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范月台
封启洲慢悠悠拿起医用手套戴上:“如果你不愿意留下孩子,那现在我就给你做手术吧。不然后面肚子越大,手术风险也越大。”
说着,对薛屿挑眉:“你播的种,你自己负责堕胎费,给你打个折吧,六十二万,记得打我账上。”
薛屿“哇”一声哭了,干嚎着抱住周斯衍,用力捶他胸口:“周斯衍,我命好苦呀!孩子没了,钱也没了。我苦命的娃呀,都没能来得及看这个世界。”
周斯衍轻抚她的背,有模有样安慰她:“节哀顺变,不哭了,以后我给你生,生好多,生一个军队。”
薛屿趴在周斯衍怀里,嚎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怜的孩子,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能保护好你。”
封启洲用医用湿纸巾给薛屿擦脸:“好了,不哭了。人家不愿意给你生,这能有什么办法?身体是人家的,我们得尊重他,就是可怜了那个小生命。”
蒙巫深深垂着的脑袋终于抬起来,环视三人一圈:“你们演够了没。我是抑郁,不是智障。”
封启洲:“那就去做手术吧。”
对薛屿打了个响指:“记得准备钱。”
蒙巫还真的起身了,跟着封启洲走出检查室,来到隔壁的手术室。
薛屿和周斯衍也一起进去,蒙巫扭头问:“我来做手术,你们两个跟着进来干什么?”
薛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来和我的宝宝告别。”
周斯衍不苟言笑:“我来帮你盯着,免得封启洲偷摘你的器官。”
封启洲已经在手术台上铺好消毒布了,各种手术器械都准备齐全:“来吧,蒙少校,速战速决。”
蒙巫一个个观察这三个人的表情,脱了外套,躺上手术台。
封启洲戴上口罩:“海马精神体能够让雄性怀孕,主要是雌性的卵子进入雄性体内后,会促使雄性身体里发育出一个育儿囊。我现在需要给你剖腹,取出育儿囊里的胚胎。”
他亮起手术刀,又道:“对了,育儿囊很难发育第二次。你好好考虑一下,育儿囊要不要保留在身体里呢?”
蒙巫坐起来问:“保留在身体里干什么?”
薛屿握住他的手:“保留下来给我生孩子呀,万一哪天你又想生了呢。”
周斯衍默默拉回薛屿握蒙巫的手:“不要浪费时间了,快点吧。”
蒙巫再次躺下,盯着旁边复杂的医用数据显示屏,眼珠闪过异色,又坐起来:“你们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指的是育儿囊这些。”
周斯衍先是看了眼薛屿,决定不瞒着了:“因为我们都生过了。”
“都生过了?!”蒙巫瞳孔骤缩。
他只大概猜出岛上那个默里处于怀孕状态,没想到,周斯衍和封启洲都生了!
他先前有注意过,周斯衍经常关着办公室的门,还以为是为了和薛屿约会,原来是为了藏孩子。
蒙巫几经犹豫,眼风再次瞥向封启洲:“我真的怀孕了?你们真的不是在玩我?”
“我闲得慌来这里陪你演戏?我家里还有两个宝宝要照顾呢,忙死了。”
封启洲不经意间露出嘚瑟:“我生了两个呢,累死了。”
蒙巫又看向周斯衍:“那你呢,你生了几个?”
周斯衍:“一个,已经会走路了。”
蒙巫视线转投至薛屿脸上:“都是你的孩子?”
薛屿憨笑着点头:“嘿嘿。”
蒙巫想了想,再次问:“都是被她瞪了就怀上的?”
周斯衍:“那时候薛屿的繁殖力还不是很强,我们都是发生了关系才怀上的。”
蒙巫掌心抚在腹部,神情复杂难辨,从病床上下来,捡起外套穿上,紧紧捏攥口袋里那本被他翻烂的育儿手册。
“我回去考虑几天再给你们答案。”说完,他离开了手术室。
屋内只剩下薛屿、周斯衍、封启洲。
封启洲摘下口罩,一耸肩:“这家伙该不会是去自杀吧?”
周斯衍牵着薛屿的手:“不会的。”
封启洲对薛屿使了个眼色,而后朝周斯衍道:“你回去照顾一下孩子们,我和薛屿聊点私事。”
周斯衍:“什么事?”
封启洲:“都说了是私事了。你回去带孩子,别管那么多。”
周斯衍又看向薛屿,薛屿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眼神乱瞟,给了周斯衍一点点小暗示:“哎呀,我这段时间出去好累,都饿了,好像有点营养不良呢。”
周斯衍明白了,面上欺霜赛雪,冷脸离开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阖上那一瞬间,封启洲给手术台换了一张新的消毒布,脱下白大褂,解开外衣坐到手术台上:“过来吧,今早上刚打的药,就等着喂你呢。”
薛屿发现,自己真是堕落了,出去奔波这么一段时间,居然还挺想念这个味道。
说实话,封启洲的奶水确实能给她补充很大的精神力。
薛屿靠在他怀里吃了两口,抬起头笑容灿烂:“是家的味道。”
“是老公的味道。”封启洲揉揉她的头顶,海上风吹日晒,薛屿头发干枯不少,还很毛躁。
薛屿吃着吃着,忽然听到轻微抽噎从头顶传来,她慌忙松开嘴:“我咬疼你了?”
