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对我产生了食欲怎么办? 第155章

作者:四藏 标签: 悬疑推理 爽文 成长 萌宠 玄幻仙侠

  她拉住章典,对司康说:“我和沈于蓝只是雇佣关系, 我为她提供线索,她付钱给我, 我们见的面甚至都很少,拜托你们不要再问我关于她的事了, 我不知道,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司康的脸色变得苍白。

  她拉着章典从他身边走过,消失在人群之中。

  司康抬手压了压后颈的腺体,低着头半天没有动, 他一定是想念沈于蓝想的走火入魔了,才会在沈一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她们说话的语气、神态也那么像……

  等他走出学院,走回自己的车旁时发现白署长的车还停在原位上, 白署长也没有走?

  车里的白世舟对上他的视线,很快就将车子发动开出了停车场。

  天际的夕阳烧成一片红云。

  白世舟眉头皱的很紧, 不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连司康也觉得沈一像沈于蓝对吗?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和沈于蓝样貌不同、出身不同、成长环境也不同,可沈一反抗、讥讽他时的语气神态那么的像沈于蓝。

  最初的沈于蓝也是那样用讥讽的语气叫他白署长, 问他:没人说过你不近人情吗?

  他晃神地想:是他和司康都疯了吗?

  夕阳烧的那么不真实,沈于蓝失踪的几个月后, 特罪署仍然保留着她的办公室, 她的日常用品, 所有人经常会记不起来沈于蓝不在了,鲍啸会在点咖啡时习惯性点上沈于蓝那份,安嘉树经常会在会议上安排沈于蓝的位置……

  他最近经常觉得“失真”,就好像沈于蓝还在, 她只是去出任务了,再过几天就会回来。

  可明明他心里很清楚,爆炸中失踪这么久,她活着的概率几乎为零……

  ※

  车子飞快驶过高架桥,江水被夕阳照得美丽异常。

  章典从车镜里去看沈一,她侧着头看窗外可眼神是空的,眉头也紧紧皱着。

  “你在不开心吗?”章典伸手轻轻落在了她的膝盖上。

  她回过神一般眼神聚焦,说了一句:“没有。”

  “为什么不开心?”章典却问,手指温柔的揉着她光洁的膝盖。

  沈初一侧头看向了他。

  他看起来很平静,语气也很温和,耐心地说:“我知道你不开心时的神态,是我让你不开心了吗?”

  窗外的夕阳将章典渡上柔和的光,有几秒钟沈初一觉得确实章典才是最适合她的,因为他总能看穿她,却又接住她所有的愤怒和攻击,无论她怎么伤害他,说多少次滚开,他都不会真的走。

  就像现在,她沉默着不回答,他已反思的说:“抱歉,我不想因为司康让你不开心,下次我会尽量不和他发生冲突。”

  沈初一望着他,卸了力气似得靠在了他的手臂上,静静说:“不是因为他,是我在想……我究竟是谁?他们找的沈于蓝是我,曾经的沈一也是我……我现在是沈一,好像又没有办法完全做回曾经的沈一,沈于蓝成了我不可切割的一部分。”

  她困惑又混乱地皱眉:“你能明白吗?”

  章典的手离开她的膝盖,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我明白,我明白的一一,你的烦恼和困惑,是人类对根源缺失的本能困惑,就像弃婴长大后会执着于寻亲,因为她们成长的过程中根源缺失会让她们不停叩问自己:我是谁?我为什么会被遗弃?”

  沈初一在他的手掌下,静静望着夕阳,她知道只要她提出需求,章典就会想办法替她解决。

  所以很快,她就听见章典问:“一一,你想找到你的亲生母亲吗?”

  她眨动了一下眼睛,侧过头看他:“你能帮我找到吗?”

