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风寄月
按照云笙小时候的憧憬,她计划的是成为像赵缨遥这样的女侠,提着刀,拎着酒,去过许多地方,有很多的故事可以讲给旁人听。
所以,云笙特别喜欢她,那种想与她结交的念头达到了顶峰。
云笙听她讲自己的经历,来了兴致,也学着喝起酒来。
赵缨遥见云笙喝得自然,便也习以为常,和她把酒言欢。
直到云笙说的话开始变得无厘头,甚至小声哼起歌,赵缨遥才意识到不对劲起来。
沈竹漪姗姗来迟,便看见面色通红的云笙抱着赵缨遥的胳膊不松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姐姐,你可真好看呀。”
沈竹漪站在木阶梯上,自上而下望过来,鸦青色的羽睫低垂,眸色黑得格外纯粹。
而后,他跨过阶梯,阔步走过来,将云笙抓着赵缨遥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不顾她的挣扎,径直弯腰将她腾空抱起。
云笙挣脱不开,生气地抓着他的马尾的小辫子:“放开我,你走!”
赵缨遥面露愧疚之色:“对不住,我不知她酒量不行,这酒也烈……”
沈竹漪面无表情仍由她又咬又啃,一双眼睛像两丸沉沉的黑水银。
赵缨遥有些不放心,提刀跟上去。
这时沈竹漪淡淡回眸扫了她一眼:“小姐之事,就不劳阁下操心了。”
他眼尾柔韧,似一弯锋锐的柳叶刀,眸光清冷。
赵缨遥蹙眉,欲要说些什么,却只是驻足,望着二人离去。
待到厢房时,沈竹漪的辫子已经被云笙扯松了,发尾的铃铛一骨碌滚落在床上,叮铃铃得响个不停。
云笙也跟着倒在床铺上,髻发散落,将脸埋在衾被里,整张脸红红的,像是在生闷气。
沈竹漪提着她的后颈将她从床上拽起来:“浑身都是酒气,别睡我这里。”
云笙径直看向他:“还给我。把她还给我。再给我三两银子。”
沈竹漪眉眼平静,从包裹里将她的衣物一件件翻出来,丢在她身上:“你现在很脏,去洗干净。”
衣裙盖在了云笙头上,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好在她是喜洁的,听到“很脏”二字,她低头闻了闻袖子,闻到有些冲鼻的酒气后,脸微微一皱,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朝着屏风后的浴池走过去。
沈竹漪则是慢条斯理地将被她弄乱的发束好,从衾被里找出那颗铃铛,再度系在发尾上。
几声鸣叫响起,沈竹漪瞥过去,窗口停着一只送信的乌鸦。
他起身,将信上的禁制解开,展开一行行读过去。
片刻后,他收起信,将其放在烛台上燃成灰烬。
他擦拭着腰上的蝴蝶刀,而后拿起角落的剑,朝着门口走去,准备去处理信上的人。
就在这时,屏风后忽然传来“扑通”一声的声响。
沈竹漪的面色淡漠如常,不偏不倚走向门口。
直至那声响变成咕噜噜的声音,连同着呛水般的咳嗽声传来。
“救命……救命!”
沈竹漪的脚步才微微一顿,他不耐地转动了一下手上的护腕,片刻后,才面无表情地折返回来。
他走至屏风后,看见云笙像是鸵鸟般将脸埋在轻易便能触底的浴池中,格外浮夸地扑腾着,喊着“救命”。
他额角的青筋跳动了几下,将她捞起来,扑腾出的水花溅了他一身。
他拂去眉眼的润泽的水渍,垂眸看向湿了大半的衣襟,微微挑了一下眉。
云笙咳嗽了几声,看见是他,有些失望:“怎么是你啊……其他人呢,那个很好看的红衣姑娘,没来救我吗。”
见他不说话,她生气了,将他胸前垂落的辫子揪过来,扯掉了上头刚编好的银铃铛。
沈竹漪伸手要夺回来,她偏不给,干脆张口将铃铛塞进了嘴里,翘起下巴挺胸抬头挑衅他。
眼见她要就要吞下去,沈竹漪直接掐住了她的下巴,伸手探进她口中。
他的食指在她的唇舌之间翻搅,修长的指节和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她发出呜咽可怜的声音,可是他却仍旧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却越发肆-意,往里摸索、抠-挖,没有丝毫留情。
她唇角流出一点晶莹,想要闭上嘴,却被他曲起的指节抵住了上颚的软肉内壁,合不拢嘴,只能发出“啊啊”的不成调的破碎声音。
他的指尖触碰到了她的舌根的凹陷处,像是一条冰冷的蛇,似乎还要继续侵-入,通过她柔软的喉咙,钻进她的身体里,吞吃她的五脏六腑。
她的下颌泛起酸意,见抵抗不了,她开始自暴自弃,舔了舔他指腹的薄茧,像是小兽一般懵懂地探索着,细细密密地舔过他的指缝,在他指缝连接处舔-舐。
沈竹漪背脊一颤,睫毛簌簌抖动起来,不受控制地从喉间溢出一道沙哑的喘声。
然后,他用力掐住她的下巴,盯着她,近乎是恶狠狠地威胁道:“再乱舔,耽误时间,就割了你的舌头。”
吓唬很管用,她立刻老实地收起舌头,怔怔地看着他。
