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uer
说罢,一向迟钝的楚晗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请求太过突然,她歪歪头,温声道:“我请客,去吧,小鱼我们不是朋友吗?”
“是的。”小鱼忽然之间有些束手束脚的不止该如何将对话进行下去,毕竟以往朋友们失恋,她作为朋友要么大骂朋友的人渣伴侣,要么拼命安慰痛哭不止的失恋者,要么两者同时进行。
可眼前的楚晗平静的过头。
就像是说刚刚丢了个垃圾一样的神情,可又很少见的直接表达自己心情不太好。
以至于小鱼很局促的僵了好一会,才一鼓作气的提议道:“那我们今晚去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照顾失恋的朋友,这是我最擅长的事情。”
小鱼一个劲的说得痛快。
等她停下说话,楚晗才一边将手中喝完的纸杯丢成一团,一边慢悠悠的开口道:“我不想喝酒了,去吃饭吧,你想吃点什么?”
小鱼愣了下,视线移到她手中的纸杯,反应过来:“也是哦,你已经喝过了。”
楚晗:“因为明天还要上班,所以不会不醉不归的。”
说罢她那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眼安静的看着小鱼,等待她的回答。
小鱼有些迟疑:“那我们就去吃面吧,吃饱的话,心情也会好一点的。”
“嗯。”楚晗笑了下,她将手中的团成一团的纸杯丢进垃圾桶,拎起自己的包,和小鱼一起走向电梯。
小鱼带楚晗去了附近一家面馆,巴掌大点的拉面馆,迎面的台面作为座位的同时,还能够看见开放式内厨嘿咻嘿咻揉捏拉开面团的大师傅。
两人坐下,各自点了份招牌拉面,虽说一开始说好明天要上班不能不醉不归,小鱼还是点了份一扎啤酒,楚晗则点了店里相当受欢迎的烤串。
很快啤酒喝烤串前后被送到面前。
楚晗将盛满烤串的碟子往小鱼面前推了推,她自己拎起一串烤鸡皮小口吃着。
先灌下一大口啤酒才有勇气开口的小鱼主动的问:“小晗姐,方便问一下你分手的原因吗?”
闻言,楚晗侧过脸看她,表情有些呆,静了一两秒,顺便将口中的烤鸡皮吞下才说:“因为我是个beta。”
“这个人渣!”听到楚晗的话,下一秒小鱼便暴怒开口,她一脸感同身受道:“我就猜到了!像那种心高气傲的alpha是完全不能体谅别人的!肯定是他玩弄够了你,随便找个借口就——”
眼看小鱼越来越生气,声音也越来越高,楚晗抬手覆盖在她的手背,稍稍制止了下,打断小鱼道:“是我提的分手。”
“啊?”小鱼所有的话都被迫堵在喉咙中,因此表情显得有些被迫的尴尬安静,她呆滞了一两秒,啤酒开始在胃里再次发酵,半响她小声的打了个嗝。
楚晗收回手,表情淡定道:“没关系,反正都已经分手了。”
小鱼忍了下,还是没忍住好奇,小心翼翼道:“他就这么同意分手了?”
尽管只见过几次的面,小鱼还是记得对方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个性。
“嗯。”楚晗说,她又拎起一串烧鸟,小心翼翼的吃掉,生怕自己弄脏衣服,从今之后要自己开始做家务,楚晗不是很擅长照顾自己,所以从今天开始要多注意这些。
小鱼:“好吧,也许他早就想要分手了呢。”
闻言,一旁的楚晗却莫名的笑了下,小鱼刚被她脸上的莫名笑容吸引,正要询问她笑什么,店里的员工却将两人的招牌拉面都端了过来。
之后小鱼再也没有找到机会询问。
两个人吃过面后,小鱼本以为楚晗还会让自己陪着再来第二轮,结果楚晗送她到地铁站前就要离开了。
楚晗:“我要去坐另外的地方坐公交车,就送你到这里哦。”
小鱼:“嗯。”
她停顿了下,再次开口说:“小晗姐,不要太难过。”
小鱼尴尬的抿了抿唇,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像一块干巴巴的大面包,她朝楚晗握起拳头,说:“小晗姐,分手而已,如果你想开始另一端感情的话,我认识很多人,都会推给你的,不管是alpha,还是beta,又或者你想要尝试下omega。”
楚晗后知后觉小鱼的意思,她被逗笑了,认真道:“好,我会考虑看看的,到时候要请你帮忙了。”
和小鱼分开,楚晗独自前往公交车站,直到在公交站台停下,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习惯性的楚晗看了眼自己的消息列表,等一点开界面,楚晗立刻想到自己早就把宴嘉闵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才分手,楚晗还有些不习惯,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息屏放进口袋中,将被风吹得冰凉的脸颊往围巾中埋了埋。
一整个下午,宴嘉闵都没有再来找自己。
那是不是代表真的分手成功了?