  章典没有犹豫说:“如果你想,我就会尽力帮你找到。”

  “想。”沈初一想,如果她的亲生母亲真是y教授,如果章典真是【代号1】,那章典在调查清楚时会不会后悔现在答应她?恨她居然利用他来调查他自己?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沈初一亲了亲脸颊旁章典的手。

  章典顿了一下,从车镜里看她,将车子开下高架桥,停在了路旁,侧身托住她的后颈很深很激烈的吻了她。

  车子一辆辆从旁边掠过,沈初一被吻的一塌糊涂,在潮潮的呼吸里听见他又一次说:“我也爱你一一。”

  ※

  第二天,白世舟再去巨鹿学院授课时听说沈一请了假。

  他在案件课结束后,找了沈一的班主任,和她说,下次案件课特罪署会派章教授和鲍啸来授课,请班主任向沈一转达。

  班主任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没想到沈一真的因为和白世舟的矛盾就直接请假,不上他的课了。

  白世舟走之前又说:“她的成绩和各方面能力都很好,希望您能和她好好谈谈,珍惜学习的机会。”

  “我会的。”班主任其实对沈一也感到惋惜,这么好的资质,又好不容易争取来进入巨鹿学习的机会,怎么会这么不珍惜啊?

  她欲言又止地对白世舟说:“沈一其实学习很勤勉,有一些违反校规的行为她认错态度也很好,只是……她的男友章教授……不好沟通,他直接联系过我们授课的老师,直言说不需要我们教导沈一,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白世舟毫不意外,他能想象到章典的语气和态度,章典在学院上课时就是个特例,现在章典又要用他那套来带坏沈一。

  沈一的情况本就特殊,她那么不容易才进入巨鹿学院,章典完全不考虑她会不会毕不了业吗?

  白世舟很想亲自去和章典沟通,可事实上沈一能不能毕业,未来怎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没有立场为她操心。

  他不过是惋惜她的才能,如果可以他很希望更多天才进入特罪署。

  离开办公室下楼,他在走廊里看到了秦听。

  秦听在和优等班里的颜菀说话,像是在讨论小组作业。

  白世舟走近一些听见秦听有意无意说:“直接交上去吗?我们不需要和沈一讨论一下?”

  颜菀说:“一会儿我发给沈一看看就行。”

  “她今天没来上课?”秦听问:“是病了吗?”

  “没有吧。”颜菀随口答他:“她说家里有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家里有事?是指她和章典的家吗?

  秦听心里烦躁起来,没有再多问,因为他看见了走过来的白世舟,不想被白世舟发现什么。

  ※

  颜菀的小组作业发过来时,沈初一正在车里。

  车子刚刚进入F市,章典听见她的手环震动,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颜菀,小组作业。”沈初一已经习惯了他看似随意一问,实则在意每一个联系她的人。

  因为得到了她的答复,所以章典忍不住微笑起来,问她:“需要我帮你们把把关吗?”

  “不需要。”沈初一让他好好开车,随便浏览了一遍,让颜菀和方卉交上去。

  车子很快开到了目的地——爱之湾福利院。

  这是沈初一长大的福利院,据她所知,她当初是被遗弃在了福利院的门口。

  她在这里住到读初中才真正离开,一开始是住校,后来自己租房子住。

  “紧张吗?”章典停好车,替她开了车门。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沈初一下了车,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福利院,没想到自己还会回来。

  章典握了一下她的手,想问她在这里过的好不好,但又觉得多此一问。

  他之前调查过她,很清楚她在福利院待的十几年不好不坏,这所福利院算是F市最有名的福利院,时不时要带福利院里的孩子参加爱心活动,没那么多污糟事。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在这里过的还不错。”沈初一坦诚地对章典说:“我比其他孩子过得都要好一点,有新衣服穿,零食和蛋糕也经常吃。”

  “是吗?”章典有些心碎:“因为你从小就很聪明吧。”

  沈初一耸耸肩,露出一点无奈的得意:“是啊,因为我聪明还有用。我的成绩一直很好,是重点培养学生,我的特殊异能也能帮看管我们的老头赢钱,他会分一点给我买零食。”

