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段 第66章

作者:蝗蝗啊 标签: 星际 玄幻仙侠

  尤其是,他在经历了残酷的战争与丑陋的权力斗争后,更是觉得楼克的难得,是需要被他一辈子保护起来的。

  他怎么就忘了初心呢?他是什么时候撤掉对他的保护呢?是楼克犯了他的大忌,碰了不该碰的人后,他在怒极恨极妒极的情况下,撤回了那些人,撤回了他与楼克之间家人般的牵绊。

  可薛天守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决定,到最后害死了楼克,害死了一向尊敬他,听话乖顺的弟弟。

  薛天守的眼圈更红了一些,但他没有让泪流下来。

  他看着段焉哭得稀里哗啦,不明白她有什么脸在这哭,楼克可是死在了她与少帝的阴谋中。

  他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一指刑桌上的人道:“你又在哭什么,是你与那个人合力害死的他啊。”

  段焉摇头:“不是的,我没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卷进来,为什么会死掉。”

  薛天守低喝道:“因为他看到了你们的勾当,看到你们在交换害人的药,于是他就被灭口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识破你们的计划的吗,是小克告诉我的。”

  段焉只记得,她在叫薛天守过来吃饭时,他手里攥着通讯器,但她当时的注意力都在给果汁下药上,并没有看到薛天守有接过来电。

  原来,计划中的那个意外是楼克,而楼克还为此丢了性命。

  她可真是一败涂地,输得彻底,明明那天该死掉的是薛天守。

  “为什么不是你?死掉的为什么不是你?”她抬头,满脸挂着泪地问着薛天守。

  薛天守闭了闭眼,楼克的死他当然心痛,但都没有这一刻,听着段焉说恨不得他马上死掉时痛。

  再睁开时,薛天守的眸中只有狠意。

  他把刀放在段焉的手中,命令她:“去,把那个人按我说的方式肢解了,我要让害死小克的人,在痛苦与绝望中死去。”

  段焉曾为了一口饭杀过鸡鸭,为了生存杀过恶犬,也为了摆脱霸凌杀过人。

  但薛天守要她做的是虐杀,她做不到。

  她可以过去直接一刀了结了那人,也可以为了解恨多捅他几刀,但再多的,她真的做不到。

  可薛天守不会放过她,他让她做的,她就必须得去做。

  他诘问:“不听话?”

  说着他使用纯力量把段焉困在身前,强行把刀放进她的手中,然后握着她的手朝刑桌走去。

  这次他没有使用异能,他拉着她的手,带着她,清醒地对刑桌上的人进行着肢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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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焉在整个过程中虽然没有被薛天守控制,但她依然承受着精神上的摧残。

  她嘴上说着不要,够了,但她挣不脱薛天守的禁锢挟制。刀下之人的血溅在了她的脸上、身上,她呼吸急促,感到极度的不适与恶心。

  那人发出痛苦的叫声,但薛天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他竟还没有死。

  刑桌上布满了血,开始向地上流淌,屋中弥漫着血腥味……

  薛天守操控着段焉的手,一丝不苟地进行着他想要的步骤与结果,他没有放过害死楼克的人,同时也没有放过与他一起完成这一切的段焉。

  终于,躺在刑桌上的人不再发出任何声音,薛天守放开了她,段焉终于可以把刀扔了。

  她艰难地,不可避免地踩着地上的血远离了刑桌。她退到墙上,倚着墙,抹着手上的血。

  薛天守看着她,淡淡地道:“我就算不用异能,也有的是法子把你疯逼,让你生不如死。”

  段焉缓了缓道:“我当然知道你能,从我被你盯上开始,我就已经踏在生不如死的路上了。”

  以前的段焉并不晕血,但这次她看着双手上抹不掉的血迹,她晕了过去。

  这次她晕的时间不长,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还在这个房间里,只是刑桌没有了,刑桌上的人也没了,甚至地上的血也被打扫干净了。