忽然间,楚晗心中浮现个念头,宴嘉闵会因为自己主动提分手而报复自己吗?把她关起来好好教训一通之类的?
这个荒唐的念头很快被楚晗自己按下去,她的视线落在面前马路上交织在一块宛如长河一般的车灯。
放空片刻,楚晗决定还是顺其自然。
面对为难的事情,她再一次选择退让。不管即将来临的事情是什么。
等待二十分钟后,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的楚晗才意识到自己早就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车。
许久没有一个人生活,楚晗又恢复到笨拙的蜗牛状态。
她抽出被冻僵的手在手机屏幕上选择打车,冷风卷着车尾气袭来,她狠狠打了个喷嚏,鼻酸的厉害。
下一秒,突然之间有水珠落在屏幕上,她静了会,抬起手擦干净屏幕上的水珠,恢复打车的操作。
回到家已经是半个小时,楚晗晕车的厉害。
网约车司机大概空闲的时候都直接住在车里以便节约时间,楚晗刚上车就闻到浓烈的人类长久休息不好散发的恶臭味。
她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降下车窗。
没多久,网约车司机又把车窗升了上去,解释了句:“妹妹,车里开着空调呢,开窗多冷啊。”
因此楚晗一开始想要忍耐下,结果不出半分钟,楚晗惨白着脸紧急降下车窗。
对此见怪不怪的网约车司机还嗔怪的说了句:“您晕车就早说啊。”
楚晗趴在降下的车窗,冷风像一把尖锐寒冷的凿子从她头顶往下狠狠凿下来,剧烈疼痛在寒风包裹下迎面而来。
等下车时,楚晗再一次开始发烧。
她晕乎乎的上楼,随着楚晗的脚步声响起,老旧的楼道里开始亮起灯,她脚步一顿,抬头看了下,楼道的被粉刷了个干净,整栋楼被翻修一新。
走到走到她家那层楼,隔着半层台阶,楚晗看见家门口散开的黑色垃圾袋,是中午她上班前收拾准备扔掉的东西。
不用猜也知道是宴嘉闵又拎了回来,但是扔在她家门口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属于宴嘉闵的报复之一吗?
楚晗想不明白,又因为发烧而头昏,她干脆拎起一起进了门,她打开玄关的鞋柜胡乱的塞进去。
家里还有非常多属于宴嘉闵的东西,但楚晗却不想再去收拾了,说不上是因为现在身体不舒服,还是因为别的。
她匆匆洗个澡,回到卧室睡觉。睡到半夜口渴,楚晗刚要开口,半梦半醒之间自己突然睁开眼,呆呆的看着处于黑暗中的卧室。
房间里非常安静,安静到楚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
她什么都没有说,起来给自己倒水,喝完水楚晗睡不着了,她打开房间里的投影,上面还停留在上一部没放完的电影。
那是一部风月片,题材是很少见的AB恋,楚晗和宴嘉闵看了一半后面就没有再看了。
眼下楚晗一个人看完,对于电影里疯狂交换□□的AB,她抱着枕头,看的索然无味。
看完电影已经是凌晨四点,楚晗迷迷糊糊睡着了。睡梦中楚晗被宴嘉闵抱着,她枕在对方的胸肌上,很伤心的问他为什么要把垃圾丢在自己家门口?
宴嘉闵没有说话,安静的抱着她。
楚晗讨厌他不说话,却又察觉到宴嘉闵不说话是因为自己,她慢慢的对自己有些生气,最后延伸到宴嘉闵身上,有些小小愤怒道:“你在生我的气吗?”
