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风寄月
他浑身都很烫、泛起一层红色,便连扣着她脸的那只手,骨节都遍布着这种红色。
他的眼睛也很红,呼吸声很重,喘出的热气悉数落在了她的后颈,烫的她的那片皮肉也变得红彤彤的。
那只握着她的手开始兴奋地颤抖,云笙几乎怀疑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云笙的手拂过他的高马尾,轻轻地安抚他。
直到片刻后,他才卸了力道,将整张脸埋在她颈间压抑地呼吸着。
云笙这才松了口气,默默推开他,眼神也无处安放,直至她发现那妆奁处底下还有一格。
那一格还有一个很精致小巧的锁孔。
云笙的注意被吸引了去,好奇道:“这个可以打开吗?”
沈竹漪颔首,随手变出一枚很小的金钥匙,将其打开了。
云笙怀着好奇心拉开抽屉,发现里头的空间比她想象得还要大上许多。
只是在看见里边的物什时,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吞吞吐吐道:“这些也是你买的?”
里头呈放着一枚极为漂亮剔透的柱状和田白玉,顶部的弧度微弯,翘起,刻有各种雕花纹路,底部又做了执手。
除此之外,还有红线系着的花鸟镂空雕花金缅铃……
沈竹漪目光清澈:“嗯。掌柜说这是珍藏的货品。”
他低头看向里头的白玉,忽然蹙起眉,总觉得在何处见过:“此物是戴在何处的?”
云笙看着和那物相似的白玉不敢说话。
如今也有许多女子喜欢豢养面首,也有面首为了讨好女主去替她买首饰的。
那掌柜见他出手大方,又生得白净漂亮,怕是把他当成面首了,所以才哄骗他去买这种房中之物……
见他节骨分明的手欲要去持那枚白玉,云笙崩溃地大叫道:“别碰!”
她立刻将那暗格关上,因为动静太大,里头发出的清脆铃声令她红了脸,低头道:“我不喜欢这里边的东西,你不要碰,也不要再买。”
见她有这般大的反应,沈竹漪有些不解,却也只是淡淡“嗯”了声。
云笙怕他又会对自己问东问西,干脆便领着他下楼吃饭。
此客栈处于去往红袖城的必经之路,在客堂用餐的时候,时常会看见被一众男宠围绕的女子。
云笙拿出舆图,比划着:“我们从水路去,红袖城周围有天然的护城河,陆路大多为山路,崎岖颠簸,不如水路平稳。”
她嚼了一口手中金黄色的山楂叉烧包,温热的酥皮滚落在盘中,表皮金黄酥脆,入口即化,新鲜酸甜的山楂很好地中和了叉烧的油腻,云笙很快就吃了干净,还忍不住舔了舔手指。
第一次出远门,她想得格外多:“入乡随俗,我们不如先打听一番再进城……”
这时,隔壁桌的一位女子轻笑出声:“像你们这样的,可进不了红袖城。”
云笙蓦地转过头,看见处于她左前方的一位女子抚了抚发髻,妖妖娆娆看过来:“在红袖城女子为尊,男子成年之后便需要有身份,而身份地位自然都是女子给予的。”
她的声音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清澈,有些低沉沙哑,可容貌却生得极其美艳,梳着飞仙髻,右手缠着一条嘶嘶吐信的青蛇,正盯着云笙,似乎对她格外感兴趣的模样。
“简而言之,小姑娘,你进去是可以的,但你身边这位,若不是你的仆人或男宠,没有身份的野男人,就算侥幸带进去了,也会被别人掳走。这种生得花容月貌,看着年轻有力,龙精虎猛的,怕是会被当做禁-脔,夜夜笙歌。”
第35章
沈竹漪唇边的笑容一滞,手已经无声地摸上了他腰间的蝴蝶刀。
云笙立刻安抚住他,转过头看向那位女子:“这位姐姐,若我们执意要去,有何办法?”
那女子红唇一勾,摸了摸小青蛇的头:“要么让他扮作女子,要么伪造一份奴契,不过最好是在身上烙上奴印,因为若是被发现了嘛……”
她朝云笙妩媚地眨了眨眼:“你绝对不想知道后果。”
随后,她便起身离去。
她站起身后,云笙才发现她的身量格外高大,腰间系着一张罗盘。
那条蛇已经游到了她的颈部,翠绿的蛇瞳竖着,一瞬不瞬地盯着云笙看。
上楼时,云笙斟酌道:“也不能光听她一人的,我们多去打听打听。”
未等沈竹漪回话,一旁的厢房内发出的细微动静吸引了二人的注目。
云笙记得,这厢房内住的是红袖城的一位女官人和她的小宠。
二人的房门大敞着,云笙一眼就看见了。
罗帐之内,隐约可以看见二人的影子,女官人坐在男宠的身上。男宠露在罗帐外的手腕,缠着缅铃的系带。
只能听见缅铃不断地脆响,急促的吸气声和女子甜腻的娇笑:“浪-荡的东西,再快些。”
云笙近乎石化在了原地。
沈竹漪的眼神掠过那两团白肉,没有丝毫波澜,就似在打量交-媾的牲畜。
少年乌黑的眼眸中飞快闪过一丝厌恶。
云笙反应过来,拉着沈竹漪便开始狂奔,直至回了住处,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低下头,看见沈竹漪那一截被她圈着的腕骨。
比刚刚那个男宠的手腕更加苍白、有力,瘦削的骨骼利落折下,这样的手腕,若是戴上那缅铃上的红绳,会更加好看。
云笙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立刻放开了沈竹漪的手。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烫的惊人。
沈竹漪柔软的长睫低垂:“师姐,这便是男女之事么?”
