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范月台
薛屿笑得见牙不见眼。
茉莉花虽好,可她也还有一大家子要顾着,周斯衍和薛小海,封启洲和小北小南姐妹俩,她都得顾上,至少抓紧时间给他们报平安。
她朝海里喊了一声:“蓝莓,你快回来,我们要走了!”
平静海面溅起水花,蓝莓先飞出来。
紧接着,默里的蓝环章鱼小雪也出来了,两只精神体各自回到主人身边。
蓝莓绕着薛屿转了一圈,趴在她肩上亲了亲她的脸,薛屿也摸摸它的头冠:“玩够了没,我们得走了。”
蓝莓:好呀好呀!
蓝环章鱼缠在默里手臂,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委屈楚楚看着主人,似乎在倾诉什么。
精神体只能和主人用脑电波感应来交流,薛屿也不知道这章鱼在和默里说什么,不过从表面上看,这章鱼似乎心情低落。
她问道:“默里,小雪在和你说什么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默里摸摸小雪的触手,将它收进精神图景中。
这才回答薛屿的话,他很直白:“小雪说,蓝莓有点花心,这让它有点难过。”
薛屿装模作样打了蓝莓一下:“你这一天天的,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蓝莓:嘿嘿。
尾鳍华丽一甩,迅速腾空消失,躲进精神图景中了。
薛屿扯了扯衣领,看向默里:“那个,你别太担心啊,蓝莓只是热情了点,它还是很负责的!它还经常找陨石晶给小雪吃呢,这责任心比我都强。”
“嗯,我知道。”默里握住她的手,“我们走吧。”
两人进入海中,不断下潜来到深海区。
成群结队的鱼群从身边游过,五颜六色的珊瑚树,美轮美奂,像一副油画。
这是为数不多让薛屿感到穿越的优点。
她来到这个世界,受到环境的影响觉醒了水系精神体,可以自由自在潜水。若是在地球,这样玩潜水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力气和费用呢。
默里知道南洲的方向,带领薛屿一直游。
在深海里游久了,薛屿无师自通学会了简单建设精神图景。
建设图景并不复杂,只要把看到的画面牢牢记住,闭上眼睛冥想。
等精力集中到一定程度时,再耗费一些精神力,就可以在精神图景中复刻出自己见到场景。
薛屿尝试几次,终于将自己看到的一株珊瑚树的样貌,成功复刻到自己的图景中。
她的图景原先只是一片汪洋大海,外加几根水草,蓝莓平日就可怜巴巴在水草下睡觉。
现在,骤然一株色彩缤纷的珊瑚树出现在图景中,蓝莓高兴不已,绕着珊瑚树反复看。
薛屿道:开心吧,捶你都是捶给外人看的,逢场作戏罢了,我私底下还是很宠你的。
蓝莓激动得离开图景,现身水中,和主人脸贴脸:咱俩天下第一好。
*
这两天里,薛屿和默里都没有停下来进食,不间断地游,只有偶尔才会在水中睡一两个小时。
两天后,薛屿看到头顶滑过一片庞然巨物,黑压压一片影子落在水中。
她抬头往上看,发现是一艘巨轮,轮船的螺旋桨不停转动,水流被搅成白色。
她回过头去拉默里的手:“这上面有轮船经过,是不是快到南洲了?”
默里看向手上的潜水表:“应该是。”
“我们是继续游,还是去问他们搭个顺风船?”薛屿心痒痒,她挺想坐船。
默里却道:“不行,这是海盗船,都是被各大安全区赶出来的恶徒或者逃犯。”
“那行吧。”
薛屿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不是很怕,自己也是个逃犯呢,她也没有穷凶极恶啊。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薛屿看到了海岸线。
她和默里游动的速度更快,登上岸,来到了沙滩上。
南洲是海滨城市,实际上距离海岸线很远,得步行两个小时才能进入南洲城的边缘地带。
这里的沙滩空无一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管是白塔还是南洲,似乎都不太喜欢海洋,也不喜欢水系精神体。
大家宁愿挤在内陆的安全区打黑工,也不愿出海谋生。
走了两个小时,来到南洲城的边关卡。
和上次陪周斯衍来生孩子的情况一样,有很多人来南洲求医。
南洲会给来看病的人发放一个求医通行证,证件期限只有七天。七天过后,不管病治没治好,都必须离开南洲。
从海面关卡进城的人不多,薛屿和默里都不需要排队。
两人来到执勤士兵面前,默里解开装备服外衣扣子,露出微凸腹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寄生了,过来找医生做手术。”
士兵瞧了眼他的肚子,给他发放了求医通行证。
薛屿正想和默里一起往前,士兵眯眼看她:“嘿,你这家伙,别想着溜进去。”
薛屿说:“我是来陪诊的,这是我朋友。”
士兵摆摆手让她走远点:“不行了,现在不准陪诊了,一边儿去。什么人都想往南洲挤,我们南洲又不是收容所。”
薛屿灵机一动,使劲扒着两名士兵:“呃呃呃,俺不懂你们这里是什么规矩,俺听说你们这里可以看病,俺就来啦!额要看医生,求求你们。”
同时,她把自己小钱包扔给默里。
默里接过她的小钱包,打开寻找里面的证件,找到那张封启洲给她弄的病历卡。
他给士兵出示了病历卡,说:“这是和我一起来看病的病友,是个智障,这是她之前在白塔的病历。”
士兵接过病历卡仔细查看,核对病历卡上的照片和薛屿本人,确实对得上。
再看薛屿这呆头呆脑的模样,没再为难了,找出新的通行证签字后,丢给她。
“确实看起来不怎么聪明,行了,快点去治治脑子吧,可别流口水了。”
薛屿两只手捧着通行证,说话磕磕绊绊:“谢谢,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大聪明,俺有救了!”