梦中宴嘉闵还是不说话,楚晗认输,有些笨拙的道歉:“好吧,是我做错了,你可以跟我和好吗?”
直到闹钟响,楚晗睁开眼,她要迟到了,这次没有人直接送她到公司楼下,她懊恼的起身洗漱换衣服。
没来及吃早饭的楚晗要出门的时候,砰的被风吹回屋里,她只好挫败的给上司打电话临时请病假。
本月的全勤保不住了,楚晗挫败的几乎要整个人都化成一滩,又担心上次说的提拔泡汤,很客气的只请了半天假。
上司却体贴道:“既然生病就好好休息吧,最近一个项目不是刚刚结束吗?我给你放两天病假,不扣工资。”
楚晗一惊,心中的挫败慢慢转而为窃喜,她虚弱的道谢,才挂断电话。
两天病假里,楚晗的发烧总是断断续续,温度高到她自己呼吸时都是带着火星子的,她点了外卖退烧药,吃了却不管用。
她很迟钝的想起来,几年前没跟宴嘉闵在一块的时候,感冒发烧这种小病总会时不时缠着她。
没多久,发烧没好,她又开始上火,嘴里长了一颗口腔溃疡,只要她张口就痛的楚晗流眼泪。
没有办法,楚晗又请了半周的病假。
一打电话,楚晗就开始疼得流眼泪,满脸的冷汗,上司被电话里的她吓到了,连连说可以给她批一整周的病假。
挂断电话没多久,楚晗家的门铃被按响。她裹着毛毯慢吞吞的挪过去,打开一条门缝,门外的冷风迅速侵袭室内,楚晗又打了个喷嚏。
门外站着的不是任何一个外卖员,而是宴嘉闵的助理。
助理温和的对楚晗微笑了下,楚晗拉开门,捂着自己的鼻子,瓮声瓮气道:“你是来给宴嘉闵收拾东西的吗?那你进来吧,我感冒了,你最好戴上口罩不然会传染给你的。”
助理礼貌道:“楚小姐,我是给您送东西的,抱歉,这段时间太忙了,这些东西本来该前段时间立马给您的。”
他将手中的纸箱放进门里,没有进去,有些犹豫,两三秒之后还是对楚晗开口,他直视着楚晗的双眼道:“两天前宴董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没有清醒,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您去看看他。”
助理在楚晗要跟宴嘉闵分手的那天就知道这件事,毕竟宴嘉闵当场交代调查了所有楚晗可能离开会乘坐的航班或列车信息。
结果尚未等待助理完成这项工作,就接收到宴嘉闵车祸的消息。
楚晗突然打了个冷战,她裹紧身上的毯子,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别的原因,她冷得好像要昏倒了。
“车祸?”楚晗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
助理礼貌:“是,如果您愿意去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在楼下接您的。”
说罢助理便要关上门离开,因为他在楚晗刚开门时就看出对方生病到有些虚弱的身体状况。
宴嘉闵的这位beta伴侣身体状况一向算不得上健康,每个月里总有一小半的时间,宴嘉闵会因为要照顾自己的伴侣而选择居家办公。
助理常常负责宴嘉闵不分公私的贴身工作,对这些比其他人要了解的更加透彻清楚。
就在助理贴心的要关上门之际,楚晗从里面拉住门把手,一把拉开门,惨白着脸,牙齿打颤的询问:“现在可以吗?”
助理点点头,眼看楚晗似乎就要身穿着睡衣裹着毯子,甚至连拖鞋都忘了换掉,就要抬脚走出来。
他抬手拦了一下,提醒楚晗:“楚小姐,外面的温度要比室内冷很多,还是请您换身衣服吧。”
“哦。”楚晗显得有些迟疑,浑身动作写满焦虑不安,她很快再次出来,所谓换一身衣服也只是把披着的毯子换成了一件格外大的长款羽绒服。
专业的助理一样看穿那是自己老板的衣服,他并未多言,而是和楚晗一前一后下楼。
一路上助理都非常担心楚晗随时会昏过去,因此一到医院,他头一个反应不是带楚晗前往宴嘉闵所在的ICU病房,而是带她去找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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