云笙囫囵地嗯了一声:“应、应该吧。”
他的声音冰冷,泠泠如碎玉溅落:“真脏。”
-
次日清晨,沈竹漪起来时,又出现了那种晨起的状态。
他眼前闪过昨晚的梦境,零碎、不堪。
只是回忆起几个片段,一朵秾丽的莲花便在他的肌肤上生长出来,他蹙着眉,似是忍耐着什么痛苦一般,衣摆下的轮廓便越发明显。
他浑身都是汗,鬓角也被汗水濡湿,纤长柔软的睫毛湿成一绺绺的,一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也是湿漉漉的,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汗水沿着薄而匀称的肌肉滑落下去,肌理上的莲花被汗水染得越发艳红。
疯了般舒展着花瓣,盛开到极致,像是要挣破他苍白的皮肉,自他的血肉中开出来。
那东西气势汹汹,失去了掌控,始终下不去,仿佛已经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沈竹漪撑着身子,忍得额角青筋暴起。
很快的,外头传来了敲门声,云笙的声音隔着门外传过来:“师弟,你起了没?”
近乎是在少女声音响起的时候,沈竹漪浑身重重一颤,所有的忍耐随之分崩离析。一门之隔,他就这般倾泻而出,垂在身前的长生辫发出清脆的铃声。
出来的那一瞬,他头皮发麻,修长的五指痉挛一般颤抖着,那种近乎是灭顶般的欢愉,令他的思绪陷入短暂的空白。
他沉默了片刻,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盯着失控的东西,欢愉散去之后,他的眼神充斥着冰冷的杀意。
脏东西。
留着也碍事,不如除之后快。
他的手覆上白鸿剑,冰冷的剑身贴上去的一瞬,他的手指又开始痉挛,他喉结滚了一下,手腕翻转,剑刃亮出时,角落里的却邪剑冒出一缕剑魂。
“不可!不可!”穷奇连忙现身,慌慌张张道,“会失血严重,危及性命,一时半会好不了,行动也不利索,一些剑法需要阳气施展,你、你若这样,那些剑法也用不了了……而且,你小子不是狂妄得自诩能掌控一切么?若是这都无法忍受,红莲业火的反噬只会越来越频繁,你将来当要如何?”
它急得连激将法都用上了,倒不是为了沈竹漪。
这小子青涩,不懂其中门道与快活便算了,但夺舍之后,它还要用呢。
沈竹漪终是没有再动。
他冷冷盯着穷奇,手上的剑掉转了方向,划破手肘。
涌出来的血化作血刃,朝着穷奇飞旋而去。
穷奇被捅得嗷嗷直叫,逃回了剑里,瞬时被封印了五感,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它在一片黑暗里发疯般咆哮:“忘恩负义的疯子!”
沈竹漪没理会它,只是盯着淌血的手肘。
以往红莲业火折磨得只会有无尽的痛,可是现在,却多了这种反应,虽也是胀痛的,却更加难以掌控,难以忍受。
外头的云笙以为他不在,便先下楼去用早膳。
吃到一半,她便看见沈竹漪自楼上走下来。
他似乎是刚沐浴完,并未束发,沾染着水汽的乌发披散至腰后,发丝还在坠落着水珠。
他面无表情走过来,身上携着青柠水雾的香气。
云笙以为他是有起床气,低头咬着手中的包子,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直到头顶多出一抹阴影,骨节分明的长指拿起桌上的茶杯。
云笙睁大眼,尚且来不及阻止,沈竹漪便仰头,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似乎很渴,喉结滚动,发出明显的吞咽声。
他发丝上的水珠垂坠下来,滴答落在桌面上,留下一道水痕。
还有一颗坠在了云笙的手背上。
云笙默默抹去手背上的水痕,那句“这是我的杯子”就这般默默咽了回去。
沈竹漪饮完茶水,忽的蹙了一下眉,只觉这茶水中多了一丝莫名的甜腻。
他垂下眼。
这才看清了他方才抿过的茶杯边沿竟有一圈淡淡的口脂,那种甜腻,正是口脂散发的香气。
他攥着茶杯的指骨发白,那种被冷水压抑下去的躁动又顺着紧绷的小腹翻腾上来。
他扫过云笙,径直盯着她的唇瓣,她的唇上果然涂着一样的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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