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藏
回到新家,她情绪不太好的上楼,推开了卧室门想看看秦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卧室门推开,闻到了类似太阳烘烤过被子的香气。
那是……秦听信息素的气味。
没开灯的卧室里,秦听就坐在床边,在用衣架撑着什么衣服,听见声音侧头问:“你回来了吗?”
她“嗯”了一声走过去,看见秦听已经换上了准备好的睡衣睡裤,头发洗过也吹过了,手里正拿着她的睡衣在往衣架上挂:“在做什么?”
秦听朝她抬起头,脸颊和耳朵在昏暗的光线中红的不明显:“我想替你把睡衣挂到浴室里,这样你洗完澡方便换。”
沈初一这才留意到,床是铺好的,她的拖鞋、浴袍整整齐齐摆在浴室门口。
“我可以自理。”秦听的声音很轻,“我也可以照顾你的。”
他在很努力的为她做事。
沈初一坐下伸手拿走了他手里的衣架和睡衣:“你不用替我做这些,也不用把章典的话放在心上。”
秦听在昏暗中伸手,小心翼翼摸索到她的手握了住,歉意的说:“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沈初一看他。
“你是不是和章教授吵架了?”秦听很小声的问:“因为我吗?”
他离得很近,散发着好闻的信息素气味。
沈初一低下头像在闻被子一样闻他柔软的发、发红的脖颈:“没有,你不要多想。”
秦听被她的气息拂动得耳朵快要烧起来,紧紧握着她的手哑声说:“我会努力的……我很快就能看见了,我不会给你添很多麻烦,我也可以照顾你、帮你……”
“我知道。”沈初一闭着眼轻轻吻了他滚烫的脖颈,他整个身体颤抖起来,信息素的气味快要淹没她。
他热热的手撑在她腿边,低下头将后颈贴在她的唇上,声音又哑又颤抖着说:“你喜欢我的信息素吗?”
太阳的气味包裹着她。
她真的很喜欢,就那么吻了他的腺体。
他像是没忍住地闷哼了一声,撑在她腿边的手失控地变成了毛绒绒的狮爪,又颤抖着说:“对不起……我太容易失控了……”
“别总说对不起。”沈初一握住了他毛绒绒的爪子,故意去吻他的耳朵,看他更失控的冒出狮子耳朵,才抬起他的脸吻了他的唇:“我喜欢它们。”
秦听快要烧着了,偷偷学习的什么吻技全忘了,笨拙地由她吻下来,撬开他的唇,吻进去。
他只感觉到自己滚烫的舌头被她卷住又放开,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抱紧她,一下一下去掠夺她的氧气……
没开灯的卧室里,她身上也热起来,他颤抖着不敢乱碰她,只在一个一个吻里不停问:“可以吗?可以吗……”
问多了,她咬住了他毛绒绒的狮耳,他的身体一下子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好像一股本能在身体里乱窜,控制了他的身体,他的脑子。
他听见她发出的声音,只想更卖力一点……
卧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变潮了,热得要融掉两个人。
秦听脑子发空的没有意识到自己眼睛上的纱布蹭的松动了,在乱糟糟的呼吸里眼睛突然看到了她——她居高临下闭着眼微微仰头,黑色的发汗津津的黏在她的脸上、脖颈上、身体上……
他在那一瞬间天旋地转、目眩神迷。
他想,他这辈子永远忘不了这一幕……
第114章
细雨窸窸窣窣打在窗外的爬藤植物上, 房间里气温仿佛也在升高,沈初一起起伏伏的呼吸声和秦听失控地叫她名字的声音交叠在一起。
窗户发出“咚”的细微声响,像是被什么果子落下来砸中了。
沈初一在喘息中看见窗帘缝隙中一闪而过的黑色影子, 猜想是章典的异能体吧,她手指插入秦听的湿漉漉的发揉他的狮耳, 激得他挺身来吻她才满意……
※
——“我们完了。”
——“一一真的和秦听做了跟章典做的事……”
——“她有了新的床伴,她玩腻了章典, 就像玩腻了司康。”
——“她kiss了秦听,我有点伤心。”
——“秦听太坏了,他用耳朵、尾巴、爪子勾引一一,一一本来就喜欢毛绒绒!”
——“章典你想想办法, 喝酒是没有用的!”
——“章典也很伤心,我们不要再凶他了……”
——“没关系的章典,一一那么容易腻, 她也会很快就腻了秦听的。”
——“说得对,等她腻了秦听我们就还有机会!不要气馁章典!”
房间里没开灯, 章典看着酒杯里的圆形冰块像在发呆, 冰在杯上凝出冷霜打湿他没有血色的手指,冰的触感渐渐变成痛觉。
他的异能体罕见没有大呼小叫, 哭哭闹闹,甚至在安慰他, 就像是察觉到他是真的伤心了。
但这些安慰是无用的, 因为全错。
她当然会腻, 但秦听不同,秦听背后是秦荣。
她这样对性直接的人,要想和秦听发生关系早就发生了,毕竟秦听主动的有目共睹, 可她在之前一直没有真正和秦听发生什么,他猜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她深知秦听是秦荣唯一的儿子,她不能像对司康、对他这样“使用”完了就丢开。
所以她一直很理智地对待着秦听,可现在她突然和秦听发生了关系,那意味着她理智的决定要和秦听进一步发展了。
——“什么??你是觉得小羊要让秦听做她的男朋友了???”