“没有,你继续吃吧。”封启洲用手背捂住眼睛。
薛屿拉开他的手,贴近了脸去看,封启洲眼圈通红,瞳面蒙水意,泪珠悬在眼尾要落不落,她不可置信:“封启洲,你哭了?”
“没有。”封启洲别过脸不让她看。
薛屿掰他下巴,强行让他转过来:“封启洲,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要和我说呀!”
封启洲挤出笑意:“我只是很感动,薛屿,我真的很感动。”
“我都没感动你喂我,你感动个什么?”薛屿又埋头猛吃。
封启洲摸摸她的脸:“我真的很感动,你真的有勇气去给孩子们创造一个家。”
“你终于说了句人话。”薛屿口齿含糊。
喂饱了薛屿,封启洲把她拖进怀里,一脸邪恶:“现在是不是该换我吃你了?”
他把薛屿放在手术台上,手法得当:“给你检查一下,有没有结节。”
“封大夫,可不可以换个女医生过来给我检查呀,我害羞。”薛屿戏瘾又犯了,眼巴巴盯着他。
“过来看病还这么多要求,医生怎么安排你就怎么配合,不要嬉皮笑脸的。”封启洲指力柔腻,像是在揉面团,“我听说你白塔第一色魔,这是真的吗?”
薛屿老实点头:“是的,医生,他们都这么说,还总是给我取外号,这样我很不舒服,求您让我舒服一下吧。”
封启洲笑倒在她胸口:“信不信我只玩这里,就能让你上天?”
“真的吗,医生你太厉害啦。”薛屿眼露期待。
封启洲捏捏她的脸,起先还以为执事长那边的数据是乱测。如今看来,那数据简直真实得可怕,这人真是色得没边了。
两人在手术室待了近一个小时才回来。
薛屿打算去周斯衍家看孩子的,路上却遇到了保守派的监督员。监督员正在巡逻,而且对薛屿格外关注,幽深目光如毒蛇一样粘着她不放。
监督员走过来,神情冷得和走廊的铁板融为一体:“薛屿,你在干什么?”
“我来看病呀。”
薛屿有礼貌地和封启洲告别道谢:“谢谢你封医生,我刚才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舒服多了,太谢谢你了。”
封启洲挂出职业性微笑:“不客气,以后再有不舒服的时候,记得来找我,我会让你舒服的。”
监督员眉头越皱越深,这两人的交流听起来那么堂而“黄”之,十分不对味,可他们的对话又挑不出错来。
封启洲对监督员挑眉:“有问题吗?患者不舒服,我作为医生难道不应该让她舒服一下吗?”
监管员满脑子都是“舒服”二字,冷声道:“既然看病结束,还请二位各自回家吧。夜已深,孤男寡女单独在一起,对保守派的名声不好。”
“那医生,我就先走了。”薛屿别扭地走开。
她本想到楼道里躲一躲,甩开监管员再偷偷过去找周斯衍的。结果这监管员一直跟着她,满脸生怕她去偷情坏规矩一样。
没办法,薛屿只好离开曼斯特大厦,回到海战队宿舍大楼,到自己的宿舍躺着。
她给周斯衍发消息:小海爸爸,对不起,监管员一直在盯我,我没法去你那里了。明天再想办法去找你吧,唉,白塔,唉,资本,唉保守派……
周斯衍给她秒回:早点睡吧,明早我去叫你起床。
薛屿觉得“叫你起床”这话术莫名熟悉,暂时想不起来这背后的哲学,自己舟车劳顿累得不行,只好不去想了。
给他回复:好的,晚安。
周斯衍:晚安(爱心),宝宝很想你,我也是。
薛屿这一夜睡得很香,第二天她也没工作,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薛屿总算是幡然醒悟,昨晚周斯衍那句“明早我去叫你起床”的真谛了。
这是两人以前谈恋爱时,周斯衍最常做的事,早上把她口醒。
薛屿在酣睡中惊醒,被这嘴巴闹钟吓得不轻。
她现在身体素质大有长进,下意识两腿一绞,差点绞断周斯衍的脖子。
周斯衍按住她的膝盖才得以挣脱,猛烈咳起来。
薛屿这才发现是他,坐起来查看:“你怎么样,没事吧?”
周斯衍缓过些许,道:“没事,被水呛到了。”
薛屿帮他顺背:“你怎么进来的,撬锁吗,可得小心点,现在我是监管员的重点关注对象,可别让他们发现了。”
周斯衍两手握住她的肩,让她继续躺下:“不是撬锁,我从窗口爬进来的。”
“这么高的楼层,就为了这一口?”薛屿摸着他的头发,“太感动了。”
周斯衍没空再回应她。
“白塔有善口技者,从此老实人不起床。”薛屿思绪放空,眼神涣散望着天花板,而后她猛烈颤抖,身体重重蜷缩,“周斯衍,你要谋杀我啊,这到底是什么!”
薛屿推开他,缩着身体靠到角落。
遮光窗帘拉得严实,薛屿摸索着打开灯,屋子亮堂起来。发现周斯衍有轻微兽化迹象,眼睛从平日丝毫不显山露水的黑眸,变成极具野性的兽类金瞳。
“别慌,只是先给你试点新花样而已。”
他舔舔嘴唇,朝薛屿凑过来,把她抱在怀里,伸出殷红舌头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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