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弟不可能是黑莲花 第150章

作者:江风寄月 标签: 仙侠修真 甜文 史诗奇幻 轻松 正剧 救赎 仙侠魔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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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帝姬到了沈府。

为了接待帝姬,沈嵘更是摆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期间沈嵘忙不迭恭迎帝姬,帝姬的态度一直不冷不淡,直至云笙来了,她才难得露出一丝笑颜。

此次宴席,沈嵘的长子沈煜也有露面,他借此机会想要多结交一些王庭的权贵,可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沈竹漪吸引,他心里也多不好受。

他知道这个贱种的底细,知道他是他爹的一把刀。

可是什么时候,沈竹漪一步步爬到他的头上,在外提及金岚沈氏,说起沈家郎,都只想起他沈竹漪。

前些日子,他的真实身份曝光,竟是罪臣之后,王庭四处派人取他性命时。

父亲是害怕的,害怕被他牵扯。

而他更多的是痛快,痛快沈竹漪金玉在外的皮囊被撕开,痛快于世人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可谁知,秦慕寒与魔域勾结,帝姬重夺王庭,第一件事竟就是压下风波,重查沈家当年之事,要给他平反。

更别说,此次商羽关之战,他亦是所谓的功臣。

如何令他能咽的下这口气?

沈煜再度被施以冷眼后,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头脑一热,开口道:“表弟,这些日子外头的风言风语多了,听闻你和王庭的叛军孽镜台关系匪浅,你莫不是还对王庭当年做的事,怀恨于心吧?”

“也是,当年你在民间,风餐露宿多年,和乞丐为伍……”

此话一出,满席鸦雀无声。

沈煜佯装说错话的样子:“瞧我喝多了,倒是不慎提起从前的事。”

尚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一杯冷透的酒水便顺着他的面门浇下来。

酒水淌进他的衣襟,他也跟着激灵了一下。

他仰起头,满面怒容地看向朝他泼酒的人——

少女纤白的指尖攥着酒杯,身披一件鹅黄色的斗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她垂下眼睫,淡淡道:“瞧我,一失手,就泼了沈公子一身。”

“只是。”说到这里,她轻轻弯起眼睫,眼眸好似挂满糖霜的枝丫,“也刚好替沈公子醒醒酒,让你谨言慎行。”

沈煜气急败坏:“你——”

他没了理智,下意识上来想扯云笙。

被云笙灵活躲闪开,摔了个四脚朝天。

云笙将那枚空酒杯放置在桌上,转头道:“恰逢宾客都在,有帝姬在此见证,我也有一事,想要告知各位。”

“我与沈家三郎情投意合,我们共同商议好,已然定下婚事。自此以后,沈竹漪便是我的夫君。你们想必也知晓,我来自云梦,我们云梦王族女子出嫁,男子家中需要为他备好一份礼金,沈家家大业大,想必不会亏待了我夫君,我此番来沈府,便是将此事告知于沈家主。”

沈嵘煞白着一张脸,连忙站起身点点头。

沈煜当着这般多的人闯出祸事,如今能用金银消灾,哪怕肉痛,他也得不得已为之。

“自此以后,我们夫妻同心,永结秦晋,任何人诋毁我夫君,便是诋毁我,任何人欺负我夫君,便是欺负我。我是云梦一族留下的唯一血脉,轻贱于我,便是轻贱我身后的云梦一族。”

云梦一族世代为天下而死,是民心之所向,与之为敌的,便是与天下万民为敌。

从云笙承认云梦王女的身份起,便代表她愿意承担这个称号的责任,这个称号所带来的利,她加以用之,所带来的弊,她也愿欣然接受。

如今,她便是要借此虚名,为她的心上人讨回公道。

“沈家是钟鸣鼎食之家,以修礼乐御射,特别讲究体格之术,沈公子却弱不禁风,想必是缺少磨炼。我来沈家之时,见过后山的锁妖塔似有动荡,莫不是我夫君不在的这些日子,沈家竟无一人前去镇压?按理来说,锁妖塔应会留下卷宗,沈家主可以将卷宗拿过来,给在座的各位过目一番么?”

“这……这。犬子前段时间不在家中,稚子尚且年幼。如何能进镇妖塔?”沈嵘也想不到商羽关的战事会结束得这般早,卷宗想要伪造得天衣无缝,许是需要时间的。

“年幼?”云笙轻轻一笑:“据我所知,沈二公子已然十九,年末便要及冠。我夫君当年初次踏足锁妖塔时,孤身一人,不足十五。”

说这话时,她的尾音轻轻颤抖。

“况且,既然沈大公子归家,择日不如撞日,便今日入塔,记录在册吧?”

此话一出,方才还趾高气昂的沈煜瞬时瘫软在地。

他养尊处优贯了,如何能对付镇妖塔里的妖物?