说完,她故意歪着身体,脚步一深一浅往里走。
默里也跟在她旁边,走出好远。
直到看不到执勤士兵了,他抬起手握住薛屿的肩膀:“好了,不用装了,他们看不到了。”
薛屿回正身体,擦脸上的汗:“封启洲给我弄的这个病卡,还是挺有用的,回去得好好谢他。”
默里对南洲很熟悉。
夜黑彻底黑了,进入城内的大街小巷中,也能轻而易举找到路。
来求医的人基本只能在城南边缘住宿,两人来到拥挤的住宿区,不少宾馆老板在路上吆喝。
默里本来想自己找个宾馆。
薛屿却道:“我们去找周斯衍的发小吧,他是熟人比较好说话,住宿也许还能便宜点呢。”
默里没意见。
薛屿记得这里的路,周斯衍的发小关汛的宾馆就在这附近。
默里的云音匣没电了,就算是有电,他也没有关汛的号码。
他们想找个地方给默里的云音匣充电。
不过,薛屿随身只有一个小工具包和钱包。钱包里有几张现金,都是白塔的新币。
默里来找她时,出来得紧急,身上的现金也都是白塔的新币。
南洲这些小店只收南洲本地的洲元,两人找到几个店,因为没钱,人家也不让他们充电。
薛屿只好去和一旁的大婶交涉,问她认不认识关汛。
大婶拉着薛屿的手上下摸索:“好姑娘,你是来看病的吧?跟婶儿说,你是什么病呀,婶儿给你介绍医生。”
薛屿:“我没病。”
大婶:“那卖不卖器官?婶儿跟你说,你算是找对人了!婶儿不仅开宾馆,自己也是个医生。你住婶儿的宾馆里,晚上婶儿自己就能给你做手术。”
薛屿心说,谁敢住你的宾馆呀!早上起来怕是腰子都找不到了。
“婶儿,我就是和你问个人,你知不知道关汛啊。他也在这里开宾馆。我是他朋友,找他有事。”
大婶大手一挥:“别去找关汛,他嘎腰子都不打麻药的!来我这里,麻药管够!”
薛屿哈哈大笑:“哎!这不巧了,我就喜欢不打麻药的,打麻药我还不乐意了!越痛我越爽!别的不图,咱就是图个刺激,痛快!”
大婶面上露出鄙夷:“变态吧你。”
她给薛屿指了路:“朝这里一直走,前面有个奶茶馆,关汛就在里面,我刚才还看到呢。”
“谢谢您!”
薛屿回来握住默里的手:“我打听到了,关汛在前面的奶茶馆,我们去找他。”
两人来到奶茶馆。
关汛正在帮人摇奶茶,薛屿一进门他就认出来了,他对这人印象实在深刻,就是搞大了周斯衍肚子的那个女人。
他从柜台后方走出来,装扮和先前薛屿见到的差不多,还是黑背心加工装裤,搭配一双高帮军靴。
许久未见,这人的肌肉似乎更饱满了,饱满结实的胸肌束缚在黑背心之下,呼之欲出。
这人的胸肌实在抢眼,而且还只穿着一件黑背心。
薛屿在白塔的日常见到保守派比较多,个个衣着严谨。
哪怕是骨子里骚动不安的封启洲,最骚包的打扮也仅仅是给头发挑染几缕颜色。
现在看到关汛这样“暴露”的身材,薛屿没忍住多看几眼。
关汛感受到她不太安分的目光,凌厉眉峰往下压:“要摸吗,一次一百洲元。我和周斯衍是好兄弟,看在他的面子上给你打个折,八十洲元,给你摸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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