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要的HE 第11章

作者:青花燃 标签: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重生 相爱相杀 正剧 玄幻仙侠

  而经历过那一场飞升绝杀,她便已经彻底暴露了自己,再向他示弱没有任何意义。

  见她不理,蔺青阳又叹了口气:“只好我来。”

  他拉着她转过身,面朝北。

  “一拜天地!”他喊。

  南般若不可思议地望向他。

  蔺青阳生了一副极好的皮囊,骨相优越,皮相也漂亮。一身红衣衬得他风姿卓绝。

  他喊完,笑吟吟拜下。

  动作忽一顿,他弯着身,侧眸瞥向她。

  南般若只觉后背一冷。

  一只大手摁住她后脑和脖子,不可抗拒的力量压着她,与他一齐拜下。

  她在他掌心微弱地违抗,仿佛挠痒。

  一拜到底。

  拜完天地,他随手把她拎正,押着她转过身。

  南般若身子骨弱,在禁域外守了大半日已是疲惫不堪,又经历这番劫持,心力几乎耗尽。

  骤然一起一落,只觉两眼发黑,地转天旋。

  他好心让她缓了缓。

  等待那阵眩晕劲儿过去,南般若被迫循着他掌控的方向,抬眸望向厅堂。

  一幕阴沉沉的画面陡然撞入视野。

  霎那,呼吸消失,血液倒流。

  只见幽森红烛之间,静静地坐着两位“高堂”。

  他们身穿暗红色的落地长衫,既像长辈在婚宴上穿的吉服,又像……寿衣。

  红烛照不亮厅堂深处,鹤椅里那两个人的面孔模糊在昏暗中,隐约只知道挂着一脸笑容。

  无声无息,一动不动。

  不是活人的样子。

  熟悉的身形,正是她的父母双亲。

  南般若瞳孔震颤,脸上唰地没了血色。

  ‘阿父……阿母……不——!’

  她崩溃往前冲,却被蔺青阳的大手扣着后脑勺,朝着厅中重重拜下!

  “二拜高堂!”他的嗓音如清泉击玉,愉悦至极。

  南般若的身躯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

  “蔺青阳……蔺青阳!”

  她挣不脱他的辖制,被迫跟随他,端端正正躬身拜到底。

  起身时,视线已然一片模糊。

  她用力喘息,拼命挣扎往前冲,却被他轻松单手制住。

  他笑吟吟垂眸看她。

  “夫妻对拜。”

  南般若喉间腥甜,目光若是能杀人,眼前这个人已被她凌迟千百遍。

  他的手依旧摁着她后脑。

  对拜并不那么顺手,但也难不倒蔺青阳。

  他个子高,手臂长,五指一转,抓着她转过半圈,与他面对面。

  她只到他胸口,轻易就被他按着头,与他深深对拜。

  “礼成。”

  他语气飘忽,俨然已有几分意兴阑珊。

  禁锢南般若的力量陡然消失,他甚至没有耐心把她拎起来。

  她大口喘息着,踉跄倒退两步,堪堪站稳。

  来不及抹去惊惧的眼泪,她转过身,飞身扑向大堂。

  他在她身后发出一阵阵压抑不住的、轻而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越过门槛时,南般若前膝重重一绊,差一点摔倒。

  她趔趄撞进大堂。

  红烛幽幽摇晃,刺出一道道尖锐的十字光,将堂中场景切割成一块一块。

  她无法分辨自己的心脏还有没有在跳。

  双耳嗡嗡乱响,深一脚浅一脚好像踩着棉花。

  她连摔带扑,跌到了松鹤椅下。

  寿衣般的长衫下方,端正摆了两双穿着寿靴的脚。

  南般若用力张大嘴巴,挣扎着抬起手,拽住垂在膝下的衣摆,艰难仰起头。

  入手一片冰冷粗糙。

  “嚓。”

  布料发出奇怪的声响。

  她顾不上深究,颤抖的视线落向红烛阴影下的两张脸。

  两位“高堂”面孔死白,好像糊了白色厚石灰。两颊点着酡红,嘴巴裂到耳根。

  南般若瞳仁猛然一震。

  不是活人。

  也不是死人。

  是两只……纸扎的人。

  愣怔片刻,她捂住心口,蓦地呛咳起来,咳到撕心裂肺。

  显然,一刀杀了她已经满足不了蔺青阳了。

  他要玩弄她,折磨她,以泄心头之恨。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他的影子像无光的深渊,漫过来,将她彻底吞没。

  她抬眸望去,背着光,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知道漆黑的眼睛里闪动着两点冷光,仿佛幽绿的阴火。

  他站定在她身前,唇角一点点咧开。

  明暗光影间,他比那纸扎人更不像活物。

  这个恶鬼一样的男人低低笑着宣布:“吉时已至,送入洞房。”

第8章 血色花结发合卺。

  满堂红烛摇摇晃晃。

  纸扎人扬着惨白的脸,睁着阴恻恻的点睛,笑看南般若在地上无望挣扎。

  蔺青阳的脚步不紧不慢逼近她。

  他投下的影子潮湿、深黑、黏重,她身陷其间,仿佛被无数来自地狱的骨手拉扯,怎么躲也躲不掉。

  不知不觉被他逼到了墙角。

  后背撞上冰冷的木壁,再也无路可退。

  他忽然停下脚步,漫不经意看了看左右,视线缓缓落向插了龙凤红烛的漆金烛台。

  南般若心脏不禁一颤。

  曾经有一次,他一时兴起把她压在西界神龛前,信手抄起伽婆罗国供奉的金莲降魔杵,逼迫她一点点吞下。

  圣洁的莲瓣沾尽轻透的露水,同她一样摇摇欲坠。

  那一夜荒唐,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忘了自己是怎样哭着求他,求他不要让金莲去到连他自己都不曾抵达的地方。

  他无视她的求饶,非但没有罢休,行径反倒愈发恶劣。

  事后他尝到兴味,好一阵子,他都命令她时时带着那支金莲,片刻不离身。

  旧事让南般若呼吸发紧。

  而此刻,始作俑者者蔺青阳正在冷眼打量案桌上的龙凤双烛,唇角勾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牙关发出轻微的咯咯响。

  他突然俯身凑近:“没听到吗,该洞房了。”

  见他视线离开烛台,她不自觉松了一口气,肩膀微微塌下。

  她已经无法细想烛台和洞房究竟哪一个更可怕,只能饮鸩止渴,在密密麻麻的绝望中抓住眼前可以看得见的稻草。

  他躬下腰,把她打横抱起来。

  走出两步,他忽地侧眸,用目光点了点那对龙凤烛,“喜欢?”

  南般若身躯一僵。

  她骤然紧张的样子让他笑出了声,笑到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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