他便从她口中找到了那颗被她藏在舌底的银铃,自她唇中取出的时候,晶莹的铃铛发在寂静的浴池中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云笙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人在吓唬自己,便恶狠狠地想要去咬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啵”得一声抽出来,她只咬到了自己的舌尖。
咬到舌头的云笙皱着眉叫了一声。
她气愤地抬起头,见沈竹漪起身要走,抬起头去就朝他的下颌咬去。
位置低了点,她只是咬在他的锁骨上。
他错愕一瞬,和她对视的瞬间,她抓住他的衣袖,又恶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唇上。
这次她咬得很重,他的唇角破了一块,透出点靡靡的血色。
沈竹漪以指腹抹去唇上的血,垂下眼时眼尾覆上一抹沉晦,怒极反笑,半晌,丹唇幽幽吐出二字:“很好。”
今晚要杀的另有其人。
云笙还没意识到危险,像是凶兽般盯着他,龇牙咧嘴的,得了便宜,还要再咬上几口。
在她再度扑上来的时候,对上的只是他毫无感情的双眼。
在她觉察大事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他顺势掐住她的后颈,低头用嘴狠狠地衔住了她的唇。
铃铛声络绎不绝,浴池中的花瓣打着圈儿。
云笙想退回到水里。
可沈竹漪却扶住了她的后颈,骨节分明的长指嵌进她散落的发间,不允许她后退半步。
他不在乎她是否承受得住,只是发狠地报复,毫无章法地去用唇舌去吮.弄她,撕咬她,像是猛禽一般大口吞咽、进食。
她尝到了他唇瓣的血,害怕了,呜呜地抗议着,用力地推搡着他的双肩。
换来的却是单方面的屠戮,暴风骤雨一般落下。
这像是一场厮杀,他咬着她的唇瓣,撬开她的牙关,又急又凶,下颌线崩成清晰分明的弧度,凸出的喉结不断吞咽着,舌尖探进方才手指都未曾涉及的地方,碾磨着她,缠绕着她,榨取着她,连一丝空气都都要掠过来。
云笙只觉舌尖发麻,整个人像是过电一般痉挛颤抖,近乎呼吸不过来,只能被迫地接受着他,无力地攀附着他,从唇舌交-缠的缝隙中漫出一声细碎的哭声。
铁锈般的血腥味,混着烈酒的香气,在二人唇舌间游走。
他抚在她颈侧的手掌游移,能清晰地感受到温软的皮肉下涌动的血液。
她的哭声并没有引起他的怜悯,他紧紧盯着她红彤彤的双眼,看着她窒息隐忍的神情,他的心在一抽一抽地颤动胀痛,这是一种奇怪的快意,令他面上的神情介于古怪的凶戾与欢愉之间。
由起初的恼怒的报复,变为单方面的沉溺。
他眼尾泛起雨后桃花般的春红,眼睫不住地颤动,仿佛快要欢愉到极致,快要流出泪来。
直至她无力地扯着他的袖摆,表示自己服得不能再服,而后双眼一闭,因为缺氧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他才放过了她,睁开乌黑水润的瞳仁,扶着她的后颈,失神地看着浴池内泛起的涟漪。
-
第二日云笙起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她扶着脑袋,低头看见自己换了一身衣服,还没来得及困惑,便听见了敲门声。
店内的小厮道:“客人起了吗,您的剑奴出去前,叮嘱我辰时给您送解酒汤。”
解酒汤……
云笙一怔,脑子里迅速划过一些模糊的片段。
她一个激灵跳起来,跑到妆奁前,看着镜中自己红肿的唇瓣,她掀起上唇和唇瓣内侧,发现甚至舌尖都有几个破皮的地方。
沈竹漪!
该死!
云笙用力锤了一下桌子,捂着自己通红的手生闷气。
她接过小厮手中温热的醒酒汤,一面喝汤一面将余下的回忆拼凑起来。
——她才想起来似乎是自己先招惹沈竹漪的。
是她弄乱他的头发,夺取他的铃铛,企图吞下去,还挑衅地咬了他的唇……
然后他忍无可忍,当场就报复了回来。
云笙郁闷地捂住了脸。
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细枝末节,她倒在床榻上,抱着头羞恼地来回打滚,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啊啊啊喝酒真是误事!!
不过话说回来,他居然没有一怒之下杀了她,真是万幸。
云笙一屁股坐起来,手不断绞着袖子。
沈竹漪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会真的以为是在打架吧。
她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这才用妆奁中的口脂掩住唇上的痕迹,整理好衣裙鬓发,推门出去。
她知道沈竹漪一夜未归,应该是去忙他的事情了。
她自然也不打算闲着,在红袖城内逛逛,打听一下消息。
客栈外是凤栖街,酒楼茶舍围绕着凤栖湖错落而立,岸边草木蒙青,有一众女子在投壶射箭,街头巷尾笙歌漫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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