  章典知道这些,可这些被她轻飘飘地讲出来他开始感到难过,她很擅长利用自己的聪明,因为她从小就是这么被利用的。

  福利院里有人快步出来迎上他。

  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性,她是福利院的新院长,刚刚上任没多久。

  昨晚章典就和她联系好了,他以沈一的名义捐了一笔非常可观的慈善款,说沈一想回来看看。

  新院长和几名福利院的老师一早就在等着了,热情的和章典握手,拥抱了沈一。

  几位老师里有一位年纪最大的老师,是曾经带过沈一的小康老师,她原本已经退休离开福利院了,今天又被新院长请了回来。

  她看见沈一也很开心激动,不停说沈一从小就是最聪明最听话的,从来不需要管,她就知道沈一将来会出人头地。

  沈初一却对她印象不是太深刻,她被热情的迎进去,旧地重游了一番,直奔正题问新院长:“您有曾经在福利院当过育保员的人员名单吗?”

  新院长倒是给了她,福利院育保员的人员名单,但只有近十七年的人员记录。

  和章典昨夜侵入福利院系统查到的一样,爱之湾福利院的系统只有近十七年的记录,十七年前的就职人员记录、弃婴记录、监控都没有了。

  因为在十七年前这家福利院是基督教堂,虽然也像福利院一样收留了很多孤儿、流浪老人,但在十七年前才正式成为“爱之湾福利院”,建立了正规的系统记录。

  这些名单里没有她要找的育保员。

  “我想找一位叫小慧的育保员。”沈初一问年纪最大的小康老师:“您还记得大概十九、二十年前有一位育保员叫小慧修女吗?她信耶稣,右手只有三根手指。”

  “小慧修女?”小康老师认真想了想,摇头说:“二十年前我还没来福利院上班,不知道这个人。”又想了想说:“二十年前的事……你倒是可以去找找后勤的王丰,他爸爸是福利院的老员工了,从前负责看大门、后勤、修建花木,你应该还记得吧?总带你出去玩那位王老爷子?”

  沈初一点了点头:“王邓,总是带我偷跑出福利院,被育保员警告的王伯伯。”那位第一个带她进入赌场的老东西,“但我听说他十年前就死了。”

  章典目光动了动,慢慢落回她身上,死了吗?她记得这么清楚,心里一定是恨这个人的,王邓伤害过她吗?

  小康老师惊讶地问:“过世了啊?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和王丰没什么人情往来,没听他提起过。”

  “可能是因为死得不光彩吧。”沈初一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再细说,又请新院长带她去见见那位王邓的儿子王丰。

  新院长直接打了一通电话,将后勤的王丰叫了进来。

  王丰没有认出沈一来,听院长介绍了沈一才惊讶的再次看她,笑笑说:“我都认不出来了。”

  当然认不出来,王丰也只在十八九岁的时候见过两次沈一,那时候的沈一才十四五岁,住在初中宿舍里。

  第一次见面是大冬天的晚上,王邓被追债的人砍的满身是血,跑来她寄宿的学校说是她的爷爷,要让她出来。

  她说不认识他,他就在学校门口大闹,闹到警察都来了,他的儿子王丰也赶过来把他拽回了家。

  第二次见面,是王丰自己来的,哭着说他爸被赌场追债的砍断了一条腿,让他过来求她救命。

  王丰还给她跪下了,泪流满面地说:“你不是很会赢钱吗?你就救救我爸,再去赌场帮他赢一次把债还了,我以后当牛做马赚钱报答你!”

  沈一没有帮他,但她还是因为他们被学校约谈了,她赌博的事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同寝室的室友也一起去找老师申请调宿舍,把她单独调出她们的宿舍。

  后来她就自己租房子住了,再也没有跟人同寝室过。

  而王邓没几天就因为还不上赌债自杀了。

  过了这么多年,王丰老了胖了,当初那些怨恨的情绪也早没了,他也觉得他爸挺不是人,所以对沈一笑笑,公事公办的问,找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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