薛天守。”就这一句话,段焉不记得被勒令说了多少次。
他混蛋的是,她按他的要求说了也没用。
她又哭了,没有怜惜,他忽然想听她哽咽着叫他的名字。
段焉终于被他逼得破了防,她把混蛋骂了出来,说她早就后悔了,后悔当初在执行任务时不该救他,应该让他死在星外初层,尸身飘着,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些话,好像在她以为他绞死了她哥哥时,也骂过,但当时他没仔细听。
现在,两人之间没有距离,薛天守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他不在意,他无所谓:“现在才后悔,太晚了些吧。我那时就说过,你让我活着,就是错过了唯一的机会。”
此刻,他说出了当时的未尽之言:“那是你最有可能成功逃离我的机会,可惜,你心软了。你这个人啊,太正,太有底线,会吃亏的。像现在
这样,被吃得连渣子都不剩。”
段焉想用顺势破防,拿话戳他肺管子的方法,让他失了兴致。结果不管用,段焉放弃了。
她终于明白一件事,就算她谋划得再周全,算计得再完美,在这件事上她永远斗不过薛天守,她注定是输家,是被毁坏被凌迟的一方。
他们两个晚饭都没吃,仆役长在门外只提醒过一次,晚饭做好了。除此,整个英山公馆安静地跟没有人一样。
英山公馆与运福公寓还不一样,这里是独属于薛天守的真正王国。
这个事实让段焉感到难过,因为,王国的主人是可以对关在这里的任何人,为所欲为地做任何事的。
这是段焉在一切结束时,胡乱想到的。
薛天守承认,他今天是有些过分。她骂他混蛋,他都想认下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一边叫着名字,一边求着,会让他如此兴,。奋。
酣畅淋漓,身与心都得到了极致的享受,甚至心灵上的满足更多一些。
别样的征服感、掠夺感,不输于打胜仗,占资源。
薛天守起身,慵懒地做了个拉伸,回头看了一眼段焉,他扯起嘴角,他是不是太恶劣了一些,怎么就趁火打劫地把人欺负得那么惨。
他后知后觉地提醒自己,荪江兰说过,不能太狠,要适时给些甜头的。
可他没地方给她变出个哥哥来,那个误闯进爆弹区的倒霉蛋,连灰都不剩。
有了前车之鉴,他也不可能再找个假的来。他听奥朗说,军谍处的那位假货,在任务结束后,私下朝他打听过段焉。
这对于他那个级别的军谍人员来说,是犯了低级错误。
想到此,薛天守的眼睛眯了起来,眼尾上挑,这让他看上去又阴又戾。
他俯身临摹着她的黑羽纹身,恨恨地想,她一直都这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魅力,深不可测,引人坠落。
上到她老师下到那个假侄子,都会被她吸引,甘愿为她做事。
这次更是本事了,引得军谍处的王牌都因她犯了低级错误,被降职被调岗,被列为重新考核人员。
他不会让经不得考验,不称职的废物有回去军谍处的机会,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假段木的真实姓名,只确定1051将会被永远地从军谍处抹除。
不止,这些可以按规矩办的事不提,私下里,他只动动手指,1051哪怕是个尊族,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前途。
第46章 第46章隐藏剧本
做到这一步,薛天守也不觉得解恨,只要想起1051执行任务时,段焉对他的那些亲近之举,薛天守甚至动过杀心。
好在他理智尚存,没有把人赶尽杀绝。
段焉被薛天守掐醒,黑羽上的牙印尚在,他竟还在发疯。
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就是人往上贴,手也不闲着。这种类似于生理性喜欢的举止,不知道的还以为薛天守有多喜欢她呢。
这个念头一起,段焉那颗在情情,。爱爱上迟钝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敲打了一下……
有没有可能,薛天守有一点喜欢她呢?像薛天守这样的人,如果他对她只有玉望的话,那他应该用完就走,把她当成工具,不会像现在这样,怎么形容呢,爱不释手?
对,这就是薛天守表现出来的,也是段焉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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