  只有薛天守还在,他侧身对着她站着,看着屋中唯一的窗户,他说:“我给你两个选择,你是选被我无限期地用异能控制着,成为我的傀儡,没有自主意识行尸走肉般地呆在我身边。还是选,被我送进重刑监牢,一辈子出不来,失去自由,过着暗无天日,没有规则,弱肉强食的生活。”

  段焉想都没想:“我去监牢,生死由命。”

  薛天守笑了一下:“就知道你会选这个,押运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奥朗会带你出去。”

  段焉扶着墙站起来,她看到了适时出现在门口的奥朗。

  她走过去,即将消失在房门口时,听到身后的薛天守说:“我们两兄弟最倒霉的就是遇到你,以后,老老实实地给我在那里呆着,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第59章 第59章大变革

  段焉跟在奥朗身后,出屋后她发现,这里应该是北区军部的某个区域。

  没容她多看,奥朗随手扔给她一个眼罩,让她蒙眼用的,他们防她防得紧。

  奥朗扔眼罩时看都没看段焉,东西打在她身上,掉落到地上。

  段焉一直都能感觉得到奥朗对她的不友善,但此刻,不是不友善那么简单了,他在压抑着恨意。

  显然,他们把楼克的死归结在她身上,对她充满了责怪与恨意。对此段焉心知肚明,她不接受,但也没什么可说的。

  她把眼罩捡起戴上,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离薛天守远远的,生怕他一会蹿出来,再反悔一次。

  重刑监区听起来就很可怕,且薛天守毫不掩饰其中的暗黑与失序,但段焉还是觉得呆在薛天守身边更可怕,更让她不能接受。

  戴上眼罩后,眼前黑了下来,奥朗一个眼神,段焉被士兵押着来到一辆黑色全铸金属的押运车舰。

  眼罩被解开,这辆车舰赫然出现在段焉眼前。

  它如一个黑色怪物,周车泛着阴森的冷意。就好像她恶贯满盈,十恶不赦一样,竟要被这样的押运车舰亲自来接。

  “上去吧。”奥朗语气也是阴森的。

  双排后车门由内向外打开,从里面下来三个人,两名女狱察,拿着黑铁锁链,把段焉从头到脚都锁上了,让段焉对重刑犯的待遇有了初步印象。

  另一名的着装与这两位不同,她明显等级更高一些,

与奥朗说着话。

  段焉被狱察押上车,被摁坐在专用位置上,手上与脚上的链条可以被铐在上面。这样一来,她能活动的空间基本没有,只能保持一种坐姿,不能动。

  段焉向外望去,只见奥朗与那名职位更高的女狱察在说着什么。期间女狱察看了她几眼,他们应该是在说她。

  终于,他们说完了。狱察上车后,车门一关,有白炽灯照着,光亮无比。

  车舰刚一启动,最后上来的狱察,冲下属使了一个眼色,坐在段焉右手边的那名狱察在宽敞的车身里站了起来,紧接着就狠狠地抽了段焉一巴掌。

  段焉动不了,她瞪着眼前人,没等坐她对面的女狱察说话,动手的人对着她又是一巴掌:“你看什么看,还敢不服,这是狱长大人。”

  段焉想起刚才车门关上那一刻,奥朗射向她的充满怨恨的目光,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里边有奥朗的手笔。

  虽然不见得是抽耳光这样具体的折辱手段,但她们一定是接收到了来自于奥朗的授意。

  挨些巴掌没什么,段焉已有心理准备,但令她担忧的是,奥朗的背后是薛天守。

  薛天守是不是根本没打算让她自生自灭,而是早就给她安排好了死亡的过程?就算是死,她也必须按他的想法,受够了折磨再咽气?

  不容段焉多想,她得先把眼前这关闯过去。

  “我是您的监区里的囚犯,从今以后归您管,我哪敢不服。”

  麦如则来了点兴趣,她其实对这位上将大人亲自送进来的女犯,感到好奇又棘手。

  她不知上将把人送来,是从此不再过问,放任自流,还是另有打算?