“还有,如今正是王庭用人之际,帝姬心胸宽广,招揽能人异士,亦有招安孽镜台之意,在我看来,孽镜台都是受压迫剥削走投无路的可怜人,帝姬愿给他们一次机会,百姓亦对他们无怨言。所以,沈公子,还请你慎言。”

她说完,众人不由得看向帝姬。

姬暄缓缓开口:“王女的意思,亦是本宫的意思。”

沈嵘的手抖了抖,沈煜失*魂落魄地昏了过去。

云笙目不斜视地走过,命令身旁的侍女道:“拿水来,泼醒他,送他去锁妖塔。”

“明日一早,我会亲自等在锁妖塔门前,等沈公子出来。”

说完,她牵起沈竹漪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席而去。

待到回到房内,她的面色仍因愠怒红彤彤的。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回想起自己方才的疾言厉色,都有些震惊。

转眼之时,才发现沈竹漪正一直盯着她看。

这一路上他任由她牵着,一句话也没说。

如今更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云笙的脸更红了,她忍不住摸了摸脸:“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沈竹漪靠近了一些,他的指尖颤抖地抚上她的脸。

他仍然沉浸在方才的那一幕中——少女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那句“我与沈家三郎情投意合,自此以后,他便是我的夫君”。

她说,她要护着他,为他讨回公道。

心里某块地方像是浸泡在蜜糖之中,这种幸福令他感到眩晕。

他这一生,少时被寄予厚望,而后颠沛流离,逃亡追杀。

生母望他成龙成凤,挽澜于极危,扬名于四海,影卫追随着他,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报仇雪恨。

在他们眼里,他合该是一把悬于合该是悬于千仞之上的剑,锋锐,独当一面,立于不败之地。

从未有人会想过护住一把沾满血腥的杀伐的剑刃。

他的脆弱,他的不堪,她在清楚知道后,仍然愿意和他在一起。

他垂眼时,纤长柔软的睫毛也跟着簌簌颤抖,半晌,声音像是从胸腔内挤出来似的,又低又沉,近乎要听不见:“六次。”

云笙有些疑惑:“什么?”

“你方才,唤了我六次夫君。”

他的眼神烫得吓人,灼热的气息在空气中流转,她耳后根渐渐红了,半晌,才道:“这是公开布诚,挑明我们的关系,当着外人的面,我总不能直呼你姓名,那多生疏。”

“嗯。”似乎是被这声“外人”取悦到,他轻轻应了一声,“所以,我是内人,当着我的面,卿卿要唤我什么?”

云笙捂住了脸:“你干嘛啊……别叫得这么奇怪。”

沈竹漪道:“直呼姓名生疏,成婚后再以师姐弟相称,是否有悖人伦?”

“这有什么……”

“原来师姐喜欢这种禁忌的称呼,床底之间,也要如此么?”

见他越说越离谱,她连忙道:“等等!我想一想……”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近乎轻的听不见:“那还是叫夫君好了。”

“什么?”他懒懒垂眼,凑近了些,似乎没听见。

她闭上眼,豁出去般道:“夫君。”

话音刚落,他的唇便重重覆上来。

他宽大的手掌托着她的后颈,几缕发丝夹杂在二人相贴的肌肤之中,他的掌心缓慢地摩挲在她后颈敏-感的皮肉处,摩挲出几分痒意。

他没有急着撬开她的唇瓣,只是在她紧闭的唇缝处徘徊,细细地舔舐着她的唇珠。

纵使他已然渴求得蜷缩尾指,可他仍克制地压抑着急促的呼吸,仍旧慢条斯理地辗转着。

他太熟悉她了。她的唇的温度,唇珠的弧度,全都了如指掌。

半晌之后,她挨不住了,颤巍巍地张开了唇。

他便顺势勾缠住了她的舌。

云笙羞得闭上了眼。

在她看不见的时候,他才睁开眼睫,眼底的幽暗顺着眼角眉梢流露出来。

他重重地吮吸着她,

片刻之后,他忽的离开了她。

银丝拉扯在空气之中。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面色绯红,闭着眼,身体仍习惯性地往前,翕张着唇瓣,在暴-露的空气之中摸索着他的唇舌。

他忽的笑了一下,低而急促地喘着气,指腹抹去她唇角溢出来的胭脂。

在她疑惑地睁开眼时,他再度亲了上来。

这一次不同于方才的温柔,他长驱直入,攻势凶戾,将她唇瓣上的口脂尽数吞吃了干净。

他的睫毛簌簌颤抖,近乎是痴迷地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那种喜欢再也压抑不住,身子不受控制地接近她,再接近她,最后强硬地挤入她的双膝之间。

云笙被他亲得近乎腿软,身子也跟着瘫软下去,又被他顶起的膝盖架住。

他情迷意乱地吻着她,在她喘气的时候,他便贴着她的面门厮磨,鼻尖抵着她,急促地喘着气。

他的睫毛也跟着兴奋地簌簌颤抖着,像是两把小罗扇,轻轻扫过她的肌肤,他的唇色沾染着她的口脂,洇着水红的色泽,唇红齿白的模样,看得令云笙移不开眼睛。

云笙不知自己是用尽多少毅力,才推开他道:“我要睡了,明日一早,还要早起,亲自去镇妖塔外亲眼看他出来,我才放心。”

沈竹漪低低应了一声好,他忽的拉着她的袖摆,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记说了。”

云笙一顿,想起自己脑子一热,承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