——“这怎么能行!她虽然发生关系很随便,但她承认过的男朋友只有一个!现在秦听要做第二个了!那不行,那我们不是更没有机会了?”
——“是因为小羊想和秦荣关系更密切点吗?她想做秦荣的乘龙快婿吗?”
——“你看章典!你选的妈妈好没用!早就该选秦荣做她的儿子!”
——“现在还来得及吗?不如我们杀了秦听想办法做秦听?”
她为什么突然想和秦听进一步发展了?从绿洲回来就已经决定好了?
章典想到死去的杜坤生、汪淼淼,是因为她已经报了仇,并且不用再担心被杜坤生、皇甫沛抓到吗?
当人类的基础生存欲望被满足后,人类就会开始追求被社会认可、尊重,建立亲密关系。
所以沈一在报仇之后,想要更高的需求非常正常。
章典不怕她和秦听交往,结婚也无所谓,他只怕更糟糕的是她想要通过和秦听的深度绑定获得认可。
因为她想要的认可一定不是“沈于蓝平步青云”,沈于蓝不是她。
她想要的认可一定是沈一被看到、被尊重、出人头地。
章典再次回想沈一离开前的话——“我清楚他有多么自卑,如果我告诉他我是劣迹斑斑的沈一,他只会窃喜他可以配得上我了。”
她难道是想通过秦听和秦荣深度绑定,然后做回沈一?
如果真是他猜想的这样,她就一定会告诉秦听,她是沈一。
章典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尽,从喉咙到胃都着了火一样烧起来,如果真的这样,他和司康有什么分别呢?
他心里也像着了火一样,多么好笑,他居然成了司康的替补品,对沈一来说,他和司康居然没有分别。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被这样重创。
心里的火烧到皮肤上似得,脖子变得又烫又痒。
他将冷冰冰的杯子贴在脖子上,冷的触感激的他闭着眼呼吸了一下。
——“别再喝了章典,我们快要过敏了,你忘了你对白酒过敏吗?”
——“会发荨麻疹的。”
※
雨在半夜就停了,天亮起来时太阳好的像是被洗干净了一样。
沈初一睡得太晚,早上被闹钟叫醒时头昏脑涨,险些以为自己要迟到了,下意识匆匆忙忙去洗漱,才想起来白世舟批了她两天假。
又忙探头去看床上的秦听,却发现秦听没在床上。
去哪儿了?
她慌忙套了睡袍下楼去,在楼梯口就闻到了黄油的香气,走下去听见秦听在小声说:“牛排等一会儿再煎,等她醒了。”
餐桌上昨晚没收拾的碗筷已经收拾了,摆上了一束鲜花和西式早餐,厨房里秦听正在和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士低低说话。
“咖啡我来做吧。”秦听背对着厨房的门,手在摸索着咖啡机,“我之前做过,会做。”
中年女士不放心的帮他装上咖啡豆:“那少爷要小心点。”
“放心吧,我真的会做。”秦听摸索着按下了磨豆器的按钮,干净的手指托着手里的接粉器。
沈初一没进去,靠在厨房门口看着秦听做咖啡。
他眼睛上的纱布昨夜早就掉了,他换上了医院开的遮光眼罩,像戴着黑漆漆的眼镜,显得脸更瘦小了,下巴只有那么尖尖的一点,身上穿着沈初一的白T恤和黑色丝绸睡裤,白皙的手臂和手指快要被阳光照的透明。
因为太白,显得他后颈被沈初一咬出来的痕迹格外明显,腺体仿佛都淤血了。
他还算利落地将咖啡粉装进机器里,又托着杯子启动咖啡机。
嗡嗡声中,咖啡的香气散在阳光充足的厨房中,他侧过头去拿牛奶,嘴唇的线条和他母亲很像。
沈初一突然生出一种朦朦胧胧的“家庭感”,这种感觉她身为沈一时从来不敢想,那时她只希望自己能隐姓埋名,买一套房子,有一百万存款,可以不用再疲于奔命。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秦听不是第一个给她做早饭的男人,章典也做过,但这种感觉只在此刻有过。
她想,大概是因为在她的房子里,在她计划内和他发生关系,并且将会在她掌控内让秦听知道她是沈一,而秦听的反应她都能想象到。
秦听好就好在,既拥有强大的母亲,自身又那么弱。
她因为这些很坏的算计,对秦听多了些愧疚,轻轻笑着说了一句:“好香啊。”然后走过去下巴放在他肩上朝他手里的咖啡嗅了嗅。
秦听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手里的牛奶差点洒出来,“你什么时候醒的?我吵醒你了吗?”又介绍说:“这是负责照顾我的秦姨,我想你这里需要人做饭就打电话请她过来了。”
秦姨笑着和沈初一打招呼,洗了水果先端了出去。
沈初一笑着低头吻了一下秦听的肩膀:“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虽然是隔着T恤,但秦听觉得像吻在他皮肤上,他心跳的特别厉害,将那些忐忑不安全都驱散了,他本以为昨晚那些事,她会在醒过来之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