  所以,明明只是押个犯人回去这种小事,她还是亲自来了。

  她看到了奥朗副将,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就她的问题仔细地进行了询问。

  奥朗副将的意思,上将确实想要她们对这个女犯进行特殊关照。当然这个关照不是好意的那个关照,而是她们最擅长的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摧毁。

  奥朗副将还告诉她,要万分小心这个女犯,所以麦如则才在她们相见的第一时间就开始上手段。

  这样,既满足了上将的要求,还可以试一试这个女犯。

  结果,看上去年纪轻轻,柔柔弱弱的一个,在她这辆密闭的押运车里,被狱察无顾殴打,这女犯却还可以面不改色平静地接了话,可见她真得小心,防备一些了。

  麦如则接管重刑牢狱的女监分区以来,五年时间里,有功无过,要知道这是极不容易的。

  管理重刑女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她上一任之所以没落得好下场,就是因为在贵人身上犯了一个错,放任了一个下等族女犯的死亡。

  可这也怪不得当时的狱长,谁能想到,那位贵人改主意了,如今,他甚至娶了那个枉死鬼的姐姐。

  前任狱长没去给贵人的妻妹赔上一条命,都算她逃过一劫了。

  所以,现任狱长麦如则,时刻记得这个教训。五年来,监区的死亡率下降了,但该干的脏活,她是一点没少干。

  只不过她干得更加小心谨慎,把活儿做得更漂亮隐晦,不像上任狱长那样简单粗暴。

  眼前这个漂亮妞也是,既然上将没有亲手处理了她,自然是想看到这个女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一下子就打死了,那肯定是不行的,属于活儿没做漂亮,贵人是不会满意的。

  麦如则左腿搭右腿的坐着,放在膝上的手腕抬了抬,扇了段焉两巴掌的狱察坐了回去。

  段焉听到狱长说:“在重刑女监区,我的话你要无条件的听从,对所有狱察,不许质疑不许顶嘴。与狱友要友好相处,互帮互助。”

  段焉信她前面所说,但最后一句,她是不信的。如果能友好相处,薛天守也不会在给她两个选择时那样说了。

  比起这个面色不善,透着阴狠的狱长,对于重刑监区里生活环境的描述,段焉更相信薛天守。

  之后的路程,押运车里再无人说话,一路沉默着到达了目的地。

  奥朗在送走段焉之后,转身回去复命。

  走去上将呆的房间,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在走廊上,奥朗想,他实在是做不到不报复段焉。

  奥朗自从跟随在上将身边,就认识了楼克。虽然他比楼克大不了几岁,但一直拿那个一见到他就脆生生喊他“奥朗哥”的阳光男孩当孩子一样看待。

  他无法接受楼克的死,他比上将更早见到楼克的遗体,他被填在泥石块里,取出来时费了好大的劲。

  就算找了专业人员来弄,弄得再小心,也还是伤到了遗体部分的完整度。

  陪上将去看时,是已经进行了修复的结果,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上将才对段焉轻拿轻放。

  他有些后悔,如果让上将看到最早楼克的样子,会不会不用他出手,段焉一早就得到了她应得的惩罚。

  去联系重刑监牢来接人时,他问过上将,要不要对狱中段焉的情况进行跟进,上将说不用,一副已下定决心,不再管段焉,让她自生自灭的样子。

  如此,他才敢使那些小动作,才敢明示麦则如的。

  再长的走廊也有尽头,奥朗看着站在没有开灯的军部审讯室里,对比他离开时,双脚几乎没离开原地的上将,他道:“已罩了眼罩,她没有看到屋外的地形与布局,押运车舰已出北区,一切顺利。”

  薛天守头都没回,只摆了摆手让奥朗出去。奥朗顿了顿足,什么都没再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